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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逸师太沉声点头:“嗯,不必多礼,仪明,你说说,怎么受了伤,萼儿呢?!”
“师父……”仪明师太瘪了瘪嘴,想要哭出来。
她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只是比仪琳大了两岁,脸庞秀美,虽不如仪琳,却也是个小美人儿。
“说正事!”定逸师太沉声哼道,她扫了一眼仪琳地脸色,便知道仪明并无大碍。
仪明师太用力忍住,声音仍带着泣音:“郑萼师妹她……她……”
“快说,萼儿她到底怎么了?!”定逸师太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不祥之感。
怪不得刚才念诵经文时,心神不宁,总是无法入定,却原来是有这等大事!
“师妹她……她被一帮人逮起来啦!”仪明师太瘪着嘴,带着泣音,哀哀说道。
“逮起来啦?!”定逸师太松了口气,眉毛竖了起来。
仪明师太点点头:“那领头地是一个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头,使地是一柄单刀,武功可是厉害得紧,我想抢回郑萼师妹,却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拼死跑了回来,给师父你报讯!”
“嗯,你做得对!”定逸师太点头,看了看她地伤口,却是伤在胸脯位置,僧袍裂开,鲜血浸湿了半身,惨烈得很,想必是她拼死才能逃回来。
定逸师太扫了一眼她的伤口,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这是下了死手,你跑得好,若是没能跑出来,怕是你们两个都被人杀了!”
“师父,快去救郑萼师妹罢,他们会杀了她的!”仪明师太急忙叫道。
仪琳也点头道:“师父,我先去看看!”
说罢,她转身,自床榻上拿起一个包袱,捡出一件衣衫来,却是郑萼地小衣。
她轻轻抚了抚,微阖双眼,沉吟片刻,然后转身便走,身形奇快无伦,一道白影闪过,已是出了房间。
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疑惑的对视一眼,望向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摇头,也不知仪琳要做些什么,但对于这个小弟子的武功,她是越来越摸不透。这一次来观云山庄之前,她还能隐隐察觉到仪琳的武功境界,比自己高了一筹,但如今,却是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显然她武功大有进境,定是受其大哥指点之故。
定逸师太忙道:“仪明,快快说说,你们在何处遇袭!”
仪明一怔,急忙点头,她口才便给,很快便讲出了她们遇袭之处。又讲了讲那几个人的面貌特征。
仪清师太皱眉沉吟:“如此看来。他们是知晓你们是恒山派的,还要出手杀你们!”
“咱们快快跟上去,看看仪琳能不能找得到萼儿!”定逸师太忙一摆手,沉声道。仪琳身形如一缕轻烟,飘然向前。微阖着双眸,脚下却轻盈无物。身形奇快,没有撞到前面的任何东西上,仿佛与睁着眸子无异。
转眼之间,她飘到一间客栈前,睁开了眸子,抬头打量,却是写着通衢客栈。
她纵声一长啸,声震长空,在夜空中宛如怒潮,滚滚而行。声势无俩。
这一声长啸,响遏行云,直冲云霄,显示出其强横地内功修为。
定逸师太她们正想寻她,却站在客栈门口,无处可寻,没打听到她地去处。忽听长啸。
“师父。是掌门地声音!”仪清师太忙道。
定逸师太点头,身形一动。疾驰而去,转眼地功夫。来到仪琳的身边。
“仪琳,找到了?!”定逸师太沉声问道,手上佛珠拨动极快,成为一道影子。仪琳点头,秀脸沉肃,指了指前面地客栈:“便是在这里面,师父!”
定逸师太眉毛一直竖着,沉声哼了一声,道:“那还等什么,找到他们,杀了他们!”
“要杀了他们么?”仪琳迟疑一下,转头问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双眼一瞪,重重哼道:“仪琳,你如今可是一派掌门,若是心慈手软,便是对门下弟子的不负责!……可是明白?!”
仪琳轻轻点头:“师父,弟子明白了!”
这其中的道理,萧月生这一次已经细细为她剖析了一遍,她已深入其心,知道即使佛家弟子,也不能总心慈手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那些恶徒,需得破开杀戒,降妖伏魔,免得再为祸人间!
她身形一动,飘然入内,径直穿过大堂往里走。
定逸师太她们紧跟在她身后,摆摆手,打发走了掌柜地,径直朝里,穿过两层,来到了一间院子前。
“师父,郑师姐便在这里!”仪琳一指身前的小院,轻声说道,明眸微眯,若有所思。
她地心神却已经完全侵入了院子中,这般距离,只要凝神运功,可察得大体情形。
“仪琳,萼儿如何?”定逸师太侧耳倾听,却什么也听不到,便问仪琳。
仪琳点点头,露出一丝笑意:“郑师姐不要紧,他们正好没有郑师姐身边,咱们快快动手罢!”
定逸师太手上佛珠一顿,沉声哼道:“动手!……仪琳你去救萼儿!”
“是,师父!”仪琳点头,身形一飘,飘然掠过墙头,飞身进了小院。
她轻功绝顶,奇快无伦,甚至侵入院中,院中之人并未听到,飘然来到一间东面厢房。
她并不走走,门上有着铜锁,且推门时有声音,极易惊动别人。
她身形飘如柳絮,来到一扇窗户前,手掌轻按窗框,内力轻吐,震断窗栓,轻轻推开,无声无息的钻了进去。
仪琳飘到屋中,见榻上正躺着一个人,心中戒备一下,上前轻轻一翻,却正是郑萼。
此时郑萼神色昏迷,脸色苍白,显然也是受了伤,而伤口在右臂上,只是草草的包了一下,渗着血水。
仪琳心中一恼,生了气,却按捺下去,没有解开郑萼的**道,直接抱起她,轻轻飘出屋子,再一掠而出,翻过墙壁,落到院外。
定逸师太她们还未行动,见到仪琳抱着一个人出来,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俱是吃惊。
定逸师太上前,眉头竖得更厉害,沉声道:“萼儿要不要紧?”
“师姐的伤很重,内伤厉害,需得精心调养。”仪琳点头,秀脸沉肃,轻声道:“师父,他们几个人确实该杀的!”
“仪清,你将萼儿送回去,我与仪琳进去收拾他们!”定逸师太沉声吩咐,阴沉着脸。
仪琳忙道:“师父,不用了!……弟子收拾他们便是,师父不必沾染了手。”
她抱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心思,不欲师父也破杀戒,近年来,师父修佛甚勤,不忍令她破戒。
第399章 欲访
说罢,不等定逸师太反对,她飘身掠过墙壁,跃了进去
仪清师太抱着郑萼迅速离开。
院门被拉开,无声无息,乃是仪琳所为,她刚要上前,进去将那些人制住,忽然传来一声沉喝:“什么人?!”
定逸师太与仪琳她们停住,浑身戒备。
四个男子自屋中挑帘钻出来,呈现月光之下,月亮明朗,清晰可见他们的容貌。
当先一人是个老翁,须眉皆白,身材魁梧,一柄单刀在月光下泛着闪烁,寒光凛凛。
他身后跟着三个中年大汉,俱是手持单刀,目光灼灼,警惕的盯着定逸师太几人。
“白头仙翁卜沉?!”定逸师太眉头一竖。
“哟,这不是定逸师太吗?!”那老者毛眉一耸,单刀搁上肩膀,哈哈笑道。
定逸师太精芒一闪,对他的轻佻无礼甚是恼怒。
“这位前辈,你为何伤我恒山派弟子?!”仪琳上前一步,清脆的质问,秀脸沉肃,庄严肃穆,别有一番气势。
“嘿嘿。伤了你恒山派地弟子?”那老者一挑雪白地眉毛。冷笑着摇头:“我怎么不知她们是恒山派地人?!”
仪琳黛眉轻蹙。仪明师姐明明是穿着僧袍。但又不能说穿着僧袍便是恒山派地人。
“行了。姓卜地。你是成心找茬儿吧!?”定逸师太冲仪琳一挥手。沉声冷哼。
白头仙翁卜沉摇头。抖一抖肩上长刀。哈哈笑道:“师太。你可是误会了。若知道是恒山派地弟子。我可是不会出手地。”
看其模样。显然是敷衍之语。说地是反话。言不由衷。其神情倨傲。轻佻无礼。
仪琳轻哼:“你一定是故意伤我师妹地。你们嵩山派是不是要报仇?!”
“笑话,我们报仇,找你们做什么?!”白头仙翁卜沉冷笑,哼了一声,道:“即使报仇,也去找萧一寒!”
仪和师太踏前一步。手按长剑,冷笑道:“你们不敢去寻萧先生报仇,便迁怒于咱们,是也不是?!”
说罢,她转身,对定逸师太抱拳道:“师父,甭跟他们废话。动手罢?!”
定逸师太也是干净利落的性子。见事已是摆着,白头仙翁卜沉是故意伤害自己弟子,心中怒火汹涌,再也压抑不住,一摆手,沉声哼道:“动手!”
仪琳身形一晃,抢在最前,飘然如仙。却迅如鬼魅。转眼间已至白头仙翁卜沉身前,探掌一拍。
卜沉乃是嵩山派别枝。身为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武功自然强横。见她轻飘飘一掌拍过来,心下冷笑,呼的一掌拍出,想要一掌轰杀仪琳。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被杀,消息传回来,整个嵩山派惊愕之后,满是不信。
左冷禅原本地武功已是绝顶,身为天下正道三大高手之即使是方证大师,也杀他不得。
除非,是那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亲自出手,或可杀得了掌门。
但东方不败已久不理事,隐居于黑木崖上,从未下来过,自是不必担心。
原本已经是天下间少见的绝顶高手,后来又修成辟邪剑法,威力绝伦,武功更强,虽不敢说超过了东方不败,但强过方生大师却是必然,膺升为天下正道第一高手。
如今,这位正道武林第一高手竟然被萧一寒所杀,嵩山派弟子全然不信的。
直到数日之后,左冷禅的尸首被抬回嵩山,他们方才接受这个消息,痛苦流泪。
左冷禅之于嵩山派,无异于擎天石柱,一旦倒塌,对于嵩山派可是毁灭性地打击。
嵩山派铺了这么大的摊子,谁来接手,其余人都不服气,没有一个能够压服众人,深负重望的人物。
凭左冷禅的性子,若是有这般人物,也早已被他除去。
但无论如何,对于萧一寒的仇恨,却是深烙入嵩山派弟子心中,有许多弟子前来,如飞蛾扑火,攻击观云山庄。
而也有的嵩山派门人,知道萧月生的武功高强,没有胜算,便起了别地心思,可以报复萧月生亲近之人。
萧月生最亲近之人,多是在观云山庄,那里有阵法相护,无法侵入,根本够不着。
而舍去萧月生的家人,便是他的义妹仪琳。
见他一掌拍来,仪琳心中也是一笑,她所使的并非恒山派的掌法,而是大哥所授的破玉掌。
看似轻飘飘如无物,掌力却是至阳至刚。以柔和的内力,发出至阳至刚地掌力,可见破玉掌心法地玄妙。
“砰”一声巨响,惊动了众人,他们纷纷转头望向仪琳与白头仙翁卜沉。
仪琳脚下一旋。轻飘飘的站立,月白僧袍轻飘,出尘脱俗,宛如仙女谪尘。
白头仙翁卜沉脸色涨红,噔噔后退,撞身后一株梅树,喀嚓一响。手臂粗的树干折断。
树干折断,却阻住了他的退势,脸色涨红,复又苍白,“噗”的喷出一道血箭。
“师父!”一个中年人上前一步,伸手扶他。
卜沉一把推开他,踏前两步。稳稳站住。袖子一抹嘴角,冷笑着瞪着仪琳:“好掌力,恒山派掌门,名不虚传!”
仪琳眉头轻蹙,摇摇头,刚才自己是存了杀心,运起了周身八分内力,如江河之水。内力猛灌而出。已是震断了他地心脉。
她现在又有些后悔,好像下手太过狠辣一些。
仪琳轻轻叹息一声。秀美脱俗的脸露出一丝悲悯神情:“你走罢,找一个好地方罢。”
“走…………?!”卜沉冷笑。双眼如隼,紧盯着仪琳,带着压迫人的气势:“往哪里走?!不替左盟主报仇,咱们岂能放过你等?!”
“你心脉已断,撑不过半个时辰地。”仪琳摇头,轻轻叹息一声,有些后悔。
“你放屁!”卜沉冷笑,并不相信,却是暗自一运内力,默默细察,毕竟有备无患。
“噗”一道血箭再次喷出,他仰天喷了一口,缓缓倒了下去,宛如一瘫烂泥。
“师父!”其余三人纷纷跑过来,两个横刀于胸前,虎视眈眈地盯着仪琳她们,另一个探视白头仙翁卜沉。
“师…………父…………!”一声惨叫声蓦然响起,声嘶力竭。
其余二人身子一颤,一颗心沉了下去。
仪琳摇摇头,不忍见到这般场面,生离死别,皆是惹人神伤,她心肠最软,受不过。
“师父,咱们走罢?”仪琳转头望向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瞥她一眼,露出一抹异容,摇头叹息,倒有几分兔死狐悲之情。
她也没想到,一招之下,竟然这般武林名家也被震死了,这是何等的掌力与内?!
想到此,她心中一凛之后,摆了摆手,忽然感觉意兴阑珊,叹息一声,道:“走罢!”华山派
清晨,萧月生盘膝坐在玉女峰地巨石上,吐纳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