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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行空缓缓点头。苦笑道:“唉。她拜了一个好师父*!……铮儿你去吧。用心练功莫松。武功都是人使的。便是少林罗汉拳。高手使来。也是威力宏大!”
“是。师父!”徐铮重重点头。眼神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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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秋去夏来。一年时光匆匆而过。
盛夏的清晨。阳光媚。
马春花一身淡粉色劲装。在萧月生的院里练功。动作利落。舒展大方。如舞如蹈。看着是一享受。
萧月生则坐在小亭。斜倚着栏杆。一手拨着檀珠。另一手拿着一卷书。看的入神。
他腿边是明月这条犬。它正将头枕在他腿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透着舒服。
石桌上红泥小炉。汩汩做响。白气蒸腾。茶香袅袅。在小亭内缭绕不绝。
马春花缓缓收势。明眸一闪。恢复如初。她轻盈来到亭中。斟满一茶。送到萧月生身前。笑道:“师父。爹爹接了一单大生意。三十万镖银。”
萧月生点头。放下|。接过白盏。道:“嗯。做了这一趟。今年算是有着落。不必再接镖了。”
“是呀。爹爹也这般想。”马春笑道。坐到萧月生身边。带来一阵幽香。
她如今模样已变。脸庞越发白皙如玉。明眸闪闪。黑的发亮。内蕴光华。整个人仿佛发着光一般。
马春花并不怕师父好似看穿了他冷漠的外表。
“你要跟着一起?”萧月生淡淡。茶盏递过去。马春花伸手接过来。放到石桌上。
“爹爹想请师父也一道跟着。做到万无一失。”春花不好意思的笑道。
“嗯。也好。”萧月生点头。
这一年来。他调养身体。有丹药之助。进境甚快。内力浑厚。虽有些驳杂。却不妨碍。
马春花也从中受益。一天三顿。她一直是亲自下厨。然后陪着他一起吃饭。怕他孤单。
萧月生将丹药融于饭菜中。马春不知不觉吃下。内力大增。只以为是所修功法玄妙故。
马春花兴奋的道:“师父。我昨天跟爹爹切磋一场。仅是三招两式。便败了爹爹!”
“嗯。莫要太过招摇。关键时候手。”萧月生点点头。看着书。不经心。
见他如此。马春花的的意也消散了。“噢”了一声。也拿起一本书。倚着栏杆。小手轻轻挠明月的脖子。明月舒服无比。眯着眼睛。似是睡过去。
第7章 拦路
马镖局精锐尽出,百步神拳马行空亲自坐镇,运送万两的镖银。
萧月生随行,明月也跟着一起。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有趟子手吆喝,后边车队如一条长龙,黄底黑线,上竹插翅飞马的镖局飘荡,威风赫赫。
马行空走在前头,与众镖师骑着马,趟子手步行跟上,马车,沿着官道缓缓而行。
萧月生没有骑马,坐着一辆马车,走在最后,明月趴在车夫旁,左顾右盼。
这辆马车极宽敞,能横躺一人,上面有矮榻一张,书案一张,左右窗帘挑开,车厢内也显敝亮。
萧月生坐在榻上看书,神情悠闲,他一身青色道袍,洗得发白,虽陈旧,却显得很整洁。
马春花有洁癖,每两天给他洗一次衣衫。
她坐在对面绣墩上,穿着一身黑缎劲装,越显肌肤白皙细腻,脸庞皎洁如玉。
她轻挑案上的瑶琴,只用一根手指,铮铮作响,断断续续,也成调子,却没有高低起伏。
她虽不通音律。也会抚琴。仅用一根手指。却玩得兴致盎然。萧月生专心看书。不理会她。
半晌过后。她停下来。按琴说道:“师父。咱们出去转转罢。一直坐着多闷!”
萧月生盯着书。摇摇头。
“师父!”马春花撒娇。
萧月生抬头。目光在她白晢秀美脸庞一转:“闲得慌。就练功打发时间罢!”
“在车上哪能练功哇?!”马春花道。
萧月生眉头一皱,想起她内力不深,心性不坚,不足以在这般情形下练功,道:“我教你抚琴罢!”
“再好不过!”马春花大喜过望。
她自听过萧月生抚琴,沉迷陶醉,便不克自制的喜欢上了音律,只是萧月生不答应,说需得先练好武功,专心致志,不能分心。
萧月生放下书,身子前倾,手按上瑶琴,五指一扫,铮铮声响起,一曲十面埋伏倾泻而出。
片刻后,他忽然止住,省起弹这首曲子,颇有几分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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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铮一身劲装,青色短祅,手上拿着一柄长刀,坐在马上,英姿勃发,紧跟在马行空身后。
听到琴声,他冷笑一声:“师父,他又吟风弄月了!”
马行空转头,见弟子脸上不屑,沉声道:“铮儿,为人心胸需宽广,观澜道长医术高明,武功精深,值得尊敬!”
“是,师父。”徐铮诺诺,他是不敢违逆师父半句,心下却颇为不服。
自小看他长大,马行空一瞧,便知他心底不服,暗自摇头,却也无奈,慢慢会好的。
忽然,他一勒缰绳,坐下马匹止蹄,一动不动。
徐铮忙勒缰绳,止住马蹄,见师父脸色沉肃,忙道:“师父,怎么了?”
“这片林子……,你去瞧瞧,小心着点儿!”马行空双眼眯着,眼光明亮,在前面不远处的道旁扫来扫去。
前面不远,两片树林一左一右夹着大道。
郁郁青松形状各异,最外围是松树,往里走,夹着一些别的树种,树枝横斜,交叉在一起,树叶浓密,像一张幔子挡住人们目光。
徐铮点头,一夹马腹,冲刺而出,抢在众人前头,一手提缰绳,一手拿刀,双腿御马,慢慢进了树林夹着的大道。
不一会儿,他自大道里冲出来,来到马行空跟前:“师父,没什么动静。”
马行空凝神看一看,缓缓点头:“好吧,出发!”
徐铮扬声喝道:“出——发——!”
马春花忽然飘飘而来,脚下轻盈,靴子一尘不染,仿佛踏在空中飘过来:“爹爹,慢着!”
“春花,怎么了?”马行空勒马转身问,一扬手,队伍又停下来。
“爹,师父说,前面林子有埋伏。”马春花纤纤葱指一指前面郁郁的林子。
她的手原本有些粗糙,是练功所致,近一年来,却是用一种独特的药方洗手,变得越发雪白细腻。
“师妹,我刚才看过,没人!”徐铮皱眉道。
马春花摇头:“师父绝不会错,爹,你再去仔细看看罢,……我先回去啦!”
说罢,转身便走,几步功夫,已经钻回了车厢。
徐铮沉着脸:“师父,明明没有人,他偏偏说有!……真是岂有此理!”
马行空摆摆手:“铮儿,小心无大错,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是,师父。”徐铮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怏怏点头。
二人进林,周围一暗,清凉之气扑面而来。
马行空眉头紧皱,抱拳喝了一声:“不知哪位好汉大驾在此?!在下飞马镖局马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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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一阵大笑响起来:“哈哈,果然发现了,弟兄们,亮亮相吧!”
一阵簌簌声,一面旗子升起来,上面是黑旗金字,绣着一面下山猛虎,虎下面有两字:“大智”。
旌旗下面,站着一排人,手持兵刃,或刀或剑,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兵刃上,寒光闪动。
旗下一人,约有三十余岁,高大魁梧,如一只巨熊人立而起,敝着胸膛,坦胸露乳,胸毛浓密,与颌下浓髯连成一片。
他嘴方鼻大,双眼如铜铃,当眨眼的时候,寒光闪闪,慑人心魄。
他一仰头,朝天打了个哈哈,如一阵春雷滚滚:“哈哈,飞马镖局?……此路是老子开,管你什么鸟镖局,都得留下买路财!”
“买路财!”人们哄然答道。
马行空坐在马上,沉下脸,瞪着他们,抱起拳,忽然一笑:“不知好汉是哪一路?何处扎寨?”
“你这老儿,听着!”一个青年汉子站出来,仰头一指马行空:“咱们是大智寨地,……寨主他老人家宅心仁厚,不喜杀人,你若乖乖交钱,饶尔性命,若是不然,嘿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大智寨,没听说过,马行空眉头紧皱,此人说话,忒也无礼,本来依规,他会撒些钱来开路,算是拜码头,过路费。
他如此说话,大不合规矩,容不得低头,若不然,往后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小老儿倒想听听,咱们得交多少钱?”马行空心中恚怒,脸色不动。
“见面分一半!”青年转头看一眼大汉,喝道:“咱家寨主开恩,容你们拿走一半儿!”
马行空冷笑一声:“几位朋友好大的胃口!……想要取财,也没什么,却得拿出几分手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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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要打起来了!”马春花探头出车窗,往外望一眼,缩回身子,对萧月生道。
萧月生拿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只是略一点头。
“师父,我听那人地笑声,功力深厚,爹爹怕不是对手!”马春花轻声道。
萧月生点头,仍盯着书看。
“师父!”马春花娇嗔,哼道:“我去看看,好不好?”
萧月生放下书,看着她,神情平和,淡淡说道:“嗯,去看看也好,莫轻易出手。”
“是,师父!”马春花兴奋答应,跳出车厢,几步功夫,施展轻功来到马行空马前。
“李三,去跟他过过手!”雄壮大汉一摆手,指了指马行空三人,满不在乎的道。
“小的遵命!”那青年抱拳,郑重答道,踏前几步,来到马行空跟前:“老头,我来领教高招!”
“对付你,何须师父?!”徐铮跳下马,将刀放在马鞍上,见那青年没有兵器,也不使刀。
“好,打了小的,再收拾老地!”那青年冷笑,他浓眉大眼,长方脸庞,看上去憨厚,看不出嘴巴如此刁毒。
“找死!”徐铮忍不住骂道,探步出拳,直拳奔中宫而去。
他奉师父如父,容不得别人亵渎。
“来得好!”那青年迎上来,右拳击,左拳夹击,招式凌厉,两人战成一团。
徐铮基本功极扎实,招数沉稳,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显得质朴无华,却势大力沉。
那青年则是动作轻灵,脚下灵动,拳法刁钻,常常自出奇不意地地方冲出来,击中徐铮。
只是徐铮皮厚,挨上一拳,浑不在意,只要能打到那青年,两人往往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难分难解,场面不失热烈。
二十招后,徐铮一招猴子摘桃,招式阴狠,那青年急躲,却来不及,被一掌击中丹田,踉跄后退,坐到地上,只觉浑身无力。
徐铮得意一抱拳,正色道:“承让!”
说罢退后一步,扫一眼马春花。
第8章 商家
春花白他一眼,那李三武功稀松平常,若还不能胜,儿豆腐撞死算了!
“退下退下,你真没用!”大汉摆摆手,喝斥道,两大步跨到徐铮跟前。
他蒲扇般的大手拍向徐铮,笑道:“小子,你倒有几分本事,来来,跟大爷我过两招!”
徐铮火爆的脾气,见他冷笑,一阵火冲上脑门,撸起袖子,挥拳冲了上去。
大汉脸上讽刺之意更浓,马行空暗叫不妙,忙道:“铮儿,退下!”
“砰!”蒲扇般手掌与拳头相交。
徐铮噔噔噔噔,一直往后退,直退出五六步,方才止住,右腿蹬在地上,脚陷地下三寸。
他脸涨红,像喝醉了酒,怒盯着大汉,满脸不服气。
马行空跨一步,挡在他身前,对大汉抱拳道:“朋友好功夫,老夫领教一二!”
“爹!我来!”马春花忙道。
马行空一摆手:“你退后。女儿家。莫要与人动手!”
“爹!”马春花急道。
她武功增强。眼力也跟着变强。见这个大汉肌骨结实。孔武有力。是外家功夫地好手。爹爹怕是不敌。
“退下!”马行空沉声皱眉。神态威严。
马春花无奈。怏怏退后。仅挪三步。紧盯着场中。
“姓马地。你号称百步神拳。好大地口气!”大汉翻着眼睛。招扫手:“某家练地是大智拳。咱们过过手!”
马行空淡淡说道:“江湖朋友抬爱,老夫受之有愧,请——!”
“接我一拳!”大汉拧腰出拳,醋钵般的拳头破开空气,瞬间来到马行空鼻前。
马行空心中凛然,手下不含糊,撤步上拳,击其手腕,捣虚击空,招式精妙。
马春花松口气,最怕爹爹火爆的脾气上来,跟师兄一般,与对方硬碰硬。
老不以为筋骨为能,他虽然平常勤奋练功,功力不减,毕竟年纪已大,不像年轻时一样了。
大汉翻腕击出,撞向马行空拳头。
二人拳来拳往,马行空极尽腾挪之能事,不与他的拳头相撞,自知硬拼不敌。
但他的百步神拳,素来以力胜,发力之法异于寻常拳法,不敢硬拼,却是以弱击强了。
十招过后,两人拳头终于相撞。
“砰”两拳相撞,马行空退后一步,枯瘦的身子随即稳住,挺立如劲松,脸色如常。
那大汉也退后一步,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你这老儿,拳力倒也不弱,来来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