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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神情淡漠,慢条斯理:“嗯,你爹有此想法,也属正常,你不想嫁给他?”
“当然不嫁!”马春花重重点头。
萧月生点点头:“嗯,好,我会跟他说的。”
说罢,又道:“你的养气功夫太差,即日起,跟我闭关!”
“……师父?”马春花怔怔看着他。
“此许小事,大惊小怪!”萧月生哼了一声,朝旁边栏杆边一呶嘴:“坐下调心!”
马春花哦了一声,无可奈何,坐到他旁边,盘膝而坐,上身笔直,优雅端直,微阖双眼,开始调息定神。
栏杆内的环形椅子很宽阔,上面有几个蒲团,坐到蒲团上,盘起双腿,恰到好处。
萧月生缓缓道:“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马春花秀脸一红,睁开明眸,摇摇头:“师父,哪有呀?!”
忙又道:“人家不想嫁人,要一直跟着师父,把武功练好!”
萧月生摇头一笑,睁开眼睛:“我是出家之人,求的是无上大道,舍弃男女之欲,……你一个小姑娘,正当韶华,不可如此!”
“总之,我不想嫁人!”马春花哼道。
萧月生淡淡一笑,心中了然,她这是并未遇到心仪之人,春情不动,看来徐铮果然没什么希望。
萧月生点点头:“嗯,莫把话说满,当你碰到了喜欢的人,再说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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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马春花一起吃过午膳,萧月生让马春花静心入定,自己迈步出了院门,悠然而行,来到校武场上。
隔着一段距离,但听得里面哼哼哈哈,吆喝声不绝于耳,个个中气十足,声音宏亮。
马行空仍旧如常,大马金刀坐着一张太师椅,右手两个铁胆叮啷叮啷转个不停,左手抚髯,面带微笑,却透着威严,看着前面练武的镖师与趟子手们。
“马总镖头。”萧月生上前,抱了抱拳。
“是道长!”马行空忙站起来,收起铁胆,双手抱拳一礼,热情的道:“道长大驾,铮儿,快搬椅子过来!”
萧月生一摆手:“不必,总镖头,咱们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话。”
马行空一怔,忙点头:“好好,走,去我书房!”
徐铮跑过来,望着马行空,又看了看萧月生,目光平和,不再从前那般横眉冷目。
萧月生洞察入微,见他如此,暗自摇头。
二人来到书房中,里面有一架书橱,摆着四书五经,还有一些剑谱拳谱。
他虽然是武林中人,一生闯荡江湖,却也喜欢读书,只是无人指点,火候极浅。
“总镖头,我来此,是想说说春花地事。”萧月生开门见山,直接说道。
徐铮跟在二人身后,帮忙端上茶,正要退下,走到门口时,听得此话,身子一滞,竖起了耳朵。
马行空看弟子一眼,皱眉道:“铮儿,退下!”
徐铮这才省然,忙应一声,深深看萧月生一眼,退出屋子,拉上房门,却未走远。
马行空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春花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总是这么拖着,成老姑娘,就嫁不出去了!”
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摇头道:“总镖头杞人忧天!……春花文武双全,美貌过人,何愁嫁人?!”
马行空苦笑,观澜道长说话忒不客气,果然是世外之人,不通人情世故啊。
他摇摇头,没放在心上,叹息道:“老夫也老了,不想总是悬着心,想早早把她嫁出去,了了这份心事,安心养老!”
萧月生淡淡道:“总镖头,春花现在练功正紧要关头,不能嫁人,过一阵子再说罢!”
“女人家,练武功又有什么用,相夫教子才是正理!”马行空呵呵笑道。
萧月生眉头一皱,冷下脸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的事,我一点儿做不得主?!”
“哪能哪能!”马行空忙道。
他的伤,还有镖局众人地伤,都蒙他所救,有几位重伤者,已经性命垂危,送去有名的医生那里,都摇头,说不能救,却被萧月生所救回,这份恩情,马行空一直感念。
“这就成了,春花之事,过一阵子再说罢!”萧月生起身,淡淡说道,一抱拳,飘然而去。
第16章 受伤
行空怔然,片刻后摇头失笑,这个观澜道,说话毫不拐弯抹角。
虽然生硬了一些,但比起那些口蜜腹剑之辈,却更加可信,马行空却并不生气。
他回到小院时,马春花正在院里,踱来踱去,见他进来,忙迎上去:“师父,怎么样了?”
萧月生点头:“嗯,说妥了,总镖头应能消停一阵子。”
他故意采有这般风格,神情冷淡,似是不通人情世故,不必笑脸相迎,不必顾忌风度,时间一久,人们习惯了,也理所当然。
况且,凭他当今武功,必看什么人的脸色,大丈夫无所顾忌,循天而行,方是修道者的胸怀。
他如今专注于武功修炼,余之事,皆是次要,为了这个目标,才留在飞镖局中。
这里有充足的药材,还有稳定环境,一天三餐,还有其余生活上的琐事,都有马春花代劳,不必烦他的心。
若是收了一个男子,这些事情根本做不来,反而一天到晚的闯祸,要他这个师父收拾烂摊子,烦不胜烦,故不收男弟子。
马春花闻言大,笑靥如花,容光焕发,哼道:“师父出马,一个顶俩,多谢师父!”
萧月生点点头,算是收下她的谢意,扫一眼,冷淡的道:“你现在闭关,不能出去,需得十日功夫!”
“是,师父!”马春花皱皱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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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身形高大,魁梧雄壮,如一头巨熊,衫马上便被肌肉撑裂了一般,看上去武功高强,令人不敢小觑。
他是飞马镖局的一个趟子手,负责一些杂务,却也是个肥差,自从观澜道长进驻镖局以来,他开始负责药材采购。
这一日傍晚,他回到自己住地小院,同院的趟子手们也都回来,练完了功,一身的臭汗,便到小院的井旁,提桶凉水,一下浇到头上,自上而下,淋个痛快。
算上李二,小院里一共住了四个人,正屋左右,东西厢房,虽比不上镖师们每人一间小院,却也算得上是宽敞。
李二提起一桶,一下倒到头上,畅快的呻吟一声,一抹脸庞,拿起毛巾擦了擦耳朵。
“我说李二,你这几天忙得很呀,瞧把你累得,一天到晚,马不停蹄!”一个正在擦头的大汉咧嘴一笑,光着膀子,肌肉贲起,健壮过人,仅看其气势,就知不是善茬儿。
李二叹了口气,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摇头道:“别提了!……这几天我地腿差点儿跑断了!”
“道长究竟在干什么,用这么多地药?”大汉漫不~地问。
李二摇头:“这知道?!”
复又叹了口气,道:“道长高深莫测,怕是除了大小姐,没有人晓得他做什么。”
“依我看呐,是在练丹药!”另一个大汉说道,也是身材魁梧,脸庞方方正正,看上去憨厚朴实。
“哦——?!老三,你知道?”李二扭头望他。
他点点头:“这还不简单?……咱们每次瞧病,道长都给一些药吃,不就是他练的呗!”
“嗯,有点儿道理。”那大汉咧嘴笑了笑,挑挑短的眉毛:“咱们哪用得了这么多的药?!”
“其余的,练着备用呗!”大汉嘿嘿笑道,越发显得憨厚。
“不是这么回事。”李二摇头,不以为然。
大汉不服气的问:“那道长他弄这么多药,都哪里去了?”
李二摇头:“若是练药备用,不必催得这么急,这一阵子,药用得忒多了一些!”
“算啦算啦,道长行事奇特,咱们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何必白费心思?!”另一个大汉懒洋洋地道,自井里拔出一桶水,一下浇到头上,哗的一下,周身尽湿。
“老四说得不错,咱们白费心思!”李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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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地小院,残阳西下,晚风阵阵,吹得竹林一阵起估。
绣林前的小亭中
马春花伸出白玉般小手,小亭中央的桌子上,有一只雪白瓷瓶,她伸手拿过来,拔开塞子,倒出十余个黑色小丸在掌心,约有小拇指大小,黑得发光,与她白玉似地小手相映成趣。
她苦着脸,盯着这些小丸看个不停。
萧月生坐于她对面,二人都是在小亭的栏杆前趺而坐,听着簌簌地绣林声,格外宁静,更易进入定境之中。
她抬头看向萧月生:“师父,非要吃这么多吗?”
萧月生缓缓睁开眼睛,双手在小腹前结一个手印,透出几分玄奥与优雅。
他扫马春花一眼,淡淡说道:“想要增强功力,就吃这么多,下一次吃得更多!”
说罢,又慢慢闭上眼睛。
“唉……”马春花无奈叹了口气,趁他闭上眼睛,忙白了他一眼,飞快做了个鬼脸。
然后,左手伸出,食指与拇指拈起一粒药丸,打量几眼,慢慢送到樱桃小口里。
本是苦着脸,皱成一团,使劲眯着眼,药丸入嘴后,她脸色却舒展开来。
她惊奇的抿抿嘴,吃完一粒,又吃一粒,一粒接着一粒,一会儿功夫,十余粒药丸已经吞了下去。
大出她意外,这些药丸味道甚好,虽有一股子药味,却被调和了峰蜜与一些花,能够入嘴。
不像从前,每一粒药丸,看着漂亮,吃到嘴里,能让人将苦胆都吐出来,不是寻常人能消受得起。
她受尽痛苦,一见到药丸,便生出畏惧之念,没想到,这一次却是例外。
她抿嘴一笑,知道师父是费了一番苦心,马春花心中甚甜,很快吃完,闭上眼睛,开
。
她一闭上明眸,萧月生睁开了眼,看她一眼,摇头一笑,再次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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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马镖局大厅
清晨时分,马行空一身黑缎劲装,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摇头不迭,两颗铁胆放在桌上。
徐铮站在台阶下,大声道:“师父,就让我去吧,我定能护得住这趟镖地!”
他也是一身黑劲装,身板挺拔,青春痘留下满脸疤痕,却仍不失勃勃英气,眉宇间却泛着一丝愁郁。
马行空摆摆手:“铮,莫要大话,这趟镖要走清风寨,这帮家伙,可不好对付!”
徐铮一脸不以为然,拍拍胸膛:“就是清风三剑嘛,放心罢,师父,小心!”
马行空哼道:“这清三剑,仗着剑法厉害,谁也不放在眼里,无论是哪家镖局,被他们遇上,都得大出血,就你这急性子,定不服气,要打起来的!”
“师父,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就是了!”徐铮笑道,殷切的望着马行空。
马行空想了想,仍摇头:“你就得好听,真对上,可不会这般冷静说话。”
徐铮涨红着脸,用力一跺脚,大声道:“师!……弟子已经不是小孩子啦,能独挡一面的!”
“你……”马行空一怔,指了指他,满脸惊讶。
徐铮对他一向是唯唯诺诺,不敢有违半句,没想到,今天却敢这般大声地说话。
徐铮忙道:“师父恕罪,弟子是心急……”
“唉……”马行空叹息一声,摆摆手,点头道:“好罢,既然你执意要护镖,便让花与观澜道长跟着一起。”
“师父,你还是信不过弟子!”徐铮忙道,不满地瞪着马行空。
马行空沉下脸,哼道:“胡闹!”
徐铮顿时偃旗息鼓,不再吱声,紧抿着嘴唇,满脸不服之色。
马行空看了他半晌,手指敲着太师椅扶手,带着节奏,沉吟一会儿,点头道:“好罢,我就放手一回!”
他长长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铮儿,为师已经老了,想要洗手了,也该放手让你独挡一面了!”
“师父?!”徐铮忙望向他,急忙道:“师父你根本不老,武功还这么厉害,为么要洗手呀?!”
马行空苦笑一声,摇摇头:“老不老,为师自己心里清楚,铮儿,这一次镖回来,你便执掌咱们飞马镖局罢!”
“师父?!”徐铮惊讶~望着他。
“呵呵,是不是想,为何师父没有让春花接手,而让你?”马行空呵呵笑问。
徐铮怔怔点头,仍旧满脸的惊讶。
马行空指一指旁边椅子:“坐下说话罢。”
“不用,弟子站着就成。”徐铮摇头,坦然望着他:“师父,师妹她武功比我好,还是让她做总镖头罢!”
马行空呵呵一笑,点点头,这个铮儿,果然直心肠,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值得信任。
他笑着说道:“春花毕竟是女儿家,抛头露面,不成体统,让她辅佐你,也是一样。”
他苦笑着摇头:“我原本打算,让你与春花结为夫妇,互相扶持着,把镖局维持下去……”
徐铮脸色一黯,低下头。
马行空看了看他,暗自摇头,叹了口气:“可是,春花这孩子,偏偏不同意,……说什么一直将你当成兄长,亲哥哥一般,没有当成丈夫,……真是胡闹!”
徐铮声音低沉:“师父,你也不必逼师妹了,是我无能,不值得师妹喜欢。”
“你这是什么话?!”马行空眉头一挑,沉声道:“我马行空的弟子,岂是无能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