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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膳,他起身绕着天池缓缓散步,漫不经心地走,心中却在思忖如何对待藏于天池深底的那只海蛟。
一袭雪白貂裘的他,身后四只白鹿紧紧相随,亦步亦趋,其景足可入画。
若是换成现代的萧月生,说起海蛟如何如何,定会嗤之以鼻,谓其子虚乌有,世间哪有什么海蛟,只是古人的杜撰罢了!
到了这里,他倒要笑原来的自己太过浅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能因为没有见过,便谓之曰无,庞然大物的海蛟,如今便真实的存在于天池这底。
只是天池深通地底,实不知究竟有多深,以他之神念,也只是堪堪能够感应得到。
伏藏于深寒之境,莫不是他已经休眠了?以萧月生的估计。那般深寒之下。怕是无物能以生还,只是世间之物,奇妙者不计其数,也不能妄下结论。
他也曾想过在天池边上布上阵法,但一旦布阵,则周围动物便没有了水源。虽说可以去周围的山峰取雪,但并非所有的动物都那般聪明,知道雪可以充水,如此一来,无异于灭绝其物种,萧月生实不忍心。
于是,他只能在此布了一个小小的感应阵,将玉符丢于池内,若有异动,自己便能感应得到。瞬间可至。
挥别了四只白鹿,四块香饼丢到它们跟前,萧月生地身影消失无踪,出现于灵鹫宫内。
此时地灵鹫宫与先前大为迥异,宫内温暖如春,草木花树皆开始复苏,发出嫩芽。他布下的几个大阵已经发挥了效用。
萧月生站于大厅前的青石板上,神念舒展,将周围的一切映入脑海,细细查看,看几个阵法同时作用,是否出现不妥。
还好,他当初布阵时。已经考虑得极为周全,并未出现冲突之现象,数种阵法相辅相成,将这处灵鹫宫变成了一个冰川上的桃源胜地。
只是将来谢晓兰究竟能不能来这里开宗立派,却仍是一个未知,虽说他们的时间多地是,早一些晚一些,没甚区别,只是眼见谢晓兰对自己越来越依恋,怕是不想跑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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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天山,他回到观澜山庄,将郭芙送回襄阳城郭府,趁着岳父郭靖还未察觉,前来抓自己去巡城之前,一溜烟跑回了桃花岛,陪着完颜萍与程英她们说话,看着她们织布。
张清云师徒三人则由小凤与小玉带着去了观澜山庄前面的南湖,随着画舫在湖上飘荡,到了烟雨楼,烟雨楼所在小岛还有一座佛塔,皆是她们游览之处。
美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有一股醉人的风情,看着完颜萍与程英她们手脚齐动,麻利地织着布,兼之她们身上散发的幽香,令萧月生沉醉不已。
他也未闲着,自须弥空间内了以出一鼎丹炉。
丹炉玄黑中透着金色,颇为小巧,呈六角形,约有两尺高矮,萧月生盘膝坐于地上时,丹炉恰好与其眼睛齐平。
炉壁以阳刻法雕着龙与虎,风从龙,云从虎,将一龙一虎映得威势十足,栩栩如生,龙虎俱是双眼有神,似欲噬人。
此丹炉看着玲珑精美,与寻常笨大的丹炉大是不凡,有一处更为奇异,其底下并没有火灶,无法燃柴加火。
萧月生早已不用炭柴炼丹,而是其神元所聚的纯阳真火,其温度之高,远非木炭所能并论。
燃薪炼丹,所需火候极苛,或武火,或文火,进阴去阴,去武进文,不容丝毫差错,一丝火候不对,便功亏一篑,对于修道之人,炼丹实是耗时长久,极费心力之举。
而萧月生有纯阳真火相助,炼起丹来,实是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火候轻重,皆在心神,运转如意,丝毫不爽,而且纯阳真火温度之高,举世难匹,所需时间,亦大为缩短。
完颜萍她们织布,他炼丹,相处一室,说着一些笑话,其乐融融,与程英之间,也感觉融洽了许多,四目相对,不再是一触即分,而有些相持时间。
开始,程英与陆无双在他拿出丹炉时,有些惊异,这么一大件东西,不知被他藏于何处,竟凭空出现,好在他本领无穷,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最怕他在此炼丹,万一不小心,蹦出一丁点儿火星来,将屋里的布点着了,那可不得了。
后来,见他一只手抵在炉上,接着便是淡淡的香气飘溢出来,弥漫于整个屋子,似是轻雾般缭绕不绝,闻到泌人地香味,心神便不由的一振,全身仿佛毛孔皆开,通透不已,轻爽万分。
她们决定不再关注其奇异之处,见怪不怪最好。
“公子爷,你终于回来了!”萧月生炼完一炉玉肌雪肤丸,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便返回观澜山庄。刚踏入观澜山庄的大厅。便见小玉身着月白夹袄襦裙,身形如电,瞬间而至,宛如仙子凌波。
她姿态曼妙娴雅,虽然声音温婉从容,萧月生却能听出其急切凝重之意。
“怎么了?”萧月生大是惊异。小玉素来沉静娴如,这般急切之态,实是难得一见。
“出事了,丐帮又折了十名弟子!”
小玉一边将他身上的雪白貂裘脱下。拿到大厅门旁的檀木衣架上挂上,嘴里语气却越发凝重。
“嗯——!……折了十个人?”萧月生微愣,蹙了蹙眉,踱了几步,坐回八仙椅中,沉沉问道:“谁干的?”
“怕是我们猜测地那个韦天川!”小玉手脚麻利地倾壶倒茶。将一只雪白的茶盏双手递给公子,檀口吐出的话,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无影神魔韦天川?”萧月生接过白玉茶盏,抚摸着温润的盏身,漫声问道,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似是未曾听闻这般糟糕地消息。
“嗯。死前有一个丐帮弟子用血在身体下面写了个‘韦’字,估计应是韦天川下地手,先前,他们这一组弟子已经上报了分舵,说是已经发现了韦天川的踪迹。”
小玉忙活完了,挟着淡淡的幽香,坐回萧月生地身边。檀口微张,娓娓而谈,条理清晰,将前后交待得一清二楚,省去了萧月生的发问。
萧月生放下白玉茶盏,左手抚了抚自己的八字胡,转身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
“在绍兴府与安庆府之间,应该是发生在昨天上午,可能画像刚刚传到分舵,他们便发现了人。”小玉想了想,推测道。
萧月生转头看了看厅口,阳光斜照,仍未至中午,他叹息了一声,起身招手,悬挂于厅口檀木架上的貂皮裘衣冉冉飞来。
“看看能不能来得及救人吧!”萧月生大伸着胳膊,任由小玉帮他穿衣系扣,闻着小玉身上泌人的淡淡幽香,摇头苦笑道:“这几日,我比小凤更像个大夫,救死扶伤,不知能造多少浮屠啊!”
小玉螓首微抬,抿了抿嘴,柔美一笑:“能者多劳,……遇到了公子爷,那是他们福气大,造化大,能救便救吧!”
“是啊——!……能救便救吧!”萧月生点头长长一叹,颇为赞同,留着八字胡地嘴一伸,如晴蜓点水,在小玉娴美的容颜上亲了亲,温润香腻的粉颊倏然传至他的心底。
小玉与他虽已是老夫老妻,在寝室之外,仍不勉感觉羞涩,幸好负责客厅的弟子们没进来,否则真是羞煞人了!
不过,她一直紧绷的心绪,此时却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下来,见到公子爷拂了拂裘衣,便要离开,忙道:“爷,还是带我一起去吧!”
萧月生转头看了她正好,略一沉吟,点了点头:“嗯……,也好,走,我们去襄阳,找人带路。”
他搂着小玉地柔软的细腰,两人的身影转瞬即逝,出现在了襄阳城郭府。
郭府的大厅,气氛凝重。
外面阳光虽然明媚,透过轩窗,将厅内洒上柔和的光芒,厅内的气氛却沉郁之极,不下于上次鲁有脚的遇害。
郭靖与黄蓉夫妇下首便是丐帮地四大长老,丐帮的后起之秀,第一高手燕尘风亦坐在四大长老之后。
郭芙如今的身份不同于往日,乃是观澜山庄的女主人之一,能够代表萧月生,故也在座中,娇躯端正,神色肃穆,一身杏黄的罗衫,娇艳如盛开的金菊,即使此时气氛沉郁,仍难掩她灿烂的容光。
无怪乎坐于下首的燕尘风总是忍不住将目光瞥向他,心中明知不应如此,却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此时他们刚刚收到消息,随着无影神魔韦天川的出现,本帮的十名弟子便已殒命,实在可气可恨。
鲁有脚据理力争,黄蓉不得已,下令不得再让弟子前去追踪韦天川,要由燕尘风与传功、掌钵两位长老亲自前往追杀,那些弟子们只是徒去送命罢了。
郭芙在一旁。并未说话。她并不看好燕尘风等人,即使是四大长老亲自去也是徒劳无功,对付韦天川这等轻功绝世的高手,多人的围攻,效果不大。
虽然观澜山庄派出一个人,便有能力与韦天川一战。但没有丈夫的发话,自己却不能自作主张,毕竟是丐帮的事,自己如今已经是观澜山庄地人。不能随意插手。
黄蓉更见美丽,风姿嫣然,即使正襟端坐,一颦一蹙皆带着动人地风情,她此时心中又气又怒,却又感悲哀。
这个韦天川。实不异于当初的铁掌水上飘,轻功高明,掌力歹毒,近年来,自己夫妇名望尊隆,极少有人敢如此捋虎须,惹丐帮。没想到竟被一个无影神魔弄得举手无措。
黄蓉听心中气苦悲哀,丐帮日渐衰落,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此大帮,竟没有镇慑群雄的真正高手,实在有些名不符实。
自七公传位以来,自己如履薄冰。尽心尽力,将丐帮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丈夫郭靖又是七公的弟子,自然算得上是半个丐帮之人,所以能够镇住一些心怀不轨之人,像这次这般事情,从未发生过。
但一旦真正发生这种大事,却蓦然发觉,堂堂第一大帮,竟无可用之人,看来自己做得,还是差得多啊——!
“芙儿,你陪娘一趟吧!”黄蓉忽然转头对正襟端坐地郭芙说道,丈夫正忙于训练襄阳精兵,无暇他顾,这些武林中事,自不能与军国大事相提并论。
出嫁之前,芙儿的武功便只差自己一线,如今回家,却发觉其内功之深,已是远超自己,其轻功身法,与原来相比,更是天差地别,再说芙儿也颇有些武林阅历,由自己与她联手对付韦天川,应该足矣。
“……娘,还是我自己去吧!”郭芙略有迟疑,却又不忍母亲操劳,只能自己出手。
她看了一眼厅口站着的两位岳停渊恃的青年,英气内蕴,已有宗师气度,他们是孙秋风孙秋雨两兄弟,乃天雷神爪孙子明地弟子。
以她之身份,自是能够驱使得动他们二人,只是丈夫曾经下过硬性命令,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自己的爹爹妈妈,随身保护,自己也不能随意改动。
黄蓉略一沉吟,目光在众人脸上一转,点了点头,道:“那就让梁长老与宋长老带你一起去吧!”
“帮主,弟子也一起去吧,虽说弟子武功低微,跑跑腿却也能胜任!”坐于末座的燕尘风忽然站了出来,长身直立,躬身行礼,声音清朗的毛遂自荐。
黄蓉的目光流转,淡淡扫了面容英俊的燕尘风一眼,摇头笑道:“尘风就不必去了,有芙儿他们足矣,那韦天川轻功高明,动起手来,人多也没用!……你不可轻易冒险!”
以黄蓉地冰雪聪明,怎能看不出燕尘风的心思?只是如今女儿已经嫁了人,他也应该绝了这份绮念才是,芙儿近十年来心里只有他的萧大哥,燕尘风这份痴情,实是付之流水,也算是令人同情感叹,自是不能令他越陷越深。
她却不知燕尘风此时心中已无非分之想,只是觉着多看一眼郭芙,便多一分甜蜜,大厅内有她在,便仿佛天宫仙阙,周围的空气透着甜蜜,心里充溢着说不出的喜乐,她虽已是别人的妻子,自己今生无望,却无法妨碍自己对她的爱慕,能看到她绝美娇艳地容颜,便已足矣!
“帮主所言有理,尘风,你不必去,有我们与大小姐便足够了!”掌钵长者宋长老乃燕尘风的授业恩师,人老成精,对这个弟子的心思也是看得通透,心里的想法与黄蓉也是一般无二,不想让燕尘风再沉溺于幻想之中,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呐!他心中充满警惕。
燕尘风看了一眼圆墩墩的师父,见他红润的面色透着严肃,虽然师父平常言笑无忌,宛如弥勒,一旦严肃下来,却是说一不二,只能无奈的点点头。按下心中地郁闷。坐回椅中,心中却不由自主的爬满了忧虑,大小姐身娇体弱,万一真有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啊!
“那就这么定了,芙儿。你们快去吧!”郭靖一直坐在主座未曾开口,此时挥了挥手,帮黄蓉定下主意。
“黄帮主,天师观有信送上!”孙秋雨沉稳从容的声音忽然响起,两手托着一封书信,身形岳立,神态不卑不亢。
孙秋风孙秋雨与黄蓉地辈份相差极大,叫起来极为拗口,便称郭靖夫妇为郭大侠与黄帮主,此事虽不妥当。但萧月生拍地板儿,却也算不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