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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一次的运功疗伤,玉体赤裸,不着丝缕,被萧月生看光。她的心思忽然有了异样,再难将他看做是弟子,而是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自己便生起了自己的其,怪自己心生邪念,故拼命的冷淡萧月生,不想与萧月生说话。
萧月生不自觉的运起了读心术的神通,将她的心思看得明白。心中更是苦闷不已,好像这注定是一场无果的感情。
他纵然身负无敌神通,却生出了无能为力之感,不由慨叹,人之情感,最是玄妙莫测。
对于男女之情,他素来冷静,故能不疾不徐,不焦不躁,此时虽然心中急切,却已知晓,要解开心结,非是一日之功,好在温玉冰的碧水诀已然大成,青春永驻。寿元倍增,时间长得很,不必着急。
他时间无限,故时间观念淡薄,行事不急,节奏缓慢,使得外人看着都替他着急。
两三天没有再见到温玉冰,到了后来,吃饭时,她也不与他一块儿吃了。实在令他恼怒,索性离开了寒谷,到了临安的临湖居中。
***
傍晚。武当山下,斜阳的余晖中,马蹄声由远及近,转眼既至,那正在山下岩石旁值守的两个武当弟子对视了一眼,心下暗赞,好快的马!
在他们的注视下,一匹栗色骏马飞驰而来,身后一条尘土形成的黄龙。
夕阳之下,这匹马仿佛身披彩缎,油光发亮。
马背上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脸上遮着白纱,微微伏身,动作优雅动人。
转眼间,便到了两人跟前。
“唏聿聿”栗色骏马人立而起,前蹄腾空,虚空刨了两下,方才落地,睥睨之态横生。
马上女子轻盈一跃,落到地上,抛开缰绳,冲着两位年轻弟子盈盈抱拳,嫣然笑道:“两位小哥,请通传一声,小女子林晓晴请来拜见。”
此马迈开步子,缓缓走到了路旁,对地上的青草却是望也不望一眼,精芒四射的双眼看着林晓晴的脸,与人无异。
林晓晴纤腰间挂着一柄剑,世人颇是担心,这柄剑会不会将她的柳腰压折。
一张薄如蝉翼的白纱悬于脸前,玉脸若隐若现,微风徐徐而来,白纱轻荡,露出尖俏的下颌,雪白细腻,闪烁着白玉般的动人光泽,娇美诱人。
她的声音糯软如蜜,这两个值守的青衣小道俱是十八九岁。年纪轻轻,血气方刚,何曾听到如此诱人的声音,声音乍一入耳,便觉浑身酥软,手中长剑几乎脱手坠地。
两人面目英俊,脸庞通红,仅是瞥了林晓晴一眼,便不敢再多瞧,右首个子稍矮的小道士忙躬身问讯,结结巴巴的道:“女侠稍后,容在下通禀!”
说罢,他迈开脚步,如飞般向山上跑去,步履轻盈迅捷,转眼间不见了人影,倒显示出一身不凡的轻功。
在紫山脚下,诸女分开,李若云前去少林派,林晓晴则是武当派,杨玉琪去华山派,柳清泉则去峨嵋派,与贝锦仪周芷若结伴同往。
临下山前,萧月生再次赠她们数枚玉佩,加上原来的镇神簪与遁地符,可保安全无虞。
有了这些东西,她们大觉心安,最不济的情形,便是捏碎玉佩,召大师兄前来,仿佛一具护法金刚一般。
前几日,她还是轻松自如的玩耍,边走边玩,不亦乐乎,但几天过后,便开始想家了,于是日夜兼程,加之胯下之马神俊无匹。很快便到了武当山。
“小兄弟,还未请教尊姓大名呐。”林晓晴捂嘴轻笑,巧笑倩兮,眼波流转,足以勾魂摄魄。
“小……小子,小子张瑞风。”小道士俊脸通红,仿佛盖着一层红布,垂眉敛目,不敢看她。
这般神态颇是可怜,林晓晴恶作剧之念更强,忍不住更想捉弄他一番,不由轻笑一声:“原来是张少侠,为何低着头,难不成姐姐我生得太丑?!”
“不……不是。”张瑞风憋红了脸,急忙摇头否认,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急忙低下头。
林晓晴白纱下的玉脸绽放笑容,摇了摇头,小家伙这般生涩,也难怪在山下迎客,是一种极好的锻炼。
张瑞风本不是这般稚嫩,只是遇到了林晓晴这个将男人戏耍于股掌之上的魔女,被克制住罢了。
林晓晴不为己甚,不想给这个小家伙留下什么创伤,只是拿盈盈如水的目光瞟了他两眼,让他不敢抬头。
仅是一盏茶的功夫,宋远桥诸人便飘然而至,动作极为迅速。
“呵呵,原来是林姑娘芳架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宋远桥远远的便抱拳呵呵笑道。
宋青书也跟在众师叔的身后,冷冷的观望,眉宇间略显阴沉。
“诸位大侠客气了,小女子可不敢当!”林晓晴抱拳回礼,娇声咯咯笑道,她动作优雅曼妙,笑得销魂荡魄,本是冷着脸的宋青书不由面色一红,忙转过脸去。
她这番作派,武当六侠已是习以为常,武当心法讲究清静无为,伏心降性,倒也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众人已是熟人,并未过多寒暄,说了两句,便一同往山上进发。
临上山之际,林晓晴莲步轻移,来到栗色骏马前,轻轻摘下马背上驮着的一只半大的酒坛,递给了张瑞风这个小道士,示意他帮忙拿着。
进了大殿,有童子上茶,众人开始进入正题。
林晓晴直身端坐于椅中,将脸前的白纱轻轻揭下,端起茶盏,微啜了一口,动作娴静优雅。
宋青书坐在最后,虽然看过林晓晴的玉容,但再次见到,仍感心跳加快,难以自拔。
林晓晴檀口微抿,放下茶盏,盈盈的目光扫向诸人,落在宋远桥身上,嫣然笑道:“小女子前来,却是大师兄看我闲着,心里不舒服,便遣我来替他送酒!……这一坛将军醉还请诸位大侠收下!”
“这……,萧先生太客气了,”宋远桥颇是惊讶,旋即省过神来,忙道:“那……,我等便笑纳了!”
武林中人,多是好酒,武当六侠亦不例外,虽不是嗜酒如命,却也颇是喜欢。
萧月生的酒皆是自酿,独步天下,自从在寒谷中喝过酒后,他们再喝别的酒,只觉淡而无味,难以入口,颇是烦恼。
如今,萧月生的美酒送到,他们却是欢喜得很,并未如林晓晴所预料的那般不以为然。
“呵呵……,萧先生想得真是周到!”俞岱岩上前,拿起桌上的酒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拍开封泥,被诸人所阻止。
几人闲聊,无意中说起了银剑门被灭之事,宋远桥他们也是有意为之,想探一探口风。
这正如想要睡觉,有人送来枕头,林晓晴正在想怎么开口,才不显得太过刻意。宋远桥他们反倒先开了口,省却她一番曲折。
第264章 求治
既然萧先生说,银剑门的事并非他所为,那必不是他所为,依萧先生的脾性,断然不屑说谎。宋远桥他们如是想。
至于是谁做的,林晓晴并没有说,这是萧月生所吩咐的,只说非自己,而不说究竟是谁。
李若云诸女皆是聪明绝顶的绝色,一听到大师兄如此说,便知道他的心思,定是因为赵敏的缘故。
她们虽然心中不以为然,即使她们的追踪之术天下无双,但别人也并非傻子,此时究竟会查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又何必遮遮掩掩。
但既然大师兄这般吩咐,她们也不去反对,大师兄行事,总是高深莫测,说不定又有什么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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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敏骑着萧月生所赠的天山骏马,奔驰如风,宛如一溜烟儿,不断超越路上的行人,日行八百,绝非夸张。
赵敏骑在马上,看着周围的景物飞快的倒退,仿佛江河之水流逝,心中的思绪飘飘荡荡,蹁迁跳跃。不由自主的想着萧月生的话。
萧月生的一片苦心,聪明如她,一点即透,自是已然了解,只是如今放了自己,究竟是为何?
难道真的如他所言,已经能够下得了狠心杀自己?而自己的兄长重病,他又是如何得知?
这些问题,本就是无解之题,任她想破了脑袋,结果仍是模棱两可,难以下定论。
快马加鞭,日夜疾驰。终于到了汝阳王府,此时夕阳在天,残照万物,柔和而瑰丽。
王府的禁卫已经将消息通报进去,乍进得大门,两道人影如箭般射了出来,在她身前停下,抱拳叫道:“郡主娘娘,你可是回来了!”
这两人却是鹿杖翁与鹤笔翁,两人本是跟在赵敏的身边,只是没想到竟将她给弄丢了,这一阵子在王府中呆得颇不是滋味,没少受冷眼与脸色。若非念恋荣华富贵,早就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此时的赵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他们两兄弟自是能重新抬头挺胸,扬眉吐气了。故亟不可待的冲了出来。
“鹿公,鹤公。”赵敏点了点头,抱了抱拳,脚步不停,大步流星的向王府里走去。身上白衫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只是秀美的脸庞上略带几分憔悴。
她所骑骏马快如闪电,蹄下尘土飞扬,却根本来不及沾上来,已然奔出很远,故她赶了这么些天的路,身上竟是一尘不染。
大步流星的往里走,一入侯门深似海,汝阳王府更是深,赵敏心急,索性施展轻功,飘飘如飞,疾行而入,很快超过了护卫。
王保保的院落里一片静悄悄,沉寂若死。周围的花朵皆闭合,树木无精打采。
赵敏飘身而入,入目所见,斜阳之下,一个身着锦袍的魁梧大汉正站在院子正中,背负着手,仰头望天,眯着眼睛打量着橘红色的夕阳。
“父王!”赵敏上前拜见。
那男子转过身来,脸庞方正,线条坚硬,满脸的络腮胡子,嘴阔口方,隆鼻深目,精芒闪闪,仿佛鹰隼顾视,不怒自威。
只是他此时的眉头深锁着,额前愁云笼罩,鹰目闪动,隐隐透出焦虑,转身乍见到赵敏,不由惊喜:“敏敏?!”
“父王!”赵敏行了一礼,便上前执住汝阳王的大手,秀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
“你可算回来了!”汝阳王板了一下脸孔,瞪她一下。目光却是不住打量,似是想要发觉她是否被伤着,嘴里问道:“究竟是何人这般大胆,竟将你掳走?……你竟送信回来,还不让王府追查?!”
最后一句,鹰目大睁,语气不善,不怒自威的气势涌起,赵敏一直呆在他身边,对他的威严习以为常,倒不觉如何。
“父王,日后再说吧。”赵敏忙岔开话题,望了一眼院子的南面,那里是正房,问道:“……听说大哥病了?”
汝阳王顿时沉下脸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大哥病得很重?”赵敏心下一沉,忙问。
汝阳王位高权重,喜怒不形于色,已是成了习惯,能令他如此神态,赵敏一想便知,大哥的病情定是极重的。
赵敏转身便往正房走去,对门前的两名俏丽的丫环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出声,然后掀开厚厚的布帘,走了过去。
这里的布置颇为简单,王保保也是野心勃勃之辈,平日里对自己要求颇为严格,不放纵于享受。
即使如此,毕竟是王府,其舒适与富华亦非寻常富裕人家能及。赵敏踩着厚厚的软毯,进了屋子,挑开珠帘,进了卧室。
兄妹二人自小感情极好。王保保颇为宠爱这个妹妹。而赵敏聪明敏锐,处处捉弄这位兄长,这件卧室极为熟悉。
卧室光线有些黯淡。斜阳通过窗户照了进来,失了几分明亮,多了几分柔和。
卧榻前端坐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子,秀发乌黑,垂于肩头。淡黄的坎肩显示出她尊贵的身份,玉手按在榻上,后背微伏,曲线优美动人。
“嫂嫂。”赵敏轻声招呼了一声。
那女子抬手转过身,露出了一张如花般的面容,丹凤眼,琼鼻秀眉,樱桃小嘴,温柔而楚楚动人。
她面色憔悴,雾锁黛眉,乍见到赵敏,唤了一声“妹妹”,凤眸湿润,泫然欲泣。
赵敏走上前,拉起她的小手,知道自己这位嫂嫂的性子娇柔,恐她哭出来,忙问:“大哥何时病的?……御医如何说?”
“已经有十来天了,全靠人参掉着,”她自袖中抽出丝帕,拭了拭眼角,用力扯着丝帕,恨恨说道:“……那帮子御医也说不出究竟,说你大哥并没病!”
赵敏上前两步,看了一眼仰卧于榻上的大哥,此时的王保保与平时无异,面色红润,气息平和,仿佛熟睡,看上去确实没有病象。
“难道是中毒了?”赵敏探了探他的脉象,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她并不精通医术,但若是被点了穴道,却也能够发觉。
赵敏现在并不知道银剑门只是,故也从未往萧月生身上想,从未想过大哥是中了萧月生的毒手。
“父王。”那女子盈盈起身,却是汝阳王走了进来。
“唉——!……什么神医都请到了,都没有看出保保的病因,庸医,全是些庸医!”汝阳王看了一眼床上的儿子,怒气勃发,恨声骂道。
“敏敏,你认识一些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请他们过来看看吧!”那楚楚动人的女子柔声哀求。
“胡闹!……那些草莽之人,岂能比得上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