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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晓得了!”萧月生一摆手,示意他停下。
他转头望向刘菁。笑道:“我有一义妹。是恒山派地仪琳,夫人你没见过吧?”
刘菁点头,她已经隐隐听说过。当时也曾惊讶他之特立独行,竟能与恒山派的弟子结义。
“看来。仪琳妹子那边应有事情,为夫要去看看。”萧月生歉然说道,轻轻握住她的小手。
刘菁大是不舍,两人小别,正是如胶似漆之是,乍然离去,自然不愿意,不由娇声道:“大哥,我也想见见仪琳妹子呢。
”
萧月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这里还有总镖头与王老爷子得照顾……”
“喂,萧一寒,别磨蹭了,快快与我们走吧!”六人不耐,其中一人喝道,说着,身形一闪,便抓向萧月生。
萧月生脸色一沉,眼中紫光一闪,手腕一翻,与那人手掌相交,砰地一声。
他这一世,威严极盛,不似前两世一般完全内敛,容不得别人的一丝冒犯。
那人踉踉跄跄,退了五步,身子摇晃,宛如不倒翁一般,满是皱纹地脸上一片绯红,似是醉酒。
“好啊,竟敢打我二哥!”其中一人蹿出,复又一掌拍出,直拍向萧月生的胸口,呼呼风起,显然已是下了煞手。
萧月生淡淡一哼,知道与这此人讲道理行不通,只能打服了他们,方能让他们闭嘴。
他手腕一翻,轻飘飘拍出一掌,与对方地手掌相交,“啪”的一响,那人身形疾退,身子飞向空中,哇哇乱叫,手脚胡乱舞动,宛如溺水之人在挣扎一般。
飞出一丈,他砰地落在地毯上,震得桌上西瓜动了一动。
“四弟!”其中一人扑过去,便要大哭,但发觉四弟正咕噜咕噜的睁着眼睛,满是迷惑,忙道:“四弟,你没死吧?!”
“若是死了,眼睛怎么会睁着?!”一人说道,凑上前来。
“不对,即使死了,也可能睁着,死不瞑目,知道吗?!”另一人得意洋洋地道。
“可四弟地眼睛会动,所以,没死!”另一人大声哼道。
“没死,他怎么不说话?”
“是被点了哑穴呗,哈哈,我好聪明呀!”那人得意的大笑,似乎脑筋格外的顺畅。
其中一人上前拍了一掌,想要解开穴道,却只听“啊——”地一声惨厉惨叫,吓了其余几人一跳。
“大哥,他们……”刘菁有些不忍,低声道。
萧月生一摆手,淡淡笑道:“不要紧,只是让他们吃些苦头,否则,无法无天,肆无忌惮。”
刘菁点头,关切的看向那里。
其余几人虽然天真,却也知道定是萧月生捣的鬼,朝向萧月生这边瞧来,其中一人道:“姓萧的,快快给我四哥解开穴道!”
“若是不然,咱们将你大分六块!”另一人瞪大着眼睛,恐吓道。
有一人挠了挠头,低声道:“三哥,不对啊,现在四哥被点了穴道,动不了,咱们分不成六块儿了!”
“嗯,”那人点头,神色肃然,朝萧月生喝道:“那就是分成五块儿!”
“哦——?……我倒想瞧瞧,被分成五块会是什么样子。”萧月生呵呵一笑,缓缓坐到绣墩上,淡淡望着他们。
“二哥,怎么办?他不听!”那位三哥转过头,低声望向曾与萧月生对过掌地那人。
“动手!”那位三哥大喝一声,抢向萧月生扑来。
其余四人不分先后,扑向萧月生,分五个方向,迅如鬼魅,身法似电,令他避无可避,显然是一套极高明地合击之术,且五人默契无比,威力更强。
萧月生身形不动,任由五人分别抓向自己的四肢与头部,待手要及体,脸上紫气蓦的一闪,身子一抖,看上去如打个寒颤。
五人心下大喜,马上要抓到他,蓦然之间,只觉一股大力挡在自己身前,仿佛是一堵无形的气墙,挡住了身形,脑中嗡地一声,两眼金星闪动。
五人摇了摇头,并不服输,拼命要冲破气墙,个个咬牙切齿,看上去,似乎在摆着造型一般,颇是可笑。
“菁儿,却将他的穴道解开罢。”萧月生摆摆手,指了指地上躺着地那个人。
刘菁忙应了一声,举步袅袅来至那人身旁,也未弯腰,只是曲起纤纤玉指,轻轻一弹,一道乌光闪过,击中他身体,却是一粒西瓜籽。
呃的一声,那人已能出声,也能活动,不由腾的站起,摸摸自己地脖子,看了看刘菁,又看了看其余五位兄弟。
“四哥,你能说话了?”其中一人转身问道,仍使着劲儿,想要往前冲。
“你们在做什么?好玩吗?”四哥点头,好奇的走过去。
萧月生身形一晃,出现在刘菁身边,气墙蓦的消失,五人身形收不住,且心神都放到了老四身上,一失神之下,五人齐齐前冲,砰砰声中,五颗头撞到了一起,哀鸣声响起。
“好一招铁头功,厉害厉害!”萧月生呵呵拍手,笑容似是兴灾乐祸。
第64章 不戒
人虽然内力深厚,但猝不及防之下,撞得结结实实,冒,头晕目眩,身子不停的晃动。
半晌过后,他们方才恢复过来,大眼瞪小眼,转头瞧着萧月生,眼光古怪。
“大哥,他使的是什么武功?”其中一人问道。
另一人拍着手,盯着萧月生瞧,嘻嘻笑道:“古怪,真是古怪,好玩得很!”
“喂,萧一寒,你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功啊,可一点儿也不比咱们差!”其中一人直接问道。
“三哥,咱们的武功比不过他的。”又有一人道。
“胡说,他与咱们是不分上下,半斤八两!”其中一人大声反驳,几人又要吵成一团。
萧月生粗重的眉头一轩,沉声道:“住嘴!”
声音中蕴着内力,宛如惊雷炸响,他们耳中嗡的一声,头脑昏沉,气血翻涌,无法说出话来。
刘菁忙望向丈夫,生怕他发难。
萧月生紧抿着嘴,淡淡望着他们,过了一会儿,道:“莫要再废话,我与你们去见仪琳妹子便是。”
六人望向萧月生,眼睛里露出一抹惧色,他们虽然天真烂漫,不通世事,但利害却也分得清楚,知道萧月生武功高明,他们远非敌手,若是硬来,只是自讨苦吃,便乖乖的住嘴不说。
“菁儿,小心总镖头那里,该出手时莫要犹豫。”萧月生转身叮嘱刘菁。声音温和。
“大哥放心,我自会护林总镖头他们周全。”刘菁点头,轻轻说道,瞥了那六人一眼,看他们眼睛一下不眨地盯着这边。不由娇羞,脸颊红云升起,娇艳动人。
刘菁如今的武功已颇是高明,林震南与王元霸远非敌手,寻常的高手,也不在话下。
她又低声道:“大哥,别为难他们了。”
“嗯,放心。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萧月生点头微笑,大手握上她的柔荑,然后转身望向六人,道:“请先行一步吧!”
那六人互相瞧了瞧,嘴皮微动。却没有再说,怕他再发火,纷纷起身纵起,飘出水榭,在湖面上轻掠而过,动作优美舒展。与他们丑陋的容貌形成强烈地对比。
萧月生握着她的小手,殷殷叮嘱:“菁儿,小心带着玉符,遇到危难,捏碎了它。”
“知道了,大哥,快去快回!”刘菁点头,明眸脉脉含情,依依不舍。令萧月生心头大软,恨不得一刻不离。
好在他意志坚强,抵住诱惑,身子转开,一晃之间,消失无踪,一步跨出,已是十几丈开外。
萧月生没有等那六人,身形一晃几十丈。六人的身法奇快,迅如鬼魅。却无法与萧月生相比,几个起落之间,已经不见了萧月生的身影,无论他们如何拼命,无济于事。
****
恒山脚下,一处山谷之中,阳光明媚,照着谷中的轻雾,水潭清澈如镜,将蓝天与白云倒映其中。
水潭边上,摆放着一座长榻,乃是松木制成,样式古朴而简单,却极是舒适。
此时,明媚的阳光下,榻上坐着一个妙龄女尼,双腿垂下,轻轻打着晃,身上一袭宽大衣,越发显得娇小玲珑。
她肌肤似雪,容貌清丽,宛如明珠玉露,惹人万分疼惜,忍不住要呵护关怀,不忍伤害,正是恒山派白云庵的弟子仪琳。
她手中捏着一段儿柳树枝,白玉似的小手正轻轻地摘着柳枝上的长叶,扔到清澈的潭水中,一边扔,一边默默数着。
“单叶是大哥不会来,双叶会来。”她歪起脑袋,明眸眨了眨,低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投柳,默默计数。
随着柳叶的减少,她数得越来越慢:“单叶,双叶,单……叶,……双……叶……”
柳叶越来越少,只剩下了几片,她看着树枝,白皙如玉的脸庞似是要哭出来一般,仅有几片,一眼看上去,最终会是单叶,她盯着树枝瞧,恨不得柳枝能再生出一片叶子来。
她地动作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盯着柳枝,一动不动的瞧着,不想数下去。
“妹子……”清朗的声音蓦的响起,仿佛在耳边,她急忙转身,看看是否是真的。
萧月生笑吟吟的望着她,目光温润如玉,柔和而关切,仪琳顿觉一喜,喜悦仿佛喷泉一般喷出,仿佛要自胸膛里炸开。
“大哥……”仪琳无语凝噎,紧紧盯着萧月生地脸,明眸泛红,雾气升起,似要大哭。
“好妹子,莫哭莫哭。”萧月生忙伸手轻拍她香肩,柔声安慰。
仪琳极力忍住哭泣,狠狠瞪他一眼,娇声责问:“大哥,为何离开这么久,一直不来看我?!”
见她快要哭出来,萧月生有些慌神,忙道:“好妹子,实在对不住,我这一阵子实在忙得焦头烂额。”
“是不是忙着成亲呢?”仪琳歪着小脑袋,斜睨着他。
“……妹子你知道了?”萧月生一怔,呵呵笑问。
“哼!若我不知,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告诉我!”仪琳颇是难得的讽刺起了人,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般。
萧月生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想到,仪琳妹子口齿也这般尖利,实在难得得很。
仪琳生了一会儿闷气,半晌之后,抹了抹眼角,娇声问道:“大哥,她是哪家
?”
“衡山派的刘正风,如今是大哥地岳父了。”萧月生温声道。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珠,心中疼惜,目光柔和。
仪琳怔了怔:“原来是刘姐姐……”
她曾去过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礼,见过刘菁的模样,也是一个美人儿。仪态端庄。
她双掌合什,明眸微阖,心中默念南无观世音菩萨,去除自己心中的嫉妒之念。
“妹子,这一阵子你过得可好,没挨师父地责骂吧?”萧月生笑吟吟的问,顺势坐到了松木榻上,与她肩挨着肩。
“师父才疼我呢!”仪琳睁开明眸。轻哼道。
她在旁人面前,天真烂漫,性子柔和,与人为善,极为懂事。但到了萧月生面前,却是恢复了小女儿性子,极会撒娇,也会闹脾气。
“那师姐她们没欺负你?”萧月生呵呵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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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她们也很疼我。”仪琳娇哼道。
萧月生呵呵笑道,带着宠溺的语气:“那为何派人唤大哥过来啊?”
仪琳忽然娇笑起来:“……嘻嘻,我遇到六个人。叫桃谷六仙,他们很有趣,……我们打赌,赢了他们,他们非要替我做一件事,我想不出,恰好,师父提起大哥了,便让他们去寻大哥你喽。”
“这六个人。确实有趣。”萧月生点头。
“他们呢?”仪琳瞧了瞧他身后,方才发觉没有桃谷六仙。
“被我甩在身后,得一阵子才能过来罢。”萧月生摆了摆手,正色说道:“这六个人危险得很,你还是少与他们接近为妙!”
“不会啊,他们很有趣,并不是坏人。”仪琳摇头替他们辩解道。
萧月生瞪了她一眼,沉声道:“他们虽不是坏人,却也分不清好坏。武功不低,下手却没有轻重。太容易伤人了。”
仪琳默然不语,垂下臻首,一声不吭,心知大哥所说不错,无法反驳,只是心中颇是亲近这六个人,天真烂漫,没有心机。
萧月生看她沉着小脸,一幅不乐意的模样,摇头笑了笑,道:“妹子,是不是你师父想见我?”
仪琳登时抬头,睁大明眸,露出惊奇之色,目光中一幅“你怎么知道”的神情。
萧月生呵呵一笑,也不多说,道:“我这便去见她罢。”
他与仪琳相处虽不久,但已摸透了她的性子,若是思念自己,绝不可能让人知道。
****
白云庵
斋堂之中,檀香袅袅,若有若无,令人闻之心神宁静。
佛像之前,定逸师太高大的身材坐在蒲团上,身着灰色僧衣,微阖双眼,面色蔼然,手中是一串佛珠,一边转动,一边低声念诵经文。
忽然,她睁开眼,望向门外,缓缓道:“仪清,什么事?”
“启禀师父,萧先生到了,便在山下。”仪清恭声禀报道。
“哦——?”定逸师太手中佛珠一停,点点头,道:“那就请他进来罢。”
“是。”仪琳应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定逸师太停下诵经,捏着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