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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剑奇快,众人根本反应不及,宛如呆笨的木头人,眼睁睁看着剑光及体,却无法避开。
“呃……”呻吟声中,六个人纷纷捂着喉咙,热血喷涌,抽搐着倒在地上,嗬嗬作响。
江南云玉腕一翻,轻抖寒霜剑,甩出一串血珠,提剑上前,再次斩杀其弓箭手。
她玉脸清冷,毫无表情,宛如冰川天女,明眸迷离,似是悲悯,似是痛恨,复杂难明。
“射!射!射!”中年人大声尖叫,歇斯底里,长剑挥舞,冲向江南云。
江南云冷笑,身形一晃,来至他跟前,一剑刺出,宛如闪电掣击,直刺其左胸。
中年人忽然一笑,身形蓦然一停,扭身出剑,奇快无比,一道蓝芒自剑尖射出,猝不及防。
“卑鄙!”江南云冷哼,左袖一拂,水云袖施展,薄薄地衣袖顿劲力遍布,将一枚银针挡住。
中年人神情一愕,似是没想到杀手锏会失效,转身便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用之身,再来寻仇。
“想跑?!”江南云眼中露出鄙夷,身形不动,屈指一道黑光射出,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乌黑的棋子在夜幕之中,肉眼难辨,又没有声息,防不胜防,这一招,乃是弹指神通进入第二层所致。
弹指神通本是桃花岛黄药师独家绝学,萧月生乃郭芙之婿,得传此技,他在此基础上,再行精研,更进一步。
小荷虽也会弹指神通,但功力所限,无法施展第二层,江南云也仅是刚刚及得上而已。
黑棋子无声无息的贴上那人背心,他身形一滞,僵硬一下,前冲之力仍在,顿时跌倒,脸朝下,吃个个狗啃泥。
既是师父的生死仇家,江南云毫不手软,身形一掠,自他身边经过时,剑尖一点,已是刺中其胸口,转眼飘过,纵向长沙帮总坛。
她身形快捷,一晃即过,眼前闪过一幅幅打斗的激烈场景,地下倒着数十个人,或是呻吟,或是昏死。
略扫一眼,便已发觉,倒在地上之人,几乎都是长沙帮的人,甚少有外人。
江南云心中一怔,不禁想到,难不成,竟是内乱?!
思忖之中,来到了总坛地大厅,身法轻盈曼妙,别人无所觉察。
入目所见,江南云心下一沉。
大亭之中,十余个衣衫各异之人围住了潘吼三个人,宋长老,任益谦,护在潘吼身后,不见其他人。
这十个人剑法精妙,却并未见杀手,反而像是戏弄一般,左一剑,右一剑,落在潘吼身上。
潘吼怒发如狂,不断的怒吼,却于事无补,丝毫躲不过刁钻阴损的长剑,浑身是血,须发俱乱,两眼布满血丝,似要瞪出眼眶。
他虽然受伤极重,浑身是血,但却并不致命。仅是皮肉之伤,反而他身后的宋长老与任护法,岌岌可危。
宋长老脸色苍白,脸颊赤红,如酒醉之态,身形迟疑。踉跄欲倒,却总坚持住,不曾倒下,一直护在潘吼身后。
任益谦护法身形枯瘦,此时面如金色。似是中了剧毒,两腿如同灌铅一般,却一步不离潘吼左右。
“这姓潘的倒也有几分本事,能让人这般死心塌地地替他卖命!”一个身形瘦削。颧骨高耸的高瘦之人嘿嘿冷笑,阴阳怪气的道,此人面相一看即知刻薄寡恩。
“一帮之主,若是这点儿本事没有,早就被人夺权了!”另一个高瘦之人点头道。
“兔崽子们,有种的,便杀了老子,莫要这般费事!”潘吼嘶声骂道。须眉皆张。
“嘿嘿,杀你?哪有这般便宜,你这条小鱼,要引大鱼上钩呢!”先前地高瘦之人冷笑。
潘吼双眼通红。恶毒的瞪着他们,仰天哈哈大笑:“你们武功低微,竟耍鬼魅伎俩,嘿嘿,我兄弟闭关练功,你们的一番心思,却是白费了。可笑啊。可笑!”
“谁说咱们找萧一寒的?!”那人好整以暇,不紧不慢的笑道。手上长剑“嗤”的一下,刺中潘吼左臂。
鲜血涌出,潘吼哼也不哼一声,宛如未觉,冷笑道:“不是为了他,又是找谁?!”
“听说,萧一寒有个大弟子,武功不俗,若是杀了她,不知萧一寒会不会高兴呀?”那人慢条斯理,笑吟吟地道。
“就凭你们?!”潘吼嘿嘿冷笑,一脸鄙夷。
“他杀了我兄弟,我便杀他徒弟,也让他尝一尝失去手足的滋味,再杀了你,他会更快活地,啊哈哈,哈哈……”他纵声大笑,手上长剑却更加刁钻。
潘吼面色一变,随即仰天一笑:“哈哈,人谁无死,我若死了,你也很快会下来做伴,倒也不寂寞,哈哈,痛快,痛快!”
“找死!”那人脸色一变,再刺一剑,刺中潘吼右臂。
“当啷”一声,长刀落地,潘吼赤手空拳,却理也不理臂上的伤口,任其流血。
但这一剑极重,他右臂再也举不起来。
“帮主!”宋长老焦急的叫道。
“无妨!一点儿小伤!”潘吼忙道,纵身扑上前去,左拳挥舞,悍不畏死。
江南云不动声色,并没有迫不及待地上前救援,她见识过世间黑暗,人心险恶,心肠已然冷硬,除了师父及师娘,对旁人并不甚关心。
隐在暗处,施展天听地视大法,将周围地情形尽入耳中,除了厅中这几位高手,还有六个人隐伏在暗处。
江南云悄然一笑,敛息匿迹,慢慢移动,弹指神通第二层施展,六枚黑棋使出,竟一一建功,将六个隐伏的高手分别点中。
众人只觉眼前绿影一闪,一个人影蓦然出现在潘吼身边,伸手一拦刺向他的长剑,屈指一弹,“当”地一响,长剑断为两截。
散漫的众人神情一紧,长剑竖起,横于胸前,停止了对潘吼他们三人的戏弄。
“你们是找我吗?”江南云淡淡问道,玉手却不闲着,左掌轻拍潘吼背心,右手则点中宋长老,然后松手点向任护法。
任益谦退后一步,摇头:“不必。”
江南云也不勉强,知道他对于自己师父颇有敌意,也懒得理会他的心思。
她点穴极准,几指下去,潘吼与宋长老地伤口不再流血,这般旁若无人,众人气怒。
“你便是萧一寒地弟子江南云?!”颧骨高耸的中年人剑尖一指,冷冷问道。
“我是江南云!”江南云点头,明眸冷冷一瞥众人,哼道:“你们寻上长沙帮,意欲何为?!”
“哈哈,你既是江南云,那便好办了,诸兄,上吧!”中年人大笑一声,长剑挺身便刺。
十柄剑同时刺出,一言不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们也曾打听了江南云地根底,知道此女诡计多端,身法高明,故要杀个措手不及。
半路上地埋伏既然没见效,丝毫无损,那自然是失败了,传言果然不虚,此女不好对付,打起精神,毫不废话。
江南云左手罗袖一挥,击在潘吼腰上,他腾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两丈远处,身形不变。
右手长剑出鞘,铮的一响,清越如龙吟,寒芒一闪,削向众人剑尖。
“嗤嗤嗤嗤”一溜寒光抹过他们剑尖,毫不停留,似是穿过一道道幻影。
众人大喜,觉得刺中了江南云,却见她安然无恙,笑盈盈的望着自己,长剑却没有刺中她身体。
低头一望,却见长剑俱已变成半截,剑尖已被削去,跌落于地。
趁着他们愣神之际,江南云蓦地一闪,出现在他们身前,长剑如寒电,奇快无伦,吻上了他们的咽喉。
两人见机不妙,矮头闪过,头顶发髻被斩断,披头散发,但正要动作,一抹寒光再次闪现,喉咙一寒,顿时憋气,眼前渐渐发黑,被慢慢吞噬……
江南云轻轻一甩,剑上一滴血珠甩落于地,她左右环顾,原本十人已无一人生还。
任益谦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江南云。
“潘师伯,我来晚了!……不要紧吧?”江南云上前盈盈见礼,娇弱曼妙,风情万种。
潘吼即使杀过不少的人,但见到她巧笑倩兮的风情,也不由心中泛出丝丝寒意,忙道:“一点儿小伤,不妨事的!”
第213章 毒发
江南云踏前一步,来到潘吼身前,玉手一伸,抓住了潘吼的右臂,潘吼虽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来不及,江南云动作看似缓慢,却奇快无比。
一探其脉相,江南云的黛眉登时蹙了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不要紧,南云,小伤而已。”潘吼蛮不在乎的笑道。
“潘师伯,这可不是小伤。”江南云摇头,脸色郑重,看他一眼,淡淡道:“这支胳膊感觉不到疼痛吧?”
“嗯,麻酥酥的,反倒有些舒服!”潘吼点头,呵呵笑道。
“毒?!”宋长老脸色一变,沉肃下来。
江南云缓缓点头:“正是!”
说罢,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赤红如火的丹丸,递到潘吼跟前,道:“这是师父秘制的解毒丹,只是潘师伯你中毒太深,耽搁得太久,需得内力逼毒。”
潘吼苦笑,接过解毒丹,一摊双手:“我如今油尽灯枯,哪还有力气逼毒啊?!”
“便由我代劳罢。”江南云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任益谦一直冷眼旁观,神情冷漠,此时重重一哼:“猫哭老鼠!”
江南云眼波微转,轻瞥他一眼。
“任护法,莫要胡说,咱们进去说话!”潘吼急忙说道。
“潘师伯,你且进去,我收拾一下残局!”江南云嫣然笑道,身形一晃,消失在他们身前。
面对她鬼神莫测的轻功,任益谦一脸戒备之色,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
“任护法,南云的脾气可不小。你说话注意一些,莫要惹怒了她。”潘吼温声劝道。
“她有种的便将我一起杀了!”任益谦枯瘦的身子一,毫不示弱的冷哼。
“好啦好啦,快快止住伤势,这一次捡回性命,全靠南云了!”潘吼摆摆手,摇头叹道。
“若不是因为她,咱们长沙帮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任益谦不满地哼道。
“任护法莫胡说!”潘吼一下沉下了脸色。深深望他一眼:“若没有我兄弟,潘某早就见了阎王,如今还要蒙他两次三番的相救,岂能说出这样的话?!”
任益谦悻悻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进了大厅。
江南云宛如梨庭扫穴,身形一晃一闪。若隐若现,出现在激斗的人群中,或水云袖,或弹指神通,或是兰花拂穴指,没有一招之敌,仅是半盏茶的功夫,便已将来犯之人全部解决。
江南云这一转,心中有数,这一次。长沙帮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之后会势力大减。
进了大厅,江南云伸出玉手,指了指他右臂,笑靥如花:“潘师伯有事,弟子自然服其劳,千万莫要客气!”
“呵呵。好吧,待你师父出关,再跟他说。”潘吼呵呵笑道,虚心采纳。伸出了右臂。
江南云再探其妙,笑靥顿时收敛起来,黛眉蹙起,眼波闪烁明灭,明暗不定。
“江姑娘,帮主的毒怎么样了?”宋长老抚着白髯,竭力沉稳的问道。
此时经过调息。他呼吸平顺。脸色也好了一些,只是身上依旧有些狼狈。
“嗯。有些麻烦!”江南云蹙着眉头,摇头道:“我试试看罢,若是不成,只能请师父亲自出马了!”
说罢,她让人准备一个单独地静室,要替潘吼运功逼毒。
进了屋子,乃是潘吼平日的练功之用,安静非常,外面进来,需得摇动银铃。
“师伯,你的毒,可不是仅有一种!”江南云甫一进来,便沉声说道。
“嗯…………?”潘吼顿时一眯眼,转了转眼珠:“此话何意?”
“潘师伯你早已中了毒,只是一直没有察觉罢了,若非刚才他们施毒,怕是还没发觉!”江南云缓缓说道。
潘吼脸色沉了下来,低头思索,半晌不语。
“这是一种慢性毒,每日加一点儿,很难觉察,如今,已是渗入了筋骨,师父的解毒丹,也是罔然。”江南云摇头叹息。
“何时会毒发身亡?”潘吼抬起头,慢慢一笑。
江南云抿嘴轻轻一笑:“师伯严重了,我师父会有办法的!”
“是啊,你师父神通广大,若是他在,自然会有办法的!”潘吼点点头。
“是呀。”江南云点头。
“但你师父何是出关?”潘吼苦笑:“待我毒发,他再出关,难不成还能让我返魂?!”
江南云娇叹一声:“唉……,师父行事,高深莫测,我可猜不到!”
“师伯,还是先将你右臂上的毒逼出来罢。”说罢,她一转身,右掌搭到了潘吼背心。
潘吼坐在椅子上,他如今内力枯竭,索性也不运功,任由江南云折腾去。
半个时辰过后,两人出了练功房,宋长老与任护法眼巴巴地等着,旁边还有程长者与张长老,见潘吼满面红光,神采奕奕,不约而同的吁了口气。
江南云一抱拳,飘然离开。之间,回到了山庄。
山庄内一片宁静,没有如她所担心的情形,刘菁正等在她的南雨阁中,见她回来,忙问究竟。
南雨阁***通明,整个阁楼仿佛琉璃宝塔,绽放着莹莹光辉,色泽各异。五彩斑斓。
江南云坐下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