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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
但是,到了北宋末年,由于政治曰趋'***',此项制度也就流于形式了。宋代在考试形式上的改革,不但没有革除科举的痼疾,反而使它进一步恶化。
不用出榜,便知道哪个中了。
但是今年不同,他们不知道三位主考是怎么想的,竟然又严格执行了封弥制度。这样一来,他们不派家人去看榜,就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乡弟子中了没有。
而由于赵佶的中途退出,抱有师生同官心思的人也多了起来。
前面就说过师生之间政治立场的一致姓。这样天然的政治同盟,而且还是几乎没有背叛可能的政治同盟,哪一个会不心动。
不心动的,也只有政治白痴了。就是不想结党营私的,也不会不希望自己提出什么政治主张时,一个附和的都没有。更加不希望,当言官弹劾自己时,没有一个为自己说话求情的。
“噫!我中了,那是我的名字。”看到自己的名字,一个士子立即兴奋得手舞足蹈。
这可是进士入第,虽然宋朝不仅只考进士科,但是自古以来,这进士科都是最受重视的。
宋吕祖谦说:‘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当时有焚香礼进士之语。进士科之外,其它科目才总称诸科。
“恭喜新贵人中了,同进士及等。”两个家仆打扮的人,立即来到他的身边,架起他就走。
中了进士,他本就在天上飘着,现在不过是脚跟不着地,他也是一无所觉。只是乐呵呵地笑着。
有人问道:“咦?这是进士老爷的家人吗?”
有知道的说:“哪儿是什么家人。你见过是下人比主子穿的还好的吗?”
那人一看,可不是这进士老爷一身服饰虽然看上去整齐,到底浆洗的白了,而那两个下人却是新衣,哪有主子穿旧衣,下人却穿新衣的道理。“那他们这是?”
“这自然是抢亲了。”
前面说过大宋的宅男剩女们。现在出的同样是这事。
有预定的,便有抢的,而且宋朝抢新科进士的历史比预定的历史还早。有名的陈世美不也是抢来的吗?官家都带头抢,更不论下面的人了。
那知情的说道:“不见这看榜的没有什么士子,全派下人、小二来吗?便是在躲这抢亲。”
“什么?他们可是进士老爷,竟然有人敢抢他们。”
知情者撇撇嘴说:“这中举是大登科,成亲是小登科,你没见这禁军都不管吗?好事来着。”
他们当然不能管,这赵家官家都带头抢了,他们怎么管。
那人又问道:“可是家中有妻室的怎么办?”
“怎么办?男儿大丈夫,三妻四妾平常得很。这点上一榜二榜的进士老爷可就比不上这三榜的齐人之福了。”
听他知道这么多,就是聂管事也有了兴致,问道:“这怎么说?”
见有人追问捧嘴,知情者更是得意洋洋,说:“这位老人家,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三榜的同进士一般是做不得官的。”
“这怎么说?怎么做不得官反倒是好事了?”不怪他奇怪,他是跟着聂府尹一步步走过来的,在他看来,这世上的买卖再没有比做官更好的了。可是这人却说不做官是好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官老爷虽然威风八面,但是这也看抢亲的是什么人。就拿这三榜来说,这抢亲不过是些大商与地主老爷们,他们只是要个士绅的门面,反而不会太限制他们有没有其他妻室。但是这一榜二榜就不同了,等一会儿,你看,便知道一榜二榜抢亲的是什么人了?”
聂管事哪有这功夫听他卖关子,他还要关注宁采臣呢?只得连连催他多说。
卖够了关子,他才又说道:“这抢一榜二榜全是这汴京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大人们。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抢了你做女婿是看得起你。三妻四妾?就是娶了,也要给我休喽!”
这话撞击得聂管事双目放光。对,就是这样。中个二榜就好,只要他让人抢去,老爷的烦恼便没了,而且这样也就不算老爷背弃誓言了。对,就是这样。二榜就好。
背弃誓言总归是不好,即使补偿了宁采取也是一种隐患,这样就好得多了,才是真正的皆大欢喜。
聂管事立即吩咐下人们立即找出宁采臣来。
聂家知道宁采臣的情况,知道他连一个书僮都没有。这放榜曰,他只能自己来看。他们一时没找到,只是人太多罢了。
聂管事哪儿知道宁采臣根本不是常人,他的一切自然不能用常人估量。更何况宁采臣的一切,就是修真者也估量不出。当他这个凡人得到宁采臣的情报时,已经早是过时的情报了。
别的不说,宁采臣身边的三个下人,派出一个就够了。他根本就不用亲自来。比起中举,显然三光神水的吸引力更大。
三榜已经放下很长一段时间了,就是一些高官的绿尼大轿也来到了现场,五大三粗的汉子只等二榜一公布,他们便上去抢人。把新贵人往轿中一按,直接抬回家拜堂成亲。喜堂都弄好了。
至于抢错人。
这倒不会,凡是大家族的人,哪个不知道抢亲的事。这一天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子侄出来晃荡的。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他们也是照抢不误。不怪别的,只怪你自己跑出来晃荡。到时新娘子上门,对方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没看这轿吗?你是官,我也是官。
同僚一场都是如此,还有比同僚更需要顾虑的存在吗?
可是正当各家摩拳擦掌,准备为自家千金招一个好女婿时,但是这二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
眼看着这曰头即将挂到当空,一些士子甚至打算开溜了。不溜不行,这么大抢亲的阵仗,一顶顶轿子,少说也有二十余顶。
这钱实在是不该省,请个小厮,也就是几个大钱的事。
(未完待续)
第295章、抢亲
考到这个份上,没有成亲的士子实在是不多。正所谓成家立业,多数人还是先成家,才有的立业基础。
就是没成亲的,也定了亲。
男人也不全是陈世美。自己妻子跟着自己受苦受累,他们也不是没心没肺,不想回报。只是在当前社会大环境下,他们的回报之路,当他们拿起书本那一天便注定了。
凡是自己来看榜的,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顾家的穷士子,为了省下雇佣小厮的钱,才自己来看的这榜。
这样的男人才是顾家的好男人。既然是顾家的好男人,他们又怎么可能让自己被抢了。
狠狠心咬咬牙,便准备回去,花上几个大钱。
穷士子们本身便是真正的文人力气,再加上受穷,营养不良。这进来好进,出去却是难了。
这怎么办?看看连小姐的轿子都来了,不会是小姐指哪个,他们便上去抢哪个吧!
有侮斯文,世风曰下啊!
他们现在才知道这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可怕。什么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都是骗人的。
这人挤人之下,他们现在便是寸步难行。
头上顶着这么个大太阳,又被这么多人挤着,简直就是个三温暖。有些人觉得自己已经是头晕眼花,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了。
这第二榜怎么还不发放?
士子们是晒得头晕眼花,其他人也开始有了搔动。
而这一切的缘由都在这朝代上。赵佶赵官家出关了,嗯……也就是从关禁闭的祖庙中出来了。
他是官家,就是关禁闭,也不可能经月的关,只要意思意思,知道错了,也就行了。就和那罪己昭一样,还真的不依不饶怎么着?
赵佶出了关,朝会上一坐。
好了,天子来了,这天子门生呢?
“陛下,这三榜已经发下去了,这时再加考殿试,恐怕不是那么合适吧!”
这里说的殿试是刚才赵佶的提意,在这金殿上再考一场。
这样的要求,众官员哪个会同意。
再加考这么一场,不就天子门生又回来了。那他们这么兴奋半天还有什么意思。
更何况还在这金殿上考。虽说是有殿试之名,但是又怎么可能真在这金殿上考。这金殿可是他们这些大臣们才能站的地方,这官职小一点都进不来。
所谓殿试,也就弄个大殿,考考也就是了。
好容易天赐良机,殿试的节骨眼上,陛下“闭关”了。不趁这机会拉拢政治资本,那才是傻子。
所以大臣们纷纷引经据典,大谈科举是为国选拔人才资源,而设置的一种考试制度,让读书人参加的人才选拔考试,学而优则仕的一种制度。
魏晋以来,采用九品中正制,官员大多从各地高门权贵的子弟中选拔。权贵子弟无论优劣,都可以做官。许多出身低微但有真才实学的人,却不能到中央和地方担任高官。为改变这种弊端,隋文帝开始用分科考试的方法来选拔官员……滔滔不绝之下,仿佛赵佶要再主持殿试部分,是件多么天理难容的事,是背弃祖宗的行为,是堵塞天下人才为朝庭效力的行为。
这其中礼部是闹得最欢,口才也最好。
驳得赵佶无话可说,老实说刚刚才谢罪完回来,他实在是不想再进去了。老实说,进祖宗祠堂“闭关”的行为,实在不是他这个无女不欢的青楼天子喜欢的。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些天都快闷死他了。再去?再去向祖宗谢罪?
……赵佶不得不做出让步:“那,朕看看朕的士子们可好?”
“陛下赐宴于琼苑时,自可见到。”士大夫们却是寸步不让。
为了太后大寿,把进士考提前,士大夫们本就有些不满。不过这宋朝科考本就不那么规矩,两级考与三级考,交错进行。
这一次按计划不仅有殿试,更要由官家亲自选拔人才。
本来按规定进士考试为四场:一场考大经,二场考兼经,三场考论,最后一场考策。殿试仅考策,限千字以上。
而官家的选才不过是为了其母贺寿,考策有什么用?当然是考诗文了。
官家的肆意妄为,他们当然是不满的。可是没办法,不说赵佶本身便是个肆意妄为的人,他们自己也不干净。
单一出售考题,便害他们乱了手脚。什么提前定下子侄笔迹的事,更是连做弊都算不上。
众人想不到的是,就是那么巧,官家竟然闭门思过了。错愕之后,这由此带来的士大夫的权力,他们自然不会放弃。是坚决不同意官家把这权力拿回去。
反正是你做的决定,今年只考两级,省试殿试一起来。至于你因事耽搁了。对不起,天下士子为重,自然没有等你的道理。
“请陛下继续发放榜单。”
现在的情况,赵佶又怎么会不发。
再说这本就是他当时的决定,现在想改回去,看这架式,这些大臣们也不会高兴。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自然二榜也就慢得多了。
二榜一到,一些京官,以及退居二线的大人们早派家人盯着,只要中了,先捉回来再说。
更有那小姐的轿子停在一边,不断掀开桥帘子向外看。男人喜姐儿稍,女子也不希望自己是个丑老公的。
以书生们那细胳膊小腿的,自然是一捉一个准。
不少汴京本地人摇头叹息,说是今年闲汉少了,少了许多乐子。往年这时,往往有闲汉出手。只要使钱,他们便帮着拦挡一下捕人的家丁下人,那看上去才是乐子。
那边正对着自己的名字,又一顶红轿子到了。
阎王轿!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就是抢亲的大人们家人,也有意无意躲着她。
这女子表面身份也没什么,不过是这汴京的捕头,但是她这暗地里的身份可是吓死人,赵佶年轻风流时的私生女。
这身份虽然见不了光,但是绝对有效。只要是在这汴京,便没人敢惹她。
更头疼的是,她从赵佶讨了这汴京捕头的差事后,是不抓偷不抓匪,单抓那窃玉偷香的。据说有几次,赵佶都差点让她抓到。
她身边更是养着一群娘子兵,舞刀弄枪的,极好的汉子落在她们手中,也要不诚仁形。
久而久之,她的恶名也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眼看着年龄大了,要嫁人了。赵佶为了选了几任夫婿,一听说是她,不是吓瘫了,就是吓病了。更有一位,一咬牙娶了,可花轿还没过门,那女丁们明晃晃刀枪下,活活便把新郎官吓死了。
这不是不可能,要知识姓明晃晃的刀枪下,就是老行伍刘备当年都受了惊吓。真正可以直面刀枪的读书人不是没有,但是真做到的,哪一个不是青史留名,而这样的人又有多少?
可这样一来,哪个男子还敢娶她?躲都来不及了。
“她来干什么?不是也来抢亲的吧!”
“这倒也说不准,她的年龄也不小了。”
“那可千万不要和她选中同一个人……”所有人都窃窃私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