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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耶律帝有些失望。
耶律敏儿看自己皇帝哥哥这么容易便信了,不由急了:“姓宁的,你不要假里假气的。从一开始到现在,你哪次不是让咱们着急上火,你才好狮子大开口。本郡主代皇帝哥哥应了,这一次还就任你大开口了。”
是这样吗?耶律帝看向宁采臣。
宁采臣是阴暗不定,他觉得他很冤,不就是信奉等价交换吗?怎么就成了狮子大开口了?是,这价码是高了点,但谁让咱是垄断。这垄断的生意利润高,难道不应该?咱又不是人道爱心人氏。
就是人道爱心好了,也是对咱自己的妈,对咱自己的亲人。和你们?够得上吗?
宁采臣说:“陛下,不是在下狮子大开口,实在是在下神职所限,管死不管生。如果想早点儿死,可以找在下。”
可以这样说话吗?早死?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又不是傻子,哪个会想早点儿死。
(未完待续)
第533章、同苦难同乐
上一章,耶律帝应说:我大辽太祖……不好改,在这通知一下,抱歉!——
早死?谁他妈的想早死。想早死,谁还找神仙,直接抹脖子不更快吗?
当然,这样的疑问,是没有人敢问的。怎么说面前的都是神仙。“那个,仙人,您是不是说错了?”
对,一定是这样,是仙人说错话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才靠谱。比起早死什么的,说错更有说服力,也更加为他们所愿意相信。
“说错?”宁采臣认真想了想(这家伙越来越会演戏了),说,“不,没有说错。我是说真的,莫忘了我的神职,我乃是死亡之神,自然是管死不管生。”
什么解释,都没有神职重要。南斗掌生,北斗掌死,这已经是深入人心。
这一下,他们信了,是不得不信,却也是失望不已。
“真的?你不是为了赏赐,才故意这么说的?”只有耶律敏儿仍然是不信的。她不得不怀疑,实在是宁采臣给她的初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当然,南斗掌生,北斗主死。这天上神职,各司其职,自然是没有虚假。”宁采臣严肃认真说。
这一下,是真的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
明明遇到了神仙,却无法长生,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如此……耶律帝,他们心中剩下的只有悲哀了。
与此同时,同样在悲哀的还有钱塘李公甫他们。
占领杭州,方猎的力量发展壮大,“众殆百万”。各地百姓纷纷揭竿而起,响应方腊起义:浙北有苏州石生和湖州陆行儿,浙东有剡县裘曰新,浙南有仙居吕师囊、永嘉俞道安,浙西有婺州东阳霍成富,兰溪灵山朱言、吴邦。这时在浙西的方腊部将郑魔王、洪载和响应部队已占领了婺州、衢州、处州等地。
在杭州作出了分兵“尽下东南郡县”的决策,派方七佛率领六万人马进攻秀州(今嘉兴),以图北上,攻取金陵,实现“画江而守”的计划。
方腊自己却没有离开杭州,而是调兵直奔钱塘县而去。
“这反贼不去攻打大城,为何独来我钱塘?”最怕的当然是本地县令,但是再怕,他也想知道个为什么?
其实不只是他,就是方腊自己人也想知道个为什么。“圣主,这钱塘如此重要?还需圣主亲自前往。”
开口询问的是方腊本家方肥,占领杭州后,他已经让封为宰相,这话也正当他问。
方腊一抚须,不无得意道:“我去钱塘,非为钱塘,实为一人。”
“何人需圣主亲往?”众人问道。
方腊:“其是何人,我也不知。”
这是什么答案?众人面面相觑。
方腊继续说:“大家伙应知道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
立即有聪明人问道:“圣主是说钱塘有姜子牙?”
方腊笑而不答。不过他是知道,他为的才不是什么姜子牙,而是一纸榜单。
姜子牙悬挂榜单,而得天下,我也可以。
大军出发,眼看便进了钱塘地界。“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县令急得团团转。
李公甫他们躬着身子,头垂得很低,不仅一句话不敢说,更是怕县令看到自己。
杨知县:“你们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李公甫众人低头,不敢抬:“是。”
“是什么?”杨知县一喜,希望他们想出个办法来,不由探了探身子。
不想众人却说:“是没有办法。”
“气死我了!”杨知县面色铁青,“都是一群废物!”
众差人又应:“是。”
杨知县:“是什么?”
众差人:“是废物。”
杨知县怒极:“都是一群只会说是的废物。”
众差人又应:“是。”
杨知县:疑?好熟,怎么说着这么顺口?“下去,下去,都下去。”
众差人应是而下。
这时,杨知县那三姨太却说:“老爷,怎么办?你可不能降了啊!”
杨知县:“吾读圣贤书,岂能降那无君无父之辈……”好一番慷慨陈词。
三姨太在稳住他,却又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个酒家,却也是个接头点。
出现在这的三姨太是一丁点儿官家娘子样儿都没有,而是一个普通妇人。只听她问道:“不是说大军一到,便让他投诚吗?为什么又改了?”
她对面是个卖酒的老人,老胳膊老腿,似乎随时入了土,只有目中闪过的精光,说明他的不凡。“这方腊狼子野心,自从得了势,越来越不听我们招呼了。我们想让他直攻汴京,他却非要下南方!”
“那怎么办?”三姨太这些人是知道的,老主子是一门心思赶赵家人下台,却没有想到这扶持的人竟然不听令了。
老者说:“哼!咱们布局这么些年,为的是老主子的公道。既然他不听咱们的,自以为翅膀硬了,那咱们就要让他们知道,没了咱们,他一座城池也攻不下。真以为打仗是简单的事。”
“是。”三姨太先应了是,又说,“可是钱塘无兵无粮,如何守住?”
兵、粮早已调了北上。若非如此,方腊也不会这么势如破竹。
老者却说:“不用担心,钱塘有兵有粮。”
三姨太:“有兵有粮?为何我不知道。兵在哪?粮在哪?”
老者:“你忘了杭州有个宁采臣了。”
“宁采臣?那个出使的宁采臣?”三姨太问道。
老者说:“不错!他的生意不仅做得极大,更从方腊那儿得知,这梁山也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粱山?另一处反贼?”
“不错。”
嘶…三姨太只觉牙疼。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让人逼得出使……怎么看,都是个迂腐的老实人,竟然与贼寇有联系。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当然了,这就好比现代一个宅男,摇身一变,成了恐怖份子一样让人难以相信。
三姨太说:“可是他就是有这关系,又与钱塘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在辽国,怎么找到他,让他派来援军?莫非主上在辽国也安排了人?”
老者摇摇头说:“不是。”不等三姨太询问,就听他继续说,“但是他在钱塘有亲人。”
“你是说李捕头?”三姨太立即想起李公甫来。
老者:“不错,就是他。”
三姨太:“可是他行吗?”不是她不相信主上的分析,而是在她看来,如果宁采臣真的看重他,为什么不带他入京。
一人富贵了,亲朋投靠,在这时代是极正常的。
三姨太又哪儿知道,宁采臣一到京师,便得罪了太子。如果只是太子还没什么,但是明知道京师守不了几年,还把自己亲人往京师带。那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是在人家的人生十字路口上,狠狠踹上一脚,把人带进悬崖里。
这柴氏是不知道宁采臣知道未来的历史,但是在他们看来得罪了太子,又与佛门交恶,宁采臣不带亲人入京师才是正确的,所以他说:“我们已经研究过宁采臣,这人对自己的亲人极为重视。所以,你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出面。这是主上的命令。”
“是。”是命令,她就要服从。
他们这些人不仅仅是服从主上的命令,更是要报仇,向赵氏报仇。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当年柴氏旧部的遗孤,都是死于那场叛乱的忠君之人。
老者看着三姨太离开。口中喃喃自语:主公,成不成就看他可以拉出多少人来了。这外人到底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还是我们自己人啊!
宁采臣的身份,他们已经确信无疑了。这么些年来,凡是当年的忠良之后,至今没有反数的。而这方腊刚刚起事便不听话了。
老实说,他们这帮老人是不喜欢方腊的。就是起事之初,他们也是坚持宁采臣为主,只是有人提议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再加上初起事时,他们潜伏的人帮助打开城门,确实也是无往而不利,也就不再争执下去。
可谁想到,这方腊地盘一大了,竟然不再听指挥了。
三姨太悄悄回了后衙。
杨知县不再写字,而是以酒浇愁,颓废的样子,瞬间便老头子一般。
看他这样,三姨太一脸的鄙视。心说:酒囊饭袋!总是骂别人废物,实不知你才是最大的废物!不是为了主上的事业,谁会嫁与你。
想是这样想,进了屋,她便换上笑容:“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喝闷酒了?”
杨知县抬起一双醉眼:“是三姨太啊!不吃酒又如何,这反贼一到,本知县是必然人头落地!”
想哭,却没有泪,只有苦涩,以及心死如水。
废物!无能!这赵家人以这样的人的官,必然要丢掉江山。三姨太心中骂道。但是再骂又如何?这男人废物才更好掌控,这也是她当年选中他的原因。
表情不变,三姨太继续说:“老爷,你一个人发愁,为什么不找手下一起来商议。”
“手下?那一帮废物!一点儿用都没有……”说到手下,杨知县是动了雷霆之怒。
自己是什么?是文人是大老爷。
自五代及宋以来,这文官便是不用做事的,只要有圣人不言就够了。
读过书,又做了官,杨知县如何能不知道,儒学克己复礼而不务民本与人本这一看似华丽与文质彬彬的“社会实用美学”功课,终于在它诞生一千年之后发挥出了渐慢效应。这种功效是如此之独特,算得上是中华传统文化之一端与中国封建帝统真诚合作的杰作。
杨知县不是现代人,如果是,他一定会大唱《我开始摇滚了》。
我从小很刻苦可学的东西没用处我学了十年算算数儿它最后让我喂猪你给我指了条路叫我替你抗包袱活着就得装糊涂要不然就开除……这不是靡靡之音,而是知音。
什么半部《混语》治天下?我四书五经无所不学,可是到了现在,我连一个县城都管理不好。
可是这样的事实,我敢说吗?一旦说了,才是自绝于仕林。
我有什么办法?就是孔圣人来了,也没办法。要不然,当年也不需要他满世界跑了。
不过,他要是不跑,这儒学也传播不开……害人不浅!唉!这与我何甘,还是吃我的酒吧!
杨知县摇了摇头,他虽有所醒悟,但是世事如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就是八百多年后,人们不依然像他一样,学好数理化,该养猪的养猪,该卖冰糖葫芦的卖冰糖葫芦。
只是多少人像杨知县现在这样,起早贪黑,弄坏了视力,花费了金钱与光荫,最后得到了什么?早做生意的话,现在也不用还上学贷款,更加不用为还房贷发愁了。
一步慢,步步慢。十年前十万的房子,十年后五十万上百万,你都买不到。
看杨知县还要喝酒,三姨太直接伸手把他的酒壶夺了下来。
“唉唉唉!”杨知县的嘴唇跟着酒杯跑,都跟不上。“你这是要干什么?”
三姨太:“只是吃酒,问题使解决了?”
杨知县:“吃得醉了,杀头不疼。”说着又去抢酒吃。
三姨太怒了,把酒壶酒杯往桌上一摔,怒声道:“吃吃吃!再吃就真的死了!”
杨知县对这样的暗示还是极敏感的,官场上,不会做事不要紧,但得会做官。怎么暗示,怎么模棱两可。他杨知县也有研究的。
“夫人,您有办法?”杨知县酒杯也不端了,上前便拢住三姨太,万分亲热。
男人是臭的,特别是这颓废的男人。几天不更衣洗澡,汗臭味,怎一“馊”字形容的贴切,再吃酒。
酒在人体,在口腔,在胃液的发酵,离得老远都能熏死人。更不用说上前拢住了。
那股味儿,三姨太当场都差点儿吐了,但是她却强忍住了。“老爷,你忘了李头了?”
脸是不敢动着杨知县的,太难闻了。正好借着不满,把脸偏向一边。
隐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