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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下来。”声音越来越大,游行队伍都朝这个方向聚来。
“看他能坐到什么时候。”戴着墨镜的康永年站在街边一幢楼房三楼的一个窗口,手里握着电话。
和对面楼房二楼的一个窗口站着的一个助手说话。
不远处的两幢楼里还有两个人盯着这部车。
四个人在不同的角度关注着车,车里的人。
汽车的旁边还有两三个人,他们不时地朝上边望望。就是他们认出了吴益民。
“他们会要求他站到汽车上。”康永年对自己的助手们解释着。
“看我们谁第一个亲到他。”一个助手说。
“十万。”康永年说。
“没想到他这么值钱。”
“不只这些,只要亲到他都有。”
“多少?”
“两万。”
“没亲到呢?”
“五千。”
“完事我们得好好乐乐了,这阵子可把我憋死了。”
“我也是。”
“我保证玩一百个,一天一个。”
“我可不,我非把‘仙乐斯’那个大乳牛弄来好好整个痛快不可。”
“我要是第一个亲到他,就买俩房子,养俩,一三五,二四六,礼拜天休息,谁那儿也不去。”
“注意,有动静了。”康永年在电话里提醒。
几个人一边盯着下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家伙,那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狙击步枪。
小小终于没有做手术,因为医生最后认为,她可以生下这个孩子。
阿健更紧地握着妻子的手,为她理着弄乱的长发。
“我先为你生个儿子。”
“好。”
医生请家属都退出去,她们已经为生产作好了准备。
汽车旁边的人们已经不些不耐烦了,他们猛烈地砸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砖头、石块、木棒,还有扳手、钳子、改锥,车里的人都冒汗了。
这个时候,真的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来。
“滚出来,滚出来。”
挡风玻璃首先被砸碎,窗玻璃,后挡风玻璃也先后被砸碎。
“滚出来,滚出来。”
有人伸手进车里,开门的开门,揪车里人的揪车里的人。
“滚出来,滚出来。”
车里人拼命地抵挡着外边的进袭。
站在产房外边的家属焦急,然而又有耐心地等待着。
里边哪怕些微声响都引起外边极大的关注。
“吴益民,道歉。”有人这样喊道。
“道歉。”随即就是成百上千人的呼喊。
“道歉,道歉。”
吴益民此时已经认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自己完成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没有任何选择。
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此时也不得不底下那高贵的头,服从这来自于最底层,然而现在看来却是最强大的意志。
他决定下车。
“市长,不行下去。”他的保镖还在劝他。这句话立即招来一顿砖头、石块、木棒、扳手、钳子和改锥。他只能把头扎在两腿间,别的地方已经顾不得了。
“道歉,道歉。”人们的喊声越来越响。
吴益民做出下车的表示,去开门,可有上万的人拥在这里,挤在车上,还怎么能打得开。
人们帮他从砸碎玻璃的车窗爬出来,然后把他放到车顶上。
此时再看他的狼狈相,没有人会相信这就是吴益民,我们原来威风八面的市长大人。
“站起来,站起来。”人们要求他站起来。
吴益民也感觉到坐在那里,实在有失尊严,不管怎样,自己还是市长,所面对的是自己的市民。
他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爬起来。
腿在打颤。
如果有机会再让他谈谈感受的时候,他一定会告诉我们,“站在哪儿都不如站在地上那么踏实。”
可惜他已经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因为有四条枪同时对准了他。
“我们同时击发,等下边有信号后,撤离。”康永年命令道。
“明白。”他的助手们的回答非常清晰。
“他站起来了,听我的命令。”康永年从望远镜中再一次确认了目标后对电话喊道:“举枪,三,二,一。”
第八卷 第十九章
等在产房外面的人们听到一声儿啼,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接下来是产房的门打开,一个护士走出来,态度极尽谦恭,“恭喜,是一个男孩。”
守在外边的人们再也等不得,一股脑地涌进去。
阿健被丢在最后边。
他呆呆地站在那儿,“我有了儿子?”
“恭喜您,林部长。”那个护士加谦恭地说。
“啊,啊,谢谢您。”阿健这才反应过来。
他机械地往里走。
“我有了儿子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泽叔地自己说过的话。
“对,我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让他知道我也有了儿子。”
“我就是死,也有了儿子。”
“姑爷,您干啥呢,快去看看啊!”秋千从里边跑出来拉他进去。
“看这眉毛,看这眼睛,看这嘴儿,活脱脱就是从阿健那剥下来的。”小小的嫂子说。
“可不是,看那眼睛,睁得多精细,跟我们阿健半点都不差。”云姨说。
“这回你可有营生了。”小小妈说。
“你当姥姥的就能躲干净吗?”
阿健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一阵阵发热。
“我去通知他。”
想着这些,他往外走,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找到电话,直接拨泽叔的号码。
吴益民终于控制住自己站稳脚跟。
他努力地清清嗓子。
这半天他积了太多的痰,必须好好清清才能发出声来。
看着汽车周围这些给人鼓动来反对自己的“刁民”们,他思考着自己第一句该说什么。
“下跪,道歉。”有人这么喊道。
“下跪,道歉!”立刻有人跟着这么喊。
吴益民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
“跪下,跪下。”千百万人的呼喊形成巨大的声浪涌过来。
吴益民的膝头有些发软,但是他拼尽全力支撑自己站直,他发誓自己不跪下去,说什么都不能。
但有些时候是不容他表现自己意志的。
他跪了下来。
人们看着他的头一摆,膝盖一屈,双膝重重地跪下。
“道歉,道歉。”人们的呼声更高。
但吴益民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努力摆正自己的头,可是一切都好象都不听使唤,连自己的头都不听。
他只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的头上叮了一下,接下来又有什么在自己的胳膊上叮了一下,然后是胸膛上,最后是腹部。
等最后一口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一个人,他只能活活地在千百万人的面前倒下,虽然他知道这样很没面子,但也没有办法,他重重跪在汽车上,然后重重地摔了下去。
周围的人们都好奇地注视着他。
议论着他。
挤在最前面的人好奇地扒着看了看,然后惊叫起来。
“死人了,死人了。”
阿健的电话打进了泽叔的办公室,这个时候泽叔正准备着通知他一个好消息。
“是一个男孩。”
“恭喜你。”
“谢谢您。”
“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成功了。”
阿健重重地楞了一下,“是吗?”
“是,我们打赢了这一仗。”
“太好了。”阿健有些苦涩地说这么一句。
第八卷 第二十章
庄严猜想着总统叫自己会是为了什么事。
吴益民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他知道这个事跟谁有关。
总统大概会问到这件事,他感觉,因此不免作了些准备。
他跟着一个侍从到花园里,总统正在散步。
“先生,庄先生到了。”侍从轻声通报。
总统缓缓地转过身来。
“你来了?!”
“是,总裁!”
“那边坐坐吧。”
庄严跟随着进了个亭子,那个侍从远远地站在一边。
“上海的事听说了?”
“我也是刚才听说的。”
“坐吧,坐!”总统示意庄严坐下。
庄严勉强坐下。
“叫你来,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的意见,毕竟你在上海工作过,比较熟。”
“您是指吴市长的事吗?”
“关于上海的事你都可以说,不一定非说吴孟雄的事,你就先说说上海吧。”
“关于上海三句两句,恐难说清。”
“为什么?”
“您清楚,上海华洋三界,互不统属,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很难说清。”
总统点点头。“上海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叫中央也很难办,你有什么建议吗?”
“一时还没想清楚。”
“上海今天这个乱局,你认为谁应该负主要责任?”
“吴孟雄。”
“你是不是认为他一死,责任都应该是他的?”
庄严见总统没有一点不满的表示,便放心地继续往下说:“我坚持认为他应该负主要责任,在任命他的时候,我就曾经反对,我一直认为他不适合做上海的工作。”
“现在你就更有理由说你是正确的喽?”
“当然中央也是从一些实际情况考虑才任命他,只是吴孟雄太有负所托了。”
“他难道就一无是处了吗?”
“功过我看至少得三七开。”
“说说你的理由。”
“总裁明鉴,不要说百姓怨声载道,连美英法德意西各国对其均大为不满,很能说明问题。”
“日本人倒对他颇为好感。”
“这或许就是他最大的失误了。”
总统又点点头,“那你认为吴孟雄最主要的总是在什么地方?”
“您明鉴,吴孟雄一向自负聪明,惯于玩弄手腕,喜欢操控势力,不但害了工作了也害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他这样的人不适合上海的工作,那么上海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行呢?”
“这个我的想法还不太成熟。”
“今天就是私下聊聊,没有关系。”
“那我就说说,上海非有能平衡各派势力之人物不可。”
总统又一次点点头。“你帮我想想,谁去上海比较合适呢?”
“一时之间,真想不出谁去合适,总裁的意思呢?”
“你去呢?”
庄严一楞。
“你认为自己去合不合适呢?”
“心有余而力不足。”
“想来想去,也就是你最合适了!”
“上海国运所系,干系重大,我真不敢担这副担子。”
“知不足,当思进取,你就担起来吧!”
“我多年不在上海,工作怕是很难开展。”
“有海洋,你还怕他不全力支持你?!”
“上海出了这么多事,海洋作为军事首脑,自应负有责任,还请总裁明鉴。”
“他是有责任,不过还不到追究的程度,我希望你去同他一道作好上海的工作。”
“总裁?”
“好了,古人固辞也不过三次,你总不能破了规矩吧。就算我拜托你。”
“总裁此话真叫戒之诚惶诚恐。”
“戒之,你到上海之后,找算怎么处理吴孟雄的事呢?”
“此事影响甚坏,我当全力缉捕凶手,以正法纪。”
总统一笑,“戒之又在跟我兜圈子?”
“戒之不敢。”
“好了,你我不是外人,不妨直说。”
“总裁明示。”
“你呀,怪不得都说你老油条。”
两人嘻嘻一笑。
“怎么处理吴孟雄的事,要看他的态度。如果他肯与我们合作,此事就算过去,毕竟吴孟雄属于过渡性人物,既然过渡工作都没做好,再为他追究别人就有些不值了;如果他不肯与我们合作,此事就另当别论,联系到上海这一系列事件,我想问个什么罪,都不冤枉他。”
“此人影响甚大。”
“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有意迁就于他。”
庄严点点头,心道,“看来何墨林已经引起总统的不安了。”想到这儿,便请示了一句:“他得接受什么条件呢?”
总统抖了抖手里的材料,“正如你所说,上海乃国运之所系,干系重大,必须掌握在中央手里。你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我还是有些糊涂。”
总统脸色有些不悦。
庄严连忙说:“您是指何墨林合并纱厂的事吗?”
“那只不过是他庞大的计划的一部分。”
“他还能做什么呢?”
“你对他的了解会比我少吗?”
“我对他的经营活动并不十分了解。”
“至少你每年从他那儿能拿到一大笔钱吧!”
庄严脸色不变,站起来解释说:“我只是委托他进行一些投资。”
“坐吧,南京得有多少人委托他进行一些投资啊?”
“这个我不太清楚。”
“坐吧,坐。戒之啊,我不反对你们发财,我更不反对谁的正当经营活动,可是有些经营活动已经危及国家安全,那恐怕就能被允许了。”
“我想他不会做这种事吧!?”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总裁,这一点上我还是有原则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依然信任你的原因,这就是我为什么还派你去上海的原因。在这一点上我也相信海洋,你可以和他沟通。调查一下,何墨林暗中都在做什么?至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