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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我吗?”
“是。”
“怎么会?”
“我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吗?”
“我这种人能进警备司令部?”
“我是听江司令亲口说的。”
“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不出来,警备司令部的军法处,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岂是普通人能敢奢望的地方。”
阿健眨了眨眼睛。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
“他们的关系更紧密了。”
“有可能,最近总部调动了近两百万的资金。”
“流向什么地方了?”
“不太清楚。”
“江司令那边大概进了一百万?”
“那另外的一百万能流向什么地方呢?”
“庄严这次来,你们不会没有表示。”
“一百万吗?”
“他现在值。”
“我们已经把一座房子腾出来给他了。”
“你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我没仔细考虑过,你呢?”
“如果庄严收了那一百万,事情就非常清楚了。”
“他们走到一起去了?”
“还有别的解释吗?”
“在你看来这大概是最好的解释。”
“你不这样认为吗?”
“我没有认真考虑过。”
阿强盯住阿健的眼睛。好半天。
“我现在都看不出来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阿健没说话。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阿健还是没说话。
“阿健,你原来是讲现时现报的,怎么在这个问题是如此的犹犹豫豫?”
“我也感觉到了。”
“到底为什么?”
“我不知道。”
“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这个仇了?”
“有些东西是用刀子刻在心上的,怎么会忘?”
“那还报不报?”
“报。”
“什么时候报?”
“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能想好这个问题?”
“我要问问二诸葛。”
“你在逃避这个问题。”
“没有。”
“二诸葛已经是个哑巴了?”
“我想他会告诉我。”
“我告诉你,阿健,我今天对你有点儿失望。”
“我就把他接出来。”
“不可能。”
“那就把他抢出来,我听他一句话。”
“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从来没指点错过我。”
“你知不知道如果他们三个人同流合污的话,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不会的,老天会帮我们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点我有信心,老天是在我们这边的。”
“如果你不想做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来做。”
“强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相信我。”
第八卷 第二十六章
阿健发现痊愈中的小小越来越多地用一种疑问的目光盯着自己。
“怎么了?”他抱住她。
小小还是那样盯着他,不说话。
“怎么了?”
“你会告诉我,是吗?”
“什么?你想要我告诉你什么?”
“爸爸的事。”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小浩他姥姥不是都告诉人了吗?”
“告诉我是谁干的?”
“警察正在调查,我想他们会给我们一个答复的。”
“我要你告诉我是谁干的?”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
“小小,你这么说我很吃惊。”
“你有什么吃惊的?是不是你认为我不可能这样问?”
“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我只是感觉你知道这件事。”
“你真的在怀疑我。”
“阿健,我现在只有你可以依靠,我只能问你。”
“你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不是依靠。”
“难道我这么问不对吗?”
“你这么问都不如说‘你把凶手给我交出来’更好。”
“我没有那么说。”
“对于我,你这么问比那么说更伤我的心。”
“你不知道?”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恐怕现在我不好跟你说我不知道,因为你不相信。问题是现在我也不能跟你说我知道,因为我交不出凶手来。”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的就是你不知道。”
“小小,你自己琢磨吧,我现在真的不想说什么。”
小小依然用那种疑问的目光盯着他,嘴紧紧地闭上。
阿健把目光接到妻子的目光上,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得出她在想什么。
小小的眼睛的的确确是心灵的窗口,从那里望进去,能清楚地看透她那单纯的心灵。
泽叔第一时间对庄严的到来表示了支持,那是一座大房子,还有一张上面写着一百万的支票。
“这是墨林的一点点意思,还望您笑纳。”
庄严大概是酒喝得多了点儿,似乎什么都没考虑,只是嘴上说:“这太多了,太多了吧!”
“一点点意思,多少您不挑就是了。”
“这些年也没少花你的钱,再叫你破费,真有些于心不忍。”
“如果您这么说,那我以后不再见您就是。”
“墨林挑我了。”
“是您在分你我,叫我真的很难做。”
“我说错了,总行了吧!”
“哈,哈,哈,您倒认真起来了。”
“那我就收下了,以后少不了还得麻烦你。”
“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一句话就是。”
江海洋敲门进来。朝两个人说:“外边要散了,是不是”
“我们出去看看。”泽叔对庄严说。
“对对。”
等过了酒劲,庄严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左思右想不着个路子。
便打电话给江海洋说这件事。
“您接了?”
“是,那时我喝得有点儿多了,没加考虑。”
江海洋知道舅父的德行,见到钱比见到什么都亲,便说:“即接了就接了吧。”
“我总觉得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的钱来的容易,花点儿就花点呗。”
“有些事你不清楚,临来之时,总统特意召见说到他,如今收了他的钱,以后这工作怕是不好做呀!”
“总统是什么意思啊?”
“如今我也不瞒你,总统希望我们爷俩儿个合作,好好整治整治上海。如此难免与墨林有些瓜葛。”
“舅舅,你不妨直说好,总统是不是要动他?”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他吴益民能敢跟墨林叫板,怕就是老头子有话,如今您这么说,那就是一定的了,怎么又说‘不能完全这么说呢’?。”
“总统也不想逼他太急,不过他也得让步才行。”
“叫他让步,怎么个让法?”
“如今上海只知有墨林,谁还知道有总统啊。总统的心思你还能不了解,这种情况岂能容忍。”
“他到底要墨林如何让步?”
“我想他得交出他那些赚钱的行业了。”
“你想他会交出来吗?”
“不交出来怕是过不关啊?总统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请您也认真考虑考虑何墨林是什么人?交出那些赚钱的行业,他还算什么?”
“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
“舅舅,我有句话,不知道您愿意不愿意听?”
“说吧。”
“在上海滩何墨林这个人最好不要得罪。”
“总统那这我们怎么交差呀?”
“如果您信我,这件事,也好办。”
“怎么办?”
“随便写个老头子愿意听的报告上去就得了。他也不过是看着何墨林的钱,叫何墨林花俩个也就是了。”
“总统的胃口你不是不知道,恐怕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满足的,何墨林能不能答应啊?这还在其次,如果总统抓住你我与何墨林串通一气对付他,能有你我的好果子吃?既然总统盯上了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所以我劝你最好与他走得远一些。”
“那这钱呢?”
“我退给他。”
“舅舅,这钱您接的容易,退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还能怎么样?我真不相信了。”听了外甥的话,庄严有些恼怒。
“可能我想的太多,要不您就去试试?”听舅舅的话不太对味,江海洋忙转了话头。
“我当然要去试试。”
“没准他会给您面子。”
“他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反正这钱我是不能要的。”
江海洋听舅舅把话说得极其义正辞严,不禁心中好笑,便不吭声。
气得庄严扔了电话。
江海洋回头通知泽叔这事。在他眼里,一百万的大洋即使不比舅舅更亲,也和他一样亲。
“你是什么意见?”
“大哥,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一点你不会怀疑吧?!”
“我是说我们得怎么应付我们的市长舅舅。”
“他必须收下,他必须与我们站到一起来,我可不想他当第二个吴益民。”
“交给我办吧。”
“大哥,您可不能吓唬他,他有心脏病。”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跟他说理,我想他也是讲理的人,对吧。”
“他最好是个讲理的人。”
第八卷 第二十七章
庄严进行了认真地准备之后,决定见何泽健。
他把地方选在锦江饭店,他喜欢这个地方的豪华与气派。
泽叔的车队比约定时间提前五分钟到达,这让庄严到饭店大门口迎接的准备落空。
待者前边引导,泽叔在十几个保镖的簇拥下上到四楼,庄严才匆匆地赶到楼梯口。
接到消息,他到电梯口去等,后来有人通知他何泽健是走楼梯上来的。
一见面,庄严紧紧地抱抱泽叔,“你还是不肯坐电梯。”
“哈,我还是习惯走楼梯。”
“看来有些习惯真的很难改变啊。”
“不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有些不好的习惯我们还是要改的哟!”
“如果不碍什么事的话,能留点就留点吧,要不然会叫人家认不出来的我就是我的。”
“我对你的个性真是即佩服,又婉惜。请。”到房间门口,庄严让道。
“你请。”
两个人手绾着手进来。
泽叔的保镖们四下里打量了仔细。
庄严把他和泽叔的保镖们都留在外面大厅里,他和几个作陪的属下陪泽叔进里边的房间。
泽叔的保镖准备进去检查一下。
泽叔挥手叫他们退了回去。
“怎么,还怕我这里有什么问题吗?”庄严笑道。
“他们都有点儿神经质了,职业病。”
“不过这倒是些好习惯。”
“您还没忘这个话题呢?”
“哈哈哈。”回头朝外面的属下说:“你们好好招呼一下,需要什么跟外边说。”
那几个属下答应了。
他们进来,关好门,里边已经安排好。
锦江饭店的饭菜不太适合泽叔的口味,不过他倒非常欣赏这里的精致。
“怎么,不合品?我记得你是喜欢川菜的,所以我才特意叫的川菜。”庄严问。
“您的记性真好。”
“叫他们换?”
“不必,这几天胃口一直不好。”
“有没有去看看?”
“看了,也没看出什么毛病,大概是脚底下凉着了,这不,她们非叫我换了这双厚底的鞋。”
“要注意呀,不年轻了。”
“可不。”
“我记得你比我小五岁,今年四十七,对吧?!”
“是。”
“这个年幻尤其得注意身体,大意不得。”
“明天我跟着您学学养生之道。”
“别说,在这方面我还真的总结了一些经验,不妨那天你听听。”
“好。”
边吃边唠,见泽叔也不动什么,别人也便简单地表示表示而已。
从餐室可以直接进一个套间,那是一间相当宽阔的地方,几个女服务员候在那里。
庄严把泽让进来,别人则到别的房间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跟服务员们调笑的调笑去了。
沏好茶后,庄严摆手叫女服务员们退出去。
房间里只留下他们两个。
泽叔不到声色地看着庄严,看他怎么开口。
庄严张嘴倒直奔主题,半个弯子都没绕,“墨林,今天我请你来,是有个事想跟你谈。”
“有什么事,您尽管说,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没有问题。”
“墨林,你我不是外人,我只能把实话说了,这次我到上海来,主要是针对你来的。”
这倒叫泽叔有些惊讶,“针对我,您是这么说的吗?”
“不错。”
“我没听太明白。”
“墨林,我们不绕圈子,总统就是知道我们的关系,更知道你与海洋的关系,所以才会派我来。”
“这些关系对于一个上海市长很重要吗?”
“当然,墨林,如今的大上海是你的大上海,华洋三界,哪个不给你面子。吃得开,独,恐怕就是总统来了,也未必有这种荣光。你说你对于一个小小的上海市长来说重要不重要?”
“哈哈,您说得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过,我说的是心里话。”
“您这么抬举我,真叫我有些飘飘然了。”
“墨林,我说了,我们不绕圈子,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也希望你能坦诚地面对我。”
“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不是。”
“那您要我怎么做?”
“墨林,我有一句话,不怕你不高兴。”
“您说。”
“大上海毕竟是中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