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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总统官邸这两个来月一直处于不安和燥动状态之中,如今终于又恢复了往是的平静。
秘密警察头子毛主任带着一大袋文件来见总统。
“你认为何某人在这个事件当中起了很关键的作用?”粗略地看过那些文件之后,总统摘下老花眼镜,口气非常随便地问。
“有太多的证据表明,何某人在事件发生之前几个月内相当频繁地与地方上的一些大员们来往,并且有大笔的金钱从‘盛大’银行流出不知去向,而同一时期地方上的那些大员们的帐户上平添了大笔来路不明的资金。我们认为二者有必须的关系。”
“他们都是受到他的支持和鼓动?”
“很有可能。”
“何某人欺我不甚啊!”
“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有大批禁运物资流入到江西和陕北的共党控制区,也与上海有直接关系。”
“你们认为这事也与何某人有关?”
“我不能确定,但在上海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呢?没有一个相当实力的人物操盘,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你要加大对何某人的调查力度,以期在最近有所突破,如果叫他完成对纺织工业的控制,就不好办了。”
“他们的组织很严密,我们还无法渗透进高层,很难得到切实有力的证据。”
“你认为怎样才行?”
“还得有人依法名正言顺地调查,由我们暗中配合,这样效果会好得多。”
“上次他们败如此地步,你也不是没看到。”
“我认为上次最大的问题是专案组级别还是太低,没有一位能统一领导各方面的人物,一旦遇到状况便呼唤不灵。再加上何某人与上海的方方面面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专案组所遇到的阻力是可想而知的。尤其是政府当中那些与他有利益关系的高级官员们简直是低级专案组根本无法克服的。这还没有计算到洋人。”
“按你的想法,什么级别才够啊?”
“我认为一般的部院级别都不行。”
“那我去好了。”总统有些不悦,他认为毛主任也太抬举一个上海滩的大亨了。
“我只是认为这次必须成功,否则影响太坏。”
“好了,你下去吧,我再考虑考虑这件事。”
“是。”
第九卷 第十八章
第三天,总统终于认可毛主任的建议,便叫第一侍室的康主任上来。
“上海的事你去办吧!”
“是。”
“专案组成员由你从各部门抽调。”
“是。”
“直接从‘中华’公司入手。”
“是。”
“对于各方面的阻力,你要有心理上的准备。”
“是。”
“不论什么级别,什么背景,只要敢阻挠办案的,一律严惩。”
“是。”
“你可以直接打这部的电话。”总统交给他一个电话号码,那是他起居室里的电话。
“是。”
“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随时提出来?”
“是。”
总统走上前,握住康主任的手,“这次拜托你了,可不能叫我失望。”
“是。”康主任立正答道。
对于这个佩有上方宝剑的家伙,泽叔也不得不特别重视起来。
一得到这个消息,他立即招集几个心腹开会研究对策。
红狼、黑狼、司徒杰夫和凌舒民先后谈了自己的想法,有的这么,有的那么,听起来似乎都有道理。只是阿健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阿薇坐在泽叔的旁边不时地看看他。
“你呢?”泽叔问儿子。
“我认为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以进为退的好。”
泽叔当然明白他要如何“以进为退”,他看了看别的人,知道他们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便说:“这个容我想想再说,还有别的意见和建议吗?”
“没有了。”
“你呢?”泽叔扭头问阿薇。
“这次不同于上次,虽然看上去这个姓康的并不比上次那个姓董的层级高,但他是总统的必腹,他来是代表着总统,我看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她说的和别人说的也差不多。
“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谁,不管他代表谁,来了都不叫他有好下场。”凌舒民坚持自己的观点。
“这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儿啊?咱们打跑他们一回了,这次就算再打跑他们一回,下回呢?下下回呢?”司徒杰夫也坚持自己的观点,他一直不太同意与政府对立,更不同意同总统开战。
“他们就要收拾你,你还能怎么办?”凌舒民说。
“要我说咱们多招集些人开个会,至少叫下面几个公司的头头儿们来商量商量,看看他们有啥想法,我总觉着,这事跟我们有关,跟他们也有关,应该听听他们的意见。”司徒杰夫相信下边的那些公司的头头儿们多数会支持自己,虽然在最高层里面自己处于劣势地位。
“他们得听我们的,我们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啥时候轮到他们来管这种事了?”凌舒民早就不满意司徒的观点。
“我们得听听下边的声音。”
“听下边的声音不等于叫他们来与我们共同做决定。”凌舒民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好了,我们现在不是讨论要不要他们来参加我们会的时候。”泽叔敲了敲桌子。
两个人都闭上嘴。
“这次之所以会派他的第一侍室主任来主持这个事,说明他要亲自抓,也告诉了我们他的决心,至于力度什么样,我们还不知道,这要取决于各方面因素影响。上次我们之所以取得胜利是因为我们成功地鼓动了各地的实力人物和广大民众。而这次他之所以能卷土重来是因为他成功的瓦解了我们所鼓动的那些人。这次我们手中的牌明显地少于他手中的牌,所以这次我们所面临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红狼说的这的时候停了停,看看大家所反馈回来的信息,这是大家都意识到并且都能接受的事实。“因此我认为在这个时候,在我们没有什么进攻手段的时候,我们至少要做好防守工作。”红狼说。
这一点没有人不同意。
“你认为在防守方面我们存在漏洞吗?”司徒问。
“是。”
“在哪儿?”
“在于我们还没有把上海各方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司徒说。
“如果上海从上到下形成一个整体,那将是对付外来进攻最坚固的堡垒。”
“你是说包括法租界、公共租界、华界都在内的上海吗?”
“是。”
“我们有啥办法能把这么多的力量整到一块来呀?”
“利益,共同的利益。”
“利益?我们同洋人之间除了现有的一些金钱上的往来外,不有什么共同利益?”
“总统正打算收回租界呢?”
这一下那些如在五里雾中的人们都明白了。
“也就是说法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会保护我们。”司徒说。
“是在某种程度上支持我们。”
“那我们还怕他什么呀?”凌舒民叫道。
“可他毕竟是总统?”司徒嘟囔着。
“总统算个屁呀?”凌舒民骂了句。
“在中国他毕竟还是最……”司徒杰夫一时竟没找到个合适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最啥呀?!”凌舒民问。
“最……”司徒杰夫还是没找到。
“我看他是最大的流氓。”阿健说。
“不错,没有再比他更流的流氓了。”黑狼说了句怪话,惹得大家都笑了。
“因此我们必须更加小心地面对他。”红狼说。
泽叔点点头,“我们有必要跟法国领事馆和公部局的老爷们好好谈谈了。”
“这只能由您出面了。”红狼说。
“会后你就跟他们联系。”
“是。”
“财务和银行方面你们再检查一遍。”泽叔对黑狼和阿健说。
“是。”
“叫你的人都规矩点儿,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弄出乱子来。”
“是。”阿健答道。
“为了提高保安部的快速反应能力,以应对当前局势,我决定对保安部进行两方面的调整,一扩大编制,二缩减职能。具体内容由秘书长安排。”
“就扩大编制这一方面,决定由现在的部辖大队制改为部辖支队制。也就是一部三支队十二大队六十中队三百六十小队,每小队五到六人,总体保持二千人五百人左右。”
听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二千五百人,这是什么呀?还是保安部吗?这简直就是正规军队了!
“就缩减职能这一方面,决定从现在开始把企业保安人员的人事管理划给总部办公室,保安部只负责部队训练工作。”
这是要干什么呀?这是要在战场上跟人家真刀真枪的干啊!
红狼示意自己说完了,泽叔接着指示司徒和阿薇,“加强对企业保安人员的控制,必须保证保安部门能够对企业施加足够的影响,在这方面你们两个要通力合作。”
“是。”
“大战就要来了!就看我们能不能经得住这次考验了!”泽叔目光炯炯地盯着大家。
第九卷 第十九章
“看来已经作些准备了?”泽叔单独与儿子在一起的时候问。
“是。”
“说说你见的那个人。”
阿健没想到泽叔会这么问,他自认为与汪亚桥见面是相当秘密的,“谁呢?”他飞速地把可能知道这件事的每一个人都过了一遍,也没有能走露这个消息的人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个可信赖的人。”
“关键看他是不是能做这个事的人!”
“这一点我对他有信心。”
“你知不知道他曾有两次刺杀行动,都失败了?”
“知道。”
“就因为这个才有信心吗?”
“不,这个是他值得信赖的原因。”
“嗯?”
“这次他提出一个相当值得我们研究的方案。”
泽叔没说话,而是示意他说下去。
“他准备利用这次开全代会的机会,混进会场伺机动手。”
“他准备以什么身份进场?”
“记者。”
“他有这个身份吗?即便他有这个身份,他有这个资格吗?”
“他没有,不过有两个《申报》的大记者已经被他买通,愿意为他做这件事。”
“你不清楚他那两次失败的原因,他也大概忘了自己两次失败的原因了。”
“他说过他前两次的失败。”
“是吗?”
“他告诉我前两次是因为用错了人。”
“那他为什么这一次还要用?”
“他说这两个人非常可靠。”
“你相信吗?”
这句话问得阿健好长时间没回答上来。
“他失败多少次都可以,那是他自己的问题,这一次关系到我们,所以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我知道。”
“所以我提醒你,如果是你没有把握的人,那你最好不要资助他们。”
“是。”
从泽叔那里回来,阿健反复考虑这件事,终感觉不妥,两个《申报》名记者,冒着诺大风险做这件事,越想越叫人怀疑。
下午四点,蚊子进来提醒他是去见安排几个客人的时间了。
阿健看了两眼蚊子,“你代我去见他们。”
“这不好吧,我们已经答应他们你亲自去的。”
“我必须马上见汪亚桥,你代我向他们表示歉意,就说我突然有急事要办。”
“好。”
“如果有人问是什么事,你就回答不太清楚。”
“好。”
“叫阿七上来。”
“是。”蚊子下去叫阿七,自己替阿健去会客。
“哥,去哪儿?”
“少带几个人,我要去见汪亚桥。”
“见他?”阿七那个安徽的黑道独行侠抱着极大的介心,再听阿健说少带几个人,不无担心地问:“哥,见他得多带些人。”
“你怎么对他这么不放心?”
“哥,这么多年我没怕过谁,可见他就不舒服,总觉总着这个人忒邪性。”
“你怎么了,他现在还是我们的朋友!”
“我总觉着他跟谁都成不了朋友,能说翻脸就翻脸。”
“好了,不管怎样,他现在还与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没有与我们翻脸的理由。”
“那我们也得加他点儿小心。”
“行,你安排吧,不过,别带太多的人,那样反倒惹他的怀疑。”
“嗯。”阿七出去安排车和保镖。
阿健给汪亚桥打电话,约好见面,是对方指定的时间和地方。
在效处一个被废弃的大庄园里,阿健他们等了好久,还是不见人影。
“我就说这个家伙不太地道,都过了十分钟了,他还不露面。”阿七禁不住抱怨起来。
阿健没理他,仍然蚊丝不动地等在那里,眼睛和耳朵都保持高度的警惕。
“他是不是在耍我们?”阿七有些急燥了。
“再耐心地等等,他一向都是这样的。”
“这叫啥事?”
“你想想一个给民国总统下令追杀,全中国的警察都在追捕着的人,怎么谨慎都是可以理解的。”
“他也太过分了吧!”
“你看看,那是谁?”
五点一刻,在阿健汽车侧前方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的那一座破旧的小房子里钻出一个人来。连阿健和阿七都没有想到那个随时都可能塌倒的破房子还有人敢钻在里面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