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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回的目光向内心当中望去,那里也象窗外一样,一团迷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阿健,你真的不想再报仇了吗?”
他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需要报仇。曾经那么强烈的复仇欲望好象已经给这尘世上的风风雨雨都消蚀掉了。
“阿健?”这是父亲的声音。
老林从浓雾中走出来,到了阿健的面前。
“阿健!”
“阿健!”
阿健羞愧地望着眼的父亲。
“阿健!”
“阿健!”
“爹!”
“哥!”
阿健一下子从幻境中惊醒过来。
“咋不打灯啊?”阿七站在门口。
“噢!”阿健不知所以的答了一句。
“咋了?”
“没事。”
“不舒服吗?”
“没有。”
“该回家了。”
“好。”
一个女秘书帮他穿好衣服,连声谢都没道就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叫女秘书感觉很委屈。
“他是咋了?”阿七稍在后面悄声地女秘书。
“不知道哇!”
“没有人着惹他吧?”
“没有哇,整个下午就一个人在里面,没有一个人进去呀!”
阿七点点头,“你跟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回家!”
“好吧。”
车开到半道上,阿健好象清醒了过来,朝司机说了句:“去酒店。”
司机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了句:“哪个酒店?”
阿七在一边插了句:“那还用问,咱们家酒店呗。”
见阿健没反应,司机辨了辨方向,拐上去自家酒店的路。
二诸葛已经恢复得相当不错,不只是身体,更主要的是精神。
“先生。”
“阿健啊。”
“好吗?”
“好。”
“这些日子没过来看您!”
“挺忙吧?”
“我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二诸葛指了指茶几上的收音机。“我都听到了。”
阿健翻了翻茶几上的报纸,几乎每张报纸都在最重要的位置报道着他的业绩,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二诸葛一定能猜得出来这些事都与他有关。
“他们还能给您念报纸吗?”
“不但能念,还念得不错了呢。”
“哼,我看跟您两年,他们都成了文化人了。”
“阿健,你这么做想过后果没有?”
“没有。”阿健斟酌了一下说。
“咱们之间没有必要考虑着说话,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是。”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了?”
“是。”
“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得了你。”
阿健便把自己难以理得清的种种都告诉二诸葛。
“阿健,我还是坚持你的你亲生父亲仍在人世上,所有的卦象都是这么显示的,所以你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杀父之仇。”
“先生,就算那个人是我的养父,我也得为他报仇。”
“阿健,那就是你的为人问题了,如果你认为有必要,你就做。我清楚地跟你讲,谁都没有办法左右你,再说一直到现在你还没有那一次复仇是错误的。”
“也就是说您也认为我应该为养父报仇。”
“这件事要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希望你还是能尽量征求你母亲的意见,你大概也不希望自己做出叫母亲不高兴的事来吧。”
“是。”
“那就在你要做之前问问你的母亲。”
“我会的。”
“阿健,有些东西是天意,我们只能服从他的意志。”
“您是希望我报仇这个仇还是不希望我报这个仇?”
“我既希望你能报得了仇,又不希望你报这个仇!”
“我现在需要您更明确的答复。”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答复你,在这个问题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自从这双眼睛瞎了之后,我的心里也就象有团挥之不去的雾罩在那里,什么都变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了。”
阿健体会到二诸葛说的那种感觉。“先生,理解您。”
“阿健,我认为你所做的都遵循着一个人子,一个朋友所应遵循的最基本的原则,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所以我希望你还是按照自己的这个原则做下去,不论是对谁尽自己的力吧。”
“我会的。”
“人不可能都完全正确,遗憾是难免的,错误也是难免的,不管怎样,只要到最后我们敢说,我们做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做的都是我们必须做的,就够了。”
阿健握住二诸葛的手,“先生,谢谢您。”
“我感谢老天,能让我结识你,老朽死而无憾了。”
“我的军队会叫他们满足我的要求。”总统终于等不得了。“叫何总长来见我。”
军政部何总长一听总统要动用军队解决租界问题,不禁心花怒放,一分钟都没耽误赶到总统官邸。
“由三十七军随您去上海,怎么样?”何总长派王牌三十七军,一为讨老头子的喜欢;二为能一鼓作气打掉租界,好挑起美英法列强与中国的冲突。
“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作了?”
“我必须保护您的安全,二是希望派主力上去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作用。没准一见三十七军,租界会乖乖地答应我们的要求呢。”
“好吧,那就听你的。”
总统亲赴上海,并且动用了五大主力之一的王牌三十七军来对付一个黑道大佬,倒叫人惊诧于何泽健了。
第九卷 第二十七章
江海洋得到总统统率三十七军来上海处理泽叔的消息,不禁大惊失色。慌忙打电话给泽叔。
“哥。”江海洋的声音都变了。
“你怎么了?”泽叔听出来动静不对。
“有大麻烦了。”
“出什么事了?”
“总统要来上海。”
“冲我来的?”
“是。”
“来就来吧,看他还有什么手段。”
“老头子带着军队来的。”
“带军队来做什么?”
“对付你呀!”
“对付我还需要从外面调军队吗?你手里的军队不是现成吗!”
“恐怕他已经信不过我的手下了。”
“不对吧,他的军队都在华北,西北和福建,现在他手里还有什么军队可以调动啊?”
“是三十七军。”
“三十七军是华北的总预备队,他敢抽出来?”
“错不了,是三十七军。”
“难道我比日本人对他来说威胁还要大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个消息非常可靠,三十七军已经朝上海来了。”
“我真想不到为了我,他什么都不顾了。”
“哥,你得想想办法,这次不同于前两次了。”
“那我就老老实实地呆在租界里,他能奈我何呀?!”
“听京里的意思,老头子之所以带着军队来,最主要是针对租界当局来的。”
“你认为他真的会与洋人摊牌吗?”
“很有可能,看来他这次不解决问题是不会罢休的了。”
“弟兄,我真的这么重要吗?”
“哥,对他来说,现在你恐怕真的很重要。”
“那我真的要作些准备了。”
“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认为这次老头子真的急了,还是避一避他的风头好。”
“好吧,我考虑考虑。海洋,你得盯着他点儿。”
“我知道,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通报给你。”
“好的。”
泽叔放下电话,红狼就匆匆地推门进来。
“哥,你看看这个。”红狼把一份电报递到泽叔面前。
泽叔接过来一看,是自已驻南京的情报人员发过来的紧急情报。也是关于总统来上海,并有军队随同前来的。
红狼把另外一份电报递上来,“这是河南的电报,说三十七军已经移防,方向是华东。”
把江海洋和自己人的情报放到一起,只说明一个事,那就是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了。
“是朝我们来的。”
“朝我们来的?”
“对。”
“动用主力部队来对付我们?”
泽叔点点头。
“他要干什么?”
“他要我们的命!”
“日本人在华北秣兵厉马,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他还敢调查三十七军来对付我们?”
“这说明什么?”
“他疯了吧。”
“可能吗?”
“那就是他与日本人有默契。”
“很有可能。”
“那我们就很麻烦了。”
“我也担心这一点。”
“您是不是再与租界当局谐调一下,有租界当局作为我们之间的缓冲,以避免与他们作下面的硬碰。”
“江海洋认为他这次之所以带着大部队前来,就是为租界当局干预作的准备。”
“他难道会与租界当局翻脸吗?”
“很有可能。”
“那会得罪美英法的。”
“你把前前后后联系到一起分析一下。”
红狼眨了眨眼睛。
“如果他真的与日本人有默契的话,美英法会有什么反应?”泽叔提示说。
“那他不就走到美英法的对立面去了吗?如果他与美英法发生冲突的话,美英法会派军队来保护租界,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安全了吗?!”
“他或许是别的想法呢?”
“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呢?难道他既能与日本人达成默契,又能迫使美英法三国向他让步吗?”
“不错。”
“哥,如今形势已经相当明朗,英法与日德意火水难容了,美国处于观望状态,他即与日本人勾搭,绝不会在英法那里得到任何好处,这是不急的事实了。”
“他是什么人啊,你能用看普通人的眼光看他吗?”
“您是说他在耍手段。”
“对。”
“不但对日本人,也对英法。”
“对。”
“目的是我们。”
“一点都不错。”
红狼瞅了泽叔几眼,老大的眼色是叫他继续说下去,“他吃定英法两国会在这件事对他让步。因为英法两国不会希望他倒向日本人。”
“这大概就是他的算盘。”
“这样就太可怕了,如果租界当局容许他的军队进来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您准备怎么解决?”
“我一时也没个谱,你马上招集他们几个来开会研究一下。”
“是。”
一个小时后,阿健,黑狼,司徒杰夫,凌舒民和阿薇都坐到泽叔的办公室里。
“你到外边去等一下。”泽叔对身旁的阿薇说。
阿薇顺从地出去。
然后红狼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最新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轰得在座的每一位都头晕眼花,不知所以。
一个王牌主力军,几万人的正规部队,想想都叫司徒杰夫脑袋发大。
凌舒民也现出一种不安与燥动。
阿健虽然保持着冷静,但内心当中所激起的波澜不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小,想想包括在座的,还有成百上千的弟兄将在倾刻间化为齑粉,另外还有那么多的家属受到牵扯连,他还怎么能平静得下来呢?
“形势非常严峻,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个对策。”泽叔说。
第九卷 第二十八章
江海洋自给泽叔打过电话之后,整整一天都处在考虑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状况。
总统来上海他并不太感到意外,两次失败必然会叫暗以天子自居的总统极度恼火。
他可以说是最了解总统了,对外失败是他能够接受的,但对内失败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因此他知道总统是非来上海不可的。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江海洋当然清楚总统对自己与何泽健的交往不会满意,但他坚信凭着自己与总统的关系,或者说凭着夫人对自己的关爱,即使怎么追究何泽健,即使自己与何泽健的关系再深一点儿也没有事。
“大不了被老头子骂一顿罢了。”他经常对自己说。
因此在同泽叔的交往过程中,他被有些人认为是相当地谨慎,但他并不太在乎。
谁要是有他与总统,与总统夫人的那层关系,谁都会这么认为。
叫他大感意外的是,三十七军的介入。
老头子调驻防河南作为华北国军总预备队的三十七军来上海对付一个黑道人物,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老头子想干什么?”他想不透。
“真的是朝租界来的吗?”他问自己。
“不会吧。”总统与美英法的关系江海洋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怎么会动用军队威胁租界呢?
“难道说他真的是为对付他?”这明显的不和情理,不要说一个黑道人物根本无需动用大规模的军队,就是需要动用军队,自己手里的几千人已经够用了,怎么能调承担着重大任务的王牌部队呢?
“那老头子是什么意思呢?”
他叫了电话给南京,准备找个人问问,叫到半道上,他又挂了。
重新把前前后后的情况翻来覆去地想了几个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心已突突起来。
“难道老头子是针对我来的?”
“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冒犯着主子。
“难道有什么人告我的状了?”他一下子想到康主任,那个被副官长回来给他描述成吓得屁滚尿流的专案组组长,老头子第一侍从室的康主任。
总统身边的人当中,唯有这个康主任与自己一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