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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闹的?我怎么闹的?让大伙听听!”方有德朝外边大声申辩:“这领导就这么当,这领导就这么当?”
“领导怎么了?领导怎么了?难道说领导就得给你擦屁股是咋的。”
“你给谁擦啥屁股?谁用你给擦屁股?你会说话吗你?还领导呢?”
“老方,在外边嫖女人还欠饥荒,让人家找到单位来闹,你也真好意思。”
“谁嫖女人?谁嫖女人?”
“谁嫖谁知道。”
“那我就问问邮务长大人,在外边包养女人算不算嫖哇?”
方有德这话噎得邮务长半天没说出话来。
外边的人都清楚,方有德把邮务长在外边包二奶的事给揭开了。
“好,好,老方,你出去吧。”
“你倒是说呀!”方有德象是得着理了。
“滚……”邮务长突然暴怒起来。
方有德也意识到自己是失言了,也便一声不吭地出了邮务长办公室。
邮务长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扔到那个娘们儿面前,“拿着,走。”
那娘们儿把二十块钱小心地放到手提包里,“谢了。”
走到门口又回来,“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那个老东西,他忒太不是人了。”
“这用不着你管。”
“连他远房弟弟都整他,你说他这人怎么样吧。”
“你说什么?”
“告诉你吧,要不是方觉局长,我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这回你明白了吧。”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麻烦。”
“我肯定是不来了,保不准别人不来。再见。”
“天堂”过上了一种比较富足的生活,垃圾场的收入成倍地增长,这都得益于城市的扩大,垃圾的增多。
“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咱们就可以修理修理房子了。”阿七说。
“对呀,咱们这房子是该修修了,你就看看我们那屋,芭都要烂没了,你们就不怕哪天哗啦房顶下来把我砸死里头?”兔子肉叫起来。
“你小子不是说自个命大吗,命大你怕地是啥呀。”大马猴说。
“对,你命那么大,修也不用先修你的。”阿七说。
“别着呀,咱命大不含糊,肯定砸不死咱。我就怕砸个不死不活的,还得弟兄们伺候。”
“真要那样,我们就认了,谁让弟兄一场啊。”
“别着呀,我不好意思呀。”
“没啥不好意思的,弟兄吗,是吧。到时候有钱了,给你雇个小娘们儿伺候你,行了吧。”
“我真要是砸个下半身瘫巴,你给我雇个小娘们儿,那不是要活活馋死我吗?”
“没事,我帮你侍弄着,行了吧。”胖哥一句话说的大伙哄笑起来。
“嗨,你够哥们儿,你够哥们儿,连你嫂子都敢动。”
“闲着不也是闲着吗,不费帮不费底的。”
大伙又是一阵哄笑。
“嗨,兔子,胖哥帮你侍弄,老娘们的事你就可以放心了,别的还有啥放心不下的,兄弟帮你奇Qisuu。com书。”蚊子说。
“我怕你帮不了。”
“说说,你有啥我帮不了的?”
“我还想他妈的当上海滩老大呢,你帮了吗?”
“别他妈的吹了,当上海滩老大,你他妈能给你老婆孩子当老大就不错了,还上海滩老大,作梦呢?猴儿,看看他是不是在做梦呢?”
“嗳,别人能当,我咋就不能当上海滩老大?”
“老大是你这个熊样儿?”
“我哪儿差了,往这儿一站,一人来高,住这儿一坐,一人来沉,比谁差是咋的,为啥我就不能当老大?”
“你那也叫一人来高,你那也叫一人来沉?你拿镜子好好照照,跟个武大郎似的,还老大,我看你还是当老二得了。”
“可不是,你也看看人家莫兰先生,看看人家胡老大,田老大,看看泽叔,人家长的啥样,你咋就不怕风大闪舌头。”
一说到泽叔,“天堂”的弟兄们话就更多了。
“听说总理都让泽叔给收拾了。”
“还听说啥呀,就是真事,荣哥他家二老爷子,就是杜汉先生,让那个啥狗屁小组给抓去了,泽叔带人到那二话没说,硬是给抢回来了。总理发狠要收拾他们,还没等他收拾泽叔呢,泽叔先去把他收拾了。”
“真的假的?”
说话那人一撇嘴,“跟你个弱智说这干啥,我真他妈的猪脑袋。”
外边吵吵嚷嚷地唠着,里屋霍四和阿健整理完帐目,阿七钻了进来。
“完事了吗?”
“完事了。”
“我跟你俩说个事。”
第二卷 第十章
“忙活完了,我们的后勤部长同志?”霍四说。
“明个谁愿意当谁当吧,我可不当了,你们吃现成的,喝现成的,饭熟了往前一凑乎,吃完了往后一捎,就耍我一个人,不干了,你找个人吧。”
“老七,我跟你说,你老兄要是一摔扒子,咱‘天堂’非散伙不可。是吧,阿健?”
“那是,那是。”
“谁摔扒子,谁摔扒子,我要是摔扒子,你就得摔金箍棒。”
“你看你看,我说你要是不干了,没说你是猪八戒。”
“阿七,你自己琢磨琢磨,这些弟兄们都守着‘天堂’不走,为的啥呀?还不就是为你阿七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不好意思走吗!要是我跟阿健,就会白水煮兔子,用不了三天,都造跑了,信不信,阿健?”
“信,太信了。”
“你们俩儿,净给我戴高帽子,我是不上当了,这回,高低不干了。”
“嗳,你进来说有事?啥事啊?”阿健问。
“是呢,我咋忘了,就赖四哥那句没正经的话的。”
“还赖上我了,看你也没是没话作话,要紧的事还能忘了?”
“别打岔了,要不又忘了,你不知道我这些个日子记性不好,都是油烟子呛的。我先问你,四哥,你昨个半夜听着啥了?”
“我没听着啥呀!”
“我就不信了,你睡觉那么轻,啥都没听着?”
“没听着。”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说正经的我也没听着啥特殊动静。”
“真的?”
“我骗你干啥?”
“你发誓。”
“我太阳发誓,”
“敢情这会没太阳,你冲灯发誓。”
“我冲灯发誓,昨个半夜我没听着啥特殊动静。”
“阿健那我问你,你昨个半夜嚷啥着?”
“我没嚷啥呀?”
“你俩啥意思,就把我当傻子糊弄呢?”
“咋的了,你听着啥了?”霍四问。
“不信我见鬼了,半夜我出来撒尿,明明听着你嚷,你楞是不承认!还有四哥,我不知道你是咋回事,就你睡觉那么轻,能听不着?行了,我不问了,我出去玩去行了吧!”阿七站起来就往外走。
霍四一把拽住。
“回来。”
“干啥?你们不想让我知道,我还呆这儿干啥!”
“你听阿健嚷啥了?”
“我没听着,我没听着行了吧!”
“你听见阿健嚷啥了?”霍四这回是郑重其事的说的,阿七听出来了。
“你也听见了。”
“我问你听见啥了?”
“他嚷着要杀人,要报仇。”
“别的呢?”
“他嚷了好一阵子,就能听清这两句,别的听不清。”
“就你一个人出来?”
“嗯。四哥,你也听见了。”
“是。”
“那你刚才咋说没听见。”
“我刚才说没听见啥特殊的动静,没说没听见阿健嚷啊。”
“我听不明白。”
“我天天听着阿健嚷这两句话。”
“四哥,你说啥?”阿健一下子站起来。
“阿健,我天天都听你嚷着杀人,报仇,不过我没问过你。今天阿七提到这事,我也想问问是咋回事?”
看着阿健痛苦的样子,霍四说:“阿健,咋地了?”
阿七说:“要是不能说,就别说了。”
“四哥,阿七,能说,我是在作梦。”
“作梦?”
“是,四哥。”
“你天天嚷着杀人,报仇,都在作梦?”
“是,四哥。”
“你都梦着谁呀?天天报仇?”
“天天都会梦着我爹。”
“梦着老爷子?”
“是,就是他天天要我报仇。”
“他让你报啥仇哇?”阿七问。
“就是让我给他报仇。”
“你爹有啥仇?”
“他是让人给杀的。”
“你说啥,你爹是给杀的,真的吗?”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我从来没跟谁说过,这是头一回说出来。”
“为啥呀?”
“不知道。”
“谁杀的?”
“不知道。”
“那找谁报仇啊。”
“不知道。”
“别问了。”霍四摆手叫阿七不要问了,“阿健,咱不说这事了好吗!”
“四哥,没事。六七年了,我习惯了。”
“你几岁的事?”
“十岁。”
“就当着你的面!”
“嗯,我亲眼看着我爹让人一枪打在天灵盖上,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死了。”
“那人没动你!”
“我拿刀子扎他,让他一脚踹昏过去了,醒了人家早没影了。”
“你能认出他来吗?”
“能。”
“能认出来就行,只要他还活着,咱们就得报这仇,除非他死了。”
“对,阿健,四哥说的对,只要他还活着,总有一天咱们会找着他。”
“阿健,从今个起,这个仇就不是你各个的了,是咱们大伙的,咱们一起想办法报这个仇。”
“四哥,我看明个咱们去算算,看这仇人现在在哪儿?”阿七说。
“行,明天咱们就上老天宫,找二诸葛去算算。”
“管用吗?”
“管用,二诸葛算的准着呢。”阿七说。
“你放心,他顶损也能给指条路,总比咱们东一头西一头的瞎碰强。”
“阿健,要是把仇找着了,你想咋收拾他?”
“我也当着他儿子的面,在他天灵盖上打一枪,看着他死。”
“那都便宜,要是我非一刀一刀片了他。”
“等找着喽,先让弟兄们出出气,你再要他命。”霍四说。
“行。”
这一夜,阿七也睡在霍四和阿健的房间里,他们谁都没听到阿健的叫嚷声。
早上起来,阿健说自己这一夜睡得特别好,父亲没有来到他的梦里。
第二卷 第十一章
第二天阿健起得特别早,看着满院子的落叶,到后院找了扫帚,呼呼地扫。
“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的?”阿七起来有些惊奇,便冒了句怪话,想想不太合适,又说:“帮我做饭啊?!”
“我能干啥呀?”
“烧火呗。”
阿健放下扫帚跟阿健到厨房。
他烧的火很不满阿七的意,冒烟咕咚,呛得阿七索性把他撵到一边。
“你边上站着吧,我看那这当领导的就是当领导的,不能干这活。这是我来吧。”
阿七猫腰咣叽咕叨一阵子,火才上来,烟也散了。
“怎么样,这也是技术。”
“厉害。”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做饭。
“中了,都哄起来吧。”
“起来了,开饭了,都起来了。”阿健按屋砸门,进去敲床,再不行就掀被子。
“天堂”的弟兄们扑腾着穿衣裳,争着上厕所,吵嚷着抢水洗脸,然后就夺饭夺筷子吃饭。
吃完饭,霍四安排一下活计,三个人最后锁好门,离开家,直接朝老天宫来。
挤过人群,来到二诸葛的摊前,有好些人都等在那里。
二诸葛还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样,摇头晃脑地说着让人似懂非懂的话。
过了好一阵子,前边的人也不见少,等得阿七有些焦燥。
“先生,能不能快点儿啊?”
“年轻人,急啥呀,这日子长着呢?”二诸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说。
“这不是着急吗?”
“这一辈子的前途命运,是着急的事吗?”二诸葛还是不紧不慢地说。
“等着吧,着急有啥用啊。”霍四说。
等到他们三个人的时候,二诸葛站起身来,“就到这儿了,下午再看吧。”
霍四也有点急了,“先生,我们都等半天了,你就给看了吧。”
“饿了,我得吃饭去了。”
“就一会儿的事,你给我们看了再吃饭不行吗?”
“我这一饿,可是不准啊。”
“先生,你就别逗了我们了,那能啊?”
“年轻人,你不信?”
“不信!”
“不信你还来算啥呀?快走吧,留着你们那钱干点正经事去吧。”
“先生,我们信不行吗?”阿七说。
“信,行啊!要是信,就得等我吃饭回来。”
“先生,我们请您吃饭行不行?阿健说。”
“行啊,你要是请我吃饭,我就好好给你们算算。”
“那咱们走吧,您说上哪儿?”霍四说。
“上哪儿,那得看你们兜里有多少子了?”
“今个儿就让先生高兴,你想上哪儿咱就上哪儿,没有子我们去张罗。”霍四说。
“妥了,那走吧。”二诸葛听这话,眼睛眯得更有水平了,乐滋滋地走在前边,带着“天堂”三兄弟走进了个大馆子。
馆子里的服务生都认识二诸葛,一口一个先生,让到二楼,一个特别雅致的包间里。
“把钱都掏出来吧。”二诸葛朝三兄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