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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哼,放心吧,那边会把他照顾好的。”
果然,没出多长时间一些消息就让阿健相信自己的亲爹可能在美国。
他决定去美国,但是用什么理由去成了问题。
三个弟兄商量来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一个结果来。
一天刚到办公室,有人叫他到部长办公室。
“阿健,总裁叫你到总部去一趟。”
“是。”
泽叔在办公室里召见了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盯着他一瘸一点地走到自己面前。
“你需要到好一点儿的医院治治你的腿,经组织研究决定,安排你去美国。”他停顿一下,捕抓到阿健脸上那一丝微妙的表情后继续说:“但是组织只能给你提供单程路费,当然组织会为你介绍一个朋友和一家医院,其他的就靠你自己了,不过,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一个腿脚利落的人,如果还是这个样子,就别来见我。”
“我还能回来吗?”
“不让你回来行吗?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没做嘛。”
阿健有冲上去一刀宰了他的冲动,但对母亲说的话控制住了他的情绪。
“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听明白了。”
“还有问题吗?”
“是。”
“说。”
“我走了以后,怕母亲没人照顾。”
“我会照顾……”说到半道,泽叔突然恼怒起来,“你的那些朋友都是狗屎吗?”
“我明白怎么做了,谢谢您。”
“谢个屁!”泽叔从抽屉拿出一个皮包扔给阿健,“你的护照,船票和有关的东西,别让我失望。”
“我会做好的。”阿健接过皮包,泽叔示意可以走了,他鞠了一躬,泽叔目送他一瘸一点地离开那间大办公室。
外间的秘书小姐用一种特殊的目光望着他,阿薇的目光里的东西更特殊。
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
阿健从泽叔的办公室出来,越发感到不可思议,难道真是自己感动了上苍,老天在保佑着自己能够办成自己想要办成的事吗?
如此顺利地成行美国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事。不管怎样,这没想到的事竟真的变成现实了。
“谢谢老天,如果我能达成心愿,我愿意向您献出我的一切。”
车停到大楼门口的时候,青狼等在那里,一个人,毫无表情。
“你回来了。”
“是。”
“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阿健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知道的,或许是总裁电话通知他的吧。
“什么时候回来?”
“办完我的事就回来。”
“嗨,”青狼叹了口气,“上去,把工作交待一下。”
“是。”
大队长由部长兼任,另外任命蚊子为副大队长负主要责任。
谁都没想到他真的会去那个似乎在云里雾里的地方。
所有人都表示祝贺,但所有人又都表露出一种怪怪的情绪。
“我不送你了。”走到大门口,一直没开口的青狼拉住阿健的手说,“加点儿小心,那不是咱们的地盘。”
“我会的,您放心吧。”
“办完事早点儿回来,我们都等着你。”
“是。”
“这个你拿着。”青狼从小黄手里接过口袋,放在阿健手里。“这是大伙的一点儿意思。”
阿健知道是钱。“谢谢弟兄们,谢谢您。”他把口袋交到蚊子手里,同送行的兄弟们一一拥抱告别。
“小子,早点儿回来。”
阿健眼里噙满泪水,青狼也是。“我会尽早回来。”
“打电话给我们。”
“是。”
“好了,好了,快走吧,快走吧。”青狼抖了抖手,“走吧。”
“请回吧,都请回吧。”
青狼也不等阿健一行人,便带着人转身回去了,他知道自己不走,阿健是不会走的。
目送青狼进了办公室楼大门,不见人影了,阿健才带着“天堂”弟兄上车而去。
青狼这时又从大门出来,看着阿健的车队远去。心里道,“小子,你得啥时候回来呀?”
“天堂”简单地作了些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除了把钱带够以外。
临行前那天晚上,阿健走进母亲的房间,母亲正呆呆地发楞。阿玉也守在一边呆呆地发楞。
阿健搬了只凳子坐在母亲对面,云姨楞楞地望着他,好久也没说出什么来。
“妈,你怎么了?”
“没有。”
“我找到就回来。”
“好。”
“没事,您不用担心。”
“嗯。”
“阿玉,帮妈好好看这个家。”
“哥,我记下了。”
“阿玉,你出去一下,我跟你哥有话说。”
阿玉一声不响在出去,关好房门。
“妈,你说吧。”
“阿健,我想让你发个誓。”
“行,您说吧。”
“我叫你在找到你亲爹之前,要发誓效忠你们总裁。”
“妈,这是什么意思?”
“你能为我发这个誓吗?”
“能。”
“那你发誓吧。”
阿健跪在母亲面前,发了誓,在找到亲生父亲之前,效忠总裁,并在云姨的强调之下,加上在找到亲生父亲之前,不提给养父报仇的事。
“阿健,记住你发过的誓。”
“妈,您放心吧,我会的。”
云姨这才如释重负,伸手摸着儿子的脸。
“去了先把腿治好,治好腿才好找你爹,知道了吗?”
“知道。”
“那儿不是上海,别惹事。”
“嗯。”
“妈等你回来。”
“嗯。”
“早点儿回来。”
“嗯。”
娘俩儿唠到半夜。这一夜“天堂”无眠。
第二天,“天堂”老早地就迎来送行的弟兄,几十辆车一溜摆在码头,惹得人人侧目。
一走上舷梯,回头看着码头上挥手示意的母亲、妹妹、弟兄们,他哭了。
他一下子感到码头上是多么亲切,不要说母亲、妹妹、弟兄们,连那个可恶的方有德和那两个可有可无的大国、二国都是那么的亲切。
“要是没有那些仇恨,这一切该是多好。”漫长的旅程对于阿健来说就是一个洗礼。
“我还算个男人嘛?”方有德真的急了,他偷偷地溜到云姨的房间里,强迫了她。
“他会杀了你的。”
“你别拿他来吓唬我。”
“他真会杀了你的。”
“我是你男人,他不是。”
“他真的会杀了你。”
“杀吧,杀吧,杀了也比戴绿帽子强。”
“你再找个吧。”
“不能便宜了他,不能便宜了他。”
方有德发了疯似地折磨云姨,象是报复谁似的。
云姨也没有办法,只能忍住,任他反反复复地折腾,直到精疲力竭为止。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又恶心,又可怜。
第四卷 第二十三章
阿健忍不住又走到甲板上,望着那太阳落下的地方,望着那片红霞,心中便暖暖的,因为那船员告诉他那里就是他的“家”。
“他又碰你了。”泽叔说。
“嗯。”云姨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学生那样低着头。
“你还需要他?”
“不是,他非要,怪可怜的!”
“外边怪可怜的多了,你……”
“他毕竟还是……”
“还是你的男人对不对?我跟你说什么了,他也能叫男人?”
“都怪我,你别生气,下回不了。”
“你没跟他说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
“说没说?”
“我……”
“你说过了。”
“都怪我,下回不了。”
“行了,我不怨你,这么多年也苦了你了,我没照顾好你们。”
“都是命啊!”
“你什么命啊?”泽叔停了停见云姨又掉下泪来,便改口说:“行了,不说这些了。从现在起,你的一切由我负责,我死了,由你儿子负责。”
“嗯。”
“别哭了。”
“该到了吧?”
“早呢?”
“也不知道他啥样?到那边受得了受不了?”
“我相信我的儿子到哪儿都错不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少三年,多了就不知道了。”
“做个手术得那么长时间?”
“当然不是,他还得在那边上学,上大学。”
“上大学?”
“对,上大学。一个没文化的人怎么能在上海滩成为真正的上等人呢?”
“噢。”
都半夜了,方有德喝得醉醺醺的才往回走,他心里真的苦哇,老婆再也不让他动了,连个手指头都不能动,他心里苦哇。
一边往回走一边骂,一会儿骂这个,一会儿骂那个,从家里的“小王八犊子”一直骂到上海滩最伟大的“老王八犊子”。
“方先生。”有人从对面迎面拦住了他。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走开。”酒精已经把他变成了天字第一号人物。
“方先生,有人要见见你。”
“我谁也不见。”
有两个人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架起他就走,方有德大声叫唤,给人塞上嘴,象抬只狗一样抬到个僻静的地方,一间破房子里。
“方先生,请你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都滚开,别着惹我,我谁也不认识。”这个时候他还非常强横。
那人把他快掉下来的眼镜扶了扶,然后揪着他的耳朵,请他抬起头来。
“你,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放开,你弄疼我了。”方有德嗳嗳哟哟地叫,口里还不闲着,“告诉你,我儿子是保安公司的大队长,他叫阿健,等他回来不要你命。”
“方有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呀?”
“啊,魏先生,魏先生,我不知道是您,不知道是您。”虽然有些多,但他还没醉到不认人的程度,这下子他是真醒了。
“方有德,刚才骂谁着呀?”
“没有,没有,我谁也没骂,我喝多了,嘴里瞎叨咕,没骂谁。”
“我听着好象是骂我们的人啦。”
“没有,真的没有。”
“你们说他骂咱们的人得怎么办啊?”
“割舌头。”
“魏先生,魏先生,我真的没骂你们,真的,请相信我。”
“我信你一回差点儿害死我,我还会信你吗?”
“魏先生,我真的没骂你们,真的。”
“还不动手?”
几个家伙上去按住方有德,有人握着明晃晃的刀子朝他走来。
“魏先生饶命,魏先生饶命,看在阿健份上饶了我吧。”
“不说他倒好,说到他你就得死了。”
“魏先生饶命,魏先生饶命啊。”方有德做着最后的挣扎,可他一个干巴巴的老家伙,挣扎还能挣扎怎么样呢?
刀已经捅进去了。
“方有德,到阎王爷那告我,跟别人没关,听见了吗?”
方有德眼睛都暴了出来,“姓,魏的,你,你不得好死。”
青狼冷笑了一声,“老东西,临死咬我一口,真你妈的可恶。给他个痛快的得了。”
那刀用力往里一送,方有德当时翻身气绝。
“天堂”找了三天,才找到早已给野狗扒了心去的方有德。
云姨也不免悲伤了一回。
大国、二国倒并不怎么样,自从他们有了“天堂”为后盾,在外边混得也有模有样了,如今一个废物爹死了于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
因此还没等入殓,就忙不得地到外边鬼混了。
阿健一动不动地望着那落日,那红霞,思念着远方那些可爱的,可恨的,可恶的,但都感觉越来越亲切的人们。
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唐仁先生是组织上介绍给阿健的朋友,一家中餐馆的老板,一个单身汉。
他不支持阿健急着找父亲。
“怎么也得先治你的腿,再耽误怕就永远也治不好了。”
“治不好就治不好吧。”
“你想想,要是他见着你这一瘸一拐的会是啥心情,我看还是先治好腿,整立整地去见他该多好。你自己拿主意。我是没儿子,我要是有个儿子,象你这样,我怕是受不了。”
阿健就依了他。住进医院。手术非常成功,那条腿和原来的一样好。
出院后唐仁先生交给他一封电报,内容就是方有德横尸街头。
阿健打电话给青狼。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警察调查呢。”
青狼的回答明显是敷衍。要说这种事他还能不清楚?上海滩的打打杀杀有多少他能不清楚呢?
“部长,没有线索吗?”
“我没有。”
“我能给总裁打个电话吗?”
“问这事吗?”
“是。”
“难道你还打算让他负责吗?”
“总裁答应过我要照顾我的家人。”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让我照顾你的母亲和妹妹,没告诉我照顾姓方的。”
这句话让阿健半天没说出话来。
“没事吧?”
“没事。”
“警察会管这事的,你就做你该做的吧。”
“是。”
阿健感觉这事好象有些不对,但他不知道是哪儿不对。
接下来的事更让他感觉不对,因为那些寻找父亲的线索都是假的。
巨大的希望一下子变成巨大的失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努力地回忆着这些线索的来源,然后再努力地分析,他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这些线索的目的就是把自己引到美国来。
“谁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