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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叔,您太客气了。”
“小豪,别忘了我叮嘱你的话。”
“是,我忘不了,爹。”
“好了,我们走。”泽叔第一个出了船舱,下了船。
小豪追到船舷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知道爹真的变了,从奶奶去世以后,他真的变了。
小小一早起来就心情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
下人们看她脸色不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小心奕奕的,这个少奶奶的脾气最近一段时间是越来越坏,不丁点儿事就会暴发。
秋千知道没有人惹着她,只是昨天晚上姑爷没回来而已。
“您哪儿不舒服吗?”秋千明知故问上前。
“我哪儿都不舒服。”
“出去散散心?”
“我哪有那份心情?”
“听前院的王太太说先施公司新时装到货了,去看看?”
“走,去。”小小连饭也不吃,站起来就走。
秋千在后面偷着就乐。她已经把好了小姐的脉,生气的时候小小最能花钱,手里有多少就能花多少,见着什么买什么,从来都不在乎,就好象那钱跟她有仇似的。
这个时候,小小倒不太给自己买东西,谁跟着谁得的最多。等钱花完了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所以秋千倒希望她经常的生点儿气,自己好借机捞点实惠。
转了一圈,司机倒送了两趟才运回来。
等阿健晚上回来的时候她们俩还在那儿试呢。
“给我点儿钱。”一见丈夫进来,小小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昨天早晨才给你的,这就没了?”
“我今天上街了。”
“三千块上一次街就没了?”
“东西都在这儿呢,你要是不信自己算算啊!”
“你也太能花钱了吧?”
“养不起了?养不起明说啊!”
阿健看着边上的秋千,“我还真有点养不起你们了,这都是什么呀,我看两位把先施公司搬回来好了。”
“你给的少,给得多,我真给你搬回来。”
“哼,小小,别太浪费了,不好。”
“我不用你来教训我,到底给不给?”
“给。”阿健从皮包里掏出支票本,写了一张递给小小。
“才两千?”
“从下个月起,每个月一万块钱,另外有一台车归你使用。”
“一万块,你当我是乞丐呀。”
“要是乞丐,您老少说也是九袋长老。”
一句话把小小和秋千都逗乐了。
“行了,把你们这些烂都收起来吧。”
“这可是三千块大洋买来的。”
“多少钱也都是破烂,你会穿吗?”
“我这就穿给你看。”
“好了,好了,我可没力气再看你的时装秀了,改天吧。”
小小便又靠一边生气去了。
“这样行不行,找个时间,请些人来,你来个时装展示会,怎么样?”
“你别说,真有点创意。”
小小这才露出笑脸,陪阿健睡觉去了。
第六卷 第二十四章
阿七把面粉批发部的老二和老三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进行突审。
看着屋里边各种各样的家伙,哥俩个吓得头都大了,他们虽然叫不上名来,可他们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这是啥地方?”老二问。
“认识这些东西吧?”阿七问。
“不,不认识。”
“想认识认识吧?”
“不想。”
“那就把我们的钱还给我们。”
“我们真的没有那么多。”
“你们有多少?”
“我们只得了十二万。”
“另外的八万呢?”
“让杰子拿走了。”
“杰子呢?”
“拿了钱就走了,听说是上外边度假去了。”
“过的都挺滋啊,还度假,知道那是谁的钱吗?”
“是‘大兴面粉公司’的钱。”
“知道‘大兴面粉公司’是谁的吗?”
“不知道。”
“不打听好了就敢玩这套业务,你们他妈的是死人都。”
“我们真不知道。”
“告诉他们。”
两个人上去,揪住两个犯人耳朵告诉他们,“听着,你们这两头猪,‘大兴面粉公司’是健哥的,是健哥的,连他的货你们也敢吞,真你妈的是找死了。”
“我们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敢啊。”
“我就算你以前不知道,这回呢,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吐出来吧。”
“是,是,那十二万我们一分还没动,您只要放我们出去,到银行就取出来。”
一听十二万有了谱,阿七心里亮了不少。“十二万,你他妈的跟我扯呢是吧。”
“我们就得十二万,真的,我们不敢骗您。”
“打酒咱得跟提瓶的要钱,二十万的货我们是送到你们手里的,我们就跟你们要这二十万,你们给我听好喽,二十万的货款,一万的损失,一共二十一万,蹭破钱皮都不行。”
“好汉您饶命啊,我们就得这十二万,那八万让杰子拿走了,您让我们上哪儿弄那八万去呀。”
“你上哪儿弄去我不管,我只管见钱。”
“我们真没有那么多呀。”
“你们有多少?”
“好汉爷,我们最多能有十三万,再多一毛也没有了。”
“你那么大的一个批发部开着,手里就万八千的钱,你他妈的诳谁呢?我看不动点真格的是不行了。”阿七朝左右使了个眼色,两边上来七八个人,架起两兄弟就往刑具里塞。
“好汉爷,您是不知道哇,我们兄弟哪来的钱啊,都是杰子出的主意,要黑‘大兴面粉公司’,我们才攒伙开了这个批发部。我琢磨着弄个三万五万就得了,可杰子不干,非弄个大头,这不得手了吗,正想着着关门呢,谁知道让你们给知道了。”
“我狠不得给你们这些狗日的开开膛,看看你们胆子有多大,都动到我们头上来。”
“真不知道,要知道说啥也不敢啊。”
“这样,我不管你们咋整,这二十一万是一个子也少不了的,上边这么追我,我就得追你们。将来找着那个叫啥杰子的杂种,从他那弄出多少来再找给你们,听明白了吗?”
“我们真没有那么多呀!”
“我操你们老妈,这么说都不行,真是该死了你们,行,不是没有吗,我也不朝你们要,二十一万大洋,两条命中吧。”阿七挥挥手,左右七手八脚地干起活来。
那些看上去粗笨的家把式,收拾起人来可不含糊,没几分钟,老二老三兄弟就挺不住了,哀号着求饶,什么要求都答复了。
“有没有?”
“有,有,您得容我几天。”
“几天?”
“十天?”
“五天。”
“好好。”
“留一个当人质,那个由我们的人保护回去张罗钱,五天给我张罗上。要是五天张罗不上,第六天早晨咱们一堆算这帐。听清了,不要说你们俩,到时候别说我连你们家老老小小都扔黄浦江里去喂鱼。”
“行行。”
“你们商量商量谁留下,谁出去。”
最后两个人商定由老三出去筹钱,老二在这里当人质。
第五天,老三真的筹够了那二十一万,赎出了老二。
等老二出来的时候才知道,家已经没了,祖孙四代住着的那座房子变成六万大洋还债了。
第六天一大早,有人向阿七报告,那个叫杰子的家伙回来了。
“把他给我抓来。”
阿七没想到这个小子会那么横,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大大咧咧地往那一坐,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式。
“小子,你有尿,你有尿。”阿七有些上火了。“让他尝尝滋味,一个个地尝。”
可那些叫老二老三服服贴贴的家把式这回完全不好使,那个家伙宁可疼死过去,就是不吐口。一连两天,刑具都用两遍了,那个家伙竟挺过来了,脸上还是那副不屑的表情。
“我他妈的就不信了,你是铁打的?”阿七上去,又一个个地过了遍,大概是麻木了,那家伙对用刑完全不在乎。
“七哥,咋整?”有人问。
“咋整,咱们咋也不能败到他手里,再不成就要他的命。”
“小子,死了我也不服你。”杰子的嘴这个时候倒开始反击了。
“好,我要是不让你服,我就不姓张。”阿七这是跟他叫上劲了。“把他给我吊起来。”
有人把杰子双手绑住,吊了起来,一吊就是两天,手腕子都脱臼了,他不服。
“倒着吊起来。”
有人把杰子双腿绑住,吊了起来,一吊又是两天,杰子大概连肠子都吐出来了,可他还是不服。
“放下来。”阿七每天都在想新的办法来收拾这个死硬的家伙,这回他想出一个好办法。他叫人把杰子放到地上,把裆中的那个家伙给露出来,弄硬了,然后把根铁线插到那个活里边。
“火机。”阿七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叫人把火机拿过来。“小子,你说我要是烧这铁丝是啥滋味?”
“你不是人。”
“你还敢骂我,一会儿你他妈的就骂不出来了。”阿七打着火机,开始烧那铁线,这回杰子再也受不住了。
“你这个狗日的,有种你就杀了我。”
“行,嘴还这么硬,我看还是不够热呀。”
终于杰子服软了,他在自己变成废人之后,还是吐出了吞进去的八万大洋。
第六卷 第二十五章
阿七拎着那八万块盈余来见阿健。
“哥,这是你的。”
阿健看了一眼那张支票,“这应该是你们的。”
“弟兄们说总得跟老大说一声。”
“给弟兄们分分吧。”
“太多了吧。”
“如果你认为多了的话,这样,不马上过节了吗,你们大队给大伙弄点儿福利,剩下的你们分分吧。”阿健把支票扔了回去。
“弄啥呀?”
“那是你们的事,我不管。”
“给兄弟们一人弄个小娘们儿,你能让啊?”
“先给你自己弄个吧。”
“我还能少了?”
“对了,你嫂子要开个时装展示会,到时候你一个人不好看吧。”
“放心,我雇一个不就解了吗?”
“她要是给你赶出来我可管不了。”
“她也得敢,我的女人,她给我赶出来,别怪我认得她,我这张嘴可认不得她。”
“阿七,不是跟你说看笑话,你真得认真考虑考虑这个事了。”
“不用你操心。”
“我要是什么都不操心就好了。”
这时电话铃响了,秘书小姐说是警备司令部的电话。
阿健接起电话,是阿强。
“强哥,是阿健。”
“阿健,明天有时间吗?”
“有,什么事?”
“找个地方坐坐。”
“好。”
“有合适的地方吗?”
“有。”
“听我的电话。”
“好的。”
阿健放下电话,蚊子和小黄几个走了进来。
“通知有老婆的弟兄们,下月初一你嫂子要开个时装展示会,有时间的话都带着老婆去给她捧捧场。”
“没老婆的呢?”刺儿问。
“没老婆不管。”
“没老婆的去凑啥热闹啊,当灯泡哇?!”小黄瞄着阿七说。
“操,他妈的没个老婆也让人家糟践。”阿七呸了句。
“阿七,我敢糟践别人,敢糟践你?你啥人啊,天天新郎官的主儿!”
“你说对了,我真还就天天新郎官,这气不得。”
“那下月初一你可别当灯泡啊。”
“我刚才跟哥还说呢,就是雇我也雇一个,咋地也不能让你看我笑话。”
“说真喽。”
“那差不了。”
“别让我到时候问着你。”
“好说。”阿七回头对阿健说,“哥,为了给嫂子捧场,我要是弄个老婆,你这个当大伯子的是不得表示表示啊?”
“表示!”
“咋表示啊?”
“你说,我能做到的就行。”
“妥了。”
“老大,这回我看你是上他的当了。”小黄说。
“我倒要看看他能给我个什么当上。”
“也大不了,咋也不能让你把嫂子让给我。”阿七说。
“这小子真是有点儿欠揍了。”刺儿说。
“哼,你小子是不眼气了?”
“我眼气你,你咋想的,连个老婆孩子都没有的东西,也值得我眼气?”
“你就瞅瞅你那个老婆,啊,那个骚样,也就你能将就,我都替脸给。再瞅瞅你那个儿子,我的妈呀,他哪点儿象你呀,你也真敢说,我撒泡尿你浸死得了。”
阿七是有名的利嘴,刺儿怎么是他的对手,几句话刺儿就一边焉着去了。
“哥,嫂子开那啥展示会,有啥说道吗?”小黄问。
“还要啥说道哇?”
“他问是不得要随礼。”阿七说。
“要是过意不去的,随点也行。”阿健说。
“谁随礼呀?”
“那你啥意思啊?”阿七问。
“我啥意思?我啥意思也不是随礼。”
“那你还想弄点儿是咋的?”
“那当然了,咱们出兵发马的就白去呀?”
“你说的也在理。”
“挺大个部长夫人开个展示会,完了让人家说三道四的不好。”
“你倒倒是挺替人着想的啊?”
“谁跟谁呀?”
“你要是不出去满嘴跑车,谁会说三道四啊?”
“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