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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中国政府不能严惩暴徒,则大日本帝国将自行解决这件事。”
在某些“爱国者”眼里,这件事已使中国颜面扫地,国际声誉受到严重损害。
对于中国人来说,一关系到面子,这可就成了最重要的事。
因此连总统都各大媒上发表声明“中国政府将负起责任,严惩肇事者,不管牵连到谁,都绝不手软”。
中央政府,上海市政府迅速行动起来。
军警宪特统统上街捕人,在华人控制的区域里,一片白色恐怖。
几天时间上海所有的看守所里都关满了疑犯,再抓的不得不选择异地关押,一段时间,周边几个城市的看守所也纷纷告急,闹得吴益民天天跑这个事,天天头疼。
“市里这么抓人,有点不对吧。”蚊子感觉出什么似的。
“有什么不对?”阿健问。
“他们都抓是什么人啊?”
“疑犯吗?”
“哪儿来哪么多疑犯?”
“这就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
“上海的警察怕是把街上走的都当疑犯了吧。”
“不好吗?”
“好,好哇。”
“张局长可真是个妙人。”
“啥意思啊?”阿七问。
“警察局长奉上命抓捕疑犯,可疑就抓。”
“抓对抓错,他不管?”
“那是别人的事,他只管抓人就行了。”
“那抓错了人家不告他们吗?”
“告谁呀,现在是‘宁可错抓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懂吗?”蚊子说。
“你跩。”
市里边终于有人也看出了这一点。
“市长,有点不对吧?”方秘书问吴益民。
“怎么了?”
“你研究抓的这些人吗?”
“你说。”
“据我们分析,这件事明显是报复行动,可我们所抓的人里边有几个何老狠的人?”
“你的意思是?”
“照张局长跟何老狠的关系,他是不是?”
“你认为他做得出来?”
“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
“照理说,何老狠已经死了,他没必要了。”
“何老狠真的死了吗?”
“你怀疑何老狠没死?”
“被炸的是他的车队不错,但他在不在就不一定了,退一步说,如果何老狠真的死了,怎么到现在好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哇。”
“你说的有道理。”
“您看看‘中华实业’,一切照常动作,何老狠死了的话,这可能吗?”
“也就是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就是。”
“这个家伙!”
“市长,这个人实在太难对付了。”
“再难对付也得对付,否则我们将永无出头之日。”
“我们手里能打的牌不多呀。”
“还有比总统密令更好的牌吗?”
“您不觉得我们对下边呼唤不灵吗?”
“我是市长,我总能找到办法,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市长,这次我们的对手是何老狠。”
“我知道。”
第七卷 第十八章
阿健的卫队人数比平日增加了一倍;四个大队长轮流值班。
七八台车前呼后拥地行进在大街上,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阿健回到家里,照例先到母亲的房里。
还没等他进门,阿玉先迎了出来,笑嘻嘻地朝他道贺,“哥,恭喜你了!”
“我有什么喜呀?”
“你要当爹了!”
“什么?”
“我要当姑姑了。”
“我要当叔叔了。”小国也窜出来朝哥哥伸手。
“干什么呀?”
“总得攒几个钱,到时候好给小侄子个见面礼呀。”
“捣乱,玩去吧。”
“给两个。”小国缠上哥哥不放。
阿健只好摸出两张钞票才算。
“妈,真的吗?”阿健问母亲。
“今天小小说不舒服,请了大夫看,说是喜脉。”
对于小小怀孕,阿健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还没想过让小小给自己生孩子。
这个消息对于吴益民来说却是个天大的利好。
“老天都在帮我。”
“这个孩子把您和林部长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了。”方秘书说。
“不错,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
“只要林部长转向我们,何泽健真的是不足道了。”
吴益民眼见着天平一点点地向自己倾斜,他能不高兴吗?
“何墨林啊,何墨林,日本人没炸死你,那是老天不想让你痛痛快快地死,你得为你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市长,我们不是不得让方觉回来了?”
“是时候了。”
“阿健吗?”
“是我,强哥。”
“有个事,我得告诉你。”
“你说,强哥。”
“南京方面已经密令市政府调查日本领事馆事件,为此市政府成立了个一个部门,由市政府牵头,公检法司诸多单位参与的联合调查机构,你得加点小心。”
“有这个必要吗?不过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要是你听听这人调查机构的头头儿是谁,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谁?”
“方觉。”
“他?”
“就是他。”
“确定吗?”
“警备司令部的消息你都不信了。”
“怕是真的加小心了。”
“还有,这个调查机构的成员都是由方觉亲自由各单位选拔抽调,有三四百人,据我所知,这可是一支相当精干的队伍。”
“看来是朝我们来的。”
“我也这么认为。”
“难道我那位岳父大人真的要跟泽叔开战了?”
“我说过他们之间必有一战。”
“他是不打没把握之仗的,他又摸到什么好牌了吗?”
“京里边好象给了他相当的支持。”
“总统先生也打算对付泽叔吗?”
“恐怕是。”
“泽叔给他那么多支持,他不会不记得吧。”
“我跟你说过,他们是是政客,政客只有一个原则,就是利益。”
“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吗?”
“不错,为了利益,有人连亲爹都能出卖,就不要说别的了。”
“看来我们这回真的很麻烦了。”
“阿健,‘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是我们。”
“你和他是仇人。”
“那是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
“如果你的岳父和泽叔两个人开战,你会支持谁?”
“如果他们两个人决斗,我可以作证人。”
“如果你的岳父要消灭泽叔和他的组织呢?”
“那他就是我们的仇人。”
“我问你的态度。”
“‘我们’是一体的。”
“我明白了。”
“强哥,万一市政府和我们开战,警备司令部将站在哪边?”
“这个我也看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只有总统能调动江司令。没有总统的命令,他其实是乐于坐山观火的。”
“是这样。”
“毕竟在你们这边他有太多的利益。”
“没有军方的支持,市政府兴不起多大的风浪。”
“你们不能大意,毕竟你们还有个强大的敌人,小鬼子可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知道了。”
“对了,我弄到了你见二诸葛的手谕。”
“我会尽快抽空去见他。”
对于方觉和任命,让泽叔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上当了。
“他是准备与我们撕破脸皮了。”红狼说。
“不是准备,是已经撕破了。”
“现在我才真正看到谁真是狗娘养的。”
“一个个都是婊子,真正的婊子。”
“只可惜的是我们的金条,我们的银元。”
“都不会白花的,如果我们的金条和银元不能助我们进天堂,那么就只能送他们下地狱。”
红狼从泽叔那平静的目光中看到的是愤怒,一个强者的愤怒。
没有谁比红狼更了解泽叔,至少他清楚吴益民选择这样一个敌人,是种悲哀。
多年以前这个人搬倒了民国总理,现在甚至正准备与民国总统较量呢,他会把自己扶上台的上海市长放在心上吗?
第七卷 第十九章
方觉的调查让吴益民大吃一惊,“他有这么多人?”
“看来您原来并不真正了解他。”方秘书说。
吴益民承认这一点。
他怎么会相信原来自己一直被别人蒙在鼓里,此时才如梦方醒。
“外勤部就有九百多人?”
“这只是他直属手下,这九百人哪个都不是光杆司令,每个人手里都有十几二十几个人。”
“也就是说最保守的估计外勤部也能调动上万人。”
“就是这个意思。”
“我还是小看他了。”
“市长,您的宝贝姑爷今天可以说是上海滩最有实力的人物了,手里有人有枪,恐怕快赶上警备司令部了。”
“何老狠真的控制着这么多的工会吗?”
“真的。”
“怪不得他一句话说罢工就罢工,说复工就复工。”
“他一句可以叫全上海的工人上街。”
“太可怕了。”
“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整个上海就是他的了。”
“现在还有多少不是呢?”
“所以必须趁快除掉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按照这个调查,我们能不能动得了他,很难说了。”
方秘书看出此时吴益民已心生悔意,如果他早知道是这样的话,他绝不会发动这场战争。
不过方秘书明白一切都为时已晚。
自方觉被调回上海,出任那个调查组的常务副组长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市长,事到如今,就看你那宝贝姑爷的了,如果他站到我们这边来,就有七成的胜算。”
“看来我真得好好跟他谈谈了。”
“不过,您必须约束一下方觉,他不会忘记跟阿健的仇恨的。”
“我亲自跟他说。”
对于说服阿健,吴益民还是有些信心,毕竟自己的女儿将要给他生出孩子了,这种血肉亲情不信他会不考虑。
然而他却失算了。
“如果你们两个人清算个人恩怨的话,我即保持中立。”
“这叫什么屁话。”吴益民心中暗骂了一句。
“支持您对付他是为不忠,支持他对付您是为不孝。请您理解我的难处。”
任吴益民如何巧舌如箦,也无济于事。
“市长,把他交给我,让我来开导开导他。”方经按捺不住仇恨,他已经作好冲锋的准备,就等一声令下。
“你怎么开导他?”
“我把他给您抓来,不愁外勤部不听话。”
“能行吗?”
“一定行,如今何老狠在外勤部的亲信都已经被清洗干净,外勤部上上下下都是阿健的亲信,唯一人号令,只要我们控制了他,就算控制了外勤部。”
“你看呢?”吴益民征求方秘书的意见。
“我看也是个办法,他说中立,其实就是不支持您而是支持何泽健。”
“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办,不过,要注意他们安全,不能伤着他,否则就谈不上控制外勤部了。”
“您放心吧。”
泽叔曾经相信:那个由他一手推到市长宝座上去的家伙会成为自己的伞,一把可以遮阳挡雨的伞。
但严酷的事实,击碎了他的梦。
方觉调回无疑是针对自己的,而作为自己与吴益民最主要的联络人,公用局局长吕一民被撤职查办,让他看到了吴益民的决心。
“他比我所能想到的还不要脸。他才是上海滩最无耻的家伙,忘恩负义到如此程度,他才是上海滩第一恶棍。我想他怎么也得有所表示,那怕是虚情假义的,他总得对我巨大的付出有所报答吧。好,他竟然这么报答我。把我放在黑名单的第一位,吴益民,你做的可真太绝了。”泽叔对自己说。“吴孟雄,你记着人总得为自己所得到的东西付出点什么才对。”
泽叔承认自己这一次是失败了,他知道自己必须为这个失败负责任,如果他摆不平这件事,就表明他已经不再配作这个头儿了,没有人会再相信他,他的存在会让组织蒙受无法弥补的损失。
所以他必须处理好这件事。
“如果他没有真诚的回报,那就让他付出血的代价。”他对红狼说。
这句话谁都听得明白是什么意思。
有实力的人开战,对于许多人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就象两个龙王开战的话,最倒霉的应该是虾兵蟹将。
第七卷 第二十章
小小不能拒绝父亲,可她也左右不了丈夫,这大概是她最大悲哀。
“你告诉我,你们之间是怎么了?”她问丈夫。
“说了你也不明白。”
“告诉我。”
“你知道什么叫‘道’吗?”
“哪个‘道’?”
“就是作人的原则。”
“说。”
“有句老话叫‘道不同不相与谋’,你能明白。”
“接着说。”
“我们的‘道’不同,所以我们是不能走到一起的。”
“也就是说你们有着不同的作人原则?”
“对。”
“也就是说你们是不同性质的人。”
“也对。”
“那你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那要看在谁的心里。”
“在你的心里呢?”
“在我的心里,他是政府官员,我是平民百姓。”
“在他的心里呢?”
“在他心里,他属于‘仕’,我属于‘盗’。”
“你其实就是个地痞流氓。”
“这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