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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高明。”方觉树起大指恭维道。
“的确是高明。”方秘书也不甘落后。
“好了,自己人就不必说这些肉麻的话了。”
“我这就找人处理这个事。”
“去吧。”吴益民示意方秘书可以马上去办,等方秘书出了门,他对方觉说:“你抓到多少人?”
“三十三人。”
“给我上重刑,非问出点东西来不可。”
“是。”
“那个姓曾的还不肯开口吗?”
“是。”
“能不能给他上点手段?”
“这个人块头太大,弄不好会造成严重后果。”
“不能总让他这么舒舒服服的吧?那还不如放了呢!”
“请您指点指点属下。”
“动动脑子嘛,动动脑子!”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
“咱们不能给他动刑,可不代表不能用别的手段,你想想,如果我们能想个想法让他求我们,那多好?”吴益民的提示还是没能提醒方觉,他只好更直白地说:“他何老狠贩买毒品害人,我们就不能用它来帮帮我们?”
“噢,噢,我明白了。您真是高明,高明。我知道怎么做了,您就等好消息吧。”方觉立即觉得自己长了本领,胸脯也挺高了许多,“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
“去吧,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您就放心好了,这回一定叫您高兴高兴。”
警备司令部也忙了一天,来来往往的军官们都一言不发,一脸严肃。
江海洋睡到半夜被值班副官叫醒,说七宝发生激烈战斗,参战人数不下两三千人,着实吓了他一跳。
他知道自己的宪兵队在那里,外勤部的三个大队在那里,加一起也不过千八百人,怎么一下子多出了一两千人,并且发生激烈战斗,这是谁跟谁呀?
作为上海的军方主官,这种事竟然事先毫不知情,这还了得。
等他调动好部队赶过去的时候,泽叔的电话打了过来,请他帮助救助失散者,营救被捕者。“你是说吴益民的人袭击了你们?”
“不错。”
“他哪来的一两千武装人员?据我所知,上海市的警察根本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集结。”
“他动用的绝大部分是日本人?”
“日本人?”
“对。”
“在上海日本流氓加一起也没一千人啊?”
“是日本海军陆战队员。”
“什么,他吴益民竟敢动用日本军队?”
“是。”
“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
“好,太好了,他吴益民胆子也太大了,我看他是活着有些腻味,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挖个坑啊!大哥,这就怪不得我们了,哈哈。”
“你准备怎么做?”
“只要这事上报给南京,他还活得成吗?”
“那我们这边怎么解释?”
“你说的对,他活不成,我们也好过不到哪去,你这一千多武装人员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对付他吧。”
“是。那几个人都怎么样了?”
“可惜,一个都没逃出来。”
“一个活口都没有?”
“没有。”
“也好,省得麻烦。真要落到他们手里,我们还得跟他们解释。”
“倒也是。”
“你放心吧,只要我查出来在他们手里的人,保证要得出来。”
“吴孟雄不会向南京汇报这件事吧!”
“我们都不会,他怎么会自投罗网呢?不用担心这个,不过他们肯定也不会放下刀的,我们不得认真准备准备。”
“我也这么想,吴益民不除,我们是没有好觉好睡了。”
“他会越来越小心。”
“怎么都得除掉他。”
“用谁呢?”
“这次我们自己动手。”
“外勤部的人?”
“阿健已经动了杀机,我能看出来,只要他下决心,我们就应该有信心。”
“他真的会下得了手?”
“我相信这一点。”
“我这个手下真是个冷血动物。”
“你看错了,他比谁的血都热。”
“真的?”
“真的。”
“我有些不明白。”
“我告诉过你,因为他恨吴益民。”
“你真有办法?”
“哼,大概这就是天意。”
“大哥的意志能战胜天意。”
“你也学会取笑我了。”
“我说的是真的。”
第八卷 第五章
阿健回到外勤部,小黄已经被押了回来。
听过汇报,他吩咐道:“在家的小队长以上人员到大会议室集合。”。
值班员马上下去传达命令。
大会议室的气氛相当沉闷。
每一个人都明白那次魏丑杀小九的故事今天将会重演,或许将比那次更精彩。
因为小黄所造成的后果要严重得多,四十多弟兄因他而死,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剁巴剁巴喂狗恐怕都不能解人心头之恨。
小黄的嘴一直那么勒着,这么长时间,一口水都没有,可他依然咝咝地叫着,虽然听不出一个字,但谁都能知道他在叫什么。
从这一点完全可以看出来人的求生欲望有多么的强。
“解开。”阿健吩咐左右。
有人给小黄解开勒在嘴上的领带。
“部长饶命,部长饶命……。”
“还有谁?”阿健蹲到被捆成粽子似的小黄面前。
“没有了。”
“真的?”
“是真的。”
“你是怎么跟方觉勾搭上的?”
“是我的一个亲戚,方觉通过他找到我的。”
“他给你什么好处?”
“他说,咱们公司早晚要完蛋,让我好好想想后路。”
“他说过公司为什么早晚会完蛋的吗?”
“说了,他说总统已经下令调查咱们公司,从总裁往下,只要是咱们公司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你相信他的话了!?”
“他是警察局长,上边还有市长,再上边还有总统。”
“你相信他的话了?!”
“是。”
“他答应你什么好处?”
“事后不追究我。”
“就这点好处?”
“让我当警察。”
“为了当个臭警察你就能出卖我们?”
“他答应我十万大洋,还有一幢房子。”
“在你眼里几百号弟兄的命就值区区十万大洋和一幢房子!你还是人不是人啊?”
“我不是人,我错了,您就饶我这一回吧。”
“那你让我对死去的四五十兄弟怎么交待呀?”
“我,我,我没想到他们会下这么黑的手,要杀这么多人?”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这句话连个狗屁都不如?”
“……”
“念在你跟过魏先生,我就留你个全尸。”
阿健朝边上挥挥手,有人端个托盘上来,托盘上是一个瓶子。
“解开他。”
左右解开小黄身上的绳子。
“把它喝下去。”
“我不喝,我不喝,部长,我上有老,下有小,您是知道的,我死了,他们怎么办?求求您,饶了我这一回,饶了我这一回。”
“喝下去。”阿健的声音有些合缓。
“不,不,我不能喝。”
“喝下去!”阿健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
“我不喝,我不喝,求您了,我跟魏先生那么多年,跟您又这么多年,您就饶了我吧。”
“我没想到,我跟了魏先生那么多年,跟了我这么多年,竟如此没有担当。你拿弟兄们的命换前程那时候的胆子这时候哪去了?”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这么多年我没做错过,就这一回,您饶了我,绝对没有下回了。”
“你已经当了一回狗,吃了一回屎,就永远是狗,永远得吃屎了。”
“不会,不会的,部长,您相信我,绝不会的……”
“你嘴巧,去跟魏先生解释清楚吧,我倒祝你能解释清楚,否则,到了地下,他也饶不得你。”阿健站起来,“捆上,倒吊到地下室里,直到死了为止。”
就是这样,小黄还是咝咝地挣扎了三天。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阿健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毕竟是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弟兄。
他呆呆地坐着,想着,大鹏、霍四、荣哥、魏先生、大马猴、胖哥、兔子肉、……,一个个在他面前晃动。
“为什么呢?”他问着自己。
“我们在干什么?”他无法解释这一切。
想想爹、冯大爷,再想想应该去死的吴益民、泽叔。
“他们都死了之后,应该是谁呢?”
“是不是就应该是我了?”
“我得怎么去死呢?”
“病死?”
“被人一刀捅死?”
“被人一刀一刀剁成肉泥?”
“给汽车撞死?”
“给人放火烧死?”
“给人按到水里溺死?”
“一颗炸弹炸死?”
“……”
“要是给人一枪打死,干净痛快,就是上天保佑了。”他认为。
就在他胡思乱的时候,有人敲门。
“进来。”
阿七推门而入。“想啥呢?”
“没有。”
“没事吧?”
“没事。”
“噢。”阿七好象重重地放下了心似的。
“有事?”
“啊,那个,谁,二中队那个队长,李小峰,你知道,是吧?”
“知道。”
“他今天带个人来,是张学良东北军的人,想找个差事做。”
“张学良的人怎么跑上海来找差事了?”
“张学良不是把东北丢了跑到关内来了吗,他就跑上海来了。”
“逃兵。”
“也不能那么说,张学良不抵抗,把家都丢了,他不愿再跟着他干了。”
“干什么的?”
“好象是专门搞爆破的。”
“搞爆破的?”
“是,我特意又问了一遍,是。”
“知底吗?”
“小峰说知底,是他亲姑表兄弟。”
“你仔细了解一下他。
“先怎么安排呀?总不能叫人家等着吧!”
“就叫他等着。”
阿七楞了一下,马上就回过神来,“我明白了。”
“小黄那个亲戚派人去处理一下。”
“嗯。”
“安排人对日本领事馆、虹口道场、驻军营地,其它日本人聚集的地方踩踩路子。”
“嗯。”
“出去顺便叫康哥来一下。”
“好。”
康永年进来的时候,正好一下电话打进来,康永年准备退出去,阿健摆了摆手,示意不必。
电话是阿强打过来的,他要同阿健见个面。
“晚上,在家里,好吗?”
“好的。”
第八卷 第六章
阿健一到家门前,就看见停着的阿强的车,门房告诉他阿强才到,在老太太的房里。
他便朝母亲的小楼来。
阿强正在跟母亲聊着天。
见阿健、阿七兄弟们走进大厅,丫头婆子们忙迎上来,帮忙脱下大衣。
“回来了!”阿强站起来朝他们说。
“是,早来了,强哥。”
“我也刚到。”
“阿强才坐到这儿,还没说几句话,你们就进来了。”
“强哥。”阿七跟阿强打了招呼,“妈这几天有点想你了,你就来了。”
“我这几天也想妈了。”阿强同阿七握了下手。
“我去洗个澡,你先陪妈唠会儿。”阿七告辞出来,他知道阿强这次来跟阿健有事要谈。
“吃过饭了吗?”云姨问阿健。
“还没有,您呢?”
“我吃过了,正好阿强也没吃呢,已经告诉下去了。张妈,问问厨房好了没有。”
有人下去问,没说几句话的空,就来回,好了。
“你们去吧。”
餐室里连个伺候的都没留,就阿强和阿健两个人。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轻声地交换着看法。
“江司令对你感觉很奇怪。”
“是吗?有什么奇怪的?”
“他一直不太相信你会帮助何泽健对付你的岳父。”
“你是不是也不太相信?”
“我和他不一样,他是奇怪,我是不理解。”
“你应该理解的。”
“何泽健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吴益民帮我们对付他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如果他是另外一个人,我当然也认为这是一件很好的事,可他是吴益民。”
“难道他与我们的仇恨比何泽健与我们的仇恨还要深吗?”
“当然没有。”
“那是为什么?”
“虽然小小的父亲与我们的仇恨没有泽叔的深,但也足以要他的命。”
“就为了你那些弟兄吗?”
“有他们的因素,也有其它的因素。”
“我好象没听说过我们和他还有什么别的仇恨。”
“我也是才知道的。”
“确实吗?”
“当然,要不然我怎么会下决心去对付自己妻子的父亲。”
“我想象不出来。”
“我现在就告诉你,他让我们的母亲蒙受了多年的屈辱。”
“有这回事?”
“有人亲口告诉我,是妈承认了的。”
“那他真的是该死了。”
“面对一个污辱了自己母亲的仇人,我却不能亲自动手报仇,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事。”
“你想过没有,何泽健真如你所愿干掉了吴益民将会出现什么后果?”
“你是怕失去制衡他的力量,我们会没有机会!”
“不错。”
“我也这么想过,所以我们不能让他达到那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