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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蝶又神色复杂的看了陌月一眼,却见她居然还在很有兴致地磕着松子,不由一阵无力,他绞尽脑汁帮她脱离困境,她却一点也不上心,难道她当真不怕死?殊不知,陌月就是因为怕死才会拼命地吃东西,生怕死了以后便什么也吃不到了。
孟蝶见气氛培养得不错了,才冷冷道:“那么……证据呢?拿出来让在下看看吧!”
江南十大镖局联盟总盟主杜霸山闻言,立刻拿出一大叠卷宗,恭恭敬敬送到孟蝶面前,这些便是集合了五十多人的实力用一夜的时间调查出的全部内容,他瞟了陌月一眼,解释道:“据我们所知,方好晴此人其实并不存在,这个名字是当年竹溪七闲在江南一带做生意时虚构的名字,如今七闲山庄被毁,七闲多已不在人世,此人冒名出现在天锦,还对我们以性命相胁,居心叵测!更可恨的是,他居然在我们的酒里下毒!若不是我们中有略通医道的朋友,险些便被他骗了!”说罢他用怨毒的目光狠狠瞪了陌月一眼。
陌月闻言,冷冷一笑道:“昨日在酒楼我便提醒过诸位,那酒来历不明,如今自己中了毒却赖到我的头上,说是我下的毒,你们有谁亲眼见到!”
杜霸山道:“若不是你下的毒,为何唯独你喝了酒了一点事也没有!若不是你做的,你又如何知道酒中有毒!”
诸人叫道:“正是!看你还如何狡辩!”
陌月懒洋洋地低头,再不愿意与他们说半句废话,心中却失望透顶,难道这些人中竟没有一个有脑子的?
“无话可说了!就是承认了吧!”杜霸山冷笑道,他转身对孟蝶道,“孟公子,您也看见了,可不是我们冤枉好人。虽说他是您的朋友,但我们几十人的性命都着落在他的身上,只好得罪了!”
孟蝶张了张嘴,只可惜对当时的情况不太了解,竟想不出办法为陌月解围。他看了陌月一眼,见她似乎不像刚才那样紧张。
陌月见孟蝶正看着自己,便对他微微一笑,算是对他的帮助表示感谢。
突然间她转而向金衣公子问道:“明王是否也和他们想法一致?”
金衣公子原本不愿掺和进他们之中,只是静待事态的变化,陌月突然把问题转嫁到他的头上,也是一怔,片刻的失神后,又是一贯的冷寂,他淡淡道:“本座只是觉得方老板似乎没有证据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顿了一顿,在场的众人大多心中一阵轻松,而陌月等人眉头却一皱,才又缓缓道,“但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酒中下毒是方老板所为……”
第二十六章 孤注一掷
孟蝶闻言便道:“不错!不错!既然大家都没有证据,自然也不能说在下的朋友下毒,还不如大家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在下记得你们之间应该还有个交易吧?”
“不行!哪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人群中又冒出一声尖叫。
陌月惊觉这个声音是她从来没听过的,急忙在人群中搜索,却是迟了一步,已经找不到那个说话者的身影。
只是此人如此公然反对金衣公子与孟蝶的话,未免太不给他们面子,不止是他们二人不满,就连在场其他人都暗自心惊。
自进门以来就一直没有参与争论的古丰皱了皱眉,站起来朗声道:“孟公子,不是我们给您面子,此事事关我们几十人的生死,我们也是不得已……其实我们这还有一个证据,只是这个证据若是说出来,这事恐怕就难善了了……”
陌月冷哼一声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还想善了吗?原本方某还想保诸位一命,现在看来,方某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古丰脸上暴风骤起,刚要发作,便又闻人群有人发出那个尖锐的声音道:“呦呦呦!好凶啊!那我们也只好各自回家等死了……”
此语一出,众人想到自己未来生死难料,不禁又群情激奋起来,一齐叫嚣着要把陌月怎么挫骨扬灰、怎么千刀万剐,只是碍着孟蝶的面子,才没人敢真的动手。
陌月目光一闪,便抓住了人群中一闪即逝的灰色身影,她向江小轻使了个眼色。江小轻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手指轻轻一弹,二人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看着别处。
古丰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拱了拱手对孟蝶道:“孟公子,那份卷宗公子已经看过,不知道卷宗的最后一页公子看清没有。”
孟蝶翻出最后一页,问道:“二十六年前云台令使的画像?这到底是……”
公冶侯急忙提醒道:“公子不觉的这最后一幅很像我们这里的某个人吗?”
孟蝶又仔细观察最后一幅画像,再在众人中环视了一圈,不禁恍然大悟。他不敢相信地反复比照,才无奈了摇了摇头,着人将画像送到陌月面前。陌月结果画像一看,不觉愣住了。
画中人长发披散,眼神不羁,却像足了正站在陌月身旁的江小轻,或许画像是可以仿冒,或许人有相似,但画像上打着金屋的标记却是它真实性的最好证明,而画像中那双摄人的双目,却是独一无二的,就连陌月都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人有这样一双眼睛!陌月突然笑问江小轻道:“这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江小轻又好气又好笑,道:“我自小就是孤儿,哪里来的亲戚,七……公子又不是不知道。”
古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陌月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我们无话可说!”
古丰道:“这么说,你们承认画中人便是他了?”
陌月苦笑:“不承认行吗?”
孟蝶突然站起身说道:“这画中人的年龄似乎和这位江兄有些不符吧?而且这位……江兄的武功也不见得多高,怎么可能是云台令使?”
陌月笑了一声道:“孟兄就别白费力气了,以你的见识,又怎么会不知道,云台令使个个修习奇门武功,原本就老得比别人慢些,就算我现在说小轻现在年不过二十许,又有谁信呢?若是说武功的话,那理由就更多了,孟兄还方某举例吗?”她环视众人一圈,见众人面上皆是一脸的不屑,只得心中暗暗叹息了。
孟蝶皱眉道:“方兄……”
陌月又冷笑道:“看来方某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输了,方某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方某连自己到底输在谁的手上都不知道,实在输得很不甘心。”
坐在一旁的金衣公子突然抬头看了陌月一眼,嘴唇微动,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古丰听他们说完,才高声言道:“麻烦方公子把解药交出来吧!”
陌月摇头道:“我没有解药!”
“你!”公冶侯大怒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金衣公子突然忍不住道:“罢了,你就交出来吧,也免得皮肉受苦!”说罢,他向陌月点了点头。
陌月惊诧地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无奈地闭上眼睛,再度睁眼时,她又看向众人正色道:“方某一向怕死也怕疼,自然不喜欢皮肉受苦,却也不想死。若是方某有解药,早就交出来了,但是没有就是没有!若是诸位不信,方某也没办法,诸位想怎么样都随你们好了。”说罢她往椅子上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孟蝶还想说什么,却被陌月挥手阻拦,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因为什么目的,若非是他的威慑力,自己一开始就恐怕就不得不逃之夭夭,或被五花大绑地逼供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想再借助任何一个无关者的力量。
只是孟蝶似乎不怎么领情,他突然冷笑一声,对众人道:“在下了解诸位急于解除后顾之忧的急切心情,只是看现在这情形,诸位就算把方兄杀了恐怕也无济于事,这样吧!容在下与方兄单独谈谈,如能劝方兄交出解药自然最好,若是……诸位以为如何!”说罢他向陌月使了个眼色,便不再言语。
陌月楞了楞,知道他似乎有什么打算,却想不透猜不出,也只好抿紧了嘴不说话。
“这个……既然孟公子开了口……”虽然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但孟蝶的面子却又不能不给,众人犹豫了片刻,也只得同意了他的提议。
孟蝶微微一笑,便起身看着陌月,请她进里间说话。
陌月心中一动,眉头微蹙,没有照做,只是望着脚尖发呆。
江小轻诧异地碰了碰陌月的肩,小声问道:“公子,那小子等着你呢?”
陌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环视了众人一圈,良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得眼泪直流一边说道:“我明白了!总算是明白了!”
她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可是茶壶里倒出来的居然是酒,酒香四溢。她望着杯中的酒片刻,又看了众人一圈,突然仰首一饮而尽。
“不要!”孟蝶惊觉不对,发出一声惊恐地呼声,待冲上前时,酒杯中已是涓滴不剩。
“好酒!”陌月冲着孟蝶遥遥举杯笑道,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已是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七章 醉生梦死
莫道万般愁,魂川知人留。
江南梦,梦江南,繁华尽处有闲舟……
荡舟凌波上,两岸皆是高耸入云霄的石柱。
这里是江南吗?为何如此冷寂?耳边不断回响着江南的歌谣,粼粼地水波哗哗作响,只是看不见唱歌的人。
前方有什么呢?为什么我要这样拼命地划着船,我究竟要去哪?前方只有浓浓地雾气,遮住了双眼,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两岸的石柱。一、二、三、四……二十二、二十三,无论怎么数,都是二十三根石柱,可是两岸的石柱是对称的。是少数了一根,还是多数了一根?
昏昏然从迷障中醒觉,眼前是一片漆黑,拼命想睁开双眼,却好像陷进了一个胶着的世界,无法脱离。
透过重重壁障,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另一个声音道:“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我只不过哪里好玩哪里掺一脚罢了。”
他们在说什么!陌月拼命地想挣脱周围的壁障,只是一切的挣扎都收效甚微,不过逐渐的、逐渐的……在最深的黑夜,在最寂寥的角落里的挣扎。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突然间,额上一凉,凉意又沿着额角滑至脸颊。陌月周身只觉得一轻,重重的壁障便如冰雪消融般缓缓消失了。
陌月睁开眼睛,看见头上梨花木雕花的床顶。她居然……还在自己的房间?
“做了什么梦?看你一头的汗!”一个温柔得几乎让人心里不由发痒的声音在距离她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
感觉到耳边传来阵阵热气,陌月身上一阵僵硬,几乎本能地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惊叫了一声:“啊————”
“我有那么可怕吗?”孟蝶郁闷至极地摸了摸鼻子。
“花花花————花蝴蝶!怎么是你!江小轻呢?”陌月惊慌失措地左右查看,却没有看见房间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孟蝶淡淡道:“江小轻,你那个跟班?你这个跟班和你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嘛!一旦见你出事,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陌月闻言一楞,心情逐渐平静了,已是回想起一切,她冷冷道:“我们感情是好是坏与孟公子有什么关系?”
孟蝶面色一寒,怒气冲冲地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陌月冷笑道:“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不过一死而已,孟公子又何必如此介怀。”
孟蝶怔了怔,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明明要死的人是她,怎的结果反而让她劝起自己来了,立场是不是反过来了?
“何况……”陌月又道,“孟公子不是早就知道,那酒是我自己准备的,会不会死我比其他人更清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人算得更精,虽然她从来不喜欢花心思算计。早些时候,或者更早的时候她的手边始终有那样一壶酒,即便是那天在酒楼她也为自己计算好了所有的退路。她不得不如此,在一个人失去一切之后,又很多事再由不得自己,她必须要开始做自己不太愿意做的事。醉生梦死——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一种浓烈得化不开的愁绪凝结的美酒,实际上那也确实很像是一种酒,只不过醉生梦死其实是一种极可怕的迷药,据说只消一丁点就可以迷倒一头传说中叫大象的巨大生物,而且从此一睡不起,无药可救,只是大部分人都不太清楚的是,当醉生梦死与酒混合的时候还会产生一种难以置信的效果。
假死。
别说大部分人不知道,就连陌月本人也是在那漫长的七年中,不知什么时候知道的,而且记住了,原本她是记不住的,前几天当她发现她有可能会需要的时候,她发现她的记忆好像好了起来。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往往会激发以前从未有过的潜能。
她为自己准备了一杯,那壶中只能倒出一杯。因为她知道江小轻可以保护自己,而她,她没有信心在几十名高手手下安然逃脱,虽然她的内力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