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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陌月知道,真正吸引金衣公子的,是当初陌月曾经向众人承诺的,在云台令使的手下保住他们所有人的命的方法。金衣公子当初正是因为云台令而离开厄山,数日前,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厄山中突然出现了一枚云台令,那种震撼,不亚于大军压境。对金衣公子来说,对付令使的方法,远远比解药重要。
于是陌月神秘兮兮地送给他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三个字,金衣公子看过后大为震惊,却也立刻明白了那三个字的含义。
其实这个方法竟然出奇得简单,只是与跑遍了大江南北的陌月不同,中原人大多不会联想到这个方面,然而只要知晓其中玄妙的人稍加提点,所有的人都能立刻知道应对之策。
陌月的纸条上的三个字,正是:摄魂术。
二十六年前随云台令而来的那场旷日持久的斗争,在中原的江湖人心中留下深深的阴影。那时还是个孩子的金衣公子清晰地记得,很多在江湖上称得上绝顶高手的人,在反抗斗争中几乎只要与令使一照面,就会一败涂地,再高明的武功也无用武之地。对当时的人而言,云台令使所代表的含义就是无敌和恐惧,谁也没有想过,世间哪里有这许多高手,令使的强大并不是因为他们所使用的是什么绝世武功,他们用的正是传说中的摄魂术。
对身处在中原地区的人而言,摄魂术的确是传说中的奇术,曾经踏足过异域他国的陌月,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直到认识慕容之后。曾经她也怀疑过云台令使所谓的“法术”一般的神奇武功究竟有何玄机,当她险些栽在慕容的摄魂术上,才豁然开朗。原来,这就是真相!
一旦明白了其中的奥秘,要找寻解决之道就变得异常容易。陌月很明白,或许她写下这三个字之后,云台的存在对整个江湖再也不是一种威胁,曾经让天锦拍卖会陷入一个尴尬局面将再不继续,唯一需要让九宝斋挂心的,大约只有那几十名失踪的客人罢。而对于由自己一手造成的轰动效果,陌月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此刻的她正兴致勃勃地查探四周环境,以便应对随时出现的紧急状况。
金衣公子脸色默然,不明所以的人只能看道他的冷漠,却不知其实他正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陌月失神。
女人这种生物是很麻烦的东西,厄山夏氏祖祖辈辈的都有这种观念,因此也有了一族之长不得婚娶这个奇怪的规定。厄山,包括山下的厄山城,女子都是卑微的存在,包括金衣公子自己的亲妹妹,早已离开厄山的魅离夫人。他第一次见到不一样的类型,这个来历神秘的女人……说女人似乎太抬举她了,也许她根本就是个不知从哪个山坳里钻出来的野丫头,既没气质,又没教养。第一次在客栈现身时,形容邋遢,举止粗俗,竟令那么多老江湖没有发现她是个女人,穿上女装也只是个假小子。
第三十五章 财富
即使如此,却还是忍不住想去探究,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沈孟二人亲自出马也查不出她的来历,以几十个名震江湖的高手为对手也游刃有余,即使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已经一败涂地,似乎能被他们掌控时,她却自信地告诉他她已经成功了,他一向喜欢自信的人。她心思缜密,计划得近乎完美,几乎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算到。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能做到的吗?金衣公子几乎开始怀疑她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在暗中为她谋划,如果是的话,他倒是很想见一见那个人。
“可以了,我们进去吧!”陌月拍拍满身的尘土,对金衣公子道,却发现金衣公子正迷茫地看着远处。
什么东西看得这么专心?陌月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发现对面只有一堵墙,莫非墙上有何玄机?陌月秉持着功夫做就要做足的理念,决定查个清楚、明白(最近汇报、总结打太多了……)。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人盯上了。
“小姐,你的钱掉了!”一个身着灰扑扑的麻衣的人出现在她面前,与他的打扮不相符的是,他的脸上正流露着优雅的微笑。
好个俊朗的年轻人!这是陌月第一个念头,但下一秒钟,她就已经趴在地上开始找钱了。
灰衣人被她的动作震住了,忍不住啧啧称奇,又向她靠近了一步,哪知他的脚还没抬起来,一道金色的霞影就拦在了他们二人中央。
“卫洬!你别打她主意!”金衣公子厉声喝道。
“喂喂!就算是你也不能胡乱说话,我怎么就打她的主意了,不过就是好心提醒一下。”灰衣人似乎和金衣公子很熟,见他拦在自己面前当下不满地嘀嘀咕咕起来,可惜费了半天口水,面前的人半点让开的意思也没有。
感觉到场面有些冷,灰衣人又嬉皮笑脸地说道;“您老人家啥时候改行做护花使者了,以前不是顶讨厌那种动不动就要人哄着护着的女人吗?虽然这个看起来不像……”
半晌,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灰衣人无趣地甩了甩袖子,嘴里念叨着:“每次见到都这样,真没意思!”说罢晃悠晃悠地离开了,临走前还好笑地望了望已经翻遍地面每一处角落的陌月。
“我想起来了!你骗我,我身上根本就没带钱!”陌月跳起来大吼,却发现罪魁祸首已经消失不见了,“人呢?”她两眼直冒火花问道。
金衣公子一脸不满地说道:“为了一点身外之物,你就在大街上满地爬,哪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样子!”
陌月黑起脸道:“我哪有满地爬!这钱是说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是能换来吃的,那就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嘛!再说女人该是什么样,难道偏要没事抹得一身味儿?走起路来左摇右摆?聚到一块就唠个没完?那样才叫女人?那是鸭子好不好!”她自个说着说着也毛骨悚然起来,“太可怕了!要我一辈子像那个样子,还是死了算了。”
“也不是要你像那样……”金衣公子无奈地按着额头。
“那到底小子是谁!”陌月突然打断他话,“我看你们好像认识,刚才见你们好像聊了好久。”
是那家伙一个在说好不好……
金衣公子冷冷道:“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谁,只要记住,以后见到他就跑,就够了!”
“见到就跑……他是那么可怕的人吗?”
不远处,一个灰衣人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
不知是金衣公子的金衣太过晃眼,还是他的脚步太过沉重,在他还在前往会场的路上时,消息就已经一路传到了九宝斋的九名主事处。此刻九名主事正利用金衣公子到达前的那一点点时间紧急商议对策,商议的对象正是金衣公子。
从天锦的第一场拍卖会开始算起,至今十余场,历届主事从来没有忘记过给厄山的主人送上一份邀请函,但却从来没见厄山有人来参加过。今日金衣公子在并非拍卖会开场的日子来到会场,到底是何目的?莫非他们前些日子做的事,涉及到了厄山的利益,所以来找他们的麻烦?想到这里,几个油光满面的主事们,急得满头大汗,没说几句话的功夫,就擦湿了几方帕子。
沈孤眠沈盟主,不愧是做了近五年盟主的人,面对这种情况,还算冷静。他静静地坐在主位上,修剪得干干净净地指甲有节奏地扣在海棠木的长桌上。与他在三秀坊的私人小楼不同,会场后的会议厅里陈设极尽奢华,从门口向里望去,感觉色彩炫丽得几乎刺眼。桌椅、梁柱上无不雕满了华丽的浮雕,有的甚至是镂空的,让人感觉一拳上去就会被打得粉碎,当然实际上是不可能的,珍宝阁的安全堪比皇宫。
会议厅里几乎找不到两件完全相同的物事,仔细观察的话,就连围在长桌外的九张椅子上的花纹都是不一样的,据说这完全是按照九位主事个人的喜好来做的,包括桌上的茶碗、茶碗里的茶叶、沏茶用的水,都是九样的。后院中主事们专用的房间那更是五花八门,各有其奇巧之处,据说有位主事喜欢某异域小国风情的装饰,他的房间不但摆满了他收藏的各种兽头、兽皮制品,一走进去感觉就像走进了一座缩小版的异国皇宫,其中居然还分散着几座脸盆大小的大理石喷泉,喷泉虽小,那水却喷得挺高。里面的黄金和丝织品就更是多得不用说了。
而这些仅仅是珍宝阁的财富的九牛一毛而已。
第三十六章 沈孤眠
在天朝的所有人眼中,九宝斋的意义就是代表着财富,而这个九字更是象征着财富的顶峰和无限的意思。九宝斋的九名主事,人们更是感觉他们就好像是脚踩着黄金一路踏上巅峰的人。所有的人都在羡慕他们,而他们也在羡慕着别人。
因为他们只有钱,没有权。
钱和权二字缺一都会产生一种极端得不平衡,很多有权的人会自然而然地开始往自己口袋里装钱,可是当某些人明明有足够的财力却因为没有权利,而感觉在很多方面束手束脚的时候,会怎么做呢?他们需要看很多人脸色行事,会经常患得患失,会异常得谨慎小心,还会……
即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他们惹不起的人,所以对于金衣公子的目的,他们不得不需要研究个透,以便应付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再加上他们某些人心里有鬼,所以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沈孤眠始终一言不发,他冷冷地望着面前的几个风风雨雨一起闯过来的老朋友,大有:我很不高兴,所以你们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去解决好了的势头。凌厉的眼神让面前几个已经实在缩不进去的脖子又缩了缩。
可是他毕竟还是盟主。沈孤眠心中长叹一口气,连人家的来意都不知道,干坐在着商量能商量出什么对策来,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想到此处,沈孤眠竟意外的发现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气。
“来……来了!”被他们遣去打探情况的人突然冲进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小子平常还算伶俐,今天也不知是被金衣公子的气势给吓到了,还是被大厅里沉闷的气氛给感染了,连句完整都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此刻已经没人计较这点小事,因为他们需要去迎接贵客了。
珍宝阁会场拍卖并不算太大,因为有资格走进会场的,找遍全国也不过几百人。此刻的会场依旧是大门紧锁,不到明日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天锦城的城头上,这两扇大门是不会对九宝斋以外的人敞开的。
沈孤眠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几名主事立刻会意离开了,剩下的就交给沈盟主一个人去应付。即使金衣公子身份特殊,也不需要九人都出面迎接,别说是他,就是皇亲国戚来了,也没这么大的阵势。面子是要给的,但架子也是要摆的,这架天平若是摆不平,沈大盟主这个座位,早就该换人坐坐了。
走进珍宝阁。陌月便开始东张西望,四处瞧个不停,却紧紧跟在金衣公子的身后,只保持了一尺半的距离,始终不远也不近。上次来的时候是夜晚,只顾着做贼,什么都没看到,这次她定要看个够本。
绕过长长的露天走道,陌月才清晰地感受到九宝斋之所以能纵横商界几十年,靠的绝不是运气。单是这一条走道,陌月至少发现防止外敌入侵的机关不下三十种,其中十余种还是出自水偊堂的工匠之手,若非亲自监工过七闲山庄的建造过程,陌月也不能轻易发现这些机关。走道两边种满了蜿蜒的的葡萄藤,只是季节不合,葡萄藤已经失去了遮蔽阳光的效果。仔细观察了藤架之后,陌月确定,这些看似没什么特别的葡萄藤其实却是此处设置的最大的机关,一旦启动,整座会场连同后面的大厅、客房、后院全部都会化为灰烬。
好大的手笔!看来这九宝斋里还真是有门道。
当陌月看到一口位置古怪的井时,还是忍不住无声地大笑起来。
看到什么?……笑成这样。金衣公子用眼神问她。
她朝那口井斜了斜眼睛,脸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眼睛却已经笑得弯了。金衣公子看了看那口摆在大厅前过道上的井,嘴角略微弯了一弯,也不知道是在笑那口井,还是在笑她。
陌月对金衣公子偶尔的笑容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大部分都是在嘲讽她的奇思妙想。但别人却没这么好运气,那两个引领他们进入大厅的下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恐怖”笑容惊得脸色发青,互望了一眼后,发现同伴都与自己一样不自觉得手脚发抖,于是二人十分默契得离这两个危险人物远了一尺,额……三尺。
陌月凑到金衣公子耳边低声说道:“看样子你名声不错啊!”七年前这小子似乎还没那么大的名头。
“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莫过于世人都不了解的东西,厄山城这些年只不过在这方面做得恰到好处罢了。”他的语气淡淡的,就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陌月满头黑线,嘀咕着:“说得好像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哼!”金衣公子冷哼,脸上的表情却是难言的复杂,好像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