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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灯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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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

“也会怎样?”

“也会时刻想念我!”

“哼!淫贱毒物,下流手段!”

“就算下流,也是逼不得已。”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本不是要用毒来要挟你,而是因你不能带我去到府上,为了将来一定能够见面,才用‘悄丝蛊’……”

“难道你可以用它来追踪吗?”路春生剑眉一挑,向自己身上,深吸了一口长气,道:“怎么我闻不出半点气味?”

“它有气味,可是别人闻不见,除非先闻上特制药粉。”

“嗯,刚才你所说的,真是下毒的惟一原因?”

“当然……”

“这倒情有可原,我可以救你一命。不过……你隐瞒姓名身世,使我不放心。”

“如果你愿意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部份。”

“何以只告诉一部份?”

“全部说出来,你会对我失掉信心,对于你将来行道武林,反而不利!”“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路春生一则天性仁厚,二则初涉江湖,却有用她之处,于是掌心发力,立为对方推宫过穴。

经过个多时辰,少女娇靥转红,呼吸平静,已然恢复到六七成,又趁他运功之时,暗自另一指甲对他头际弹出一丝药粉,然后感激的说道:“可以啦,我自己调养数日,就可以复原,你的毒也已经暂时解掉了。”

路春生依言收掌,道:“那么你也快点讲明一切,我不能久等。”

少女翩然起身,掠了一下鬓发,道:“我的真名叫‘李明珠’,父死母残,由一位武林……高手养大,她对我亲如骨肉,但是又利用我培养‘情丝蛊’好满足她的某种野心,因此我的内心……很……很矛盾……”

“那么,养你的是谁?”

“恕我不便讲,反正你将来碰到的时候,不管我做什么,决不是有心害你,而是暗中相助。”

“这样说来,你既不愿提此人,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是没有了,但还有两件事,可以提醒你一下。”

“那两件?”

“头一件,‘情丝盅’有两种解法,一是刚才的办法,用来一次有效三月,第二种是很快的解法,只要在药物主外。另外再……”

“再怎么样?”

李明珠忽然粉脸通红,忸怩不已道:“说出来恐怕你又生气。”

“解毒之方,有什么可气的。”

“不,现在我给你延期的解药,至于根本医法,你现在一定不接受,不如将来再说……”“不行!”路春生坚决地摇头道:“要说现在说,要解现在解,拖到将来,表示你缺乏诚意。”

“那么—”李明珠脸上红潮如锦,嗫嚅不已道:“那么,你一定问这快速办法,我……就说……”

“说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李明珠嗓音微颤,轻如坟蚋,道:“只要我们俩人……”

“我们俩人怎么样?”“同床共枕,春风一度!”

“那不行!”路春生脱口否认,俊面上也红得像匹大红绸子,三个月解毒一次太麻烦,这个办法虽快,却不能做。

在脸色连变后,不竟微怒道,“你这个解毒法,用过多少次?”

“一次也没用过!”

他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再问道:“那你这‘情丝蛊’……难道也是初用有成?”

“用过许多回!”

“中蛊的人呢?”

“都死了,”

“这些人无辜而死,你良心上过得去?”

“他们都是见色而起淫心,死有余辜,无伤天理。”

“嗯!那么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我刚说过,‘天山玉液’虽然能解百毒,但对‘情丝蛊’无效。除此以外,还有一样‘噬尽草’恐怕也没效力。”

“那么,能用‘噬心草’的是谁?”

李明珠立刻四面一望,然后答道:“就是‘碧灵魅影’!”

“哦!原来是他!”路春生惊呼声中,眼前浮起太智大师的身影,立刻进一步的追问道:“这‘噬心草’有何厉害?中了有些什么特点?”

“据说此草能杀人于无形,其他的我不知道。”

“刚才那个太智和尚,会不会真是老魅化身?而且交手之间,会不会暗用奇毒?”

“我……”李明珠稍一沉吟,旋即毅然答道:“我相信他是老魅化身,决无疑义!”

“怎见得?”

“老魅本是魔中之魔,他听说‘神龙奇侠’练功不成,传令‘十大魔星’共同查询奇侠,以便乘机夺经,但其中‘风流教主’与‘血手狂生’,表面服从,暗怀异志,因此狂生从你口中得经之后,也不禀告老魁,居然秘密去练习……”

“我明白啦!”路春生恍然大悟道l“老魅为恨狂生反叛,所以一来打听‘宝经’,二来杀人示警,至于毒我倒不会,因为他要留下我。”

“当然是这样,”李明珠立刻应声道:“幸亏我见机得早,没有跟他见面,否则的话,后果也太可怕!”

“你有什么关系——?”

“老魅只要见人一面,就能记住相貌,日后必予惨报,而且他能化装得那人一模一样,再去骗别的人,惹是生非!”

路春生听到这一点,不由心神狂震,额角泌出冷汗,马上匆忙说道:“好吧,话已说完,我得赶回家去,再见罢!”

“再见,祝你小心珍重!”李明珠泪痕暴现,芳心中心念万千,这个少年,不仅儒雅英挺,而且宅心仁厚,真是她在武林中所仅见。

玉腕挥送中,个郎身影渺然,早已离开当地,她帐然的垂手拭泪,但瞑想一会,唇边又浮起一丝笑意,忖道,“他中了‘情丝蛊’,匆忙之中,却忘了要下一次的解药,因此他心里总会想念我,凭这一点,也够安慰的了……”

路春生遥望家园,已然近在眼前。

心想自己死里逃生,父亲见面之后,一定会喜出望外,对于违命习武的后,也可能予以原谅。

但是,他心中也有一团疑问:父亲是否就是“风云剑客路宇雄”?

早逝的母亲是否会是“凤凰剑客许无尘”?

如果不是还罢!

如果是的,何以父亲要隐瞒?

难道还会涉及武林恩仇,或是江湖秘密?

“对!这些事我都要向父亲去问,师兄‘阴阳双怪’,武当‘烈阳道长’,和‘雷霆剑客杜老伯’,他们异口同声,应该不是一种巧合……。”

心念一决,身如电射,穿绕于幽岸密林之中,不知不觉,已进入九宫阵圆里面。

因为他自认为地形熟悉,所以不会多考虑,深入核心后,才感到山移地动,云雾迷蒙,连打了两个寒噤。

“奇怪!”

路春生骇然止步,凝眸四望,只见东西莫辨,杀气干云,四面异发如潮,隐有剑鼓之声,这才自叫“惭愧”道:“原来是走错了,待我觅路穿过!”

于是暗忆来路,步法反走,足耗了大半个时辰,才退到正确位置。

这一来,他的心情更急,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到父亲膝下,立刻运功疾进,真射家门,快得像一枝劲箭。

就因为心急,所以他又忽略了一个奇怪现象——那几个年老仆人,此时一个不见,而且门窗四闭,悄悄的毫无响动!

以他现在功力,穿房入舍,根本用不着门,竟自真气一提,“龙云初现”犹胜插翅腾空——在屋瓦上轻灵几纵后,已来到父亲居住的静房,奇奥地轻扭蜂腰,头下脚下,翩翩然穿窗而入。

这一穿不要紧。

窗子自动关上,而且房内“砰!”然爆响,到处充满了黄色浓烟,使他双眼模糊,伸手不见五指,连父亲是否在内,也来不及看清楚。

“怪——!”路春生惊讶不已,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百忙中足尖落地,奔向墙边,同时心中忖道:“这是敌人来了?

还是父亲的布置……?”

心念中,就想张口叫唤。

可是——武林中所得的经验,使他没有叫出声,万一父亲不在,而是敌人埋伏,这一叫岂不暴露弱点。

思忖下,身形已经贴住了墙,侧耳凝神,先听对方响动,直等了盏茶功夫。

除了自己心跳之外,竟连半点声音也没有!

“糟了!”

路春生着急了,因为他以为乃父不谙武功,这久工夫,不能不呼吸,而呼吸的声音自己一定会听见,紧张下,立感手心出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谁知道,房中浓雾竟也是一种毒烟,呛得他喉头发痛,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他嚏声未完。

黄雾中烟尘疾卷,呼啸而至,一股雄沉掌力,已然应声劈到!

他原想连功还击,但没确定父亲下落前,又不敢轻举妄动。眼看劲风拂面,闪避无方,忙不迭运力左肩,以全付真元,硬生生受了这记隔空掌劲。

“砰!”

路春生肩头一痛身形立歪,顺来势借力使力,旋到另一角落,面对方身形移动声清晰可闻,同时还沉重的吸了口气。

对他来说这一掌决不是父亲所发,因为他以为父亲不会武。

“爸一定给敌人制住了!”路春生心头狂颤,但为怕误伤乃父,不敢随便还招,“看样子,我还要挨他两下……”

意念还在打算,不料对方衣襟带风,再度嘶响。

两道奇强劲力,如怒海鲸波,风雷骤动,呼呼然合为一处,再朝他胸口射至。

路春生心有成竹,早运起十二成真元护身,见状双臂掩胸,右肩急侧——“砰——!”又挨了结实两掌!

可是——对方也吃了亏,只听“扑通!”一响,雾中血珠飞进,有人倒地,同时喘息如雷,呛了好几下。

这咳声如此耳热,路春生马上面无人色,只吓得四肢冰冷!

因为这沉浊的咳声,正是他父亲的声音,中气虚微,显已受伤极重!

“爸——!”路春生不顾危险,惶急的叫了一声。

又听数声痰喘后。

乃父路宇雄亦以骇异至极的语气叫道:“是生儿吗?”

“正是孩儿。”

“只有你一个人?”

“不错——!”他父亲叹了一口长气,接道:“你……你先把……窗户打开,由里向外推……不会触动机关……”

“是,是!”

路春生知道没有了外人,刚才发掌显然是他父亲,乃父会武己足惊奇,何况还内伤沉重。

于是,他嗓音嘶哑地连应两声,一面沿壁绕得,拍开了全部窗户。

浓烟消散了,室中情景,立现眼前。

因为机关旋了动,那些书架药柜都变了位置。

乃父蜷曲身形,正匍伏在室心木台侧面,鼻孔中还留着解毒药末的痕迹。

“爸——!”路春生悲嘶衰叫,声若猿啼,忙不迭双臂齐伸,紧抱住垂危严父。

只见他父亲须眉雪白,鬓发如银,几个月的分离,竟像苍老了二三十岁,加以血染襟袍,更显得虚弱憔悴。

“爸!刚—一—刚才是你老人家发掌的吗?”

“是的!”

“你老人家会武?”

“我——,我本来会……”

“那么,爸可是‘风云剑客’?”

“不错!”

“我……我的母亲呢?”

“凤凰剑客许无尘!”

“哦!——”路春生骇应一声,双目圆睁,形如痴哑,原来他父母真是当年豪侠,他家庭中真有一段隐秘!

这种心理上的骤变,使他一时怔住了。

迷惘中,忽感乃父微作挣扎,这才发觉应该先治内伤,忙不迭双掌齐出,抵住乃父“命门”,将一身无上真元,尽量灌注。

“风云剑客”路字雄立刻轻松地喘息几声,接道:“孩子,为父灯尽油干,心血枯搞,你不必太费力气。”

路春生救父心切,那管这些,但其力透过父亲全身后,发觉关脉无力,血管硬化,已非人力所能救。

他内心痛得像万箭攒心,可是不敢说出口,但那脸上的沉痛表情,全落在乃父眼中。

于是“风云剑客”慈祥一笑,平静至板的说道:“生儿,你也知道没有救了,别勉强罢!”

“爸,内力虽不能治,你老人家还有药呀。”

“血气枯干药也不灵。”

“不!孩儿不相信。”

“别孩子气啦!快将为父放在榻上,我要利用这一点时间,问你……还要告诉你很多事情。”

“是——。”路春生天性纯孝,面临生离死别,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但两行痛泪,竞如倒泻天河,扑簌而下。

“快呀!”

“是,是。”路春生双臂轻抬,恭敬而小心的将乃父抱放榻上,然后掌心运功,护住他父亲残余真气。

这时,“风云剑客”路字雄面泛虚红,眼球发亮,看起来似有转机,实际上已入弥留之际,可是,他极有自知之明,毫不激动,柔声说道:“生儿,你能够安然回来,可以算是奇迹,为父我非常安慰,尤其你能硬受三掌,更是出我意料……”

路春生听到这里,一身冷汗直流,虽然他刚才没回手,可是乃父却反被震伤,不由得肉颤心惊,惶恐不已道:“孩儿不知是你老人家,该死……该死……”

“不!这不怪你!”“风云剑客”轻轻摇头,予以劝解道:“当我发现有人入阵,误走岔道,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来人竟能寻路脱险,可使我吃惊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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