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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郭飞鸿一见竟是楚青青,不由呆了一呆,大是惊异道:“楚姑娘是你,你怎会在这里,快快上来!”
楚青青纵身上了小舟,船身一晃,她差一点跌了下去,还是郭飞鸿横过长篙,把她拦住,道:“你快坐下来吧!”
楚青青坐了下来,翻着一双眸子望着他,道:“你方才叫我什么来着?谁是铁姑娘?”
飞鸿摇摇头,不自然的道:“我认错人,把你当成了另一个人!”
楚青青冷冷一笑道:“可是当成了方和玉?”
郭飞鸿不由吃了一惊,奇怪地望着她道:“你怎么知道?”
楚青青愤愤地道:“大哥找他作什么?”
飞鸿皱眉道:“他……可是淹死了?”楚青青目光望着水面,冷然道:“差一点,要不是我救他,可就说不定了!”
飞鸿哦了一声道:“她人呢?”
焚青青恨声道:“走了!”
飞鸿见她说时面色有异,心中更觉奇怪,又问道:“你们说了些什么?她上哪里去了,你可知道?”
楚青青面色一阵阵发青,冷笑道:“我要是与他为敌,大哥你帮助哪一边?”
飞鸿怔了一下,苦笑道:“你怎么说这些?”
楚青青咬牙道:“怎么不说?这个人太也欺人,我好心救他上来,他反而恩将仇报,把我的船也抢走了,而且……”说到此叹息了一声,脸色红了红。
郭飞鸿想到铁娥那种怪异的个性,认为楚青青所说的倒也可信,当时微微一笑道:“你不必介意,她不过是与你闹着玩的!”
楚青青哼了一声,樱口微撇道:“闹着玩的!大哥,这个人我看你要防着他些!”
飞鸿微微一愕,遂摇了摇头道:“你弄错了,这姑娘只不过是个性怪异,可是心地却是最正直不过了!”
楚青青秀眉一皱,道:“大哥说谁?什么姑娘?”
飞鸿一呆道:“你还不知道?方和玉不是被你自水中救起来的么,莫非你还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楚青青脸色一白,怔了半晌,才冷冷地道:“怪不得呢!这就难怪了。”
飞鸿奇怪地道:“你们没有谈过话?”
楚青青冷笑了一声,面色好难看,忽然咬了一下牙道:“好个丫头片子!”
飞鸿这时内心真有些后悔告诉她实话,因为铁娥是不愿意被人家知道底细的,他窘笑了笑道:“你与她到底有何仇恨,可否说给我听听?”
楚青青一双剪水瞳子,慢慢移向了飞鸿面上,惨笑了笑,点头道:“大哥你可以告诉我她的来历么?”
飞鸿本想不说,可是他生平从不擅说慌,再者他也实在不愿意欺骗她,当时想了想,就道:“她就是冷剑铁娥!青青,你是误会她了。”
楚青青呆了一呆,低下头道:“我说她的武功怎会这么高呢,原来是她。”
说到此,香肩微耸,似乎颇为伤心,当她再抬起头时,那双秋水双瞳里,已几乎为泪水所浸透了,她望着飞鸿讷讷道:“大哥你说要我的人,就是她么?”
郭飞鸿在听得楚青青这句话时,不由呆了呆,他伸出铁腕,在青青肩上拍了拍,苦笑道:“青青,你在哪里下船?我送你回去!”
楚青青秀眉微挑,道:“大哥怎么不回答我的话?莫非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么?”
言至此,她那张粉脸上,现出了一些红晕,情不自禁的把脸转向了一边。
郭飞鸿想不到她竟会说出此话,又呆了呆,冷然道:“青青你错了,我生平行事,一向光明正大,从无不可告人之勾当!”
楚青青倏地回过脸,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冷剑铁娥是不是就是大哥要找的那个人?”
飞鸿怔了一下,遂点了点头。
楚青青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簌簌的淌了下来,郭飞鸿一惊道:
“青青你这是何苦?”
说着,他忍不住伸手想去安慰她,可是楚青青却忽地背过了身子道:“别碰我……”
一边说,一面用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了一下,接着向岸上一指道:“我要下船了,你把船靠过去!”
郭飞鸿遂把小船向岸边靠过去,问道:“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楚青青寒着一张清水脸道:“对不起,不敢当!”
飞鸿苦笑道:“青青,你在生我的气?”
楚青青忽然叹息了一声,转过脸来,只见她面颊上兀自挂着两行眼泪,她似乎是强自抑制着内心的悲戚,佯作微笑道:“大哥你别在意,我是小孩子脾气,一会儿就好了。”
未几船已靠岸,大自然竟是如此地奇妙,一朝风雨之后,却又雨过天晴,不过这场雨下得太大了,湖水上涨了不少,几乎漫过了堤防,两岸树倒屋斜,居民们正自忙着整理家园,很有些劫后余生的味儿!
小舟在岸边靠拢,二人上得岸来,郭飞鸿终于又忍不住问道:“姑娘,你可知道那铁娥她走了没有?”
楚青青眸子在他身上转了转,忽然叹了一声道:“放心,她还没有走,她来洪泽湖另有目的。”
飞鸿忙追问道:“什么目的?”
楚青青侧目膘了他一眼,道:“你真想知道?”
飞鸿点了点头,楚青青冷冷一笑道:“也好,这件事再加上一个你就更热闹了!”
飞鸿怔了一下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楚青青撇了一下小嘴,点了点头道:“大哥不必多阿,如果你真想见那铁娥的话,后天此时,你在这里等我,届时我带你去找她!”
说时,她那双清澈微微含有怨恨的瞳子,直直地逼视着郭飞鸿,嘴角带出一丝冷笑。
郭飞鸿皱了皱眉道:“怎好如此麻烦你?”
楚青青微微一笑道:“那有什么法子呢!为朋友尚且两肋插刀,何况大哥是我的恩人。”
面色一寒,冷哼了一声接道:“就这么说定了,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过时不候!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飞鸿追上一步道:“青青你慢走一步,我送你回去。”
楚青青回过身来,声音有些发抖:“算了,我干什么要这么惹人厌呢?”
说罢扭头疾步如飞而去,郭飞鸿呆呆的望着她背影,内心颇有感触,他想追上她去,可是追上了又能对她说些什么?
上天真是有意在作弄人,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更是扑朔迷离,有些人是可望而不可及,有些人是可爱而不能爱,这其间,除了感情之外,还有道义恩怨穿插其中,当事者如不能善用理智慧剑,小心处理,后果就难发想像了。
郭飞鸿一直在坚定自己,他认定冷剑铁娥为终身对象,这个目标已不容许他有所更改,天涯海角,海枯石烂,他也不会动摇,何况这中间,除了他对铁娥的爱慕之情以外,还包括他对铁父——也就是恩师铁云的一项承诺,这个承诺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背负的。
使他迷惑的是铁娥对自己的转变,莫非她真的是讨厌自己?郭飞鸿自问了一句,内心浮上了一层悲哀之情,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自尊心重的人,见弃于人,那种伤感是非常沉重的!
郭飞鸿怅怅地叹息了一声,返身走回岸边,登上了小船,这一霎时,他真有一种若有所矢的感觉。
小船在水面上晃动着,漫涨的湖水,岸边的杨树落花,一时带给他无限惆怅,这位身怀奇技、不可一世的少年奇侠禁不住长呼了一口气,正是“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万种愁。”
郭飞鸿抡动长篙,小船逆波而前,忽闻一人叱道:“喂!小心你的船,你是怎么驶船的!”
这一声喝叱,就在眼前,郭飞鸿猛然抬头,发现自己小船正向另一条小船直撞了过去!
那条小船上,这时正有一个长身少年横竿垂钓,飞鸿的小船,眼看看着就要撞上去,那少年忽地抡起手中的钓竿,只听“飕”一声细响,那竿上钓丝,已缠在岸边一颗杨树之上。
立在船上那长身少年,接着一带手中的钓竿,小船“哗”一声,硬生生的错出了七八尺开外!
郭飞鸿心有所思,差一点撞了人家的船,若非是对方身手灵巧,必是舟毁人坠,一时好不歉疚!
他立时停住了小舟,回过身来,却见那舟上少年,正自瞪着一双虎眼望着自己,厉声道:“老兄你是怎么驶船的,没长眼睛么?”
飞鸿见对方生就六尺左右的身材,一身青绸长衣,腰系丝绦,衬以英俊的一张脸孔,分明是个知书达理的潇洒人物,却未想到一开口,竟是如此气势汹汹,恶语相加,当时未免有气,正要反唇相讥,转念一想,此事本是自己不对,怪不得对方气愤。
想到此,他抱拳含笑道:“在下一时疏忽,仁兄受惊了,可曾伤着了哪里?”
长身少年一声朗笑道:“这怎会伤到我,只是惊了我钓上的鱼,已是罪过不轻了!”
说着,那对精光四射的瞳子在郭飞鸿身上转了转,像是欲言又止,最后冷冷道:“两笔账并作一笔算,你且去吧!”
飞鸿心中一动,正要询问,却见那少年已转过身子,甩下钓线,又继续钓他的鱼去了,飞鸿忍下这口闷气,继续把小船划到了南面岩边,系舟上岸。
本来这地方,他已不愿再留下来,可是如今为了要见铁娥,他只好再住几天。
洪泽湖跨苏皖二省,郭飞鸿上得岸来,才发现这地方叫做“蒋坝”,已是江苏地面,他离开江苏,一晃已有数年,如今瞎打误闯,又来到了江苏省境内,想到了家中父兄,亦不免有些怀念之感。
这“蒋坝”不过是个镇市,居民多是渔户农户,靠湖吃饭,地方甚是富庶,只是这一场大雨,几乎为这地方带来了灾害,家家户户在忙碌着修房补屋,看起来一片杂乱,不少的小孩子,赤着脚在暴涨的小溪中摸鱼,还有些丫鬟婆子提着红漆大马桶招摇过市,看起来真不是个味儿。
郭飞鸿走过了这条大街,沿途所见均是一样,好容易来到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却已离开洪泽湖有十里以外,这地方是洪泽湖的一道支流,名叫“三河”,环境十分清幽,飞鸿就在附近一家叫“听蝉阁”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这大半天的劳累,他实在是饿了,定下了房间,就到外面街上胡乱吃了些东西。
在食店门前的一面铜镜子上照了照,郭飞鸿不由吓了一跳,他发现自己那种狼狈的样子,胡子长得老长,身上左一块泥渍右一摊水,自己看着也不像个样,莫可奈何,只好又找到了一家小剃头棚大修理一番,棚里早已客满,等了半天才轮着他,理好头,刮过脸,用镜子再照一照,才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本来有几套随身衣服,却放在五河县的客栈里,回去拿又有不便,于是又到附近布庄里,买了两套成衣。
等到全部换过之后,这位少年侠士,看起来又回到了楚楚衣冠,英俊卓然的丰采。
一切就绪,他回到了听蝉阁,栈内已掌上了灯。
郭飞鸿来到了自己那间客房前,推门入内,摸着黑把灯点着,这种小店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服务,你不叫绝不会有人来。
飞鸿坐在床上发了一回子怔,想喝口茶,瓦壶里却是一口水都没有,他端起了瓦壶,目光视处,不由“哦”了一声。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就在这张破八仙桌子正中,插着一口明晃晃的匕首,匕首尖上穿着一张纸条,其上像是有几行字迹!
郭飞鸿搁下瓦壶,把那把短刀拔起来,拿起那张信笺,看了看,只见上面草草写着:
“午夜请携剑春秋亭一会,不见不散。字示
郭飞鸿小辈——柳即时”
看完了这张留书,飞鸿不由剑眉一挑,冷然笑道:“好狂的东西,莫非郭某还怕了你不成!”
他双手一曲,只听“叭”一声,已把那口匕首折成两截,信手丢落,只是不可否认的,这张纸条来得太怪了,对方这种诡秘的行踪,不得不令他心中佩服,因为他不过刚下榻于此,不过出外耽误了个把时辰,归来后竟然会发生了此事,由此可见这人始终是未离左右,自己竟然未曾发觉,只此一端,此人绝非泛泛之辈了。
郭飞鸿又把那留条看了一遍,只是怎么想,也不知道这个姓柳的是什么人?如说对方找错了人,字条上分明又有“郭飞鸿”三个字,真正令人不解了!
飞鸿苦思甚久,也找不出一点线索来,心中一恼,干脆就不想了!
午夜。
郭飞鸿略为整束了一下,匆匆离开了客栈,由堂倌口中,他得知附近果然有一处地方叫春秋亭。
那是一个座落在荒草废墟中的破旧亭子,平日是极少有人涉足的。
在噪耳的虫声蛙鸣中,郭飞鸿找到了这个地方,却意外地发现,亭内竟置有一盏纱罩的提打,高高地悬在亭粱上,使得附近呈现一片昏黄。
这时,正有一个青衣青帽的长身青年背倚着亭柱,在亭内等候着。
郭飞鸿身轻如燕,来似微风,当他落身这青衣人背后时,对方显然尚未曾觉察到。
忽然这个人转过了身子,吃惊道:“哦!你来了!”
郭飞鸿猛然发现对方这个人竟是日间在洪泽湖所遇见的那个垂钓的少年,不由冷冷一笑道:“柳兄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郭飞鸿你来晚了!”
郭飞鸿点了点头道:“这地方太偏僻了些,柳兄,莫非日间一点小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