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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帽人双目凶厉之光暴射,闷声道:“沈胜衣!你一再破坏我们的计划,今天非杀死你不可!”
沈胜衣淡淡一笑道:“你们几次也杀不了在下,只怕这次也不能如愿!”
雪帽人闷声怒道:“要不是这不要脸的贱人在雪崩中救了你,你早已死了!”
沈胜衣一笑道:“原来是你的杰作,你为何要杀在下?”
“你想知道?”雪帽人闷笑道,“到阴曹地府,自会有人告诉你!”
沈胜衣冷笑道:“只怕今天到阴曹地府的不是在下,而是你!”
“放屁!”雪帽人闷声怒道,“今天不杀你,誓不为人!”
倏然抬手一挥,闷喝道:“杀!”
就在他“杀”字才出口,一直注视着他双眼变化的熊大小姐蓦然又在他目光中看到那抹一闪即逝,熟悉的眼光,脑中灵光一闪,终于让她想起一个人,不由脱口惊呼道:“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
雪帽人闻言身躯一震,闷喝道:“杀!两个一齐杀!”
一群白衣人飞扑涌上。
沈胜衣骤闻熊大小姐惊呼,知她已认出此人是谁,急问道:“他是谁?”
“他就是原白海!”熊大小姐道。
雪帽人闻言不由退了一步,然后闷吼一声,手中已拿着一把阔背剑,直扑两人。
十多名白衣蒙面人在雪帽人一声“杀”字令下,已扑攻向两人,手中兵器,齐往两人身上招呼。
沈胜衣急喝道:“冲!”一剑横举,挡住三把兜头砍到的长刀,右手疾出,准确快速地抓住一枝长枪,用力一扯,那人不肯松手放枪,竟然被他扯得身形前冲,他一脚飞起,将那人一脚踢飞。
那人怎禁得起这一脚,握枪双手松开,闷叫一声,人如断线风筝般,恰好飞向砍向沈胜衣的两刀。
那两人一见自己人飞撞向刀口,慌不迭撤刀退身,那人“呼”的一声扑跌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沈胜衣这时显出了他高绝的武功身手,两下子就消解了凶猛的攻势。
熊大小姐想不到雪帽人就是原白海,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原白海竟是这样的人!不禁悲愤填胸,弯刀撤出,寒光闪划,一刀迫退了五名白衣人!
白衣人一退又进,冒死冲杀。
沈胜衣一举手间消解了七八名白衣人的攻势,正想拉着熊大小姐冲出包围,倏然头顶风生,雪帽人已凌空一剑击下!
雪帽人剑沉势猛,沈胜衣毫不理会,竟然举剑硬架,“铛”的一声巨响,雪帽人的身形凌空再起,一剑又力劈而下。
沈胜衣硬挡一剑,身形纹风不动,七八个白衣人又飞扑攻到,他不由狠下心肠,决定痛下杀手,不然就脱不了身。
七八个白衣人攻到,凌空一剑再次砍落的雪帽人又到,沈胜衣一剑再举,左手中指幻起千道指影,“铛”的一声大响中,攻向他的七八名白衣人也同时在他幻起的千道指影下一齐掩肩跄退,兵器掉在地上。
沈胜衣用出了他一向不轻易用的“大千一指”!
雪帽人被沈胜衣一剑横架,又挡了他一剑,身形再次凌空弹起,剑势一变,改劈为刺,二十多斤重的阔背剑在他使来,轻灵迅快,阳光射在剑身上,发出耀目的寒光。霎那间向沈胜衣刺出二十一剑!
剑剑不离他头胸要害。
沈胜衣被长剑上的寒光所眩,看不清他的剑势来路,不便出手招架,而剑风触肤生痛,已临胸前,身形一滚,倒在雪地上,疾滚开去。
但闻“嗤嗤嗤嗤嗤嗤”连响,雪花飞溅,长剑追着他滚动的身形在雪地上眨眼间刺出二十一个雪洞,剑剑贴衣刺下!
只要沈胜衣滚慢半分,不死也得伤在他剑下。
好快速狠毒的剑法!
沈胜衣不等雪帽人剑势再起,滚动的身形贴地斜纵而起,剑光一闪,攻向熊大小姐的五名白衣人,有三个双足俱被他一剑电削而断,剩下的两名,也被熊大小姐弯刀一闪,胸前洒血,掩胸跄退。
熊大小姐没有杀他两人,只在他们每人胸前划了一刀,使两人失去战斗力。
她不杀人,对方却想杀她,就在她一刀划伤两名白衣人的同时,雪帽人已改变了攻击对象,不攻沈胜衣,而攻向她,借着身躯泻落之势,迅猛绝伦地一剑斜劈她腰背!
熊大小姐骤觉背后劲风袭到,回刀已经不及,百忙中只好身形前扑,但是慢了点,被雪帽的人剑尖在腰上划过,熊大小姐扑倒的身躯骤觉腰间一凉,以为受了伤,不觉惊呼出声!
沈胜衣一剑削断三名白衣人足踝,身形一挺,已然看到雪帽人一剑电闪般斜劈向熊大小姐腰背,扑救已是不及,百忙中猝然掷剑,剑光闪烁,如流星飞渡,闪电般射向雪帽人的脑袋。
雪帽人一剑划在熊大小姐腰间,沈胜衣掷出的长剑已到,头一闪侧,剑锋擦头飞过,削去他一块雪帽和一缕头发,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闷吼一声,身形倒折窜射,掠射入树林中,眨眼间身形消失在树林中。
沈胜衣也不去追赶他,反正已知道他的身份,这时他最关心的是熊大小姐,冲前一把扶起扑倒在地上的熊大小姐,关切地急声道:“君妹!你怎样?”
熊大小姐一笑起身道:“沈大哥!小妹也弄不清是否受伤,当时只觉腰间一凉,以为受了伤,不由惊呼出声。”
边说边扭转头察看背后腰间,沈胜衣也关切地察看,还好,后腰只是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没伤及皮肤——由于穿着厚厚的皮裘,剑刃将皮裘划开一道四五寸长的口子,皮裘裂开,寒气浸入,故此感到凉飕飕的。
雪帽人遁走,连受伤倒地的白衣蒙面人也不顾,任他们倒地昏迷。
沈胜衣见她没有受伤,放心地吐了口气,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君妹!此地危险,走,咱们快回镇!”
熊大小姐点点头,两人身形如星飞丸跳,向镇上飞奔而去。
他们此行已经成功,揭破了敌人的身份来历。
熊大爷骤然听到女儿说,那个雪帽蒙面人是原白海,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听错了。凝目问道:“君儿!你说他是白海,你没有认错吧?”他是一千一个不相信。
熊大小姐肯定地说:“爹!女儿没有认错,女儿是从他的眼神认出他的!爹还记得吗?在地窑中女儿也曾见过他那种特别的眼色,当时闪得太快,加上女儿心情紧张,未能及时想起是他,这次当他眼中那抹特别的眼神闪现时,女儿终于想起了是他——原白海。”
沈胜衣道:“世伯!小侄相信君妹不会认错人的。很明显,他全身上下掩藏在雪帽衣服中,变了声音,穿一件宽大的皮袍,故意佝偻着身形,就是不想让咱们从他的声音身材神态上认出是他,因为他和你们太熟悉了,特别是君妹,和他青梅竹马长大,对他的言谈举止太熟悉了,很容易从他的言谈举止上认出是他,故此他才会那样掩饰。”
熊大小姐道:“哼!可惜他百密一疏,想不到在眼神中露出破绽!”
熊大爷半晌无语,回想发生的一切,他相信女儿没有认错人,想不到原白海竟会是这么个卑鄙狠毒的小人,心性和相貌会如此不相符!看他平日的言行举止,绝不像个奸恶之人,想到这儿,他不由激凌一颤!
原白海若向他下手,不是有很多机会吗?
他不明白原白海何以会这样做,他看走了眼,一心将他认作未来的女婿,好在没逼女儿答应嫁给他,不然,将会遗憾终身!
“爹!您在想些什么?”熊大小姐见熊大爷半晌不言不语,脸上表情复杂,忍不住问道。
熊大爷道:“爹是在想,白海这孩子怎会如此,为何原因,向咱们连下毒手?”
语声一顿,轻叹了口气,道:“以咱们两家的交情,他竟会连番向咱们下毒手,爹看错了他,君儿!还是你有眼光。”
沈胜衣道:“若想明白真相,何不向原堡主问个明白?”
“原兄淡泊名利,早已退隐江湖,他大概不会知道白海在外的行动。”熊大爷实在不愿相信相交几十年的老朋友会参与原白海的行动对付他。
“爹,世事无奇不有,从原白海的所作所为看,他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他也要负责任,因为原白海是他的儿子!”熊大小姐现在对原白海可说是切齿痛恨,痛恨他竟会是个这样卑鄙奸恶的人。
“君妹说得对,无论怎么说,他也有责任,世伯何不先礼后兵,请他来这里,向他问个清楚。”沈胜衣说。
“好,我就写封信派人送给他,请他来此一叙,解决这件事。”熊大爷想想也认为先礼后兵好。
话声才落,万昌已快步奔进来,双手送上一张黑帖,说道:“大爷!大小姐!沈大侠!原家堡派人送来这张帖子,请大爷过目!”
沈胜衣一步上前,从万昌手中接过黑帖,细心察看了一遍,才将帖子递给熊大爷阅看。
黑帖上黑底白字,写着廖廖几千潦草的字:“三日后,虎凤岗,决生死。知名不具。”
黑帖白字,就像死亡帖一样,熊大爷随手将帖递给熊大小姐,对万昌道:“万昌!加强戒备,派人送个信到原家堡,请原堡主来大院一晤!”
万昌应道:“是!”但好奇地问道,“大爷!为何要请原堡主来此,发生了什么事?”
熊大爷沉声道:“万昌!这张黑帖是原白海送来的,三日后他约战咱们在虎风岗,一切都是他捣的鬼!”
万昌诧异地道:“原少堡主为何要这样做,若非大爷亲口说出,属下真不敢相信。”
“老夫当初也不相信,但事实俱在,不信也不行,万昌,你看看这张黑帖吧!”
伸手从熊大小姐手中接过那黑帖,递给万昌。
万昌双手接过,匆匆看完,惊声道:“大爷!原少堡主因何如此?”
“老夫也不明所以,才叫你派人去请原堡主来一谈!”
万昌将黑帖放在桌上,垂手说道:“大爷!属下马上派人到原家堡,请原堡主来!”
“还有,三日内加强戒备,不得松懈!”熊大爷吩咐。
“是!大爷!”万昌转身快步而去。
熊大爷转对女儿和沈胜衣道:“原白海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立即动手,要约战三日后,给咱们时间准备和调集人手呢?”
沈胜衣沉吟了一下,道:“他一定有其原因的。且不用去理会他,世伯!咱们还有多少人手可用?”
“七十二骑已毁,可调集的人手还有一百二十人,但他们及不上七十二骑。七十二骑在,二弟不死,三弟没有受伤,原白海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如此放肆!”想起七十二骑和古诚,熊大爷心中十分悲痛。
沈胜衣道:“这正是他奸毒之处,他一步步削弱咱们的力量,才以压倒的优势作最后一击。若不是君妹今天发现了他的身份,相信还有不少花样弄出。”
熊大爷道:“走!咱们进去看看三弟的伤势。”
雷莽一听熊大爷说,原白海就是对付他们的人,不由暴怒得差点从炕上蹦弹到地下,目眦欲裂,嘶声道:“白海小子!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为二哥报仇!”
幸得熊大爷及时将他按住,才不致蹦落地上。熊大爷吸了口气,道:“三弟!冷静些,这样对你的伤势会有影响。”
熊大小姐替雷莽盖好掀开的被子,娇声说道:“三叔!不要乱动,不然,你要多躺上几天。”
“闷死我了!小弟一定要参加三日后的决战,杀他个落花流水。”雷莽望着熊大爷恳求地说。
熊大爷道:“有我们去就成了,你安心养伤吧!”
“不!小弟非去不可,小弟实在憋不下这口气!”雷莽愤然说。
熊大爷摆摆手道:“好了,到时再说吧!好好躺着养伤,不要乱动。”
熊大爷和熊大小姐、沈胜衣三人走出雷莽房间。
沈胜衣一直没有出声,走在他身旁的熊大小姐忽然低声问道:“沈哥!你在想什么?”
“没有什么,君妹!我想回房歇歇。”沈胜衣低声答道。
“好吧,你也累了。爹!女儿和沈大哥到后院去了!”熊大小姐猛然想起还未换衣,破了的破裘还穿在身上。
沈胜衣也看到了,道:“君妹!你去换衣服吧!”
熊大小姐妩媚一笑,拉着沈胜衣向后院走去。
熊大爷望着两个人的背影出神,唇边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第二十六章 大博杀 沈大侠力除内奸
三天在平静中度过,原白海没有在这三天中采取任何行动,原堡主原含山也没有应邀前来熊家的大院。
熊大爷依着沈胜衣的主意,在这三天中加强戒备,恐防原白海暗中动手,三天虽然平静无事,但熊家大院上下人等,没有一刻真正放松过,反而比平日紧张几分。
今天是决战的日子,熊大爷一早就调集了人手,准备在虎凤岗与原白海决一死战,弄个清楚明白。
雷莽经过几天来的调养,身上伤口都已大好,昨天已经下了炕,在舞手动脚,活动筋骨。今天他嚷着非去不可,熊大爷再三不让他去,他定要去,只好答应他,但要他答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