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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照花大地,树枝和枯草上所结霜体,经阳光一蒸发,变成一团团淡霞轻烟,冉冉上升,煞是好看。
齐金蝉藏了一会儿,但觉无聊,使用手摸那枯草上的露珠,忽然见及地面下钻出一个赤条条雪白东西。仔细一看。那形态和手臂粗人参差不多。
那东西还会动,齐金蝉心念一闪,这不是自己心爱而求之不得的白芝马吗?
不!该称艺人了.
正待上前用手捉去,那肉芝已跪在面前,叩头不止。
齐金蝉看了,好生不忍,便朝它说道:“小乖乖,你不要跑,到我这里来,我决不吃你的。”
那肉芝好似也同人性,闻言之后,并不逃跑,吱吱轻叫两声,慢慢移近过来。
齐金蝉伸手等待,它果然行向齐金蝉手掌。齐金蝉大喜,轻轻将它捧在手中细看。
那白芝通体雪白如玉,且白里透青,没有一丝血色,一副小猴脸蛋,又更像人,全身毛发已褪光,只落头顶稀疏小片,也是晶白透明,没有眉毛、却有一对灵动眼珠。
齐金蟀爱不释手,那肉芝也好似深通人性,任凭他抱在怀中,随意抚弄,毫不躲闪。
齐金蝉越着越爱,便问它道:“先前你见了我就跑,害得你兄弟那小马哥被毒蛇吃掉。如今你见了我。不但不跑。反而这样的亲近,想你知道,我不会害你吗?”
那肉芝两眼含泪,不住点头。
齐金蝉又道:“你只关放心,我不但不吃你,反而要保护你,我看你就藏到我洞中,免得被追杀,如何?”
那肉芝又朝他点头,口中吐出低微声音,大约是表承赞成感激之意。
齐金蝉抚着它地装。呵呵笑道:“看你像小猴子又像小人,哪跟什么灵芝沾上边?
我看就叫你小雪猿好了。”
照他想法,这肉芝必是某种灵敏的变种,加上常年食用仙芝,才会变得如此模样。
小雪猿听不懂,但想来该不是坏事,竟也拼命点头,两人会心相结。
齐金蝉正得意天降祥物之际,忽然灵云已走回,肉芝见了灵云,便不住躲闪,几次要脱手跑去。
齐金蝉知它畏惧,一面将它抱紧,一面对它说道:“来的是我姐姐,不会害你的,你不要害怕。”
语言未了,灵云已到身旁。
那肉芝狂叫一声,惊死过去。
齐金蝉埋怨姐姐:“看你,一来就把我的小宝贝给吓死了!”
齐灵云早已看见齐金蝉手上的肉芝,便神秘一笑道:“不要紧,我自能让它转活过来。如若它不死,我们正好带回洞中,大家玩耍玩耍,它如若死了,我们索性把它吃了吧!”
齐金蝉正待回言,那肉芝已经转醒,直向灵云点头。闹得他姐弟二人都笑起来。
齐金蝉怔:“这个小东西,还会使诈?”
齐灵云道:“你不知道,此物深通人性,刚才你如见它死去,把它放下地来,它便入土,不见踪迹,你是怎生把它得到?你的仙缘可对不小!”
齐金蝉便把和朱梅争论之言,以及肉芝自来投到的情形。
述说了一遍。
齐灵云道:“照此说来,我们倒当真不忍伤害它了。”
齐金蝉自是高兴。说道:“你这算还有修道人的良心,将来一定上天堂。”
说时一个疏神,肉芝已挣脱下地。
“不好!”
齐灵云正要伸手捉去,那肉芝并不逃跑,只把小说向西指了几指,口中不住吱吱叫唤。
齐金蝉仍旧将它抱起,向西方看时,只见醉仙崖下蛇洞中,喷出一团五彩浓雾,滚滚冲来,又闻得洞内怪叫连连。
再看日色已近交午时分。知道妖蛇将要出来,便要肉芝躲在一旁,准备聚精会神应敌,肉芝会意,跳身而起,舔了齐金蝉双目,随即溜钻地面,消失缝隙。
齐金蝉但觉好笑,这肉芝亲热方式倒是特殊,竟然吻人眼睛,被它一吻,眼睛倒是冰凉凉,感觉舒服不少。
还想找寻肉芝踪迹,姐姐已迫他注意四周状况,虹霞剑不由抓得紧紧,也好准备砍那妖蛇脑袋。
此时最为紧张,该是藏身洞顶的孙南。
他忽见浓雾,心知妖蛇将出,立即抓着如意神矛,矛锋向下,目不转睛,望着下面蛇洞,只要蛇头一路,必定刺它。
然而半晌已过,老是如烟滚滚,虽有仙草含在口中,不怕蛇毒,却也觉得腥味刺鼻,很是难挨,可是机会—闪即失,他只有强忍下去。
这时日光渐渐交到正午,那蛇洞中惨历鸣声越来越盛。
猛一抬头,但见隔涧对面山坡上几十道百链,一起一伏排着队爬了过来。
近前看时,原来是十数条白鳞大蟒光临。
孙南怕那些大漭看见,忙又潜伏凹洞。
正在惊疑之际,那些大蟒已过了山洞,减缓速度,慢慢游行,离洞百余步,便停止前进,把身体盘成一堆,将头昂起,朝着山洞叫了两声,好议向洞中妖姹报到一般。
不大一会儿,洞内蛇鸣愈急,来的蛇也愈多,奇形怪状,大小不等。
最后来了一大一小两条怪蛇,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其疾如风,转眼已到崖前,分列两旁盘踞。
大的一条长有三四丈,通神似火般血红,乃双头蛇,蛇头各长一角,好似珊瑚般,白光照在头上,闪闪有光。
小的一条,长只五六尺,一头双身,尾如双鞭乱滚,甚至可人立而起行,怪邪非常。
这二蛇到来以后,所有毒蛇都是昂首长鸣,似要欢迎老蛇妖出洞。
最奇怪的是,这些毒蛇大蟒穿过山涧之后,便立即分开而行,居中留下七八尺宽之通道,该是准备让蛇王通行。
这道可好,否则齐金蝉可要担心理在地下药诛邪刃,还没宰到蛇妖,就被这些怪蛇给划挖出土呢!
孙南正看得出神,忽听洞内一声长鸣,砰然一声,一处封洞石头被打出三四丈远,碎成数片。
孙南猛然觉醒,自已只顾看蛇,几乎误了大事,忙将神矛端正,对下面看时,只见毒雾越来越浓,五彩搅动,简直看不清楚洞门。
正恐怕万一那蛇逃走时。要是看不清下手之处,那该如何是好之际,忽听洞内又是一阵砰砰轰隆之声,震动山谷,心知妖蛇快要出来,益发凝气定神,注目往下盯得死死。
就在万分吃紧当儿,忽见洞口冒出一团大烟雾,红浊如血,那深烟处,依稀看见一个茅草蓬蓬的人脑袋。
孙南自和齐金蝉提过,妖蛇长了头发。必定是它,神矛一举,就要刺出,那脑袋又缩了回去。孙南赶忙煞住,幸喜不曾失手。
再看群蛇,已被烟霞裹住,根本发现不了自己,乃大胆站起,益发小心。准备突袭。
忽然洞外群蛇一齐昂首长鸣,声音凄历,霎时惨雾更浓,罩向天际,日色为之暗淡。
视线更是不良。
孙南正在头痛之际,洞空复又喷出红烟,正是妖蛇标记,心念一闪,一道劲风蹿向洞外,孙南但见人头晃动,乱发甩摆,哪敢怠慢,猛一吹起,迫开浓雾。
蛇身乍现,果真见及七寸位有一瘤记,他早年使惯镖枪,又在这势在必得之际,简直使出吃奶力气及功夫,相准目标,拼命射冲出去。
但见金光闪过,只听一声惨叫,那神矛端端正正插在妖蛇七寸所在,钉在地下,矛都颤巍巍露蛇背,霸道已极。
那群毒蛇大蟒,见妖蛇被钉地面,挣扎不开,昂首看见孙南,一只只磨牙吐信,直住崖上蹿来。
孙南但见蛇群众多,不敢造次,掠身而起,逃向齐灵云那头,准备合二人力量,再做定夺。
那妖蛇却是怒哮连天,它上半身才离洞数尺,竟然遭到暗算,每以为大难已满,自可风风光光出洞迎向群蛇显威风。
岂知头上七寸已是被钉在地面,痛极怒报,迫得它不住摇头甩尾,直苦怒龙椅江,长尾过处。撞山山蹋,撞石石烂,霎时滚石烂飞,碎岩四射。
孙南如非见机先走,说不定已被捣成重伤。
妖蛇突然厉啸,捣尽崖量碎岩,山沿陡裂,它猛将身形连拱四拱,将头甩扭欲拉,呼地一声,还将神矛揪山地面,甩脱数十丈远,接着粳间血如源泉射出,基冲丈余高下。
那妖蛇负伤住前直审,其快如风,窜出去百丈光景,又是一声尖呼,趴在地面,已是动弹不得。
它哪知地面仍理有诛邪利刃,这一外来,竟然把肚腹致命之处迎向利刃,这一拖行,腹中分鳞白线要害,尽被一百零八把诛邪神刀给刺划开来。
任凭它神通广大,连受两次重创,不痛死过去已是侥幸,哪还有力扎扎?
妖蛇所到终点,正是齐灵云所藏身之弯角处。直把齐金蝉乐得打跌,便要去斩那蛇头。
齐灵云突然大喝:“不可造次!”
齐金蝉惊惑:“大好机会,怎可放过?”
正责怪姐姐不懂掌握时机之际,突又见及妖蛇挣扎发出两声惨劲呼声,四周怪蛇大蟒纷纷赶来,尽是咬着妖格蛇皮不放。
复见妖蛇猛一使劲,猝见蛇皮抓开,一只仍是人首蛇身妖蛇挣脱躯壳,暴掠而出,瞧它通体雪白,毫无鳞片,缭着血牙,更恶三分地蟠游四周,昂首猛搜,拟在寻觅敌人所在。
齐金蝉瞧此变化,遂也伸舌:“我叫“金蝉”。它来个‘脱壳’,分明是冲着我来的嘛!”
利剑一抖,倒还想看着妖蛇有何名堂,忘了攻击。
正在出神之际,忽而人近一闪,竟是朱梅狼狈不堪飞掠过来,她喝声:“师姐还不放珠,等待何时?”说完,便载往地面。
“梅姐?”齐金蝉脸色大变,急忙欺身过去,哪还顾得砍蛇头。
那齐灵云冲出状况,但见妖蛇欲飞脱身。顾不得问及朱梅伤势,急忙喝声而起,猛将这黄宝珠打出。
那黄珠一出手,化成万道强光四射,雄黄味道更是拖散开来。群蛇闻及,心生害怕,已转身就想逃去。
齐灵云突然再喝,逼劲直打黄球,叭然一响,黄光乍泄,幻化千万道尖针般反冲地面,借大蛇群受不了雄黄气味,便被打得条条骨软筋酥,较瘫地面。
那妖蛇见势不妙,哪感恋战,腾身就要逃跑。
朱梅倒金蝉怀中,仍自注意战局。忽见此状,便勉强使劲推开金蝉,说道:“蛇身有宝,可以救我,快去斩蛇取来!”
齐金蝉救人要紧,赶忙叫来孙南:“替我扶持梅姐,我去斩蛇就来!”
提着虹霓剑纵身而去。
孙南正要扶人,朱梅却有言来:“我还挺得住,不要人扶,让我先躺在石上歇会而吧!”
说时,好似力气不支,已伏向地面,看似躺下,亦像昏倒。
说时,好似力气不支,已伏向地面,只好守在她身旁,也好有个照应。
齐金蝉救人心切,猛纵山谷,就要宰蛇。
齐灵云却拦身过来,说道:“妖蛇为挡雄黄珠,尽喷浓烟,已罩去十丈方圆,如此下去,太过危险。咱们放飞剑砍它便是!”
齐金蝉道:“姐放手便是,我看得见。梅姐中了暗算,需要蛇丹一用,你看那妖蛇逃了!”
那浓雾已滚远十数丈,齐金蝉顾不得姐姐,一个闪身再次纵入雾区,大打出手。
齐灵云仍自不信金蝉怎能在雾中视物?却又听及打斗激烈,似是不假。
她哪知齐金蝉双眼受过肉芝舔湿,沾了灵液,纵有毒雾,仍能窥透一二,凭此已能截住妖蛇。
为顾及弟弟安危,她仍出剑砍杀战区,一时金光大作,困缠白光上上下下,起起落落,拖行恶斗数百丈。光影过去,地面毒蛇纷纷被扫砍寸断,血喷肉弹,腥味扑鼻。
齐金蝉最是恨死妖蛇前次伤它,在屡缠不下之际,更是怒火高涨,不得不耍出手段,迫它逃向左侧山洞峡谷处。
猝然暴喝,金丸怒打岩壁,蓦见一遭雷电劈闪而出,叭轰一响,那震耳欲聋中,飞电矫若天龙射来,打得妖蛇头晕目眩,失速往下掉落。
齐金蝉见机不可失,猛冲过去,照准蛇首七寸,猛砍一记,蛇头登时弹飞,鲜血大量冲喷天际,直若红月撒开。
齐金蝉冷喝一声,宝剑挑中蛇头,施发三弹,倒掠十数丈,落于斜崖上,总算宰了这可恶妖蛇。
他方想喘口气,忽见白影一闪,以为另有妖蛇出现,宝剑就要砍来。
那白影突然喝道:“蝉儿不要乱来!”
齐金蝉一愣,竟然是出山几日复返的母亲,一张脸焦切万分,直叫着:“娘,怎会是你?”
目光偷瞄藏在崖壁缝中的天雷轰,深怕母亲瞧出破绽。
妙一夫人果然有所疑心:“刚才那道闪电怎么回事?”
齐金蝉道:“我也不清楚,大概妖蛇命中该绝,老天突较劈雷下来。不过娘最好是想成,孩儿用的太乙神雷掌,那闪光即是这把虹霞剑闪出之效果吧。”
妙一夫人的确慢了一步,此处又是峡谷,窄得很。是以未瞧得清楚是怎么回事。
且看儿子身上除了那把虹霞剑,别无它物,只好信他三分,遂道:“走吧!”
转身先行掠去,想看着另一头战况。
齐金蝉暗嘘口气,想及朱梅安危,哪敢再做停留,急忙追跟过去。
在崖谷那头,齐灵云和孙南仍自放剑收拾那些残余毒蛇。
妙一夫人到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