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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孩见机不可失,赶忙刺来,一剑穿双背,将两人刺死当场。
金光鼎猝见惨状,惊心动魄,心知来了高人,哪敢再战?登时使出吃奶力气,射冲山林杂草想借此逃命。
猝闻一声“天雷罩顶”,骤见两道强光闪来,轰向草丛,炸得芦草、泥岩烂飞,那金光鼎连唉声都来不及喊出,即已死于非命。
齐金蝉始满意,将天雷轰偷偷收好,邪邪一笑:“天雷开张,果然不同凡响,呵呵,专打淫恶之徒!”
虽然手指仍麻疼难挨,不过,对于击中目标,他颇觉安慰且值得。
笑和尚收拾完两个混蛋,笑嘻嘻走向男孩,说道:“没事了。你们可以安心走啦!”
那男孩立即下跪,欲谢救命之恩,但觉一人不够,又将妹妹招来。
那女子好困窘,右手抓着胸襟,以免肚兜现形,仍自过来跪拜谢恩。
笑和尚道:“不客气,这四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们去吧!”
那男孩子突然说道:“在下张琪,妹妹张瑶青。父母已亡,还请大师收我兄妹为徒。”
他刚才见及笑和尚轻轻一卷,即把敌人卷伏,分明是绝顶高人,岂肯错过拜师机会?
脑袋果真叩得诚城重重,他一叩,小美女张瑶青自也动心,人真叩来。
笑和尚不禁得住;“我……我是……我跟你们年龄差不多啊!”
张琪自是相信返老还重之说,何况和尚武功的确高强,岂肯作罢,祈求不断:“还请师父收留,弟子和妹妹必没齿难忘师父大恩大德。”
张瑶青跟说一遍,又自祈声:“师父若不收留,小女子再碰上歹徒怎么办?”
“我……”笑和尚一时慌了手脚,转向一旁看笑话的金蝉兄,求助道:“想个办法吧?”
齐金蝉幸灾乐祸道:“收,不就是了,有人可以倒茶,何乐不为?”
笑和尚窘困不已;“可是,我是出家人,怎好……”
他忽有灵感:“不收他们好了!”
邪邪一笑,转向张琪兄妹:“他武功比我高,拜他为师准没错。”
张琪、张瑶青兄妹瞄向齐金蝉,虽然他武功大概也不差,但齐金蝉瞧来总让人觉得诡计多端,好像随时都会遭他暗算似的,比起和尚憨实。兄妹两当然确定该选择谁。
两人不敢开口,以免得罪齐金蝉,只是拼命磕头。
齐金蝉本是闹着好玩,但对方留连话不吭一声,自觉不是滋味,说道:“我的脸那么不像师父吗?也罢!赵燕儿有眼光多了。”
想及当年赵燕儿拜祖宗般的求师收容,那才叫威风啊!
笑和尚急了心,道:“两位兄妹,别再为难在下可好?”
目光瞧向齐金蝉,希望他想个法子解决。
齐金蝉道:“不收就不理,他们难道会跪死不成?走啊!”
当下伸手拉着笑和尚,大步即去。
张琪、张瑶青顿觉拜失目标,两人面面相视,窘上心头。
张瑶青突然抓起短剑,说道:“遭此侮辱,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当真欲往脖子抹去,张琪见状,赶忙阻拦,两人扭成一团。
笑和尚没想到对方如此认真,终也回头,急道:“何苦呢!”
直念真是真是,走了回来,叫道:“还不快把利剑收起!”
齐金蝉瞄了笑和尚一眼道:“难得拜师也会一见钟情!小光头你被耍了,她哪敢自杀,他们也不是孤儿,收来为徒,准找麻烦。”
此话已把笑和尚喝住,直往张氏兄妹瞧去,两兄妹已停止争抢,双双瞪向齐金蝉,脸色阴晴不定。
张瑶青不想死了,斥道:“我哪有家人?你莫要含血喷人!”
齐金蝉道:“请问,你们猎的兔子,是要炖给谁吃?你们武功底子是跟谁学的?”
笑和尚这才发现异处,惊觉说道:“对啊!你们武功分明已不弱,一定拜过师门,根本不可期是孤儿!”
张氏兄妹闻及此事,脸色稍稍宽慰。
张琪道:“原来大师是为此事疑惑,在下兄妹实己父母双亡,武功是跟奶奶学的,猎免也是孝敬她老人,如有虚言。天诛地灭。”
齐金蝉道:“你奶奶是谁?懂武功,又这么久还没(翘辫子)……收山,身手自也不凡,你还想拜什么名堂?”
张琪道:“家祖母名号天凤侠女白灵凤。”
张瑶青道:“我爷爷叫青衫神剑张人武,以前在江湖颇有名气。”
齐金蝉问向笑和尚:“听过吗?”多少有挪揄的意思。
笑和尚道:“我倒听过白灵凤,上次追云叟说过白家以前有个美女,是他的表侄女什么的。当时追云前辈欠了酒钱,要我找他任女弄点零头,后来我自行解决此事。才会没去证实。”
齐金蝉念出追云叟名字:“他名白谷逸,那老祖母称白灵凤……恐怕有所交情……”
再看看张氏兄妹,长得甜甜上相,倒也人模人样,遂道:“看在你们说实话的份上,就收这个徒弟,不过拜的不是我们,你俩且到碧筠庵一趟,那里有很多道兄,仙姐随你找,只要他们看得上,保证强过我们多倍。”
他想,先把人引到碧筠庵,自可证实一切,到时收徒之责,已轮不到自家身上,何乐不为。
笑和尚闻言后,但觉这方法最为恰当,遂支持齐金蝉所言,并说道:“你们去找周轻云或着白侠孙南,必有收获。”
张氏兄妹闻言,面露喜色,毕竟能知住址,哪怕和尚跑了。
至于拜师,总是挑好者为佳,遂双双磕头,以谢大恩。
齐金蝉瞄向张瑶青,邪邪一笑,说道:“你刚才,当真想自杀?”
张瑶青只不过是挂脸不住,一时冲动之举,若真要她自杀,剑锋怎抹得下脖子?
但见心事被点破,不禁脸红,只好硬撑:“无端受辱,我能不死么?”
嫩脸更现红云,眼神却瞪得发硬!
齐金蝉暗笑说道:“真是三贞九烈!”暗地却对挪揄死要面子。
心想天色渐晚,逗她无用,遂道:“埋了尸体,陪我们走一趟城镇,也好替你们未来师父进点补品吧!年关只剩几天了。”
张氏兄妹自是言听过从,还想准备带两人去拜见老祖母呢!
于是众人合力把金光鼎一群恶徒尸体埋了。
张琪遂引路成都城,年关已近,果然热闹非常。
张琪地熟,特地带两人逛向老店,专挑佳肴,大块朵颐。一餐下来,竟也华灯初上。不得不打道回府,张氏兄妹趁机买了一大包所谓的孝敬补品,准备拜师去了。
不到初更,四人行返碧筠庵。
张氏兄妹有若新媳妇进夫家,窘窘喜喜,忐忑难安地跟在两位大侠后头。
齐金蝉就是不饶人,方进庵即大喊“徒弟拍卖”,果真引来姐姐、周轻云及几名前辈,兀自揣想齐金蝉不知又想耍何花招?
且先溜来,顺便也掂掂两名被卖家伙,总是忍笑于心。
忽而声音传来:“这不是白女侠孙儿女吗?”
一位中年道姑匆步迎来,一身素青布衣净肃,两耳垂福福圆圆,凭添几许修道家之慈祥气息,她正是碧范庵住特玉清大师。
张氏兄妹见及玉清,升起似曾相识印象,却也想不起来。
玉清问个明白,果真证实两人来历,不禁慈祥笑道:“七八年了!你们怎会认得我呢?”
当时张氏兄妹母亲去世,玉清曾去超度,故而见过两人。
玉清随又向大家说用白灵凤和追云叟关系。众人恍然,立即以亲人看待,问候连连。张氏兄顿感一阵温暖,几乎掉泪。
齐灵云自该责斥弟弟不懂规矩,还拿两人拍卖。
齐金蝉伸吐舌头,立即溜去,闪开这是非圈,也奈何不了他。
齐灵云只能向张氏兄妹道歉。
玉清则表示先收张瑶青为徒,至于哥哥,乃是男身,她不便收徒,只好先教其吐纳功父,待日后破慈云寺,看谁有缘,便拜谁为师,张琪只要能学武功,自不在意师谁,遂感激领受。事情终于有了美好结局。
可今最让人头疼的是,张氏兄妹手中那一大包礼物,不知该如何收拾?
那齐金蝉又特别作怪,专挑腊肉、烤鸭、香肠之类荤东西,在座诸位虽然不忌,但老一辈修行到家,大都改吃素餐,哪能容得天天吃火腿?
兀直面面相视,想骂齐金蝉可恶,却又不知从何骂起?
有人提议“塞死他”,但心念想,那岂非正中齐金蝉下怀,实叫人头痛、头痛!
闹了此事,齐金蝉倒也乐个两天。
然而第三天开始,又觉无聊,遂开始动起脑筋。
心想那多宝真人金光鼎好大胆子,竟然敢私自前往城镇犯案,莫非慈云寺已找到大魔头可依靠?或许该去探深消息吧?
是日清晨,趁着练功之际,又把笑和尚叫到杏树下,私私款谈。
齐金蝉道:“你看过我记录的英雄谱没有?”
笑和尚道:“看过啊!很清楚……”
但觉金蝉又有名堂,却猜之不出。
齐金蝉道:“那是光荣要记录啊!你想想看,第一次、二次峨嵋斗剑,都没留下正本,光凭老一辈吹牛,谁谁谁神勇,听者大都爱信不信,接下来该是我们表现时候,又岂何让光荣史迹无故消失,所以现场记录是唯一必行工作,你认为呢?该不该记录?”
“当然要拉!”笑和尚也想英名焕采,跟师父一样,闻言猛点头:“一定要记!越详细越好!”
齐金蝉深深抓向兄弟手臂:“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其实不必我多说!咱们这就会慈云寺,记他们一笔!”
笑和尚怔愣:“现在就去?”
胆子未免太大了?且有违长辈规定。
齐金蝉道:“怎么?危险是不是?但你可想过,越是危险。越有价值记录。你想想,将来有这一天,我们后代发现你我冒着九死一生潜入敌区,探出敌人兵力,而且记得一字不漏,事后终于打胜仗,你说,这功劳是属于谁的?”
笑和尚不禁心动:“当然是我俩的……”
“就说嘛!”齐金蝉道:“表面上,好像是老头子在开战,实际上,我们却抢了这场战争。其实,我早料到。不如此做,将来面军对阵,咱们这些后进晚辈,只有落在一边站岗的份,想来就叫人无趣。”
“反正你我都不大爱修行升天,好好混个江湖也不错,何况老头子们老说我是九天神童转世,这辈子有惊无险,有啥好怕?”
笑和尚道:“断一只手,也是有惊无险?”
“去你的!”齐金蝉抓起和尚手臂,咬得和尚哇哇痛叫,赶忙跳开。
齐金蝉始笑骂道:“乌鸦嘴,去是不去?如果不去,我会记上你的懦弱,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笑和尚顿觉记录威力,登时点头:“去!要把我写得神勇些!”
齐金蝉呵呵笑道:“那自然自然!这样写好了……众人极力阻止,我俩力排众议,舍命前往!你看怎么样?”
笑和尚频频叫好。
齐金蝉要他装出例行练功姿态,自己则前去向姐姐请令,说是要到城里买纸墨。
齐灵云自知借口,但不答应,他照样会想办法溜去,只好交代早去早回,别惹事生非,也就点头放人。
齐金蝉得了旨今,自是落落大方,领着笑和尚出关,先是往城区行约半里,突然潜往慈云寺,进行那踩盘工作去了。
二三千里许路程,不到一时辰,即已潜抵慈云寺外一松林。
齐金蝉早已探过多次,自能识得地形、路线。当下和笑和尚商量,该如何混身入仙。
笑和尚道:“慈云寺本就是禅院,我这光头该可冒充,至于你嘛……是否要剃度一番呢?”
齐金蝉摸摸半长不短头发道:“几月前才剃过一次,现在再剃,恐怕不切实际,因为我女朋友朱梅也要来此,怎好光头相见?”
笑和尚道:“那只好暗中潜入,或者作冒充其他侠客,反正里头杂乱得很,智通那家伙所说有人就收,他只在乎怎么收拾峨嵋派,根本不管来人是何路数。”
齐金蝉有所决定道:“我就冒充独眼九怪老人,否则怎生藏好背上这口宝贝盒子?”
于是,他复潜往附近村集,买来一些必要东西,躲入荒宅,开始易容,不稍一刻光景已变成一位脸控独眼罩,粗胡贴腮,灰发驼背的黑衣怪老人。
齐金蝉往水缸照去,颇为得意道:“怎样,我的易容功夫不赖吧?”
笑和尚呵呵笑道:“我觉得你像个吸血鬼!”
齐金蝉果然鸣鸣叫起,追得笑和尚四处乱逃。终也试出易容东西牢靠,始再潜往慈云寺。
盏茶光景过后,两人已至慈云寺前,笑和尚按照齐金蝉指示,找向暗处,先行攀墙潜入,冒充寺僧,齐金蝉则大门一踹,咚声震耳,凸显威风。
那知客僧了一霎时开门迎来,忽见眼前花甲驼背老人,目光精亮,敢情不甚好惹,恭问名号,哪曾听过独眼九怪老人?
但最近来令全是怪人,且在越老越尊心态上,了一自是躬身哈腰,连连说请,恭恭敬敬迎了进去。
第十二章绿袍老祖
齐金蝉但觉伪装似乎甚为成功,暗笑于心,摆出大老姿态,让那了一迎向上宾禅房。
经过通知,主持智通竟然亲自出迎,客套拜礼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