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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德情急,兴起同归于尽心理,想把装满红砂瓷瓶砸往空中,若被炸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齐灵云见状喝着众人小心,那女空空吴文琪也已抢飞过去想截下瓷瓶,以免炸开,岂知俞德势在必得,猝又射出另一瓷瓶,想撞烂毒瓶。
那势来得好快,女空空竟然无法阻止,眼看双瓶就要撞击,她不得不喝群侠快闪,自己则连翻十数筋斗,急于逃开。
眼看那红砂毒瓶就要撞开,不只是群侠,就连慈云寺恶徒亦自四处逃窜。
就在情急万分之际,猝闻天空乍现大霹雳打将下来,震得气旋乱飞,树断叶弹,霎时乌云四散,红砂卷天而消逝无踪。
众人惊诧发生何事之际,天空已飘下两人,一位是相貌清秀,额头留有弯月刀疤之清瘦禅师,一位乃是白发白须的胖大和尚。
两人含笑而立,似乎跟本不见战况。
笑和尚乍见白发和尚,登时惊慌:“快溜,我师父来了……”不等齐金蟀反应,赶忙闪入墙角,趁机开溜。
齐金蝉当然不落人后,像小偷般溜身禅房,先躲过这劫再说。
在场诸人却是不动,目光直在两人盯去,一时猜不出两人来此用意何在。
齐灵云自是认得苦行头陀,赶忙拱手拜礼,同时并告诉群侠来者何人。
苦行头陀淡然一笑:“没事就好。”
将手中一瓶东西交予齐灵云道:“服下它,以免中毒。”
齐灵云依言倒出白色灵丹,分给群侠,并自服下。
法元自认得那额头留疤者正是晓月禅师,虽然暗暗高兴,是却猜不透他为何跟苦行头陀一同前来?
正待上前说话,只见苦行头陀朝着晓月禅师说道:“师兄犯不着与他们这些后辈计较,适才之言,务必请你三思,如果不蒙允纳,明后日我同二老诸道友,就在玉清观候教便了。”
说完,示意齐灵云等人先行退去。
齐灵云这才发现弟弟不见,不安说道:“还有金蝉不知去向。”
苦行头陀道:“较量日期已排定,谅师兄不会为难小辈吧!”
晓月禅师冷道:“这种事,不必我烦,你请吧!”
苦行头陀淡笑为礼,随即转向齐灵云表示晓月样师既然说话,该不会为难齐金蝉等人才对。
齐灵云无奈,只有领着群侠先行退去。
苦行头陀仍自朝晓月禅师说道:“师兄还请三思。”
说完。闪身,掠空而去。
现场只剩晓月禅师一人玉树临风仁立着,法元立即奉承拜礼过来,并向众人引见,随后他始敢问禅师为何跟苦行头陀同行?
晓月禅师表示是中途遇上,法元但觉不是同路,心头宽慰不少,遂要引导晓月进入大殿厅,以禀明状况,也好请示定夺。
就在众人人将移往殿厅之际,忽闻大殿有人高喊:“失火啦!”众人往后瞧去,竟然浓烟滚授,火苗掠蹿天空,映得半天火红。
智通见状,简直掉魂,跟着自己一手兴建慈云寺就要毁于一旦,哪还顾得招待晓月,焦喝着:“救火,快救火!”
如丧家之犬追冲过去。
法元更是嗔怒:“峨嵋这群孽障,简直数人太甚!禅师留步,在下去去就回。”说完拜礼掠去。
晓月禅师静静看着火光,冷冷一笑:“他们的确欺人太甚!”停立不动。
这把火,似把他以往恩怨再次烧燃起来。
那把火正是齐金禅所放。
他想着宝物已经到手,此寺已无价值,干脆烧了它。
然后趁乱开溜,如此不但可以躲过敌人追击。亦可混水摸鱼,避开姐姐追捕,今晚出击,实是获益匪浅。
眼看大火一发不可收抬,连烧三厅两殿,十数禅尽全都卷入火海,慈云寺徒众宛若盘子奔上后下,或灌水、或拆房,乱成一团。
齐金蝉暗自好笑,说道:“早知一把火这么好用,早就该放啦!”说完。始追乱征着两大包宝物,偷偷潜出慈云寺。
方行半里,笑和尚已迎过来,焦心不安道:“你不怕回去被人家罚你吃掉这些宝物?”
齐金蝉道:“当然怕!”
笑和尚道:“既然怕,你还扛?”
齐金蝉道:“谁要扛回去?”
说完四下瞄去,但见左山林地点不错,遂养过去,找株大桦树下,挖个深洞,把两装宝物给理了。始军心大定地拍起得意双手,说道:“走吧!神不知鬼不觉!”
忽有声音传来:“埋完了吧!还不回家受罪!”
不知何时,齐灵云已立在两人背后,一张脸想嗔凶又想笑,变幻不定,她深深吸气。始装出凶相。
毕竟弟弟如此怪异行径,让人瞧来实是哭笑不得。
她本是随着群侠离去。但始终放心不下弟弟安危,遂又请命折返,忽见大火滔天,心知定是弟弟作怪。
正待游近一瞧,已发现有个人驮着两大袋东西,贼头贼脑潜出,正是弟弟没错,送一路暗自跟来,想瞧个究竟,始发现弟弟竟然为了盗宝而迷倒自己,实在可笑又可恨!
齐金蝉但闻声音,猛地转身,一张脸讶异着窘困,干笑道:“姐好厉害功夫,能追人于无形,佩服佩服!”
笑和尚自也干笑立于一旁,不敢多言。
齐灵云斥道:“哪有你厉害,敢向亲姐姐下毒。实是天下第一毒手,简直是无人能及。”
齐金蝉干笑道:“姐误会了,那是大补酒,喝了能增补精气神,当然。偶尔也会想睡。
但那对身体有益无害……”
齐灵云斥笑:“回去喝三大杯,补补你自己脑袋吧!”
齐金蝉道:“姐可能要失望了,那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啊!”
“很不幸,我正有三大杯!”齐灵云嗔道:“还不跪下请罪,难道要姐姐请出家法不成?”
这声嗔喝,迫得齐金蝉双膝落地,心头直觉姐姐真的动怒,只好救了软语道:“姐,您也该替我想想,我是男人,怎能一辈子躲在您怀抱?”
“什么怀抱?”齐灵云斥道:“就因为如此你就可以明目张胆向姐姐下手?此事要是传开,你叫姐姐脸面往哪儿摆?”
越想越委屈,两眼不禁含泪。
齐金蝉自知做得过火,只好道歉:“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么?”齐灵云感伤道:“你哪次乖乖听过我的话,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姐姐,你也不必道歉,从今而后。我不再管你便是!”
说完,别过头去,似在哭泣,双手不停抚向脸面。
齐金蝉好生内疚,急道:“真的!我下次不敢了,一切但凭姐姐处罚便是……”
足足沉静几分钟,齐灵云心绪较为恢复镇定,转身过来,冷道:“回去吧!后天开战,不准你再自作主张,知道吗?”
齐金蝉闻言,自知姐姐己原谅自己,登时来劲一笑道:“知道啦!一定遵命!”
齐灵云实在拿他没办法,哄笑一声道:“还不起来,跪死这里不成?”说完,先行转头离去。
齐金蝉连说遵命,拜了大礼,始敢爬起,朝着笑和尚吐舌头,低声说道:“摆平了,好糗啊!”
笑和尚也没什么看戏笑容,暗自苦叹道:“你已摆平,我师父却还在玉清现,怎么摆都难平啊。”
说完,摇头直苦笑。
齐金蝉道:“你师父会如何收拾你?”
笑和尚道:“严重的话,闭锁东海三年,从此见不到可爱的花花世界。”
“这倒是严重了……”齐金蝉道:“假如说,是我逼你来呢。”
笑和尚道:“师父会相信吗?”
“我想到了!”齐金蝉道:“你就说,本是去刺探消息,后来发现龙飞徒弟柳宗潜要非礼石玉珠,你才出手相救。反正柳宗潜已被我干掉,死无对证。石玉珠可能也逃出禁云寺。
此事自无人知晓。”
笑和尚眼睛一亮:“这倒可行,石玉珠是武当派,多少可以搪塞!”
随即问及玉珠种和状况,齐金蝉一五一十说个清楚,两人这才落胆,大大方方用着齐灵云后头,返回避邪村玉清观。
其实,玉清观那些前辈,对于这群后一晚辈暗自出战,并非毫无所觉。
那髯仙李元化得知消息之后,不禁大惊,说道:“这几个孩子真是胆大包天,任意胡为,若遇上高手,如何是好?尤其俞德红砂厉害,沾身即亡,我等快些前去救他们吧!”
矮臾朱梅笑道:“李胡子作急什么劲?对付慈云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用得着这般劳师动众吗?”
李元化见朱梅这次笑脸,自是百般劝说。
忽又闻及声音传来:“诸位前辈不必忧心,他们此番前去涉险,我事前已经知道,也代他们占了一卦,会得胜回来。还会邀来一帮手,如有差,唯我是问好了。”
髯仙闻言,回头一看,见是玉清大师。
她乃教醒齐灵云者,当然知道此次行动。
然而髯仙纵知天清占卜如神,但敌方太强,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便要邀请白云大师同去探探动静。
追云叟笑道:“李道兄,你真是见事则迷,令徒孙南福泽甚厚,小辈中只有他同少数几人,一生鲜有凶险。轻云、灵云姐弟与笑和尚生具仙缘,更是不消说得,就连朱文、吴文琪二人,也不是夭折之辈,敌人虽厉害,有何妨碍?”
“我等既然同人约定十五之期,小鬼头前去胡闹,已是不该,我等岂能不守信约,让敌人笑话?你不用过于担心,他们纵使有难,也将化险为夷,落得借敌人妖法管教自己徒弟,何乐不为?”
髯仙李元化被大家分说,一时也不好意思再露慌张,只好表示且等几个时辰着看。
众人遂自饮茶等待,忽闻天空传来破空声,连云叟自是满意微笑:“终有眉目了,不知来人是谁?”
话来说完,天空一声霹雳响来,苦行头陀领着几名小快掠空而至。
见及追云叟、朱梅二老,苦行头陀双掌合十为礼,说道:“阿弥陀佛,为峨嵋事,我又三次重入尘寰了!”
众人相继拜礼,欢迎头防到来。
矮叟朱梅道:“老禅师指日功行圆满,不久就要飞超入圣,还肯为尘世除害,来帮峨嵋派大忙。真是功德无量,只便宜了齐漱溟这个牛鼻子,枉自做了一个掌教教祖,反让我们外人来越俎代扈,他自己却置身事外,去享清净之根,真是岂有此理!”
苦行头陀道:“朱擅越错怪他了,他为异日五台派有两个特别人物而小心应战,毕竟第三次城嵋斗剑,关系两派兴亡,不用不强先准备,因恐泄漏秘密,才借玄真子的洞府一用,日前又把他夫人请去相助,可见劳心劳力,此时知道慈云寺有许多邪魔异教人士在内,且胡作非为,便叫贫僧前来助二老、同各位剑仙一臂之力,他不能来,正有特别原因,怪他不得。”
矮叟朱梅道:“难怪他不来?我不过二句笑话而且,却不知禅师另带有牛鼻子传言?”
苦行头陀道:“他是交代特别注意晓月禅师,我自找他劝说,他却仍来到慈云寺,看来劝他恐怕无效矣!”
追云叟稍动容:“他当真来了?”
朱梅道:“若真如真,此役似乎该要详加计划才行。”
一旁的女空空吴文琪道:“不只是他,那阴阳叟司徒雷,还有川东金怫山金佛寺方丈知非妖道都已到来。方才跟他们一战,差点脱不了身。”
醉道人本是毁去红漆葫芦,此时又找出一个,猛灌口酒,说道:“看来慈云寺来真的,咱们这些老筋骨可又得活动活动了。”
追云叟道:“这个阴阳老怪。生就一身半阴半阳身体。简直荒淫不堪,不但女贞,连男贞都要采补,数十年前被长眉真人一掌散去元功,他倒是乖乖仍在巫山元阴洞中修养,后来真人仙归,他又蠢蠢欲动,不过,大都只是耳闻,没想到这次竟会被邀来助阵,想必他动力已复,诸位得对他有所提防才是。”
孙南道:“他是厉害.可是在金蝉师弟和笑和尚太乙神雷掌围攻之下,被轰得焦黑成炭,似乎并没想象中厉害。”
苦行头陀眉头一皱:“我那神雷掌何时能轰焦人身?”
自己都莫名其妙。
孙南本以为真是神掌功效,但经此一提,他始想起金蝉手上的天雷轰,不禁暗暗恍笑,然而话已说出,怎好收回?
只好仍装认真说道:“大概是改良的!”
苦行头陀更莫名不解:“我那好徒弟也会改良?”
此时齐灵云正领着齐金蝉以及笑和尚赶回。
两人带窘拜礼。
苦行头陀却盯着袈装已被拿来扫去红砂。落得一身肥肉在外的笑和尚,冷道:“你的盛装也改良了?”
笑和尚哪敢再笑,敛成龟孙似的,说道:“弟子因为救人,所以……”
本是想好如何措谎,然而他生平不打谎言,一时无法说出,只能勉强表示“救人”,乃以袈裟救齐金蝉之意,但觉心虚,一张脸通红似血,更很困窘。
齐金蝉赶忙补上一句:“他想教女昆仑石玉珠,才下海的。”
齐灵云轻斥:“和禅师师怕说话,不得无礼!”
齐金蝉这才发现语病,干笑道:“师伯见谅,此海非彼海,此乃苦海之海,笑师兄可没为非作歹,您不要禁罚他啊!”
苦行头陀自在峨嵋天空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