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蔷薇又跑到金船身边,不依不饶地娇了一回,这才拉着苏三,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金船看着苏三的背影,一直在微笑,但当苏三的背影消失后,他眼中的慈祥就变成了阴冷和狠毒。
红蔷薇拉着苏三,直跑到花园深处才停了下来,一把搂住他的脖颈,娇声道:“怎么样?谈得怎么样?我爹对你的印象怎么样?”
苏三想了想,苦笑道:“好象……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会吧?”红蔷薇的身子僵硬了:“怎么会呢?我爹不是很高兴么?”
苏三拥住她,温柔而又坚定地问道:“你告诉我,如果你爹不太喜欢我,你是不是还肯嫁给我?”
红蔷薇探询地望着他的眼睛,低声道:“我爹跟你说什么了?”
苏三摇摇头,微笑道:“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你怎么会有许多怪念头?”红蔷薇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真的什么事也没出。”苏三将她抱紧了,在她耳边喃喃道:“阿薇,嫁给我好不好?”
红蔷薇的身子一下软了:“不嫁。”
苏三笑着低声道:“真不嫁?”两手一紧,将她抱得离了地。
“干什么、干什么?骨头断了你赔呀?”红蔷薇两腿乱蹬,蹬着蹬着就缠到他腿上去了,口中还在乱骂:“放我下来,你这混小子!”
苏三只觉五内沸然,浑身充满了一种疯狂的渴望,忍不住想占有她,想占有她美妙的胴体:
“阿薇,我……我说真的,真的!”
红蔷薇两腿缠得更紧了,她似也已感觉到了他的冲动:“不,就不,就不……”
不知不觉间,两人就已倒在了润湿的草地上,四周的花海成了天然的屏障。
苏三迷乱地拥吻着怀中的人儿,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她娇媚无限的脸儿;耳中只有她颤抖的呻吟;手中只有她丰满温软的身子。
他怎么能不醉呢?
可当他开始解她的衣带时,红蔷薇一下挣脱了他,跳了起来,娇喘着道:“别……胡闹!”
幻境消失了,苏三终于又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是什么地方。
他叹了口气,慢慢爬了起来,苦笑连天,忖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糊涂?再控制不住,也不该这样啊?”
他看着满面红晕,低头弄衣的红蔷薇,沉声道:“我得回去了。”
红蔷薇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回去?回哪里去?”
苏三正色道:“回城里去,想办法救燕双飞。
红蔷薇怔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道:“这是正经事,你还是快去吧,不过,记住我在这里……等你。”
苏三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沉重起来了,他转身走了几步,才想起该向金船道别。
红蔷薇似已猜到他的心思,微笑道:“不用去了。他老人家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会子说不定又歇息去了。待会儿我告诉他一声就行了。”
苏三走了几步,又回身望着她,笑道:“你爹为什么不愿意看见燕双飞死?”
红蔷薇茫然摇头。
第九章 火 坑
李抱我看见苏三回来,第一句话就是:“招你上门了?”
苏三一怔,旋即醒悟过来,红了脸:“还没有,不过快了。”
李抱我冷冷道:“你还认不认我这个朋友?”
苏三又是一怔:“什么意思?”
李抱我冷笑道:“如果你还把我当朋友,我就要劝你几句。如果你不把我当朋友,我就懒得理你了。”
“劝我?”苏三狐疑地对他左看看、右看看,冷笑道:“劝我什么?”
李抱我一本正经地道:“劝你不要自己往火坑里跳!”
“往火坑里跳?没有啊?”苏三吃了一惊:“什么火坑?我怎么跳火坑了?”
“没有?哼哼!”李抱我道:“没有你怎么这么一付兴高采烈的样子?”
“啊——明白了!”苏三恍然大悟:“你是说,女人是火坑?”
“一点不错!”李抱我正色道:“只要你一跳进去,往日的幻景都没有了。你会痛苦得发狂,被烈火活活烧死!”
苏三哈哈一笑,反问道:“老李,我记得你昨晚出去嫖去了,到哪个院子里去了?嫖了几个?”
李抱我冷笑,但已笑得很尴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三大笑起来:“我敢肯定,你一个女人也没找到,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李抱我恼羞成怒地叫了起来:“那说明我聪明,有理智,不愿往火坑里跳!”
苏三笑道:“你连一个火坑都还没跳过,怎么会知道火坑的滋味呢?”
李抱我突然压低声音,急促地道:“我问你,昨晚你是去蔷薇园了?”
苏三也笑不出来了:“怎么了?”
李抱我认真地道:“你真的喜欢那个假扮张老板的女孩子?”
苏三一呆:“你怎么会知道张老板是个女孩子假扮的?”
李抱我没回答,顾自问道:“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苏三瞪眼:“当然是真的!”
李抱我严肃地问道:“你想娶她?”
苏三自豪地道:“当然!”
李抱我一下不出声了,起身离开,躺回自已床上去了。
苏三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我娶她有什么不对头吗?”
李抱我还是不吭声,瞪眼望着房梁想心事。
苏三急了:“李抱我,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说话吞吞吐吐的,哪象个老爷们?”
李抱我低声道:“你是不是见到金船了?”
苏三心里一惊,忙道:“见到了。”
“他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李抱我苦笑道:“他是不是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苏三面色更沉重了。“我想……我不知道。”
李抱我坐起来,看了他半晌,微微一笑:“那好,祝贺你,也许是我多心了,以为你跳的是火坑。”
苏三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说实话,你和蔷薇园有什么关系?”
李抱我吃惊地笑了起来:“我?蔷薇园?关系?什么关系?我能和蔷薇园有什么关系?”
苏三冷冷道:“你别瞒我,你如果和蔷薇园没关系,怎么会认识金船?”
李抱我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人怎么这么笨?蔷薇园在宣城人人皆知,金船更是赫赫有名的本地耆宿名绅,我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苏三慢吞吞地道:“我记得你这个人很少这么笑的!”
李抱我一下呆住,但马上又笑了起来:“那是我以前一直没碰到过好笑的事情。”
苏三沉声道:“如果你和金船没关系,他怎么会对你的身世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抱我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已惨不忍睹,神情也一下呆滞了。
苏三叹了口气,低声道:“他告诉我,你和罗敷……”
“住嘴!”
李抱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面容扭曲地怒视着苏三,嘶声道:“你敢再……再说,我、我……”
他突然一扭头,从窗口直蹿了出去。
苏三冲到飞燕楼前,被一群大汉挡住了,每个大汉手中都拿着一个黝黑的喷筒,对准了苏三。
阮飞燕出现在门口,笑咪咪地道:“苏三,你什么话也别说乖乖地给我滚开,你看见这些喷筒了吗?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不说你也知道,是石油,如果你敢妄动,马上就会被烧成火球,变成一块臭肉!”
苏三的身子利箭一般向后掠出,一退就退了老远。
他无法进飞燕楼,也无法把真相告诉燕双飞和罗敷。如果他在远处大喊大叫,罗敷和燕双飞固然能得知真相,'奇+书+网'却无法逃脱石油喷身之厄。
他该怎么办?
罗敷立在窗前,冷冷地欣赏着楼前发生的一切。
她不知道这个该死的苏三跑来干什么,更不明白阮飞燕为什么不让苏三开口。
苏三如果开口,会说出些什么?她也不知道。
她感到这一切都很不对头,但什么地方不对头,她却不知道。
她突然感觉到面上有些异样,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双眼睛。
隐在另一扇窗户后的眼睛。
燕双飞的眼睛,
燕双飞也看见了苏三和阮飞燕之间的冲突,他同样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去想,否则徒增烦恼。明日午时正,就是他和任独立决斗的时刻,现在他绝对不能为任何小事分心。
分心无异于把胜机让给了任独立。
他早已听说过这位“落花公子”的威名,但因不在一地,彼此未尝见过面,他早已听说过任独立的落花镖的种种神奇之处,和任独立决斗本就是他多年的愿望之一。
是落花无情,还是微雨无情,明日午时便可知晓。
他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只有做到心如明镜,他才能发挥出微雨金针的神奇威力。
可当他抬头看见那一扇窗后的那双幽冷的眼睛时,他的心就有点乱了。
就象宁静的湖水里扔进了一颗小的石子,必然会泛起涟漪一样,无可奈何地乱了。
他想起了软玉,想起了温软如玉、娇娇痴痴的软玉,想起了那个“叫起来象杀猪”的软玉。那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软玉。
一种淡淡的哀愁和相思袭上心头,不可抑止。
软玉早已醒了,这时可能已从祁老二两口子那里得知了真相,她一定哭得很伤心。
燕双飞不由悄然叹了口气,这时,他看见那双幽冷的眼睛正在朝自己看,而且还发现了那双眼睛里浓浓的杀机。
她是谁?
阿宝见母亲吃了药之后,很快沉沉睡去,马上又跑到自己房中,服侍另一个“病人”。
这另一个“病人”居然就是李抱我,而且看起来他好象病得还不轻。
李抱我正在喝酒,两眼已经血红,目光又凶又狠,他喝得很快,几乎是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
阿宝笑微微地坐在他身边,支着颐儿看他喝酒,好象看得很有趣。
李抱我的酒量其实很浅,半斤黄酒就能醉得不知东南西北,他这次居然喝了两角陈年老白干,完全是凭着一口恶气顶着才没倒下。
这口恶气就是他对世上所有人的不满,也包括对苏三的不满和愤恨。
苏三为什么要教训他?苏三有什么权利?
但李抱我很快就仰天倒下了,脑袋碰到地上都没哼一声,立即鼾声大作。
阿宝笑吟吟地去扶他,可根本拽不动他。阿宝没办法了,起身想了许久,才轻手轻脚地栓上了门放下了窗子。
房里暗下来了,阿宝跪下来,颤抖着解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结实强壮的胸肌。
李抱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阿宝咬着唇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去解他的腰带……。
阿宝轻轻地伏了下去,伏在了他强健的身体上,压住了他。她在流泪,在喃喃念叨:
“我已经十五了、十五了……,我已经十五了、十五了……”
李抱我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睡得很沉很香。
阿宝亲着他的心口,无助地哭了:“我已经十五了呀……”
苏三连李抱我也无法找到,可真是快急疯了。
他在街上跑来跑去,活象热锅上的蚂蚁:“真他妈的真他妈的……”
转来转去,什么办法也没能转出来,苏三简直都要泄气了:
“真见鬼,李抱我找不到了,这狗日的也不知死哪去了,燕双飞又见不到,罗敷也没法打招呼,阮飞燕这老婊子真够毒的,任独立这王八蛋……咦!”
他突然停住了,呆了一呆,猛一拍脑瓜,大叫道:“我真傻,真的!”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不去找任独立呢?
任独立显然还不知道阮飞燕的阴谋,既然如此,找任独立不也是一条路么?如果能让任独立醒悟过来,并取消和燕双飞的决斗,不也算是大功告成么?
苏三拔腿就跑。
李抱我似乎又在做梦了。梦境依然很混乱,也依然是关于女人。
女人赤裸的胴体紧紧压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伸出手,抱住女人,翻转过身子……。
女人缠得更紧了,他迷迷糊糊能听到她的呻吟声和喘息声,能感到她胴体的颤抖。他甚至都怀疑这不是在做梦,可如果不是梦,他又怎么会找到女人呢?
李抱我苦笑,这当然是梦,又是关于罗敷的梦,……她不叫罗敷,……他感到了一种莫可名状的快感,美妙无比,他却又想不起来。
反正就是不一样。
渐渐地,他感到难受了,浑身又憋又闷,又热又渴,他又想起了那个荡妇的胴体,惊惶地发现自己正抱着她,而她也媚笑着缠住了他,他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陷入了黑暗之中,永无尽头,他在拚命地奔跑,拚命地喘气,可就是跑不到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豁然开朗,香花彩蝶,流水青草,一片明媚,他终于松了口气。
苏三冲进任府大门,怒叫道:“任独立,出来见我——!”
任府内顿时一片混乱,但没人出来迎战苏三,苏三每次冲到人声鼎沸的地方,总是看不见人,他们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苏三象个无头苍蝇似地乱冲乱撞,口中大喊大叫:“任独立,你上当受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