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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擎天略一迟疑,关浩笑道:“霍兄不便说,小弟也不多问。小弟只是觉着这黑白双盗真个古怪,天南海北,宫中、官府、江湖各大门派,哪里都敢行盗。”
“这些案件地方官吏倒不见上报。不过我对黑白双盗早有耳闻,九省总捕路名扬大人曾上报刑部,列为要犯,全国画影涂形缉拿,且有重金悬赏,至今也未归案。”霍擎天说着一皱眉,“此次他们擅自入宫取了御书房中的物品,皇上大怒,责成大内侍卫协同刑部尽快破案,若不能擒住他们明正典刑,咱们大内侍卫颜面何存?”
“可有眉目?”
霍擎天摇头道:“追踪至此便无踪迹,相信必在白鹫山附近藏匿。兄弟可曾见过这双盗?”
“未曾谋面。”
霍擎天微一颔首已不再言。
关浩知道既是大内侍卫亲自追捕案犯,必是案情机密,不便细问,转言道:“前些时黑白双盗竟然万里迢迢上了天山,天山上有个摩天教,势力庞大,富可敌国。可双盗竟然分文不取,只盗了教中的一块令牌。小弟适逢其会,真个是神出鬼没。”
霍擎天点头称是,道:“这黑白双盗必有过人艺业,有非常之处。此次我与他二人交了手,也未能擒住他们。”
酒酣话足,关浩邀霍擎天一同上白鹫山小聚。
霍擎天辞道:“兄弟闲云野鹤,又有这般红颜知己,真是令人羡煞。为兄公务在身,却不敢擅离职守了。”说罢哈哈大笑。
关浩微微一笑道:“霍兄得遇明主,成就千秋大业,哪里是兄弟这等山野草民可比的。霍兄倘办完公务尚有空闲,可上紫云观一聚。”说罢与他一揖而别。
这日凌晨,唐古铃和查晓飞两人满面风尘回到轩辕谷,梳洗完毕,将厅中的珍果蜜饯一扫而空,不及与龙秋庵叙说别后离情,便各自回房,蒙头大睡。龙秋庵从未见她们这般狼狈地回山,颇感诧异。
傍晚时分,关浩上山,用过晚饭,给龙秋庵讲述了自己在天山的经历,慨叹摩天教实力非常,又忧心师父的去向。
龙秋庵宽慰几句,询问近日江湖动向。
关浩想了想道:“是啦,江湖上近年出现了一对黑白双盗,令人侧目。只是这两人轻功卓绝,一遁即逝,黑白两道都拿他们没办法。似乎至今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本来面目,九省总捕路明扬亲自出马也未能捉获这两人,现在居然重金悬赏捉拿。倒真是一大奇事!”说着击掌而叹。
龙秋庵听了不禁莞尔,问道:“倘若关大侠见了这黑白双盗却又如何?”
关浩道:“黑白双盗已是武林公敌,为兄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倘若碰到了定会擒住他们交由欧阳盟主处置。”
龙秋庵缓缓收起笑容,轻抿着唇不再说话。
关浩道:“妹子独居此地可要千万小心,听闻黑白双盗最近出没于关外,离此地不远。今日在山下乌镇遇着大内侍卫副统领霍擎天,他已带领人手在乌镇驻扎,要捉获这二人呢。双盗的本事必是极厉害的,能让霍擎天亲自出马,看来朝廷对这两人也是势在必得。”
“大内侍卫?霍擎天?”龙秋庵吃了一惊,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关浩点头道:“黑白二盗前些时竟入了皇宫行窃,盗了御书房。皇上大怒,责成刑部尽快破案,连大内侍卫都出动了。如今既已寻到了踪迹,看来擒获二盗也是指日可待了。”
龙秋庵面色微微发白,低垂了眉眼,喃喃道:“御书房也去盗!惹祸惹到天子头上!难怪!”
关浩见龙秋庵冷下了脸,问道:“妹子可识得这二盗?”
龙秋庵强自镇定,微微一笑道:“黑白双盗为天下武林瞩目,又岂是我这乡野之地的小女子能识得的?”
这时关鸿秋进来扑到关浩怀里不愿起来。她忙借口准备夜点,离开了父子俩。
关浩多时不见儿子,也极想念,抱着他疼爱不已。过了一会儿,关鸿秋急于给爹爹炫耀新学到的本事,关浩便带着三个孩子到练武场去考教他们功夫。
惹火烧身
龙秋庵转身来到查晓飞的房间,摇醒她,轻声责备道:“叫你们两人早些收手,你们偏要再玩;叫你们小心些,你们竟又盗到了皇宫里!今日可要惹出祸事来了!”
查晓飞睡眼迷离,告饶道:“我的好二姐,你让我再睡会儿吧。咱们从京城到关外,骑马跑了四天,路上也没打尖,都累趴下了。你先去训斥大姐吧!求你了!”说完,又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龙秋庵心疼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她?她肯听就好了!”
“呦,二妹,又有什么事情要教训姐姐的?”
听到唐古铃娇媚的声音,龙秋庵头都大了,她摇了摇头,站起身,瞧着倚门而立、风情万种的唐古铃,正色道:“大姐,你们这次有麻烦了。”
唐古铃笑嘻嘻地抚弄着未及梳理的长发,道:“麻烦?咱们白鹫山什么时候怕过麻烦?”
龙秋庵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沉声道:“大内侍卫副统领都追到山下了。”
唐古铃目光一凝,道:“霍擎天?!来得好快。”
“霍擎天!”查晓飞大叫一声跳了起来,睡意全无,“他的功夫好厉害,我打他不过,幸好大姐来帮我,甩开了他。不然,咱们连皇宫都出不来。”
唐古铃道:“此人功夫深不可测,内外双修,比你我高出甚多,幸好轻功稍差一些,追咱们不上,是大内第一高手。”
查晓飞接口道:“《轩辕逸事》载,此人出身名门,诗礼传家,文武双修,在当地大有名气,少年时曾游历天下,多有奇遇。当今皇上做太子时微服出访,遇到危难,曾得他相救。后来太子即位,邀他入京,他却不愿入朝为官。经皇上再三解劝,只是挂了个大内侍卫副统领的职衔,却不受百官节制,只听命于皇上一人。”
“呦,三妹记性倒好!”唐古铃笑道,“传言霍擎天师从南海无名岛,是京城第一号的难缠人物!”
“对头再是厉害,咱们也自不惧,可招惹了官府,就怕白鹫山再无宁日了。好歹你们也为几个孩子多想想。”
“二妹说的是,今次玩得有些过了。”唐古铃坦然认了错。
龙秋庵点了点头,沉吟道:“关浩与此人熟识,或许他会来拜山也说不准的。”
查晓飞道:“啊!黄鼠狼给鸡拜年?”
“只是或许。哼!就是来了,紫云观还不够招呼他的?”龙秋庵冷冷一笑。
三人想到偶或慕名而来的江湖人物被破败的紫云观、无底的灯油钱、冷冰冰的道人、难以入口的素食、阴森的居处吓得连夜逃走的情景,不禁大笑。
唐古铃忽然止住笑,道:“这人二十余年来忠心耿耿,甘愿做个侍卫,从未离皇帝左右。此次忽然离京,难道只为了咱们盗的几卷破纸不成?”
“事有蹊跷,且不管他。还有,关浩不知道黑白双盗的来历,你们切记不要泄露了底细。”龙秋庵有些担心地叮嘱她们。
唐古铃娇笑道:“这等小事还要瞒着他?”
“关浩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对鸡鸣狗盗之辈最为不齿。何况他所结交的多是武林正道中人,黑白双盗已成武林公敌,如今又招惹上了官家,我不想让他知晓后左右为难。”
“哈!好个温柔体贴的红颜知己!原来妹子担心的是关大侠!我说咱们‘灰鹫’怕过谁来!好,从今日起,黑白双盗金盆洗手了!”唐古铃脆笑着,随手抛过来一个包袱,“喏,看看咱们这两个屑小之辈带来什么宝物!”
龙秋庵知道是她们从御书房所盗之物,见有两卷古画,四本古书,她也不及细看,立即拿去收进了轩辕宫。收好东西,随手拾起地上包裹书画的绢帛,忽然,绢帛上的墨迹引起了她的注意,好一笔行草!
她细细欣赏起来,是一篇仿王羲之的《兰亭集序》,飞扬的笔意将文章行云流水的意境表露无疑,落款题“海澜习”,竟只是一篇习作。龙秋庵看罢不禁心生向往:字如其人,这海澜必是一位胸怀天下的风流人物。难道皇宫大内还有这般人物?
轩辕宫中的藏宝,比之皇宫大内不逞多让。唐古铃、查晓飞二姝于畅游江湖之际,常顺手牵羊,盗取富豪之家的奇珍异宝、武林各派的武学秘籍等物。时日久了,竟盗出瘾来。每次回山,必得带些回来送与龙秋庵。虽说二人轻功卓绝,但时日久了,也难免被发现。
龙秋庵劝解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给她们制作了人皮面具,又教她们一些简单的易容之术。两人看中宝物,盗瘾发作时,便易容改装行盗,一穿黑衣,一穿白衣,都扮做翩翩浊世佳公子,人称“黑白双盗”。自从识得关浩之后,龙秋庵悉心求教,易容术更是出神入化,所制人皮面具已令人难辨真伪。
各州府衙门都有不可告人之秘事,各帮各派皆有不可外传之秘籍,被双盗窃取,岂不是心头大患?官府、江湖上黑白两道皆受其害,都要抓他们以泄其愤。可黑白双盗行踪飘忽,轻功天下无双,行盗之后飘然远遁,再无踪迹,令人大为头痛。
九省总捕路明扬发下海捕文书,重金悬赏二盗,数年来亦无消息。龙秋庵越发担心,数次劝她们收手,二姝却越玩越是开心,言道天下物自该天下人共享,咱们不过是先借着瞧瞧罢了。
此次唐古铃与查晓飞下山,本为了去天山盗取令牌,后来分手相约在京城会面。唐古铃先来到京城,呆了月余,什么名胜古迹都玩遍了,早已百无聊赖,这日正想到皇宫瞧瞧,查晓飞来了,姐妹俩一样心性,便一同前去。
瞧过了皇帝,见是个病歪歪的老头子,颇觉无趣,唐古铃临走时顺手牵羊带走几卷书画,却不料被大内侍卫副统领霍擎天发现,一路追缉来到白鹫山。
易装试探
龙秋庵回到轩辕小居,坐思良久,终是放心不下,决定下山一探。
傍晚时分,龙秋庵女扮男装,作书生打扮,身负长剑,下山查探,她假作投店的客人进了客栈。店中各桌已坐满食客,店伙连忙前来招呼,抱歉说客人已满。
龙秋庵眼光一扫,已瞧清靠窗的两桌客人非同常人。其中一桌只有两人,正座一人年岁甚轻,面如冠玉,体态修长,身着缎蓝长袍,金冠束发,顾盼间贵气逼人,似是个富家公子,旁边相陪这人身形健硕,身穿青布长衫,威风八面。隔壁一桌有十人,个个神清气朗,清一色锦衣束腰,身带兵刃。
龙秋庵心内暗想:这一桌的十人定是“锦衣十子”,那位威严天生的青衣汉子必是霍擎天无疑,可这位公子却是何人?瞧霍擎天对他很是恭谨,莫非是哪位王公贵子?
她略一迟疑,移步来到蓝袍公子桌前,拱了拱手,道:“两位请了,小可与两位拼桌吃顿便饭如何?”
店伙跟来连连道歉,说各桌已满,请两位帮忙拼个桌。青衣汉子刚要说话,蓝袍公子开口道:“无妨,这位公子请坐。”
青衣汉子似乎想要阻止,道:“七爷——”蓝衫公子摆了摆手。
龙秋庵道了谢,在蓝衫公子对面坐下,一抬眼间与他打了个照面,只见这位公子俊眉朗目,折扇轻摇,风流倜傥,贵气逼人,见龙秋庵瞧他,便微微一笑。
龙秋庵乍然见到这般俊雅人物,只觉气息一窒,忙低下头,端起茶碗饮了口茶,再抬起头来,已是气度从容,她面带微笑,抱拳道:“两位看来不是本地人吧?”
蓝衫公子点了点头,道:“我等是从京师而来,贩些药材、皮货。公子身带宝剑,必是江湖中人吧?”
龙秋庵道:“在下练武只为强筋健骨、修身养性,身带宝剑用以防身,称不上江湖人。”
“如今太平盛世,公子一介书生,身无长物,出门在外又何须宝剑护体?”
龙秋庵摇了摇头,道:“公子看来是出自富贵之家,身居京师,必是少有游历。所谓太平盛世,只不过是地方官们粉饰的功绩而已。当今皇上虽然勤勉,却因言路堵塞,难知天下百姓疾苦。如今各处天灾不断、地方苛捐杂税、四海盗贼横行,百姓可谓民不聊生。”
蓝衫公子面色微沉,青衣汉子接口道:“公子所言可能有过。眼下这乌镇不是男耕女织、一片太平么?”
“在下出门在外,虽说只为神游天下,探各地方物,访四方英才,但民生疾苦还是了解一些。这乌镇地处白鹫山下,一年之中多为严寒天气,适合种植谷物瓜果的节气很少,多数人家都靠打猎为生。乌镇原先不过是个集镇,是附近的猎户与各地的客商交换粮食、布匹之地。一身上好的熊皮拿到中原可换得几亩良田,在乌镇却换不得一人的口粮,再加上官府从中抽取苛税,猎户人家多是度日如年,不得不再冒险猎捕猛兽。”
“我瞧这乌镇倒繁华得紧。”蓝衫公子显是不信。
龙秋庵略带嘲意地一笑:“如两位一般的商贾来往多了,乌镇渐渐才成了城镇,两位才得见今日乌镇的太平盛世,这满目的繁华,又有多少是真正的百姓的安乐呢?”她看了看两人,接着说,“两位有所不知,此地新近才出现‘黑白双盗’,乌镇已人人自危了。”
青衣汉子冲蓝衫公子点了点头,又问道:“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