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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古铃屈指在他俩脑门各弹一下,笑道:“你俩起什么哄!小小年纪就知道偷懒!鸿秋不在这里,以后三餐都归你俩了!”兄妹俩顿时苦下了脸。
看着天色已晚,查晓飞担心地说:“大姐,你说关浩会不会将黑白双盗的秘密公诸天下?”
唐古铃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否则秋庵会让我们早做准备。”
查晓飞撇了撇嘴,道:“二姐是个情痴,这时候,你就是拿把刀抵在她颈上她也不知闪避了,还顾得上知会我们?”
唐古铃被她说得也不安起来,她想了想道:“且不管那么多,等秋庵精神好些了再做计较。咱们白鹫三姝难道还怕这些武林人来讨债么?!”
查晓飞道:“大不了咱们就另寻仙境隐居好了。天下这么大,也不止轩辕谷一个好地方。”
唐古铃点头称是,道:“只可惜了你二姐的轩辕宫。珠宝、珍玩也就罢了,到时可切记把宫中书房里的东西带走。”
“是啊,二姐当这些废纸是宝贝呢!叫我说啊,宫里的珠宝才是宝贝,随便哪一样都可让寻常百姓吃喝一辈子!”查晓飞很是不解。
“银钱财物,皆身外之物罢了!”唐古铃学着龙秋庵淡然的语气说。
“武功秘籍、古书名画又何尝不是身外之物呢?”龙秋庵悠然淡定的语声响起。
唐古铃和查晓飞愕然回首,对上她苍白的面庞,旋即都笑了。唐古铃上前拥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喃喃道:“忘了吧,都忘了吧,咱们重新开始!”一旁的查晓飞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时光如水,一晃又是飒飒秋日了。海澜、关浩等人却再无音讯。
少了关鸿秋,轩辕谷冷清了许多。曲小青兄妹很是乖巧,见龙秋庵少见笑容,也不敢大声玩闹,得空也都主动帮着多做些家事。唐古铃、查晓飞数月来也未出轩辕谷一步,整日陪伴在龙秋庵左右。
龙秋庵平日里照旧读书、练功、授徒,言行间却终是淡淡的,不若往日的和煦。一日午间静坐,无意中唤出关鸿秋的名字,她睁目四顾茫然,半晌喃喃自语:“修道、修道,修得了身却如何能修得了心?”
唐古铃原本来寻她说话,见她静坐,在门外候着,正巧听到,不觉黯然,也不进门,转身踱了出去,远远地到谷中的瀑布边坐下。情之一字,谁能勘破!便如龙秋庵这般淡泊宁静的人竟也身陷其中。眼见着她日渐消瘦,面色愈加苍白起来,心下不忍,为了龙秋庵,她决定独自下山寻找关浩。
这日晚间,唐古铃见龙秋庵入了定;便悄悄找来查晓飞,告诉她自己要入关寻找关浩。
查晓飞惊道:“大姐,你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么?”
唐古铃道:“三妹可放宽心。此事已过去几个月了,关浩若要对咱们不利,这轩辕谷还能这般风平浪静么?”
“那自是他念着二姐往日的情分。‘只要黑白双盗从此不再出现,江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那日临行时留下的话,二姐也转告咱们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寻他。我要将事情的经过向他解释清楚,告诉他‘黑白双盗’与秋庵无关,乃是你我二人惹出的祸事。倘若关浩还不肯原谅秋庵,我愿到武林盟主欧阳龙那里自首谢罪,这黑白双盗的名儿便由我背下了。”
“万万不可!大姐。” 查晓飞失声道,“那欧阳龙假仁假义,满口江湖道义,却暗地里做下许多恶事。咱们不都瞧在眼里?这两年他多次派人邀咱们过访,咱们都没搭理他。如今你送上门去,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只要关浩能再来轩辕谷陪伴秋庵,便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死而无撼了。”
查晓飞连连摇头,唐古铃一摆手,厉声道:“难道你忍心让你二姐因为我俩的过错,这般终日郁郁寡欢,遗恨终生么?!”
查晓飞黯然低下了头,道:“就算是过错,也是我俩一同做的,要去也得我们一起去。”
唐古铃拍拍她的肩头,温言道:“三妹,若不是因为关浩,咱们白鹫三姝又怕过谁来。我相信他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若真是万不得已,这‘黑白双盗’之名由我一力承担。你还要留在谷中陪伴你二姐,养育三个徒弟。”
查晓飞听了越发难过起来,泪水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唐古铃替她擦了擦眼泪,心下也不禁一阵酸楚。自己姐妹三人十多年来从未分开过,如今一别,不知能否再见。她伸出手,道:“将那牌子给我。”
查晓飞愣了一下,从怀中摸出一黝黑之物递给她,道:“我还未及告诉二姐知道呢。”
“不用了。” 唐古铃用绢帕包了,收到怀中道:“我总要让关浩知道二妹对他的情义。”
“可二姐,你若有个长短,我如何向她解释?”查晓飞低下头,“咱们三人立过誓言同生共死,她不会原谅我,也不会原谅你。”
唐古铃默然良久,低声道:“我又如何能放得下你们,我会平安回来的。你既相信你二姐,便该相信关浩。我明日一早便下山,只给秋庵说我许久不出去,早已闷了,出去转转。切记,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将实情告知你二姐。”
查晓飞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再上天山
却说关浩那日满腔怒火带着关鸿秋出了轩辕谷,父子二人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往关内而去,看着远远离开了白鹫山,他心里的荫翳却没有消散分毫。
十年的相处,如君子之交,平淡如水。可这平淡却泊泊然沁入心肺,待要抽刀断水,才发现其间的情义早已千丝万缕,无法割舍,纵是决然而去,还是有一丝淡淡的痛在肺腑间缠绕,弃之不去。
细细考量着今后儿子的去处,左思右想,竟然找不到一人能如龙秋庵一般将爱子相托。最后,他决定带关鸿秋回华山,正式入华山派门墙,由自己亲自教养,想来掌门师弟也不会有异议。
华山众人见关浩携子回山,都惊喜异常。关鸿秋于襁褓中一去数年,大家哪里还认得。关浩忙给大家引见,关鸿秋一下见到这许多师叔、师兄,也欢喜得紧。关浩安顿关鸿秋歇息了,便找岳梓翔商谈关鸿秋入门之事。
岳梓翔以为关浩想让关鸿秋兼修华山正宗武学,道:“入咱们华山门墙,倒是无妨。只不过鸿秋的师父不知是否应允?”江湖上各门派对弟子兼修外派武学或改投别派禁规森严,故此岳梓翔有此一问。
关浩冷然道:“鸿秋与‘白鹫三姝’再无瓜葛!”
岳梓翔乍听之下很是吃惊,本以为此次关浩是带儿子出外历练,没料竟是弃师而返。他知道关浩与白鹫三姝情深意重,越发惊异,急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竟到了这等田地?”
关浩沉默半晌,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请掌门师弟恕罪。个中情由,因囿于承诺,请恕为兄不便相告。”
岳梓翔忙起身相扶,道:“师兄哪里话来。小弟也是想替师兄分担一二。师兄既不便相告,小弟自不会勉强。”
两人落座,关浩想起一事,问道:“请问掌门师弟,可有师父的消息?”
岳梓翔面有忧色:“仍是音讯全无!”
关浩道:“虽说师父功力精深,难逢敌手,但江湖险恶,他年纪又大了,孤身一人,如今一去半载,不知是否安康。”
“可天下之大,却到哪里寻他?”
关浩想到自己十年来寻访公孙离的遭遇,不禁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天下之大,要当真寻一个人,却是千难万难!”
岳梓翔道:“小弟也着几位师弟去几大门派询问,皆无人知晓。”
关浩思虑半晌,道:“师弟,依为兄看来,要找寻师父,还得从摩天崖寻起。”
“摩天崖?”岳梓翔犹豫道:“不过,师母已殁,师父已上摩天崖祭奠了她的亡灵。他既已离开摩天崖,是断不会再回去的了。”
关浩点头道:“不错,师父是不会再回去了。可师父当日进师母墓地,既天人永隔,今后也不会再上摩天崖,为何不陪伴师母几日,便突然匆匆离开摩天崖,却令人大为不解。”
听了关浩的言语,岳梓翔也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他提出也要去摩天崖。
关浩摇头道:“掌门师弟身系我华山一派安危,怎能无端涉险。摩天崖尽是为兄熟识,我一人前去便可。”
休息两日,关浩便要下山。临行时关鸿秋满心不乐意,拉住父亲的手不愿松开。
“爹爹,你带我一同去吧,我不想一个人留在华山!”
“爹很快就会回来。你先跟着掌门师叔习练入门功夫吧。”
关鸿秋撇着嘴,不以为然:“哼!孩儿昨日讨教,几位师兄都不是我的对手,华山派的武功哪里有我师父教的功夫厉害!”
“鸿秋,华山是武林正宗,讲究循序渐进。等练到极处,你师父的功夫就不是对手了。”关浩只得耐心解劝,“爹爹去去就回,你要做好孩子,不要让爹在外面还不放心。”
“以前在轩辕谷也没见你有啥不放心。”关鸿秋低声嘟哝着。
关浩心下也万般不舍,让儿子独自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中生活,虽说师弟、徒弟们都会好好照顾他,可毕竟鸿秋只是个孩子,确是不放心。这些年来,自己天涯海角闯荡,何时为幼子操过心?那都是因为有秋庵——。一想到龙秋庵,关浩的心头忽然一阵刺痛。他甩了甩头,毅然辞别了众人。
一路无话,到了雪镇。
望着眼前绵延无际的天山,关浩心下叹道:“摩天崖,我又来了!”他思绪飞掠,想起自己前两次到天山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他从药囊中摸出“辟毒丹”,锦囊是秋庵亲手缝制的,药丸是秋庵特意为他配制的,他身上的衣物鞋袜也都是——。为何什么都和龙秋庵有关?关浩思量了一会儿,还是将药丸放进了口中。
关浩急行上山,数十里路转眼即逝,眼见到了“土卡”的境内。关浩驻足四下观望,未见有教众的身影,不禁奇怪:“为何此处防范如此松懈?”
正疑虑间,忽然山下有踏雪飞行之声,关浩回身看去,只见远处一道蓝色的身影飞掠而来,不一会儿已到眼前。是一位身着蓝衫的蒙面男子,中等身材,眉心一颗黑痣,看样子有三十余岁年纪。
蓝衫蒙面人见到关浩吃了一惊,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他瞧着关浩眼熟,心内暗想:“难道是他?他如何到了这荒远之地?十余年不见,他的容貌竟然没什么大变。”他冲关浩一拱手,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因何到此?”
关浩只道是摩天崖的高手,连忙拱手施礼,道:“在下华山关浩,与贵教四护法熟识,特来拜望。”
蓝衫蒙面人身子一震,暗道:“果然是他!他竟然与流花熟识!哼!不知他这些年来功夫进境如何?”他冷冷一笑,道:“摩天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还是先与我这无名小卒较量较量吧。”说罢飞身一拳。
关浩待要解释,见拳风疾劲而来,忙挥掌格开。
若是无情
蓝衫蒙面人的攻势如急风暴雨一般袭来,关浩一时不备,只守不攻,顿时处于下风,只得打起精神,全心应付。
数十招过后,关浩渐渐吃惊,此人功力高深,竟与自己相差不远,而且他似乎对自己的武功甚是熟识,处处抢占先机。关浩数次变换招数,都未能扳平。
他急迫中使出在白鹫山与龙秋庵探讨武学时习得的功夫,不料蓝衫蒙面人顿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关浩渐渐功多守少,扳了过来。
他轻嘘了口气,暗叫惭愧,道:“阁下功夫精深,在下佩服。咱们就此罢手可好?”
“好!” 蓝衫蒙面人此时疲于防守,心下更是恼恨异常,心道:“没料我公孙离苦学十余载竟然还是胜他不过!”
关浩微微一笑,撤回掌力。
公孙离跃出圈外,不住喘息,心中一阵恼恨,一阵沮丧。
关浩略觉不安,走近身道:“阁下功力精深,在摩天崖也算是有数的高手了,在下佩服。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师承何派?如若不弃,在下交了你这个朋友。”说罢,伸出手去。
公孙离只觉恼怒异常,胸中郁结了十数年的恨意顿时涌上心头,恶念顿生。他嘿嘿笑道:“好,在下便交了你这个朋友。”伸右手划了半圈便往关浩手上握去。
关浩不疑有他,伸手相握,忽觉掌心一痛,吃了一惊,欲甩开公孙离的手掌。
公孙离运力于指,迅疾扣住关浩脉门,令他无法松开。接着伸左手从怀中拔出一柄短剑,直往关浩面门刺去。
关浩只觉半边身子发麻,真气一时无法凝聚,眼见蓝森森的短剑刺到眼前。
忽听“叮”的一声,短剑被一物撞着,斜飞了出去。另有几块飞蝗石分上中下三路冲公孙离飞来,带着尖利的破空之声,劲力十足。
公孙离不及再伤害关浩,忙抽身应付,却被这几块飞蝗石逼得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他立定身形,喝道:“什么人!”
四周却无人应声。
公孙离自觉相救关浩之人功力极高,若是当真出来帮着他,自己也讨不了好去,他更怕对方是摩天崖上的人物,万一揭破了自己的真面目,这十余年的苦岂不白吃了?再说,关浩已中了自己的“血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