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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道理可以推想得到,当红灯老祖李庸见到枯木尊者彭海有违常规,竟然救起人来,也一定会感到怀疑,定然会追问彭海,非把真正的原因弄清楚不可。
轩辕穷身形一顿,停住了后奔之势,凝目向远方望去,道:“不过彭海将要如何把那小子藏起来?是丢在田里呢,还是放在车上?”
忖思之间,他已见到那辆马车停在路边,不再前行。
轩辕穷嘴角浮起一丝森冷的笑容,默然望将过去,只见那三点红光飞行之速快迅异常,就这一会功夫,已经奔到马车之前。
果是如他所料,那三点红光到了车前,不再继续奔行。
轩辕穷暗暗笑道:“彭海,你就算把那小子藏起,又如何对李老大说明突然回头的原因?”
哪知他这个意念一掠过脑际,便见到那三点红光继续朝这边飞来。
他心中一愣,想不到彭海会有什么理由使得红灯老祖李庸连问都不问一下,就继续前进。
这时,他距离那辆马车约有三丈多远,又不能朝回路奔行而去,也无法像刚才那样飞身奔进田里,躲在稻草人之后,一时之间几乎无法可想。
好在他平时虽然口口声声的说自己不用脑筋,其实脑筋用得比谁还多,这下骤然一见红灯老祖李庸继续飞掠而来,脑海之中的意念马上便急速的运转起来。
首先他想到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等到红灯老祖赶到时,编个理由瞒过李庸便是。
可是随着心念闪动,他认为这并非良策,而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霎时,但见他的身形平平倒下,贴着黄土路面窜出,如同一条扁平的蛇样,悄无声息的窜进了路边的稻田里面。
他知道田里尽是污泥,自己这一平躺下去,整个身子都会弄得一身泥水,所以跌落路边时,双手双腰已经往后撑住,把瘦长的身躯悬着,跟稻禾一样的齐。
这样一来,远远望出,根本发现不了有人藏在田里,就是站在近处,若非仔细查看也不会看到他的。
轩辕穷一跌进田里,马上便停住了呼吸,让自己左边的身子紧靠着道路的基石,把整个身躯藏匿在阴影之下。
在他想来,自己这一应变之法,可说是巧妙之极,红灯老祖别说尚远在三丈之外,就是离此不到一丈,都不可能发现自己。
哪知他刚把身躯藏好,便听到红灯老祖远远地喊道:“轩辕穷,轩辕老弟。”
轩辕穷大吃一惊,不知道是红灯老祖发现了自己,还是彭海告诉他自己就在附近。
他在一惊之下,几乎就想挺身而出,不再隐藏起来,可是心念一动,自己这么做,反而会使红灯老祖更加疑心,还不若藏身不动的好。
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他认为方才彭海并未发现自己,而现在自己又躲藏得快,不会被红灯老祖发现所致。
他屏息不动,敛去眼神,眯住眼睛向上望去,只见话声消逝没有一会,红灯老祖已飞快地掠行而来,转瞬便从他的身旁奔过。
在红灯老祖闪掠而过的刹那,轩辕穷看得清楚,红灯老祖依旧像往年一样,身穿一件黑袍,头上和双肩各顶一盏拳头大的红色灯笼。
那三盏灯笼并不是用绳索缚在他身上的,但是他飞掠之时的速度如此之快,却依旧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没有掉落下来。
轩辕穷见到那三盏红灯从眼前掠过,暗暗抽一口凉气,动都不敢动一下,等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他才敢仰起头来,向路上望去。
视线所及,他已经不再见到那三盏红灯,这才深吸口气,挺身弹起,跃回路上。
回头望了一眼,他只见路上一片静寂灰黯,看来是红灯老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走远了。
轩辕穷脱下了身上的长衫,擦了擦手脚的污泥,脸色阴沉地望着停在三丈外的那辆马车,脑海之中意念杂乱之极。
他既弄不清楚红灯老祖为何晓得自己就在附近,也不明白那辆马车为何还是停在路边?
他暗忖道:“莫非是彭海已经发现我跟踪在他的后面,所以才故意让马车停在那儿,等我不耐烦的时候,自然会走上前去?哼,我才不会上你这个当……”他默默的站在路上,又等了一会,依然不见那辆马车继续前驰,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把手里的长袍揉成一团,掷进田里,飞身向马车奔去。
他是已经决定,宁可让彭海耻笑自己,也不愿意站在这儿等待!
在他的心中认为,此刻只怕彭海正坐在马车上嘲弄自己,是以他甩力地让自己的情绪轻松下来,不愿把心底的感情表露在面上。
哪知他一走到马车之前,却只见车座前面倒着一具尸首,那匹马依然静静的站着,动都不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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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群邪会集
轩辕穷愣了一愣,把那具尸体一扶起来,这才发现就是自己刚用“白骨爪”杀死的那个赶车的伙计。
他的脸色一沉,已知道自己是遭到彭海的戏弄了。
可是他依然还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得如此之惨,放下了那具尸体走到车门旁,缓缓的把车门拉了开来,凝目向车厢里望去。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车里一个人都没有,彭海和于梵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一下,轩辕穷真好像被无形的巨锤,重重的在心里打击着,使得他的身躯都在微微发抖。
纵然他的城府再深,个性再是阴沉不露,这下也禁受不起。
刹那之间,但见他的脸色变幻了几次,浮现在长满灰毛脸上的青筋,不住地抽动着。
他木然的站立一会,眼中射出一股凶残的光芒,冷哼一声,重重地把车门关上。
随着森冷的目光一阵闪烁,他的身躯僵硬地飞起,十指微勾,在那匹静立着的马身之上,狠狠的插了进去。
那匹马驯良得很,没人驾御,立刻就静立不动,哪知却会变成轩辕穷的出气之物。
轩辕穷的十指一插入马头,没等它发出惊嘶,已张开嘴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从裂开的马头内,吸干了脑髓。
他这种疯狂的举动,若是被人看见,真会吓得半死,可是当轩辕穷气咻咻地自倒在地上的马尸上跃身而起时,他眼里的凶残光芒已经敛起,脸色也已回复原先的冷静。
他擦了擦嘴角的马血,凝目望着茫茫的黑夜,暗自检讨了一下,知道自己从藏身在稻草人之后,便已被彭海发现,这才把那具尸体给带上车。
在彭海的意思,可能要籍那具尸体来戏弄自己,没想到恰好在路上碰到了红灯老祖,以致藉尸而遁。红灯老祖见到尸体上的伤痕,自然会以为自己是在车行之时将车夫杀死,而不及细查,急忙向前追赶轩辕穷想到这里,眼中又露出那股凶残的光芒,回忆起方才自己跌在水田里的狼狈情形,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彭海,有朝一日,我若不跟这匹马样,吸干你的脑髓,誓不为人!”
说完了这句话,他取出怀里的那串铜铃挂在身上,厉啸一声,飞跃而起,朝嘉兴城奔去。
就在他离去已远之后,从马车之下,彭海挟着于梵现身而出。
他站在车旁的阴影下,望着轩辕穷消逝在黑夜的身影,阴阴地一笑,自言自语道:“轩辕穷,你要跟我比脑筋,还差得远呢,嘿嘿,想吸干我的脑髓,只怕你的骨头都会被我先拆了!”
话声一完,他嘿嘿笑了几声,挟着于梵朝杭州城奔去。
在一阵接着一阵的鸡啼声中,于梵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他一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顶垂挂的白色蚊帐,和帐旁的两个弯弯的铜钩。
于梵的目光凝聚在铜钩上一会,移转目光从网形的帐孔望将出去,只见自己处身在一间长方形的室里,除了靠墙边摆的这张木床之外,还有茶几,花盆,八仙桌等。室内的陈设虽然简单,却也窗明几净,整洁雅致。
他弄不清自己是到了什么地方,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褥,坐了起来,正行要走下床去,身旁有人笑道:“孩子,你醒来了?”
于梵微微一愣,循声望去,只见床头摆着一张椅子,一个头戴箍,长发披散,满脸笑容的胖头陀正盘握坐在椅上。
他诧异地问道:“大师父,你……”
枯木尊者彭海笑道:“孩子,你身受重伤,我跟你敷好药,你应该多休息一会,别这么快就起来。”
于梵举起手来一看,只见腕上的伤痕已经被人用黑布扎好,身上也不觉一丝疼痛,试着运一口气,经脉畅行,毫无阻碍,竟是没受半点内伤。
偌非是感觉清晰,于梵真以为此刻处身梦中,他慌忙下床,拱手道:“多谢大师父救命之恩!”
彭海笑嘻嘻的伸出手来,按住于梵的肩膀,道:“孩子,这只是凑巧碰上而已,算不得什么,你不用多客气了,还是睡下吧!”
于梵只觉彭海伸出来的那只手重逾泰山,使得自己无法站起来,他的心中暗惊,晓得眼前这个披发的头陀乃是个身负绝技的高手。
他也不再勉强,依言躺在床上。
彭海笑了笑,把帐子挂了起来,问道:“孩子,你怎会惹上金笛书生罗诗,以致被他以‘九幽天柱’那等歹毒的邪门功对付你?”
于梵想起当时的情景,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恨恨道:“在下偕同我那义姐从嘉兴出城,半路上碰到了他和魏霸天两人,想不到他却……”彭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你那义姐是不是叫夏苹?”
于梵一愣,道:“大师父,你怎么晓得?”
“我跟你敷药之时,你口口声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我又如何不晓得?”
彭海笑着说道:“你那义姐想必是个绝色佳人,不然也不会让罗诗那家伙看上了……”他见到于梵脸色难看之极,笑了笑道:“孩子,我可是从来不近女色,你也别误会我跟罗诗那厮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晓得他一向自命风流,把自己比做护花之人,把美女比做名花……”于梵愤然道:“只怕他以后再也风流不起来了。”
彭海微讶道:“哦,为什么?”
于梵道:“他已被我用夺魂神钉刺中,定会死于钉毒之下……”彭海吃了一惊,道:“孩子,你说是夺魂神钉?莫非你是漠北双凶的徒儿?”
于梵想起一切的事情全是由于漠北双凶引起的,愤然道:“我都恨不得将他们两个都杀死,怎会是他们的徒弟?”
彭海心中诧异,问道:“你既然不是他们的徒弟,为何又会有夺魂神钉?这事我要弄不清楚了。”
于梵道:“那支夺魂神钉是我师父交给我的……”“你师父交给你的?”彭海更加莫名其妙,摸了摸肥肥的肚子,问道:“孩子,你师父是谁?”
于梵身受彭海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彭海一脸笑容,和蔼可亲,根本就不怀疑面前这个像弥勒佛似的头陀,竟会是天下九大凶人之中的枯木尊者。
他诚恳地道:“家师龚江。”
“龚江?没听过这个人!”彭海想了一下,歉然笑道:“孩子,令师大概是武林隐士,所以我没有听过他的大名,不知道他的绰号是……”于梵道:“家师只是会一点武功而已,并没有闯过江湖,难怪大师父不知道。”
彭海试探地问道:“令师跟漠北双凶是朋友?”
于梵哼了一声,道:“家师光明磊落,侠义为怀,怎会与那两个武林败类,江湖恶人为友?”
彭海耳门一热,尴尬地笑了笑道:“孩子,你这么一说我弄得再迷糊了,令师既然跟漠北双凶不是朋友,又怎会有夺魂神钉传授呢,并且……”他说到这里,见到于梵脸上有为难之色,晓得问下去,于梵不会说的,于是话声一顿,改口道:“令师此刻在哪里?”
于梵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沉声道:“他老人家已经被害了……”“被害了?”彭海道:“莫非是漠北双凶加害……”于梵摇了摇头道:“是我那两个丧尽天良的师兄……”他的话声一顿,想到这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岂可对外人说道,尤其是这么一个武林高手,正派侠士,若是晓得自己有那两个禽兽不如的师兄,只怕会瞧不起自己……是以他的思绪一转,马上便住口不说。
彭海的经验是何等的丰富,一见于梵的神情立刻便已看穿对方的心意,他笑了笑,不再问下去,略一沉吟,改口问道:“孩子,你义姐已被金笛书生夺走,难道你便置之不管吗?”
于梵摇头道:“不,我一定要到秦鹏飞那儿把她救出来……”彭海听他又把鬼斧神鞭秦鹏飞提了出来,心中更觉诧异,忖道:“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会用贺氏兄弟的夺魂神钉把小罗打伤,以致使得小罗受伤之后,功力锐减,虽然发出九幽天柱,却没能杀死这个小子,他反而晓得他们一定到秦鹏飞那儿去,说是找秦鹏飞……”饶他机智百变,也无法把整个事情串连起来,甚而愈想愈糊涂,弄不清于梵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过他此刻却弄清楚了两件事,那便是何以金笛书生的功力虽然减低,以及魏霸天眼见于梵受伤,不及进一步的把他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