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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烟霞道:“这个晚辈不敢妄言,但如四大将军还在皇宫时,晚辈希望能够一见。”
黄衣老人道:“四大将军,现在两人在此,另外两人因出未返。”语声一顿,接着道:“你这女娃儿极善心机,而且利口灵舌,句句话都能激动人心,使老夫连你的姓名也忘记问了。”
江烟霞道:“晚辈叫江烟霞。”
黄衣老人摇摇头道:“没有听过。”
江烟霞道:“如若目前武林中正有大变,老前辈您是否肯出手解救呢?”。
黄衣老人道:“那是看什么人了?”
江烟霞道:“自然是好人了。”
黄衣老人点点头道:“自然,老夫如若能够解救,决不袖手旁观。”
江烟霞道:“老前辈适才所言,四大将军现有两人在此,不知可否请出一会?”
黄衣老人道:“要你们见识一下也好。”回头高声喝道:“去请两位将军来此!”
只听一声娇应,传了过来。
江烟霞道:“晚辈等见着两位将军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黄衣老人道:“随你们怎样称呼就是,我这地下皇宫中四位将军,个个平易近人。”
江烟霞心中暗道:“就目下情势而言,那四大将军,应该是嫌疑最大的人,也许是四人合谋,那一天君主,乃四人合组的名称,也许是其中一二人的私自行动,但除了四大将军,似是再无他人了。”忖思之间,突然一个宏亮的声音道:“平北将军夏淇见驾。”
紧接着又响起一个威重的声音,道:“平南将军张超请安。”
黄衣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两位将军请。”只听一阵轧轧之声,南面壁间,裂开一座门,两个身着红袍的中年大汉,并肩行了进来。江烟霞抬头看去,只见两个大汉,都在四旬以上的年纪,红袍玉带,赤手空拳而入。行近黄衣老人丈许左右处,齐齐撩袍拜倒。
黄衣老人道:“两位将军请起,我要替你们引见两位朋友。”两人依言起身,打量了江烟霞和容哥儿两眼,都是从未晤面之人,心中暗道奇怪,心想:“这两人年纪不大,怎会认识王爷。”
但见那黄衣老人指着左面一人,说道:“这是平北将军夏棋,那是平南将军张超。”
江烟霞欠身说道:“见过两位将军。”
夏淇、张超齐齐拱手,道:“不敢当。”目光转到黄衣老人身上,道:“王爷召唤我等,不知有何吩咐?”
黄衣老人道:“这位江姑娘和容大侠,刚从宫外来。”
江烟霞道:“老前辈,晚辈想和他们两位谈几句话,不知可否?”
黄衣老人道:“你尽管说吧,你心中想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江烟霞道:“谢老前辈……”目光一掠夏淇,道:“夏大将军,您可会用毒。”
夏淇摇头说道:“不会。姑娘问此言,用心何在?”
江烟霞道:“随便问问。”目光转到张超的脸上,道:“张大将军是否擅长用毒呢?”
张超浓眉耸扬,不答江烟霞的问话,却反问道:“姑娘先请说明问话用心,我再答复姑娘之言。”江烟霞呆了一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但闻那黄衣老人说道:“答复她!不管她问什么,只要你们能够回答的,就据实回答她。”
张超似是不敢抗拒那黄衣老人之命,望了江烟霞一眼,道:“在下略通用毒之法,不过,很肤浅,只是稍有涉猎,人人都可以有此能。”
江烟霞微微一笑,道:“两位将军几时回到这地下皇宫之中?”
张超道:“回来不久。”
江烟霞淡淡一笑,道:“目下江湖上的大变,两位已经知晓了?”
张超道:“略知一二,不过,不像姑娘说得那样严重,未免是危言耸听了。”
江烟霞说:“如何才算严重呢?”
黄衣老人听到此处,突然接口说道:“江湖上有些什么变化?”
江烟霞暗道:“此刻,这个洞庭湖,已不知成何惨景,早说一刻,也许还有一丝希望……”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近年之中,江湖上崛起了一股邪恶的势力,那势力用意统治江湖……”
黄衣老人道:“有这等事,那股邪恶势力的主脑人物,是何许人物?”
江烟霞道:“没有人知晓那人的真正姓名,只知他自号一天君主。”
黄衣老人道:“那人今年几岁,是何模样?”
江烟霞道:“他化身无数,出现江湖的身份,每次不同,因此他虽然闹了很久的时间,却无人知晓他的真正身份。”
黄衣老人道:“姑娘见过他吗?”
江烟霞道:“夜色幽暗中见过一面……”
黄衣老人道:“他为何要见你?”
江烟霞道:“不瞒老前辈说,晚辈就是那一天君主的替身。
黄衣老人虽然听得很清楚,但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道:“什么?”
江烟霞道:“晚辈是他的替身之一。”
黄衣老人道:“你是他的替身之一,那就是说他还有替身之二、之三了?”
江烟霞道:“也许他还有很多替身,但他每一个替身,都是按当时需要决定,才选择适合他的替身。”
黄衣老人道:“嗯!此刻他做些什么事?”
江烟霞道:“此刻,他己将如他谋霸江湖之愿……”
黄衣老人道:“这等厉害吗?难道那少林派和丐帮都坐视不管。”
江烟霞道:“包括了少林派和丐帮在内,都已经被他控制、掌握。”
黄衣老人道:“有这等事,实是叫人难以相信啊!”
江烟霞缓缓说道:“还有甚者,晚辈说出来,只怕老前辈也要大吃一惊。”
黄衣老人丑怪的脸色,满布怒意,双目盯注在江烟霞的脸上瞧着。江烟霞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多言。足足过了一盏茶工夫,那黄衣老人脸色才逐渐缓和下来,说道:“老夫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不论何等大变,大约还吓不倒老夫,什么事?你说吧!”
江烟霞心中暗道:“原来他生性如此倔强,此后说话,要留心些才是,不能再刺伤了他。”心中暗自警惕,口中却说道:“此刻这地下皇宫之上,正云集着天下大部分精草的高手……”
黄衣老人道:“那些人来此作甚?”
江烟霞道:“那一天君主举行一个‘求命大会’,天下英雄,都到此求命而来。”
黄衣老人目光转到夏淇和张超脸上,道:“有这等事吗?”
夏淇欠身说道:“属下已半月未离地下皇宫,是否有此大变,还不清楚。”
张超接道:“属下和夏将军正在研究一种武功,也半月末离地下皇宫了。”
黄衣老人皱皱眉头,目光转到江烟霞的脸上,道:“你说的当真吗?”
江烟霞道:“那‘求命大会’,虽然开始不久,但那准备工夫,至少有半年之久,如若是稍为留心之人,半年前就可以瞧到征兆了。”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两位将军!”
夏淇、张超齐齐欠身应道:“王爷有何吩咐?”
黄衣老人道:“我对你们如何?”
夏淇道:“爱护有加。”
张超接道:“信任无比。”
黄衣老人道:“你们明白就好!”语声一顿,接道:“但如背叛了我定下的戒规的人,那将又该如何?两位还记得吗?”
夏淇道:“属下怎敢忘记!”
黄衣老人道:“好!你说一遍给我听听!”
夏淇道:“七剑分尸而死!”
黄衣老人厉声说道:“这位姑娘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超、夏淇互望了一眼,齐齐说道:“属下等不太知晓。”
黄衣老人冷笑一声,道:“不知道?”
张超、夏淇齐声应道:“是的,属下等进入地下皇宫时,还未发现有何异状。”
黄衣老人道:“如若这位姑娘说的实话,两位将军应该有所见才对,要不然就是这位姑娘说的谎言。”
张超道:“属下立时出去查看一下。”说完话,突然站起身子。
黄衣老人道:“坐下!”张超站起的身子,重又缓缓坐了下去。江烟霞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四大将军定然和此事有关。”只听那黄衣老人说道:“夏将军……”
夏淇站起身子,道:“王爷有何吩咐?”
黄衣老人道:“平东、平西两位将军,几时回来?”
夏淇道:“大约要一个月的时间。”
黄衣老人道:“他们现在何处?”
夏淇道:“这个在下不知。”
黄衣老人道:“可否设法找他们回来?”
夏淇道:“属下可以试放信鸽,找找看能否召回他们。”
黄衣老人道:“两位可以走了。”
夏淇、张超,缓缓站起身子,欠身一礼,大步而去。黄衣老人直待两人去远之后,才缓缓说道:“江姑娘?”
江烟霞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黄衣老人目光望着屋顶,道:“你说,一个人生性,会不会变?”
江烟霞道:“权势、欲望,最易使人改变生性。”
黄衣老人道:“也许老夫太相信他们了,这几年来,我疏于查问。”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说的没有夸张吗?”
江烟霞道:“晚辈说的句句真实,绝无一句虚言。”
黄衣老人道:“老夫想亲自去查看一下。”
江烟霞道:“晚辈奉陪,如若我说的有一句一字虚言,老前辈可以把晚辈立毙掌下。”
黄衣老人道:“唉!可惜老夫进入皇宫之时,曾经立下重誓,不离开地下皇宫一步。”
江烟霞道:“这就是老前辈唯一的弱点了,你不能离开地下皇宫,无法出去查看,他们只要欺瞒到底,那就成了。”
黄衣老人道:“如是情势必要,老夫拼着违犯誓言了。”
江烟霞低声说道:“老前辈,此地谈话方便吗?”
黄衣老人突然哈哈一笑,道:“怎么样,你可认为老夫,身受他们的控制吗?”
江烟霞道:“十几年的时间,不算大短,如若他们暗中布置,应该是有着充分的时间。”
黄衣老人道:“我料他们还不敢。”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过,此事也不能不防。”
江烟霞道:“老前辈应该有很完全地准备才是。”
黄衣老人沉吟了一阵,突然站起身子道:“姑娘,你的武功如何?”
江烟霞道:“那要看和什么人比较了。”
黄衣老人道:“和老夫比较呢?”
江烟霞道:“这个,晚辈只怕难及得了。”
黄衣老人丑怪的脸上一片严肃,缓缓说道:“老夫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和人动过手……”
江烟霞接道:“所以,老前辈想和晚辈来试验一下,是吗?”
黄衣老人摇摇头,道:“你只算猜对了一半。”
江烟霞道:“老前辈还请说明白一点吧。”
黄衣老人道:“很多年来,既无人和我动过手,也无人仟逆过我,甚至连个和我谈话的人,也是没有。因此,我很寂寞,就开始研习一种很奇怪的武功。”
江烟霞道:“老前辈,可是想在晚辈身上试试吗?”
黄衣老人道:“那武功不伤人。”
江烟霞道:“不伤人的武功,晚辈还未听过,不知是什么武功?”
黄衣老人道:“摄心术,又叫移魂大法。”
江烟霞道:“晚辈倒是听过这门武功,但不知老前辈要如何一个试验之法?”
黄衣老人道:“我这地下皇富中人,不是被药物控制,就是被伤了经脉,实际上,除了老夫和四大将军之外,再无一个正常的人。”
江烟霞道:“他们不能试验。”
黄衣老人道:“必得正常的人才成。”
容哥儿突然挺身说道:“在下可以吗?”
黄衣老人怔了一怔,道:“孩子,你很有豪气,她是你的什么人?”
容哥儿道:“妻子,这关系应该是很深吧。”
黄衣老人打量了江烟霞一阵,摇摇头,道:“孩子,别骗我,她还是黄花闺女。”
容哥儿只觉脸上一热,道:“我们已有夫妻之名,却还没有夫妻之实。”
黄衣老人哈哈大笑了一阵,道:“昔年老夫和人,只有夫妻之实,却很少夫妻之名……”这几句话,只听得江烟霞粉脸之上,登时泛起了一片红晕。
那黄衣老人似是自知说错了话,立时脸色一整,改口说道:“不论你们那一个以身相试都好,老夫只是想证明我苦苦习练的武功,是否有着成就?”
江烟霞道:“慢着……”
黄衣老人接道:“怎么?你可是不忍让你的丈夫以身相试吗?”
江烟霞道:“咱们和老前辈相识不久,老前辈也无意要求我们完全相信老前辈的话吧?”
黄衣老人道:“嗯,你说得很婉转,但却还未说出你的心意。”
江烟霞道:“晚辈已说得很明显,我们不能以身相试你老前辈武功的成就;何况,你若习的武功用出之后,有些什么结果,目下还难预料。”
黄衣老人道:“你们如此不信任老夫,又让老夫如何信任你们呢?”
江烟霞道:“老前辈目下心中作何打算?晚辈等并不了解。”
黄衣老人道:“如若你讲的实话,老夫不能不对四大将军心生怀疑,地下皇宫之中,能够兴凤作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