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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烟霞道:“好吧!我试试看能不能活下去,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先行说明,以后,你心里不喜欢我时,不要骂我,只要告诉我一句话就行了。”
容哥儿道:“我会尽我心力,永远地照顾你……”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告诉你什么话?”
江烟霞道:“告诉我你不喜欢我了,我就会自己安排自己了。”
容哥儿道:“你准备如何安排自己呢。”
江烟霞道:“天地这等辽阔,我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往下去了。”
容哥儿道:“这个你可放心,只要我容哥儿有得三寸气在,决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江烟霞点点头,道:“好!我尽力求生,不过……”
容哥儿心中大急,说道:“不过什么?你又想变卦吗?”
江烟霞道:“不要急,我只是要你帮助我。”
容哥儿道:“好!要我如何帮助你?”
江烟霞道:“斩去两条腿。”
容哥儿怔了怔,道:“斩去你两条腿。”
江烟霞道:“是啊!你要我活下去,就要斩下我两条腿。”
容哥儿道:“这个,要我如何能够下得了手。”
江烟霞道:“我中毒已深,可以运内力,把身上之毒,全逼在双腿之上,这是我唯一的求生办法,除此之外,就是当世第一名医,也无法再救我了。”
容哥儿道:“好吧!你身上可带有金疮药。”
江烟霞道:“没有。”
容哥儿道:“我去找一些来。”
江烟霞道:“来不及了,要动手就要快一些,我运气逼毒,你执剑准备动手。”
容哥儿道:“没有金疮药,生生把两条腿斩下来,如何能受得了呢?”
江烟霞摇摇头,道:“不用金疮药。”
容哥儿道:“这个,这个……”
江烟霞道:“不用这个那个了,快些动手吧!”
容哥儿咬咬牙齿,举起手中长剑,向下斩去。长剑将要触到江烟霞的双腿时,突然又停了下来。江烟霞本来已经闭上双目,但等了半天,却不见容哥儿的宝剑落下。睁眼看去,只见容哥儿手中仍然举着宝剑,没有落下,不禁一皱眉头,道:“你怎么不落下宝剑呢?”
容哥儿道:“我实在无法下手!”
江烟霞道:“好!你下不了手,把宝剑给我。”伸手夺过了容哥儿手中主剑,右腕一挥,长剑疾落而下。但见红光一闪,江烟霞双腿,齐齐落地。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霞妹你受得了吗?”
江烟霞道:“快些替我包起伤势。”容哥儿应了一声,伸手撕下身上的衣服,把江烟霞双腿包了起来。江烟霞面色铁青,缓缓说道:“快些把我抱起来。”
容哥儿道:“你伤得这么重,如何能动。”
江烟霞道:“我痛的受不了。”
容哥儿道:“疼的受不了,如何能够让我抱你。”
江烟霞道:“抱着我,抱着我,抱的越紧越好。”容哥儿怔了一怔,依言抱起了江烟霞。江烟霞痛得全身微微抖动,双目中泪光盈盈。但她嘴角间仍然带着喜悦的笑意。
容哥儿低声说道:“咱们到哪里去。”
江烟霞强忍着痛苦,道:“容郎,抱紧我,亲亲我,好吗。”
容哥儿应了一声,垂下头去,亲了江烟霞一下,双手加力,抱紧了她。江烟霞双臂加力,也抱紧了容哥儿的颈子。断腿、鲜血,和无尽缠绵的情意,构成了一幅凄然哀艳的画面。大约过了顿饭工夫之久,江烟霞突然松开了紧抱在容哥儿颈间的双臂。容哥儿低头望去,只见江烟霞双目微闭,气息微弱,人似是已经晕了过去,不禁心头大骇,急急向前奔去,一口气跑到石室之内。只见孤灯一盏,伴着闭目侧卧的江玉凤。容哥儿望望斜卧在锡上的江玉凤,又望望怀中的江烟霞,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凄凉之感。他缓缓放下了江烟霞,手放在她的鼻息之上,只觉她呼吸微弱,似乎是已经到了气息奄奄之境。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暗中提聚功力,伸出右手,在江烟霞前胸之上,缓缓推拿起来。只听江烟霞长长吁一口气,启开双目望了容哥儿一眼,缓缓说道:“不要担心,我不会死。”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但你失血多,伤得很重,如若不及早治疗只怕要撑不下去了。”
江烟霞道:“你用真气助我,最危险、最痛苦的时间已过去,只要我能再撑过两个时辰,就可以自己运气调息了。”此时,容哥儿心中已无主意,暗中运气,一掌按在江烟霞的前胸之上。一股热流,攻人了江烟霞前胸之中。江烟霞点点头,脸上泛现出一个凄迷的微笑,缓缓闭上眼睛。容哥儿双手运功,在江烟霞身上推拿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只累得满头大汗,滚滚而下。江烟霞启目望了容哥儿一眼,道:“好了,容郎,谢谢,看看我妹妹怎样了。”
容哥儿举手用衣袖拭一下脸上的汗水,道:“好!你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担心玉风的事,我会好好地照顾她。”
江烟霞道:“为了你这体贴柔情,我也会好好地活下去。”言罢,闭目休息。
容哥儿缓缓行到江玉凤的身前,伸手摇摇江玉凤的肩膀,道:“二妹,你清醒了些吗?”
江玉凤缓缓睁开双目望了容哥儿一眼,道:“姐夫。”
容哥儿一皱眉头,道:“原来你没有睡着。”
江玉凤道:“你认为我是装的吗。”
容哥儿道:“那倒不是……”
江玉凤接道:“我像是做梦,你摇我肩头时,我才醒了过来。”
容哥儿嗯了一声,道:“你现在怎么了?”
江玉风苦笑一下,道:“离死不远了。”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姊姊伤得更重,她存心寻死,是我苦苦求她,要她活下去。”
“她答应了没有?”
容哥儿道:“答应了。”
江玉凤道:“那很好,妹妹性格,和我不同,她稳重坚毅,不似我这般轻挑,她如是答应了,那就会想尽方法活下去。”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二妹,你姊姊活得很辛苦,知道吗?”
江玉凤道:“她怎么一个活法?”
容哥儿道:“她斩下两条腿……”
江玉凤道:“啊!斩下两条腿?那不是要变成残废吗!”
容哥儿道:“是的,不过,不要紧。”
江玉凤道:“你说的很轻松,一个人斩去了两条腿,寸步难行,那痛苦岂不比死更为难过吗。”
容哥儿道:“有我啊!”
江玉凤道:“你也不能代替她走路啊!”
容哥儿道:“我可以背着她走,她想到哪里,我就带着她去。”
江玉凤沉吟了一声,道:“你说的不错,那和她自己有两腿一般一样。”
容哥儿道:“你姊姊托我一件事。”
江玉凤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她要我劝你和她一样地活下去……”
第六十一回万教诚服双凤旗
江玉凤苦笑一下,道:“她要你劝我活下去?”
容哥儿道:“是啊!她说,咱们三个人一般的苦,以后,最好能生活在一起。”
江玉凤道:“姊夫,你瞧过我的真面目了?”
容哥儿道:“瞧过了。”
江玉凤道:“丑得吓人,是吗?”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的心恢复了冰清玉洁,外貌的丑美有何关系?”
江玉凤微微一笑,道:“真的吗?”
容哥儿道:“自然是真的了,我几时骗过你。”
江玉凤道:“好吧!那我跟着你们,做个丫头。”
容哥儿道:“我会尽心尽力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江玉凤道:“我知道,姊夫说一句话,那就像钉在墙上的铁钉一样。”
容哥儿笑道:“那很好,你既然这样相信我,那就好好地活下去。”
江玉凤点点头,道:“姊姊斩去了两条腿,就算有妹夫体贴照顾,她能够活下去,只怕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养好。”
容哥儿叹息道:“只怕咱们要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
江天风道:“所以,要劳动姊夫一下,把这山洞中的尸体,清理出去,咱们在这里休息几日,等姊姊伤势好一些,咱们再离开此地,找一个清静之处,让姊姊养息伤势。”
容哥儿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急急说道:“玉风,你不是中了毒吗?我身上带有解药。”
江玉风道:“姊姊早给我解药用过了。”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转身行出石室,清理出石洞中的尸体。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容哥儿江氏姊妹,已在这石洞中停留了七日之久。七日中,石洞中静寂异常无一人人洞打扰。江烟霞以无比的坚强意志,度过了一段危险的日子,在容哥儿细心照顾之下,大见起色。石洞存有食用之物,容哥儿学习炊食,三人日子度得很艰苦,但每人的心情,都很快乐。第八日中午时分,突然听到了一阵履声传了过来。
容哥儿正在生火煮食,闻声突然一惊,低声对江玉凤道:“看着你姊姊,我去瞧瞧是什么人?”抽出长剑,步出石室。原来,江玉凤经过这一段的养息,人已大见好转。
这石洞中大寂静,空谷传音,声闻甚远,容哥儿步出石室,仍未见来人踪迹。突然间,传过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道:“容少侠?”
容哥儿听出是赤松子的声音,心中一喜,高声应道:“晚辈在此。”但闻步履之声,奔了过来,赤松子当先而至。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赤松子身后紧随着上清道长。两人行到容哥儿身侧,齐声说道:“江姑娘好吗?”
容哥儿镇静了一下心神,反问道:“那解药有效吗?”
赤松子道:“有效,所有服用解药的人,都已经清醒过来。”
容哥儿喜道:“那是说武林得救了。”
赤松子道:“不错,武林得救了,唉!虽有一部分人,已经死去,但大部分人,都在眼药之后,神智恢复。”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了,能使天下武林得救,也不在我们这一场经历之苦了。”
赤松子道:“一明大师向天下英雄宣布了这场求取解药的经过,引起了人心的震动。”
容哥儿道:“唉!那很好,贱内的伤势,也稍见好转,天下得救,我们夫妇的心愿已完,从此我要埋名息隐了。”
上清道长道:“目下君山势情一新,各方豪雄都云集于山谷之中,希望能拜见江姑娘一面,还望容少侠代为说项,使天下英雄一睹凤仪。”
容哥儿道:“这个,我看不必了吧?”
上清道长道:“为什么?”
容哥儿道:“因为她已成了残废之身。”
上清道长啊了一声,道:“怎的落下了残废之身?”
容哥儿道:“她双腿为毒蛇咬伤,两位都已经亲眼看到了。”
上清道长道:“不错,江姑娘的定力,贫道难及她万一。”
容哥儿叹息道:“她本来已决心以身殉难,但我苦苦求她活下去。”
赤松子道:“她答应了没有。”
容哥儿道:“答应了,所以自断双腿……”
上清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她自残肢体以救天下,可敬啊!可敬!”
容哥儿道:“所以,劳请两位前辈代她向群豪致意,晚辈们己决定今夜离去了。”
赤松子道:“这个怎么行…。”··
上清道长一拉赤松子的衣角,接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不便勉强了,劳请容少侠转告江姑娘,天下英雄致敬之心意。”
容哥儿点点头,道:“我想她知晓其情,心中定然很高兴。”
上清道长合掌说道:“贫道再奉告一事,就可告别了。”
容哥儿道:“什么事?”
上清道长道:“那位和贫道动手的蒙面人,正是本派掌门人,只是他已被王子方毁去容貌,而且又助王子方做过了甚多恶事,得江姑娘解药之助,使他神智恢复,回想前情,尽属恨事,因此,决心退隐,要贫道暂行代理掌门之位,日后,再就本帮弟子中,找出接掌门户的人。”
容哥儿道:“恭喜道长了。”
上清道长叹一声,道:“贫道虽然尽力相劝,但敝掌门心意已决、无法挽回。”
容哥儿道:“晚辈知道了,但晚辈和贱内,都已经不愿再多间江湖中事。”
赤松子接道:“那位和一明大师动手的人,正是一瓢大师,他托贫道向容少侠问好。”
容哥儿点点头道:“多谢一瓢大师的关注,有劳道长代我向他致好。”语声一顿,道:“两位还有什么事?”
上清道长道:“容少侠准备几时动身?”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不劳道长下问,在下和拙荆,都已厌倦江湖,此后,也不愿再和武林中人往来,两位不用再多问我们夫妇的事了。”言罢,转身行回石室,不再理会两人。
赤松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容少侠这点年纪,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竟被这一场折磨,闹得意志消沉。”上清道长轻轻一拉赤松子,转身而去。
容哥儿行入石室,只见江烟霞拥被而坐,立时急步行了过去,道:“你怎么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