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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缓缓说道:“你准备几时动身?”
俞若仙道:“越快越好,最好立刻动身,直往君山,阻挡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使他们暂缓向一天君主屈服。”
容夫人沉吟了一阵,道:“只怕愚姊难和贤妹同行了。”
俞若仙道:“为什么?”
容夫人道:“愚姊一些属下,尚未集齐……”
俞若仙道:“小妹来此之时,已然先行遣源属下赶往君山,小妹如不能及时赶到,万一要引起冲突,无人主持其事,小妹属下,可能要全部被歼。”
容夫人流吟一阵,道:“我要小儿和女婢玉梅先和贤妹同行,愚姊三日之后,再兼程往君山.接迎你们。”
伸手在壁间一推,一七小门,应手而开。取出一片白绢封包,缓缓说道:“孩子,带着这个去吧!”
容哥儿接过那白绢封包,欠身说道:“多谢母亲。”
容夫人目光又转注俞若仙的脸上,道:“小儿还望多多照顾。”
俞若仙道:“小妹岂敢不尽力。”
容夫人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等一下……”语声一顿,高声接道:“玉梅何在?”
余音未落,玉梅已奔入室中,道:“小婢在此。”
容夫人道:“你收拾好了行李吗?”
玉梅道:“小婢已经准备妥当。”
容夫人道:“那很好,跟少爷一起去吧!你要好好保护少爷,听他之命。”
玉梅道:“小婢知晓。”
容夫人目光一惊三人,接道:“你们上路吧!”闭上双目,不再望三人一眼。
容哥儿道:“孩儿去了,母亲保重!”随在玉梅和俞若仙的身后,出了大厅。三人出了茅舍大门,容哥儿再也忍本位憋在胸中的话,说道:“夫人似早已和家母相识。”
俞若仙点点头,道:“不错,我组织万上门时,已然开始查访她的下落,想不到找了这些年才找到她……”语声一顿,接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怀疑,但此刻却不是咱们谈话时间,我们必须要尽快的赶往君山,阻止这一场大劫发生,在山下我备好了三匹马,咱们必须月夜兼程。”一面说话,一面加快了脚步,向前奔行。
容哥儿和玉梅只好紧紧随在她的身后。三人脚程奇快,片刻工夫,已到山下。
果然,早已有三匹健马,挂在一株松树之上。
俞若仙当先跳上马背,道:“咱们得快些赶路了,此刻时光宝贵,咱们如是多耽误一刻工夫,武林大局多一分险恶。”口中说话,人已解开疆绳纵马向前奔去。
容哥儿和玉梅也急急纵身上马,解疆急奔。
这日,天色人夜时分,三人赶到了洞庭湖。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停身之处,是一处很荒凉的湖畔,星光下水波荡漾,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声息。
玉梅低声问道:“这是什么所在?”
容哥儿道:“大概是洞庭湖吧?”
俞若仙翻身下马,道:“不错,这是洞庭湖。”复又跳上马背,行到湖畔,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高举手中,绕了两周。才回头对容哥儿和玉梅道:“洞庭湖周围八百里,几个码头上,都已有他们耳目,因此,不得不约在这荒凉所在会面。”
容哥儿道:“夫人和何人所约?”
俞若仙道:“约到些什么人,我还不知道,等一会,你可以见到他们了…”
说话之间,忽闻木橹划水之声传来。回头看去,只见一艘小舟,疾快向湖边驶来,小舟距湖岸两丈左右时,突然停下来,接着传来一个女人声音,道:“什么人?”
容哥儿只觉得声音十分熟悉,却听不出是何人。但闻俞若仙道:“玉燕吗?”
只见人影一闪,小舟上飞落下一个劲装佩剑少女,欠身说道:“万上回来了?”
俞若仙道:“此地情形如何?”
玉燕道:“小婢听金道长说,形势很紧,这两日,有数百武林人物,乘船赶往君山求命。”谈话之间,小舟已然靠岸。
俞若仙举步上了小舟,道:“咱们到船上再谈吧。”当先举步跨上小舟。
玉燕目光一转;道:“容相公,久违了。”
容哥儿一面举步跨上小舟,一面应适:“姑娘好吗?”
玉燕道:“小婢还好……”转眼瞧到了玉梅,道:“姑娘怎么称呼?”
玉梅道:“我叫玉梅。”
玉燕道:“小婢玉燕,姑娘请上船吧。”
玉梅暗道:“我也是人家的丫头,不用这么客气。”心中在想,人却依言登舟。
一个黑衣劲装大汉,站在船后操榴,见四人上了小舟,立时掉头过去。
俞若仙长氏吁一口气,道:“两位很累了吧?借此时光,不妨闭目调息,也许咱们还要出动。”
容哥儿道:“夫人,邓大侠有一本剑谱在世上,不知你是否知晓?”
俞若仙道:“听过传说,这未证明。”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在下可以奉告邓夫人一句话,邓大侠千真万确的在人间留下了一本剑谱。”
俞若仙道“你见过?”
容哥儿点点头道“见过。”
俞若仙道:“是在令堂那里了?”
容哥儿道:“夫人料事如神,那剑谱确为家母所管。”
俞若仙沉吟良久,说道:“此刻此情,大敌当前,咱们以后再谈吧!”
小舟又向前行了片刻,突然停下来,玉燕低声说道:“禀告夫人,已近大舟。”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大船甲板之上,放满鱼具,舱中不见一点灯火。
玉梅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多指教。”
那边舟上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火,金道长当先由舱中行了出来。
灯火下,只见金道长手上包着白纱,显然是臂上受了伤。
容哥儿心中暗暗震惊,忖道:“这金道长武功高强,剑术精奇,怎的爱人伤害?那人的武功,定然十分高强的了。”
心念转动之间,只见人影翻飞,俞若仙和玉燕飞离小舟,登上小船。
玉梅低声问道:“少爷,咱们也要上去吗?”
容哥儿道:“上去。”两人联袂而起,飞上渔船。
金道长欠身对俞若仙一礼,道:“见过万上。”
俞若仙道:“不用多礼。”
金道长低声说道:“万上请入舱中,属下还有要事禀告。”
俞若仙人已行入舱中,金道长却站在门口,欠身说道:“容大侠请。”
容哥儿道:“多谢道长。”举步入舱。玉梅随在容哥儿的身后,行入舱中。
金道长最后入舱,随手关上了舱门。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舱中窗门之处,都用很厚的黑布掩起,纵然在舱中燃起灯火,外面也无法瞧见,俞若仙缓缓在一张木凳上坐下,说道:“什么紧要之事?”
金道长道:“强敌似是已发现了咱们,只不过还无法确定咱们来历而已”
俞若仙望了望金道长一眼,道:“道长几时受了伤?”
金道长道:“昨夜,我乘了一只小舟,准备行近君山瞧瞧,却不料和他们巡逻的相遇,被迫动手而负伤。”
俞若仙道:“那些人是何身份?”
金道长道:“对方既不肯通名报姓,也没有显著的标记,属下只能在几人武功路子上,推判几人的身份。”
俞若仙道:“有何发现?”
金道长沉吟了一阵,道:“看四人身手,都似出于正大门派,两人用的少林杖法,两人用武当剑招……”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就是属下观察所得而言,是否正确,属下亦不敢断下定论,但四人武功高强,足可列名武林第一流的高手,如是少林武当之人,在两派之中,身份将不会很低。”
俞若仙道:“八公三燕和三路总探,都赶往何处了?”
金道长道:“这三日中,有数百武林高手,拥来此地,而且都是迫不及待的匆匆行过求命桥。”
俞若仙突然插口接道:“据闻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都已赶到,可有此事?”
金道长道:“不错,还有丐帮帮主,那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一位金龙寺,一位纯阳宫。”
俞若仙道:“你去看过他们没有?”
金道长苦笑一下,道:“没有,我们到此之后,就连番和强敌接触,前日八公中的四老亦和强敌接手,双方恶斗甚久,四公伤了两敌而去。”
俞若仙道:“我不是交代过你,最好不要和强敌动手吗?”
金道长道:“属下已然极尽小心,但强敌布置的周密,高手众多,实非人始料所及,他们似乎已然预感到有人要破坏这场求命大会,所以,处处都布了暗探耳目,天一入夜,这湖面上,至少有百艘以上的小舟,在水上巡逻。”
俞若仙点点头,道:“那就难免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派八公一齐出动,四燕也派出三燕,此地却如此空虚,万一强敌至此,你一人之力,如何应付?”
金道长道:“属下虽知万上近日之内,定去赶列,但却无法料知确定日期,属下业已和万上约定此地会晤,如若被强敌查出,以我等实力,只怕难抗拒,奋勇血战,也难支持很久,何况水上搏斗,亦非我等所长,属下等战死事小,但恐万上赶来时陷入强敌埋伏,属下心念及此,才派八公三燕,改装易容。在陆上诱敌,使敌人料断出错,免得注意及此……语声微顿,长吁一口气,道:“属下推想,万上最早也要明日可到,却不料竟于今夜到达。”
四燕八公,三路总探,可算是万上门中全部精锐,尤其四燕,不知费了那俞若仙多少心血。金道长竟然派出了三燕八公,外加三路总探,如此庞大的阵容,那自然不是存心诱敌,而是准备硬碰硬的动手恶斗了。但金道长的处置,并无错误,俞若仙心中虽然觉得他处事过于轻率,但也无法出言相责。
金道长似是已经瞧出了俞若仙心中所思,接道:“属下已然再三告诫三燕、八公,和三路总探,要他们分成三队,以免实力过于分散,通弱则施下毒手,一举尽歼,遇强则不可恋战,相互掩护撤走,务求保全实力。等待万上归来。”
俞若仙点点头,道:“这法子很好,咱们人手太少,不能和他们硬拼。”
金道长道:“属下已然下令,不论情形如何变化,明夜初更时分,在岳州十里,阎家塞外,一株大柏树下集合。”
第三十二回众生求命洞庭湖
俞若仙道:“那求命大会内情如何?道长可曾得到一点消息吗?”
金道长道:“除了那求命桥,可以畅行无阻外,四周都有着森严的戒备,除非咱仍不计一切,使用武功,强行闯入之外,很难偷进他们森严的防线。”
语气微微一顿,接道:“以求命桥为界,两端是两个世界,属下为了探求内情,已经派遣身边小童严小青,混过了求命桥。”
俞若仙道:“有消息吗?“金道长摇摇头,道:“没有消息,他已混入了一日一夜之久,还无传出一点内情。”
俞若仙凝目思索了片刻,道:“道长也很辛苦,我们旅途劳累,借此时刻,也该调息一下,要他们把渔舟划到僻静安全所在。”
金道长道:“属下遵命。”缓步行出舱外。
渔船很快开动,行驶在平静的水面上。
船中突然平静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金道长悄然行入舱中,盘股而坐,运气调息。
容哥儿经过了数日夜兼程赶路,早已甚感疲倦,盘坐调息,片刻间,已人浑然忘我之境。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容哥儿才从坐息中清醒过来,指头看去,只见一抹阳光,正由舱门中照射进来,敢情已然是自升三竿光景。
目光转动,只见那金道长和万上门主,早已不知去向,连玉梅也不知行向何处。
他连番经历大变,早已学会忍耐功夫,心中虽然觉得奇恐,但却力持镇静,缓缓站起身子,长长吁一口气,正待举步行出船去瞧瞧,忽见舱门启动,玉燕缓步而入。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容相公醒来了?”
容哥儿道:“醒来了,贵上呢?”
玉燕道:“敝上和金道长以及玉梅姑娘,去会见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去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一声惭愧,他们离开此地,我竟然是一无所知,显见几人的内功,都高我很多了。
玉燕道:“相公腹中饥饿吗?小婢已为你准备好了食用之物。”
容哥儿早有饥肠碌碌之感,当下说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玉燕转身而去,片刻之后,捧来了食用之物。
容哥儿狼吞虎咽,匆匆食完,缓步行出舱门。
抬头看去,只见艳阳高照,蓝天如洗,湖面如镜,一望无涯,顿使人胸襟大开。
忽然间,遥远处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一道白浪,疾如奔马般,直驰过来。
容哥儿霍然警觉,闪身躲入甲板上堆集的渔具之中,转眼望去,只见那白浪越来越近,不大一会工夫,已然可见全貌,原来是一只梭形快舟,破浪而来。
两个劲装大汉,分坐在船尾摇椅,一个青袍马褂的老人,端坐在船头上,手中举着两尺多长一根旱烟袋,一个身着劲装,背上插剑少年,垂手肃立那老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