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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吃了一惊,左丹颇感意外的道:
“现在,大哥,已快三更天了,你劳累了一整日,连双睫也没交过,你的身子吃得消么?大哥,我看……”
不待左丹讲完话,紫千豪已瞌上眼道:
“左丹,什么时候,你忽然学得有很多道理讲了?在我交待你一件事的当儿?”
猛然一凛,左丹躬身道:
“是,我这就前去。”
说着,左丹快步离开了房内,紫千豪委实有些疲累的将整个身子埋在椅里,一他闭着眼,静静的沉思着,有很多事端,很多难题,需要用他的脑子去解决,去处置,这些麻烦的思维便像续缠成一团的乱丝,要一条条顺着解开,铺展……
没有多久之后……
一阵步履声响,满面红光的蓝扬善已笑吟吟的走了进来,他那喜气洋洋,满怀开心的模样,不知道底蕴的人,还一定以为他刚才讨进了一房标致的小老婆呢……
左丹紧跟在蓝扬善后面,进房之后他一面立即将门掩上,同时已抢先来到紫千豪身前:
“大哥,蓝兄来了。”
蓝扬善连忙抱拳道:
“当家的——呃,大哥,找咱有事么?”
紫千豪笑笑道:
“加盟大典之后,你喝得不少,扬善,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呵呵笑着,这位“二头陀”道:
“当然高兴,大哥,高兴极了……”
沉吟了一下,紫千豪道:
“希望没有打扰你的睡眠,扬善……”
这一次,蓝扬善才察觉紫千豪的称呼已经改了,从“蓝兄”变成了直呼名字,嗯,孤竹帮的规矩可真是严啊,只是才一加入,马上,哈哈,身分立场也就不同啦。
于是,蓝扬善揉了揉他油腻腻的双颊,道:
“没有,大哥,咱还没睡下去,晚上酒喝多了一点,口里渴,正在大杯大杯的灌着凉茶呢……”
紫千豪冷静的道:
“是么?……扬善,我有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要问问你!”
一听紫千豪的语气是如此肃穆凝重,蓝扬善在微凛之下已将方欲打出来的一个酒呃咽了回去,他用力摇摇头,五分酒意摇去了三分,干咳一声,他端端正正的道。
“有什么话,大哥,你问吧!”
点点头,紫千豪道:
“昨天早晨,扬善,你亲自为我身上的各处创伤换药包扎,我那些伤势的情形你最了解。扬善,依你看,还需要多久才能痊愈?我是说,才能恢复和以前一样?”
略一沉吟。蓝扬善道:
“大哥,你如今的体力进步得相当快,无论是气色或真元也恢复得十分令人满意,假设照目前的情形一直康痊下去……约莫休养三个月左右始可健如往昔了……”
叹了口气,紫千豪失望的道:
“还要三个月?”
瞪大了眼,蓝扬善迷惆的道:
“这已经够快了,大哥,要是换了别人,只怕再养歇上半年也未必全好得了,大哥,你还嫌太慢?那些累累创伤能复原这般顺利,老实说,咱还颇感意外呢……”
轻轻的,紫千豪道:
“以你的医术来说,扬善,有没有办法使我在七天之内就可以痊愈如常?至少,暂时要痊愈如常?”
蓝扬善在一愣之下忍不住怪叫道:
“你疯了,大哥,你这是拿着自己的老命在做耍子,你竟想在七天之内随意行功?大哥,你的脑子没有毛病吧?”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我很正常,比你更正常,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一种法子,令我可以在七天以后暂时活动?不管这是一种什么法子,也不管用了这种法子之后的结果如何,打个比方说,用一种药物使我精神亢奋,或意志坚强得超脱现实?或是,令我感觉不出身上的痛苦与累赘?”
货郎鼓似的急急摇头,蓝扬善大大的反对道:
“不可以,不可以……咱没有这种法子,没有……”
摆摆手,紫千豪迅速而简明的把先前苟图昌所带来的四件不利消息—一讲了出来,跟着,他又将自己原则上的决定不厌其烦的详述了一遍,然后,他的语声里含有无比冷酷意味的道:
“现在,扬善,你还有比我更好的意见么?”
怔愕了好一阵,蓝扬善还是摇头道:
“对不住,大哥,咱没有你所想的这种方法,……大哥,这是一种嫌命长的方法,老天爷……”
哧哧一笑,紫千豪神色倏沉,他冷冷的道:
“那么,扬善,我抱歉要使你接受人帮后的第一道龙头令了,此刻,我正式谕令你想法使我在七天之后可以正常行动!”
猛的大睁开眼,蓝扬善的额际冒汗,他有些失措的道:
“咱的大阿哥,你这不是在逼人上吊么?咱哪有……”
他话还没有讲完,紫千豪已淡淡的道:
“左丹,告诉我们的蓝大头领,违抗孤竹帮双龙头帮主谕令者将受何惩!”
平静的,左丹道:
“斩首”
猛的张大了嘴巴,蓝扬善下意识的换了摸他光溜溜的后脑勺,呆了好一阵,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大阿哥,你是在和你过不去……”
紫千豪沉沉的道;
“扬善,我本不愿如此逼你,但你执意不从,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不要管我是否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在眼前的情势之下,我已无法再考虑本身的安危,整个孤竹帮的存亡才是最为重要的!”
他停了停,又接着道:
“我早就知道你会有法子的,或者这种方法是怪异的,不平常的,对我身体有害的,但如今说不得只好试上一试了,不用替我挂心,每一个兄弟对我的关心我都全明白……”
抽抽鼻子,蓝扬善语声沙哑的道:
“大哥,……既是你以帮规通咱,咱不照着你说的做也不成了,但咱却先要说明,使大哥暂时复原的方法是有,待到那一阵子过后,跟着来的苦难却难以尽言,挺得住,算是罕异,挺不住,重则丧命,轻则半残,大哥,你可得好生斟酌一番……”
淡淡的,紫千豪不以为异的道:
“我想,我是会挺得住的,否则,我也认了,扬善,不论做什么事,只要尽了全力,成与不成,或者其结果是凶是吉,皆不在考虑之例了,你放心动手吧,将来的事,且由老天去安排!”
这时,左丹却有些焦急了,他低促的道:
“大哥……你可不能轻率,需要再多想想……”
挥挥手,紫千豪道:
“不用再犹豫了,我也希望能有个圆满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但并没有,是么?”
太阳穴跳动着,左丹困难的道:
“假如……假如似蓝兄所说,万一在使用了那种怪异的方法后,大哥的身体承担不住,孤竹一帮……不就完了?”
冷酷而沉重的,紫干豪道:
“我若在事后支撑不下,将来就全靠你们去绵延孤竹帮声威,左丹,记得弟兄们所流的血汗,记得创帮立业时的艰辛,孤竹帮是指着白骨与生命一步步爬起来的,死去的弟兄们正在冥冥中注视我们,看我们怎么保住我们的江山基业,左丹,孤竹一帮的成败大资可以完全由我担负,但我若担负不住了,就需要你们的共同努力和奋斗……”
忍不住冷汗涔涔,左丹赤颜道:
“大哥教训得是……”
眉梢子一扬,紫千豪道:
“扬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将使用一种什么样的方法能够在六天以后令我复原?”
咽了口唾液,蓝扬善沙哑的道:
“大哥……咱是用一种叫‘夜猫眼’的奇药、按这种药的本性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东西……”
沉静的一笑,紫千豪道:
“说下去!”
又叹了口气,蓝扬善续道:
“这种‘夜猫眼’是金黄色的粉状药,有一股子强烈得像是女人胭脂般的异香,它的功能可予人极端的激昂的振奋力量,此外,它能够止痛,提神,麻痹感触上的不适,在短暂的时间里,可使服药的人产生一种强悍与凛厉的反应……不过,这却只是暂时性的,药性过了之后,服药的人将会更加感到虚疲及衰弱,而且,对服药的人元气伐伤甚巨,这玩意说起来神奇,但和毒药没有两样,吃多了会上瘾,而只要一上瘾,这条命也就玩蛋操啦,大哥,你可千万鲁莽不得……”
紫千豪冷漠的问:
“你一共有几包这种药?”
润润双唇,蓝扬善道:
“只有一大包,可是,却可分成三次服用,一次的时间可以支持一天另两个时辰……”
沉思了片刻,紫千豪又道: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法子么?”
苦笑一声,蓝扬善道:
“咱的老天爷,就只这一个法子已是作了孽了,哪里还有其他的法子?大哥,再也没有啦……”
点点头,紫千豪平淡的道:
“那么,就是如此吧,到时候我再将全身尚未收口的伤势用白绸扎紧,在这七天里,你再多给我调治几次,做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希望能减轻我的不便于最小……”
头顶上冒着汗,蓝杨善忧虑的道:
“大哥,这个法子相当不高明,咱看……你还是等伤养好了再做打算方为上策,你要晓得,一切违反正常的事物其结果都是不敢乐观的,咱想多活几年,实在不愿为了替大哥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法而搞到最后以我谢罪,大哥,你如出了长短,咱……也再难混下法了……”
双眼倏瞪,紫千豪怒道;
“胡说,你乃受命如此,怎能担负重任?所有一切后果全由我自己承当;与你毫无关系!”
唇角一跳,蓝扬善呐呐的道:
“但……但是咱良心不安……”
重重一哼,紫千豪道:
“我自愿这样做,你有什么良心不安?再说,我还不一定会得到最恶劣的结果,你该晓得,我除了身体素健之外,还一直有着不差的运气!”
搓着手,蓝扬善十分难受的道:
“唉……大哥,讲性子强,咱还是有生以来首次遭上你……”
微微一晒,紫千豪道:
“日子久了,你便会逐渐习惯的……”
蓝扬善与左丹全低下了头。黯然无语,神色中,透着无比的凄惶与酸涩,挥挥手,紫千豪道;
“太晚了……你们,都退下去歇息吧,我想静一会……”
张张口,左丹欲言又止,他扯了蓝杨善的衣角,二人行过礼后,悄然走到门口,尚未出门,紫千豪又叫住他们道:
“这件事,不准张扬出去,知道么?”
蓝扬善吁了口气,哭丧着脸道:
“是……但大哥,你该明白你的身体是肉做的,不是铁铸的,便是咱们不张扬,早晚一般弟兄们也会知道……”
闭了闭眼,紫千豪平静的道:
“到了他们晓得的时候再说,那时,说不定事情已经完全解决,再没有什么值得慌乱的了……”
没有再说什么,蓝扬善与左丹静静地相偕离去,他们反手将门儿掩了,像是把满怀的愁绪也同时掩到了心底。
靠在椅上,紫千豪盯视着屋顶出神,他的思潮十分紊乱,十分汹涌,他在想着什么,又宛似什么都不想,他像在回忆什么,但是,如今他又哪里有情绪再去回忆啊?即临的未来,已将全部精神占据住了……
竹与剑……二十六、气凌云 定却敌计
二十六、气凌云 定却敌计
七天以来,紫千豪没有参加孤竹帮任何典仪,没有参加帮里任何集会,甚至人多的地方他都不去,在蓝扬善的指示下,他做着定时的活动与起居,敷用着最贵重的药物,吃着最滋补的三餐,显然,他身体的康复情形是极有进展的,只是,隔着完全复原,仍旧还着上一段距离,而这段距离是令蓝杨善为难的,看样子,紫千豪恐怕非得使用那“夜猫眼”不可了,或者,在蓝杨善看来在这是一种“饮鸠止渴”的蠢举,但是,在紫千豪来说,却是一种“舍身成仁”的壮行,蓝扬善不愿紫千豪为了目前的危机而壮害自己,紫千豪却不能眼看即将来临的危机而只顾自己,就是如此了,观点上的不同造成了几颗沉重的心,可是,紫千豪的意志坚决,又有谁能摇动得了呢?
七天以来,各地的消息仍然纷纷不断的日夜传抵傲节山,由这些消息推到,几方面的强敌仍然还没有采取具体的行动,可能他们正在加速进行,或者他们依旧在小心筹划,但是,紫千豪却不再等待了,他从来相信致胜之道只有两个字:攻击,攻击再攻击!
是的,攻击,坐着等待是一种最为愚笨的交刃方式,以杀止杀,才是至高的防卫要则!
现在,是第七天的午后,今天是阴天,有萧萧的秋风。
不屈高楼上的小厅里。
紫千豪已经不用人搀扶了,他背着手,正在悠闲的注视着空上悬挂的那幅巨型‘霸王别姬图’,小厅里,屏息如寂的坐着孤竹帮所有能够行动的首要人物“青疤毒锥”苟图昌、“断流刀”伍桐。“熊臂”罕明、“白辫子”洪超、“毛和尚”公孙寿、“六甲神”金奴雄、“一心四刀”中的老四苏言、“二头陀”蓝扬善,以及铁旗堂堂主“判官令”仇三绝、“再生阎君”左丹则垂着手,恭敬的肃立于坐榻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