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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兰香面色阴郁,不久又缓缓展开,妩媚一笑。“任何人,都有败的时候,胜利时还是莫要太得意的好,典从莲,我记住你了……”
清莲动尘凡(上)
“大闸蟹上市”。
红纸黑字大招牌。
招牌一早就亮出去了,来吃的客人却总不多!
是年头儿不对了!
最近这些日子,太多江湖人走动,明明太平岁月,偏偏搞得人仰马翻!鉴于已经有不少江湖人闹出乱子,朝廷已经派人介入,更是搞得天下大乱的样子。人人自危,颇担心哪一刻就有什么人决斗的刀子长鞭扫到自己身上,是以最近是比较少人出门的。
人们闹到如今还不知道所谓的江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可好,江湖上走南闯北的快嘴陈瞎子,经过此处,歇息三天,特地给这儿的百姓一个耳福,给他们讲讲这江湖到底因何而动,因何而乱。
只是老天爷很不捧场。
说是风,就是雨——先来了一阵风,吹得唏哩哗啦,紧接着大雨点子,像是撒豆子似地落下来。
眼看着“大闸蟹上市”这块招牌在雨势里走了样儿,就像是戏台上的三花脸儿——湿漉漉一塌糊涂,不知道写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一匹黑马,驮着个两个穿着灰扑扑的年轻的客人就在这当口来到门前,翻身下马,正好迎着了小伙计的油纸大伞,刚好赶上陈瞎子开讲。
原来正是来者正是雷郁和沉鱼,他们为赶回雷家日夜兼程,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场大雨,无奈何只得歇下脚程,找间店面休息。
雷声隆隆,雨是越下越大。
但都比不上客栈内人们的呼喊声,“瞎子,你倒是快说啊。”
雷郁挑了个靠窗户的位子坐下来。要了酒,点了菜,还有两客大闸蟹,招呼沉鱼快吃。
沉鱼扫了店里一眼,从楼上到楼下还有楼梯,把情况默默记在心中,虽然有几个厉害的角色,好似不是冲着他们的,也就不经心了。倒是那坐在场中央的陈瞎子引起他的兴味。
原来那陈瞎子,却不是什么又枯又瘪的瞎眼老头儿,反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容貌清俊,眼儿大大,黑白分明的俏后生,只见他眉眼带笑,嘴角勾魂,机灵灵,活泼泼,天生一个乐人儿,就连沉鱼这古怪娃娃见了他都有几分喜欢。“三哥,这人有趣得很。”
“各位客官,”后生清清嗓子,向四面作揖,“有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推死前浪沙滩上。在下小米子,师从陈老师傅十三年,现如今终于到了出师的时候了。今天师傅让我上台子,他老人家说了,今儿个把场子撑住了,回去赏我个甜饼,撑不住了,一顿拐等着我呢。求大家看在我小,听得乐了捧个场,要小米子说错什么,好歹别告诉我师傅。”几句开场,本不是什么好笑段子,但这小米子逗趣搞怪,挤眉弄眼,一会功夫换了七八种玩笑表情,把场里的老少爷子,大小姑娘都逗笑了,一个个掌不住,有拍桌子的,有踹椅子的,有抚着肚子向前倒,有笑得头疼往后仰的,女孩儿躲进母亲的怀里,男孩子笑得趴到地上的也有。
“你倒是快说啊。”沉鱼揉揉肚子,笑弯的腰好不容易直起来,原来他从前生活极其枯燥,竟从来看过小品相声什么的,所以全场最觉新鲜的就是他了,笑得最疯的也是他。“你倒是说啊,有什么说什么,好玩呢。”
那小米子看向他,原来是个唇红齿白,笑吟吟的,人间少见,天上无双的小仙童,锦衣绫罗,宝石戒指,也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少爷出来玩,“好咧,小少爷,在下要开始了,不过照例,今儿个是小米子出师头一场,得先表白表白小米子对国家社稷的崇拜忠心。”
沉鱼眼儿一转,计上心头,“好啊,小米子,你要能把国家的历史,地理,还有当今大人物,好好说一遍,说得好了,少爷我有赏,说不好,我先给你一顿,也省得你师傅费力气。可好?”
小米子心下一凛,虽然这小娃娃从头到尾一直在笑,跟他这个“卖笑”的有得比,但他就是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从小就学看人,这孩子浑身好大杀气,尽管他想隐起来,但在行家眼里是很明显的。他少年心气,也是不惧猛虎,便笑道:“好少爷,怎么个算好法,怎么个算不好法,好了您赏个什么,不好了您想怎么打,咱好歹划下道来。”
旁边众人见有趣,也来起哄,雷郁便想阻止沉鱼,又想起这孩子最经不得人违逆他,脾气古怪不说,还特别暴躁,心气好了,整天哥哥哥哥的叫唤,缠着人撒娇,要不好,砸桌子砸椅子还是小了。偏偏他不当人命是一回事,难怪他那姐姐连睡觉也不敢离开他,想来也是怕他动手起来煞不住。也罢,莲小姐护着他侄子,他就得帮她看着她弟弟,正打算好生劝阻之时,不料沉鱼不怒反笑,乐呵呵的仙童模样骗尽天下人,连他这个见识过他杀人不眨眼的人证都几乎被骗过去。唉,人生的好就是吃香。
“这样吧,你要说得我满意了,我这红宝就亲手拿给你,要我不满意,这红宝我还给你,只是怎么个给法我就不保证了。只要你自信一定让我高兴,你就应承下来,如何?”说着,沉鱼把他从雷郁那里撒娇撒来的不合手的大戒指拿了下来,在众人面前一晃。
这一晃,果然晃晕了不少人的眼。到底是雷家三少的贴身物,红宝石不是少,但像这般浓如鸽血清澈透明的却实在少见,许多人已经蠢蠢欲动,若不是见雷郁身材高大硬朗,手上一把青钢剑,怕不早抢上前去了。
小米子一见心喜,他正愁没有好首饰送给心爱的小芹呢。“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
于是,帘外雨潺潺,店内风云起。
小米子立正身子,左手取了梨花简,夹在指头缝里,便丁了当当的敲,右手持了鼓捶子,忽羯鼓一声,
“有道是,自从龙神开天地,神女造人间。
三圣五王安康泰,下有万民上君贤。
历代江山千百主;屡朝兴败众兵鲜。
传至今,也有六千一百年。
物华天宝,地灵人杰。
版域似“雄鸡”,地广疆宽兮闻舞而报晓天下;古国乃黄龙,山耸河经兮腾越以驰名苍宇。
东毗东瀛兮江潜蛮龙,西连西域兮地镇天山;北邻罗刹兮遥接大漠,南控海疆兮涵拥诸岛。
仰观天际之广袤,俯察地境之廓丰。
浩浩乎千万平里陆域,瀚瀚哉万里海岸港流。
千山叠岭嵯峨,万水江流绎络。
塞北漠原苍远,江南水乡绿漫;东北冰封雪原,西南雨林雾障;莽莽神山赖拄天巅,皑皑太白素裹银装;东山秀媚、西山浑壮、南山峻险、北山崎懿。
滚滚大江东逝水,湍湍大河流来西。
天湖地湖人湖,波涌连天雪,浪翻起霞烟。
壮哉!神州河山巍伟辽廓兮天宝物华,博博乎谁与拟比;
秀矣!华夏风光灵山倩水兮钟灵毓秀,绰绰也何以媲美。”
说到此,沉鱼不自禁在桌面上以茶水作画,雷郁见他难得安静,也就细细跟他说起各地风光,哪里知道小孩子心下十分骇然,细一想,即便是异时空,到底在地球上,千万年沉淀下来的自然界出入应该不大的,不同的只是人文景观。这一想,心里到底安定了些,你道他想到什么,暂且先不告诉你。
不过几十秒的思考,已错过几段段子,沉鱼凝神再听:
“想我圣祖仁皇帝,起相阳,入南都,定江南,以至定河南北,平安天下,凡十有余岁,始即帝位。威通四海,韵连宇内。传至今,已四代,皇图大业超前古,垂象泰阶平。万民乐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四夷拱手,八方宾服,邻国尽朝。
现如今,圣明君王坐明堂。文武诸官齐会集,祁公率众列班僚。文有太师欧阳秀,武有镇国安邦王;大理寺卿严清正,户部还有郭守芳。刘云霞,下仙山,三声大炮震天关,打得贼寇回老乡。王少羌,跨东洋,滔滔一去扯征帆,押着番官进贡船。薛子敬,治河道,“束水攻沙”法妙然。水易均,农不凡,治蝗治虫最在行。
四海升平抛鞍胄。边警无虞解狼收。济济诸公,同调玉烛。灿灿群星,俱朝北斗,有龙虎臣,有凤凰后。华辇宵行,翠盖宸游,圣德重熙,皇猷不朽。海晏河清,地久天长。”
此段一罢,就见小米子放下顽铁,打开折扇,扇去空气中的湿气,叹一声,道,“世间生意甚多,惟有说书难习。评叙说表非容易,千言万语须记。一要声音洪亮,二要顿挫迟疾。装文装武我自己,好似一台大戏。且不说我这边辛苦,也没几位大爷大姐赏个茶水。”
众人一听,便知这小子要讨彩来,已经多少拿出几个桐子,等他上前。
“拿去。”,沉鱼轻喝,他原本也不知道这行当里的规矩,待小米子歇了口气,特意把自己桌上刚叫上的好茶远远的扔给他,果然小米子左手一晃,就这么接了下来,半滴茶水也没漏出来,就这么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完全不知“品”字怎么写。“好少爷,您不是说赏宝石吗,怎么就给一碗破茶。”
话音刚落,一面锦扇就飞过来削去他几丝头发,“好大胆子,不好好耍你的猴戏,敢嫌姑奶奶的上等龙井!”说着,人后走出一个金发灿灿的美貌少妇,娇美妖艳,体态溺娜,眉宇万种风情,令人见了是心族摇荡,只见她一对水汪汪的蓝色眸子怒气冲冲的瞪着小米子,接下来的场子就见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的满场晃,小米子还不忘四处讨赏钱听得精神紧张的客人们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再叫上一壶茶,几碟小菜,等着下一场。
而当他们跑到雷郁和沉鱼那一桌时,小米子也是脸皮厚厚的朝小孩子伸出手,就这么拿了一个价值数百两银子,够一般人家好好生活几年的宝贝。看着沉鱼这么爽快就把东西给了人,雷郁心中叹了口气,也好,花几百两好过他动手砸这砸那,火气大了还砸人。
“三哥,你别心疼,等找到我姐姐,你要什么我叫她给你买。”嘻嘻,那个笨蛋可有得头疼了。
“罢罢罢,你高兴就好。”被这个魔星魔了几天,他这个阳光朝气的爽朗青年已经变成雨后的黄花,霜打的茄子了,要是朋友看见他这副精气神,一定认不出来。
“只是你姐姐可真疼你,你真忍心让她给你背这么多的黑锅儿?”
“既然要做我姐姐,这点事情可不算什么。”沉鱼抬起下巴,一副被宠坏的小霸王形象。
“你就不怕她恼了,不理你了。”雷郁可真替某个可怜的小姑娘忧心。
“她敢?”沉鱼撇撇嘴,“她若是敢不要我,我跟她没完。”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宏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鼓虽小,小米子用劲一敲,吸引全场注意,终于开始今日的主题。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时不时磕磕瓜子,喝喝茶。但沉鱼却是浑身一震,三魂七魄仿佛出了窍,他从不看电视剧,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这首诗,这分明的电影版东方不败的台词,怎么会搬到这里来?典从莲是电影演员,难道是她把这首诗传到这边来?但如果不是这样,恐怕这个时空还有和他们一样来历的闯入者。
“话说江湖,永远是人才辈出,风云涌起,无比的热闹。今天我们要说的就是那清莲仙子。”
雷郁疑惑,“我雷家闯荡江湖多年,从没听过什么清莲仙子,倒是有什么白莲圣女。”
“别打岔,听着。”
看沉鱼一脸阴云,不知哪里又惹了这小魔星,雷郁耸耸肩,心下暗道,“小人难养,果真如此,‘小’人难养啊。”
“列位有见多识广的,必定骂我不知哪里又杜撰一个人物出来。实则不然。且听我从头说起。”
小米子又抖抖手上的梨花简。“皇朝有那郭守芳,金满仓,银满仓。天下豪富金无意,散尽万金复重装。难道天下钱财二人赚,非也非也。”小米子又一敲鼓,“苏南雷朗,经商风采,诗书传家数十代,雷大公子带领门下闯荡江湖来。好一位俊朗潇洒俏郎君,好一位武艺非凡勇男儿,好一位文采飞扬儒君子,好一位义气当先大丈夫。”
听到这里,沉鱼真的掌不住了,他低声笑问,“他是你家什么人,讲出这些话来,怪恶心的。”
雷郁灌了一口茶,把哽住的螃蟹咽下,“我也不知道,叫人受不了。”
“自古佳人配英雄,安阳王府长公女,李氏小姐貌如仙,满腹才华问天下,安有英雄敢作答。好雷朗,闯三关,娶得佳人回家乡,恩恩爱爱众人羡,如那鸳鸯不作仙。偏有那,射兰香,千杀门下第一天,她也恋上那雷朗。想那射兰香,容貌江湖无人左,武艺女子第一强,又能谈诗词,又能写文章,又能经商,又能震敌邦,自古男儿梦中求,百世不出射兰香。如此佳人愿委身,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