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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推开波浪,拼命往前方划去。
又是一片白亮,此时白玉京已经可以看清那停下的人影,
“大哥!”
刚把人接上船,白玉祎便昏倒过去,右手还死死抓着小莲的手。
白玉京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他们没事,他应该高兴的,可是小莲与大哥紧缠的手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如果说,在寻找他们的过程中,他的心一直是提着的,此时此刻真见到他们,心却好似沉到了地底一般。
嘴张了张。
“大哥,小莲是我的。”
暗枭刺安南(中)
老虎不发威,还真让你当病猫了?
正在研究怎么处理小莲救下的那个小孩的沉鱼,才刚刚想到第十七种方案,又觉得毁尸灭迹得不够彻底时,就看到两副抬进来的担架上,两个紧紧相握的湿淋淋的人,当场就怒得想把那男的给撕了。只是他看见那少女仿佛没有生气一般沉睡着,他的心突然狠狠的揪了一下。
天才杀手沉鱼,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刚刚脱牙的孩子,在他短短八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心给狠狠的挖了一块,比中枪还疼好多。疼得他呼吸都难受。
用手抚上泛疼的心口,沉鱼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的时候,显然,典从莲这家伙都冻坏了。
严重失温,即使经过简单处理温暖,再不医治,发展成肺炎就麻烦了。
少女依旧昏睡不醒,白玉祎则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像是分割不开的连体婴一样,让他无名恼怒。
拿过小莲的救命包包,他开始翻找里面有没有药物。
只是,连小莲自己也忘记了,她那个小叮当的袋子,这次可救不了她。镇痛药、肠道镇定剂、抗生素还有其他都还有剩下,可是感冒发烧的药在上次千杀门追杀落水之后就已经用完了。
幸好江大夫说她的情况还不至于很严重,麻烦的是白玉祎。沉鱼可就放心了,可是白玉京依旧烦恼。
初月不放心让别人照顾两个病人,把小娃娃交给沉鱼就去忙了,而沉鱼抱着手中这个他认为的小灾星,第一次认真思考某些他一直不想去探究的心情,包括小莲,包括这个地方。
本来以小莲的病况,她绝对可以在床上再躺几天的,可是沉鱼整天抱着那个小娃娃坐在她床头,她一天不起就捏那孩子一天,那个哭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就算是阎王爷找她下棋,也只能早早放她回去,何况她也没那么大面子。
“这不是还没断气吗?你怎么就不醒啊?你说你都睡了几天了,你再不醒我可就咬你啦!还要把你和这孩子炖成汤喝掉。”
捏着某只小巧秀气的鼻子,一个玉雪可爱眉眼带笑的小仙童作势要往某人脸上咬去。
两只爪子狠狠贴上小仙童的脸,一双美目霍然睁开,小莲阴森森的笑开,“你就不能让我再赖一赖床,嗯?”说着无力的双手尽最大努力把那张小脸左右一扯。
沉鱼很好心的配合了一下,“好痛好痛。”然后整个人很无力的倒下去。
隔着棉被,小莲深刻的感受到发育中的小朋友的威力。“你快起来,压死人啦!”
一声尖叫惊天动地,门外立刻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白玉京惊喜的声音也远远传来,“小莲你醒了?”
抓起枕头往门上一扔,就把刚推开的两扇雕花木门挡回去,小莲推开沉鱼,跳下床去,“等一下,不要进来。”
惊讶于少女可怕的潜力,这是一个重病高烧的病人刚起床时该有的状态吗?
看着小莲急匆匆的洗脸漱口,沉鱼凉凉地飞过去一句,“姐姐,你那眼角可要洗干净,好多一堆耶!”
小莲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坏蛋,去给我找套干净衣服来啦。”
不想让沉鱼喝白玉京又打起来,小莲特地让弟弟亲自去给她拿药过来,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喝那些苦苦的中药。沉鱼双眼在两人身上飘来飘去,毅然决定这次不给她放蜜糖了。
“小莲!”
休息了好几天,以美丽作为终身事业的童星典从莲再也不允许自己出现乱七八糟的丑模样了,更何况对面的还是以为贵公子,在重视仪态礼仪的贵族公子面前,她也是有点小女儿娇羞的啦。
白玉京看着小莲,乌云一般的长发直直披下,脸色虽然苍白也有几分精神,嘴唇也不似这几日看视时显出干裂,而是湿润润的,仿佛泛着光彩,身穿一套粉红衣裙,这点让他有点不高兴,他比较喜欢她穿红色的,最好还是他的衣服,反正他们身材差不多。
很矜持的微笑着,太久没锻炼的表情有点僵硬,不过这不是大问题,很快就好。
等了好久,都没等到白玉京要说什么,毕竟不是在摄像机前面,小莲装矜持淑女的耐性很快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这眼前少年的担忧,抬起手在他眼前摇了摇,轻声问道:“小京,你怎么啦?是不是吓着了,没事的,我不还好好的吗?而且我把你哥哥也带回来了,对了,他在哪里?”
拿下那只小手,白玉京转而看向她几天没有修过的指甲,已经长长了不少,转身向初月要过修甲刀,也不问小莲意见就慢慢给她修指甲。
受不了他的沉静,白玉京这孩子一向是傲慢娇气的,一点不顺心也要闹,现在这样子有点让她背脊发毛,何况她的手还在人家刀下呢!
一只手指换过一直手指,再换过另一只手,白玉京颇为满意自己初次修指甲的成果,倒是小莲要为她的指甲心疼好几天了,实在是修得太丑了,全部平平的,要让她以前的化妆师看见一定晕给她看。
不理初月背过脸去偷笑,白玉京只痴痴的看着床上那个“虚弱”的少女,“小莲,谢谢你,你救了我大哥,白家上下都会感激你的。”
听着这话有点古怪,她更大的功劳好像是救了连州城吧,虽然最大的功臣不是她。
还没等她想清楚,小王爷又说:“你下次,不能再这么吓我了,我很难受,也很怕。”
小莲嗤地笑了一声:“说傻话来着,我不知道怕啊,我也是再不敢了!你也是,小小男子汉,也要哭鼻子啊?女孩似的!”食指成勾刮刮白玉京的鼻子,笑着看他微微泛红的眼眶,心里却是十分感动。
白玉京两道弯弯的眉立刻竖了起来:“你说谁像个女孩?”
“说你呢!”
枕头战没有掀起,因为沉鱼重重的咳了两声“姐姐,白大哥哥来看你了。”
她不想见他。
生死关头一过,对白玉祎的讨厌也一阵过一阵的涌上来,她直接拿被子把头一盖,“我困得很,你请他回去吧。”
沉鱼踮起脚,拍拍白玉京的肩膀让他挪个位子,然后就一把掀起被子,“起来喝药。”
小莲一恼,腾地一下翻起身来,见门口已经站着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红云飞上脸颊,也不敢看他,对着沉鱼嗫嚅道:“你把药给我。”
沉鱼盯着她皱着整张脸把药咕噜咕噜喝完,不阴不阳,尖声尖气的说了句:“人家也是救了你的。”说完把一颗方糖往小莲嘴里一塞,转身就走。
也不知道这小孩子又在闹什么别扭,小莲客客气气的请白玉祎坐下。
白玉京看看两人有话说不出的样子,也是一股闷气上心头,甩手就走。
初月是不敢走的,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对谁的名声都不好,可是气氛很尴尬耶,也是她底气大,硬是扛着这古怪感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开始绣花。
小莲不想让气氛这样的,以前她虽不是话题的主要发言人,很少很好的组织控制一场聊天或茶会,但她很会润滑矛盾,保证谈话气氛,不让冷场。可是现在她是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
抬眼看了白玉祎一眼,见他规矩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眼很温柔的看着她,面色有几分苍白,不觉脸又红了,心又软了。
她是偏爱年纪大点能照顾人的男子的,可是她又那么独立,人家想照顾也不会优先她的。她自到了这个世界,遇见的人中十有八九倒是人中龙凤。更有好几个出类拔萃的好男儿,男子汉大丈夫,并不以容貌美丑定论,只是一个个长得也未免太好,不逊于她痴迷的四大天王。更难得是他们的品性,譬如雷家三兄弟,大哥深沉大气,二哥温和可亲,三哥最是爽朗阳光,又最照顾沉鱼,真是个好人啊!譬如金无意,俊雅贵公子,斯文有礼,路见不平则伸出援手,而且人家还对她表示过好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唐家九哥,绝对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武艺高强文采非凡见识卓越怜惜弱小,看似慵懒倦倦实则内里精明(其实就是只笑面虎)……好处数也数不完。水犹寒那个人,长得是一等一的好,虽然有点卑鄙阴险惹人讨厌,但是他对属下城民倒真是挺好的。还有太子殿下,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那份清雅尊贵,生生迷死她了。
可惜啊可惜,宝宝不在这里,不然跟好姐妹青梅煮酒,“点评”天下豪杰是多么痛快的事情,不过宝宝一向对美男没什么兴趣的。
白玉祎也不说话,毕竟长在军营,很少有机会跟女子接触,更不要说这种年轻娇弱的小姑娘。
也实在是忍不了这种氛围了,这场子再冷也不能冷成这样啊!
“那么大雨,你没受寒吧?”
简直就是废话,小莲自己都唾弃自己,那么大雨泼啊泼的,能不受寒发高烧?
“还好。昨天就能下床了。你觉得怎么样?”
得,人家比她还废。“还挺好,我都睡几天了?”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外面雨水怎么样?大家都安顿好了吗?吃的用的好吗?二皇子有没有来找麻烦啊?”
问题一个接一个,白玉祎不止眼色带柔,嘴角也浮起淡淡的微笑,他含笑看着小莲,道:“你睡了四天,雨水已经停了,河堤在筑,百姓都各有安顿,吃用方面也不愁。一切还好。只是怕有疫病传播,我已经吩咐下去要注意了。”
对了,洪水过后疫病横生是常有的事情,小莲想了想,忆起当年抗击非典的防疫措施。便于白玉祎讨论起来,有许多方法是这里没有条件用的,也有一些药物是连州城里找不到,要去别处运来,两人说来说去,倒也总结出不少新方法可用。白玉祎谈得仔细听得认真,小莲虽不好卖弄,但也有几分好为人师的脾气,见与白玉祎谈得来,也就滔滔不绝,把古今中外,正法偏方都说了一些,白玉祎渐渐露出惊异的神情,亲自做起秘书一条条的记下了。
旁边坐着的初月感到奇怪,怎么这莲小姐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家大少爷对她颇有好感,两个人就这么讨论着一点也不风花雪月的防疫措施,一点也不无聊的样子,好奇怪!
总算两人讨论完了,初月适时的奉上茶水,白玉祎吩咐她传令连州守,即刻令人用醋蒸熏灾民聚集之处,并在地上、墙角等易积水处洒上生石灰,然后派专人每餐放粮后用碱水将餐具透透地煮过,餐前还按人数分发醋腌的大蒜瓣。再以行文向临近未遭灾的州县调配一些治疗时疫的药物。
等到日将西落,白玉祎才准备告辞而去。而白玉京倒匆忙闯了进来,“大哥!凤翔要设宴,还定要小莲出席!”
请她?宁王他是要报仇吗?
当晚,凤翔皇子的请柬便送了过来,说是想在临行前与白家兄弟再小聚一下,也算是送别宴,也诚邀清莲仙子一叙。沉鱼和小莲都好奇凤翔想玩什么把戏,便兴致盎然地梳洗打扮起来,小莲还做了一个简易面膜。
白玉祎和白玉京也自有打算,各自去安排人手不说。
当夜,汤氏府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举目处张灯结彩,仙乐飘飘,年轻貌美的侍女进进出出,捧有各色鲜果,美酒佳肴,犹如蝴蝶一般穿梭在大花园喧哗的宴席间
“拜见殿下!”被邀来夜宴的一干人等众官,上至安南小王爷白玉京,车骑将军白玉祎,下至众士绅,在宴席开始时,都按品级站在席间整齐地朝宴会主人躬身揖手行礼。
而最突兀的存在,当数来历不明,承安南王庇护的清莲仙子,名镇连州。
宁王高坐居中,白玉京坐了右边首席,对过去白玉祎坐在左边首席。而白玉京身边共坐着的就是清莲仙子典从莲,这样焦点所在,应当给予安南王妃的位子,没有一个人不会注意。
但,就算这位小美女坐在角落里,也没有人会忽略她的,在场的有谁没见识过、没领受到她抄家强抢的大盗行径?恐怕只有宁王和白玉祎了。
“免礼!”站在席上款客的二皇子宁王凤翔殿下,漾着一脸贵气秀雅的仁善笑脸,扬着手对众人示意。“难为大家来送小王,诚邀诸位至此,不过是小王想与诸位喝杯酒,大家都别拘礼了。
“上坐!”
皇家宴会时最讲究规矩的,但这一则是二皇子的私宴,二则来客中也有不受朝廷礼制约束之人,比如小莲和沉鱼,所以以安南王友人的身份,小莲落座与白玉京身边,而沉鱼则由白玉祎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