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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狼子野心,他竟投了天蝎教。
此次天蝎教进犯绿萼庄,就由路彰引进,任是铜墙铁壁,也派不了用场,虽有不少的埋伏设施,无奈碰上了识路之人。
天蝎教这次来的人手,以鬼王谷马震天为首,率领着有二十多(奇*书*网^。^整*理*提*供)位武林高手,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杀进了绿萼庄。
一过虬龙桥,路彰就和群贼打上了招呼道:“这虬龙是入庄的第一关,埋伏十分厉害,大家找有白砖的地方走,就不碍事了。”
群贼就由路彰带路,毫无阻拦地进了绿萼庄。
绕庄并无院墙,全是用老梅树枝叶虬缠而成,密不透风,实在说来,要比石墙坚固得多了。
这段梅墙不但坚固,而且可以说是绿萼庄的一道屏障,如今屏障既失,群贼就长驱直进了。
贼性难改,一进入庄11,就全都发了凶性,刀剑在手,是见一人杀一个,来两个便杀一双。
叱哧咔嚓一阵乱杀,却苦了绿萼庄的一班看更守院之人了,转眼间,已有三四十人丢了性命。
最后的一个人,没有抓牢,被他跑掉了。
那壮汉这一跑,乱子可就大了,因为他一边跑着,一边喊着:“有贼犯进庄哪……”他大声喊,一声传一声,跟着更锣也一阵乱响起来。
马震天等人一见乱子闹起来了,呐喊一声,就去追赶那些更夫壮汉。
呐喊声,惨叫声,”更锣乱敲声,惊天动地。
此时那梅老夫人徐绿华去救云靖之妻周氏夫人,还没有回到绿尊庄,只有梅韵姑娘一人在家,她怎能主持得了这样大事。
还算梅姑娘胆识过人,见状不好,准知道众寡难敌,立即吩咐大家退守望梅谷。
众人撤退了,她梅姑娘心高气傲,丢了绿萼庄,心中难受,无法向老祖母交代,一发狠,带了身前四婢,一方面是掩护众人撤退,一面却和敌人拚了起来。
第二天的辰初光景,梅老夫人带着周氏夫人,正巧刚刚赶到探梅坡,就听前面人声呐喊,她心中一惊,诧异:“是哪路的江湖人物,敢在这梅岭绿萼庄生起事来?……”就在这一念未了,忽见一个壮汉满身血渍,落荒跑来。
梅老夫人忙喊道:“你是绿萼庄的人吗?快过来,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那壮汉正然逃命,一听有人呼唤,抬头看去,认出来是老夫人,这一来高兴了,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往地上一跪道:“老夫人,可不得了啦!绿萼庄失陷了。”壮汉道:“听说是什么天蝎教的!”
梅老夫人把手中拐杖往下猛地一顿,哼了一声道:“好个仇贞,竟找上了老身来啦!”
壮汉接着道:“本来他们是无法能够打进庄去的,全是路彰那小子丧心病狂,吃里扒外,带着贼人来的。”
“嗯!”梅老夫人哼了一声道:“庄中的人都撤出来了没有?”
壮汉道:“有一大半都撤到望梅谷了,也有不少的人都……部死了。”
他说到死,不禁热泪涌眶,竟然抽搐起来了。
梅老夫人道:“你别难过了.他们既然为我绿萼庄而死,我得替他们报仇。”
语气顿了一下,又道:“大小姐呢?”
那壮汉道:“她……她正和贼人们打着呢。”
别瞧梅老夫人听说绿萼庄失陷,她是满沉着气的,这一听说梅韵姑娘正在和敌人拚斗,她可就沉不住气了,忽地站起身来,回首向身后两人道:“快领云夫人到望梅谷会,我得去救大小姐回来。”
她话声一落,将身上衣服掖了掖,一顿手中拐杖,人就飞奔而去。
梅老夫人徐绿华在五十年前,可是个出了名的女煞星,如今虽已年逾古稀,这一动起怒来,龙足飞驰,看样儿,英雄仍不减当年。
梅老夫人一塌腰飞奔下探梅坡,几窜几纵,刚刚走到梅溪渡的道口儿,就听林萌深处有人喝骂道:“姓梅的丫头,我劝你识相点吧,投降了我天蝎教,凭你这份才貌,准能得个花姬的地位,如果一味逞强的话,今天这里就是你命尽之所。”
梅老夫人一听,不敢怠慢,脚一用劲,人就纵向林中。
穿过了树林一看,可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那和敌人动手的,正是她的孙女儿梅韵,另外两人乃是鬼王庄马震天的两个女儿马金花、马银花,余外的除了那鬼王马震天之外,全不认识。
有老道、和尚、姑子、俗家人,不下二十多位,全都拿着兵刃,齐向梅韵姑娘一人进攻。
梅姑娘手中一柄长剑,挡前遮后,顾左看右,上下飞舞,真和一条乌龙相仿,毫无一丝畏惧之色。
那些人虽也不停往里递家伙,但只是一味游斗。
看样儿只要工夫长了,梅韵姑娘力气一竭,准得倒地被擒。
梅老夫人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也抑不住一阵喜悦,因为这两个孙女儿的功夫,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呀!
当下不敢怠慢,手中拐杖向后一抛,探手抓了两把树叶;施展“飞叶伤人”内家上乘功夫,抖手打了出去。
同时厉声喝道:“都是不要脸的东西,倚仗人多逞强么?”
别看她抖手打出的只是一把树叶,在贯注真力下,每一片叶无疑是一柄飞刀。
那班人正在戏斗梅姑娘,只以为对方成擒在望,谁也没防到会有高人出现。
等到听见了喝声,惊觉之下,再打算回头,已经晚了,有的头上、背上、肩上、耳朵上、胯骨上,每人都挨了一下。
刹时间,惨叫连声,阵式当时全都乱了,唿噜一声,一圈子人,全都散开。
梅韵正在搏敌,忽见敌人阵势大乱,全都往后退走,凝神一看,见树林边上站着一位白发老婆婆。
她惊叫了一声:“奶奶……”人就向那老婆婆奔了过去。
此时贼人方面,也稳住了势,看清来人是谁了。
马震天向一群贼人挥手喊道:“各位,这老不死的是绿萼庄的主人徐绿华,咱们大家一齐上,能除去这老太婆可是大功一件。”
忽听一人扬声道:“我听说这老太婆的武功可高着呢。冲上去无疑送死,再说咱们这样的拚命,为的是什么呀?”
马震天闻言,准知大家是要向他提出条件,本来嘛,江湖中人在枪口上混,为的是什么,人无利心,谁肯拚命?
他念头一转,又复扬声道:“各位,大家卖点劲,我出黄金十锭,谁能一刀劈死那老太婆,我把两个女儿全嫁给他!”
一人道:“说话算数吗?”
马震天道:“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我姓马的还能耍赖不成?”
“好……”群贼哄然喊了一声,各抡兵刃,往四外一散,取了个包围之势,立把祖孙二人给围了起来。
梅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道:“凭你们这一群酒囊饭袋,是甘愿送死来了,好,我老婆子成全你们吧!”
她话声一落,抖动两双衣袖,人就窜了上去,直奔金花银花二女。
金花一见人家扑来了,一抢手中绣绒刀,迎头就砍了下去。
好个老婆婆,人老功夫强,斜身一跨,让开了一刀,银花的剑又直刺来。她一侧身,剑锋挨着衣裳刺了过去。
这是老夫人保持自己的身份,所以让过了这两招。
她刚躲开了剑,金花的刀又横着砍了过来。
就这样,她一连让过了三招,冷喝一声道:“孽障,真的不识好歹,老婆子可要大开杀戒了。”
马氏二女素常泼辣成性,她们哪听这些,全都一挺手中刀,直刺了过来。
梅老夫人并不躲闪,右掌往起一立,等刀递到切近,倏地一个斜切,一掌划了下去。
锵嘟一声响,金花的刀,立被削去了半截,金花心中一惊,走忙纵身后退。
银花跟着一剑又递了上来,直刺咽喉。
梅老夫人一回头,用了一式“魁星看斗”,银花的剑就刺空了,赶紧一缩腕子,方打算把剑撤回来。
哪知,人家梅老夫人是何等人物,她快人家更快,抬手往上撩,又是锵啷一声,半截宝剑落地。
这可是梅老夫人年高心慈,手下留情,肉掌能够削断兵刃。
这份功夫不问可知怎么样了,识趣的,就该撤手快走,以保性命。
但那马氏二女许是死星照命,不但不走,反而气得杏眼圆睁,把心一横,高声喊道:“各位,别胆怯,上啊!”
群贼果然一声呐喊,分成了两拨,一拨奔向了梅韵,一拨奔向了梅老夫人。
梅韵眼见自己祖母手削兵刃,那是老人家的功夫,暗骂自己怎么糊涂,手持家传神剑,怎么打了半夜,就会没想到削人兵器呢?
心念转处,贼人已然围了上来,姑娘心里可就高兴了,手中宝剑一立。蓄势以待,专等削断赋人兵刃。
群赋和梅姑娘打了半夜,可没看出姑娘手中剑是件神物,大家刀剑齐举,一拥而上。
梅姑娘立刻用了一式“孔雀开屏”,身形迅疾急旋,就听“锵啷啷”一阵大响,贼人兵刃全都被削去了半截,发了一声喊,赶忙跃退了回来。
就在这时,忽见从贼人后面,飞纵进来两条人影,甫一落地,化作了两团黑球,在地上飞滚起来,所到之处,惨声立起,贼势陡即大乱。 第二十五回…………………
梅韵姑娘初试神物,一阵叱哩咔嚓,削得群贼枪断刀折。
她虽然苦战了半夜,论说已该疲累了,可是她在连削敌人兵器之下,心中一高兴,精神复振,反而越打越起劲了。
就在这时,凌空落下两团黑影,着地就滚动起来,滚到哪里立时就响起两声惨叫。
梅韵定神看去,原来是两个黑衣童子,合持着两双柄比他身形还要长出好几寸的大板刀,在地上游滚,挨着的人亡,碰上的脚断。
这么一来,贼阵登时大乱,发一声喊,四散飞逃而去。
而那两个黑衣童子,似乎杀得还未过瘾,也不收势,在地上卷起阵阵尘浪,又向梅姑娘身前滚来。
梅的眼见这两个人是和贼人作对的,作梦也没想到会找上自己来了,心中方在想:“这是哪儿来的湖海怪人?”
两团黑球已然滚到,就听一人喝道:“大妞妞!倒下吧!”
喊声中,两团黑影,四片大板刀的寒光,卷裹而来。
梅韵见状,心中可由不得有点着慌,对方两人是人猛兵器重,自己手中虽有宝刃,却不敢真去削砸,怕是一个不巧,没把人家兵器毁掉,会先将自己手中剑磕飞了。
就在她心中犹疑的瞬间,四柄大板刀,已然卷到小了脚下。
海姑娘顿足往上一纵,大板刀就走空了。
可是,那两个这一手滚地雷的身法,却是高明得很,一招走空,横着就又追向了梅姑娘去。
梅韵一纵开板刀,身方落下,不防对方跟踪又到,她方打算再次纵起躲闪,不防另一黑衣童子却先她把身形窜起,两柄大板刀搂头下砍。
另一位黑衣童子的大板刀,也飞滚过来,一削双足,一扫小腹。
梅韵一看,心头大凛,这可了不得啦!躲得了上头,躲不了下头,上下左右全被寒光裹住,任是怎样,也非得挨上一刀不可。
另外那梅老夫人,眼见自己孙女儿势危,她一时也慌了手脚,无奈自己正被群雄包围着,脱不了身。
就在这时,从树林深处,嗖地窜出一个人来,飞鸟儿似的,影儿一晃,就到了两个黑衣童子之前,横着一腿,先踢开地下那人,跟着探手一抓,已抓住那纵起一人的右足,抖手摔了出去。
那两个黑衣童子被人家举手投足间,逼出去老远,瞪眼就嚷道:“好小子……”方叫出来半声,就听那后到之人骂道:“你们这两个傻东西,我叫你们去毁掉那两个穿绿衣的妞儿,你们怎么找上这穿紫衣的来啦,不听我言,就是不孝,看我请雷劈了你们再说。”
那两个黑衣童子闻言,抬头一看来人,龇牙一笑,回身就跑。
梅韵在这一眨眼间,看清了对方三人。
见那两个黑衣童子,不但是混身黑衣,那手臂脸儿,无不是黑如墨染,一翻两个白眼,张嘴一排白牙,年纪约在十五六岁,带着些憨气。
再看那后来之人,乃是一个青年儒生,这个人却生得俊,玉面朗目,文雅中含着英姿焕发。
梅韵在打量那儒生时,那儒生也在凝视着梅姑娘,四目相触,没来由,两个人都觉得脸儿有点发烧,心儿也在怦怦地跳,走紧地别过头去。
梅韵总是个女孩儿家,脸皮嫩,就打算借故纵走。
恰好见到老祖母被围着,正打得难分难解,心中一动,提身一纵,就待奔到那边去。
就在她方一顿足,尚未纵起之际,那儒生早已飞纵而起,拦注了她的去路。
这一来,梅姑娘可由不得心中有气,冷哼一声,剑横胸前,站好脚步,冷冷地道:“你打算干什么?”
那儒生噗哧一声,笑道:“无怪人家都说梅山二娇难惹,果然翻脸不认人,刚把双雷替你支走.怎么立时就瞪眼……”他话语微顿了一下,又轻轻地道:“姑娘不可恋战,小心望梅谷有变,快走吧,老夫人那里我会去帮忙。”
梅的一听,敢情自己也太敏感了,禁不住脸上一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