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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儿,那能不请个把两个能手保镖的,再加上九华山那些对头,更没有一个软的,偏那杂种说没有,谁知才一伸手,就被几个初出道的雏儿截住,要不是咱两条铁臂硬,现在哪还能坐在这儿吃喝咧。”
陈老板眼睁得大大地一问道:“那几个雏儿都是些什么人物,这等扎手?”
龚彪道:“谁知道他娘的是些什么东西,反正是二男一女,脸蛋嫩的,最多也不过十八九岁。”
正说着,突的外面又是一声衣袂飘风的声响,接着由窗口又窜进一个人来,这人一身皮包骨头,又瘦又小,鹰鼻鼠目,两耳招风,左脸上斜斜一条血槽,还正泊泊淌着鲜血,那小子一只手抚在伤口,一只手上提了一柄厚背鬼头刀,才一进房,就嚷道:“师父,你老人家倒先在这儿乐上啦,事还没完呢,叫我好一顿跑。”
龚彪“呸”的向他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贼娘的不中用的东西,几个雏儿也打发不了,还有脸来见咱呢!”
飞鼠李七却不服气,叫道:“师父,你以为东西到了手,就没事儿啦吗?人家三个点儿,只怕跟着就要追到了。”
龚彪听了,陡地一声虎吼,推开怀里的阮氏,跳起来喝道:“贼娘养的,这话是真的假的?”
李七方答得一句:“怎么不真……”
突见龚彪两眼一转,暴喝道:“小辈们真是不畏死么?”
只见他大袖一摆,两脚一顿,“刷”的一声从窗口穿射而出,李七也觉得事出蹊跷,一颤手中鬼头刀,“燕子穿帘”也接着出了窗子,只有阮氏和陈老板两个人吓得直钻床脚,浑身哆嗦,连地上那一大包金珠宝物也顾不得拾取了。
铁臂金刚龚彪晃身出屋,放眼看时,屋外天并中已并肩站着二男一女三个俊秀的少年,每人手中都是明晃晃一口长剑,其中一人较大的约有十八九岁,白净净的面孔,隆鼻方腮。
另一个剑眉星目,胖胖身材满脸秀气,而那个少女,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更是长得黛眉如春,凤眼似画,樱唇贝齿,婀娜多姿。这三人全是一色青衣动装,恍如玉树临风,嫦娥下凡,叫人走了好生心爱。
龚彪望着那小妞儿,一伸脖子,咽了一口馋涎,连怒火也自动熄了不少,沉声道:“你们这几个小辈,人不多大,他娘的胆子倒不小,竟然跟到这儿来了,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你可怨不得咱铁臂金刚要下杀手啦!”
那女郎见他这样自吹自擂,首先忍俊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娇声说道:“姓袭的,你先别吹了,要有什么杀手绝招,方才在大路上为什么不抖出来,倒夹着尾巴跑得那么快呢?
你当我们被你那宝贝徒弟绊住了,就能偷得财物,逃到这儿来享乐了么,告诉你吧,趁早别做梦啦!”
龚彪听她那一阵婉转莺声,真如黄莺出谷,空山鸟语,忍不住心里一荡,忙笑道:“唉哟,咱的小心肝,咱可不是打不过你,咱是怕出手重了,拧了你的杨柳腰咧!”
他本想还多吃几句豆腐,旁边那位剑眉星目少年早已暴怒,喝道:“无耻贼徒,死到临头,尚敢逞口舌轻薄吗?”
语音一落,已自发动,剑身一转一圈,左手一领剑诀,“玉女投梭”一剑刺向咽喉。龚彪武功原非弱者,见那少年剑尖颤动,寒气逼人,就知道这小子必有精湛技艺,不敢怠慢,身形滴溜溜一转,业已让过,叫道:“小子,咱跟妞儿说话,你吃什么飞醋。”同时左掌一翻,对准他执剑手腕“阳溪”穴便扣。
那少年果然不是庸手,右腕一挫,剑身疾翻,“缘木求鱼”直截小臂,招式既快又准。
龚彪险些上了大当,急忙缩腕丢臂,脚下一滑,后退了四五尺。
女郎见一招就逼退了龚彪,大喜叫道:“二师兄,别对他客气,早些剁了吧!”
其实,龚彪再说不济,也断无一招使落败之理,少年这一招“缘木求鱼”,倒是使他暗自一惊,喝道:“小辈住手,你们和天目山空空贼秃是什么称呼?”
少年闻声收剑,一挑剑眉,说道:“方才在大路上你躲到哪里去了?亏你这两只贼眼还算未瞎.居然认得出天目山的奇禽剑法!”
龚彪道:“如此说来,你们这几个小辈果真是那空空贼秃的门下了?”
女郎傲然说道:“是又怎样?你再敢出口骂我师父,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龚彪证实了这三个少年男女真是天目山空空大师的门人,心中又怒又怕,圆睁双目,口里一阵桀桀怪笑,喝了一声:“如此可饶你们不得!”
陡地上步穿掌,呼的一声,一招“涉水登山”直劈向场中执剑少年的左肩,待那少年长剑反撩,振腕拒敌之时,突又收掌旋身,横身一掠,五指箕张,向立在一边的女郎抓到。
这一含忿出手,威势果然不似方才,刹时之间,攻敌闪身,均都快捷无比,场边一男一女见龚彪晃眼之间,欺近身边,齐声大喝,双剑并出,同向他探出的膀臂横截,而冷落在场中那个少年,也挥剑反扑,上来夹攻龚彪,一时间掌风剑影,迷迷漫漫,煞是惊人心魄,龚彪一人独战三人,又是赤手空拳对敌三支长剑,公然不惧,但见他身法展开,迅若狂风,在三支长剑中闪进穿出,相机反击,倒异常主动。
飞鼠李七见师父被三人围攻,尽管手中提着鬼头刀,却感觉—时插不上手,心念一动,便回身跃进房里,将地上那一包金银珠宝全都包好,挟在膝下,哪知那躲在床下的陈老板半晌没见人杀进房里来,渐渐又壮了胆,正想着要爬出来取珠宝包裹,就看见李七间进房来取了包裹要走,他一急,从床下面直滚了出来,一把拉住李七的裤腿,叫道:“李七哥,你是怎么啦,这东西可不能拿走,这是你师父给我的,你不能拿去!”
李七一抬腿,把他踢了两个筋斗,骂道:“陈焕文,什么东西是你的,连你老婆都是人家姓秦的,亏你还有脸争东西。”
说完,挟了包裹,闪身出房,叫道:“师父,我先走一步了。”
接着一顿脚,腾身上了房瓦。场子中那女郎见李七又要开溜,而且肋下挟着一个包裹,赶忙虚晃一剑,退出圈子,叫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截住这家伙,待我去追他回来!”
嗖!嗖!嗖!三个起落,飞也似直朝李七追下去。
李七号称“飞鼠”,武功虽说差劲一些,但轻功却高人一等,这时候又是情急逃命,哪还慢得了,晃眼之间,一追一追,已出去了三、四十里。
这时,夜色已深,城外荒郊,渺无人迹,两个人云奔电驰地出了城,直奔城南而来,正追逐之际,猛见自右侧方飞起一条黑影,其快无比,刹时已经临近“飞鼠”李七,忽然暗影一闪,一个五十来岁的精悍老头业已停身在李七前面,横挡住二人去路。
“飞鼠”李七奔得正急,一时收脚不住,直向那老头身上冲了过来,那老头不避不让,仅仅微抬左臂一挥,李七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无形阻力,犹如一堵气墙般把自已前冲之势阻得一阻,同时反弹而出,使人拿桩不稳,反而踉跄后退了七八步,险些一跤跌倒。
这时,那女郎接踵亦到,正赶上李七倒退过来,不觉大喜,长剑一抖,对准他“笑腰”
穴上疾点而至。
李七前后受敌,急忙侧身闪避,已经迟了一步,被女郎这一封贴着左侧腰际擦过,“嗤”
的一声响,将衣服划破,腰间肉上也被割破一条长的三寸的创口,痛得闷哼一声,差一点扑倒地上,那女郎得理不饶人,一振长剑,“横扫千军”拦腰便砍。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儿低喝一声:“媚儿不可伤他。”肩头微晃,横身拦住那女郎,女郎见了这老头儿,果然急急撤招,惊叫道:“师叔,是你老人家来啦,这家伙就是抢劫顾伯伯的贼,为什么不让媚儿宰了他,你看,那包裹还在他身上咄!”
老头儿道:“我知道,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师父就是怕你们胡乱伤人,才特地要我赶来,你两位师兄呢?”
女郎答道:“他们尚在城里,和铁臂金刚龚彪过招呢。”
老头又道:“那咱们得快些去阻止,你那两位师兄也是火爆性儿,迟了又闹出事来。”
说着,回头向呆在一边的“飞鼠”李七说道:“你大约也听过我,快将包裹留下,回去告诉你那师祖,就说天目二老不念旧恶,只要他不再为非作歹,总会网开一面,给他向善之机,他要是仍然不服,咱们两个老不死的随时都在天目山候驾,叫他不用半夜摘桃子,尽拣软的下手,人家顾玄同可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李七闻言,暗自吃惊,畏畏琐琐地问:“这么说来,你敢情就是天目二老之一的‘铁笛仙翁’卫民谊了?”
老头儿笑道:“不敢,正是我老头儿,怎么样,你这包东西可还愿意留下来么?”
“飞鼠”李七忖道:你既是成了名的前辈,谅来没有这份脸来对我一个后辈动手,但今天这包东西,看样儿不留下来是不行了。当下壮了壮胆,大声说道:“你老这么说,我就冲着你的面子,把东西留下来,但我师祖受够你们的欺侮,这件事可没有完,咱们是错过今天,走到哪里哪里再算。”
“铁笛仙翁”笑着点点头,道:“看不出你还真是个混混儿,当着我在,还没忘了交待场面话。”
那女郎嘴一撇,鄙夷地道:“哼,你自己识相,不放下来也不行。”
李七冷笑一声道:“你不要狗仗人势,走着瞧吧,李七爷有了你就是了。”
女郎大怒,一伦剑就要动手,却被“铁笛仙翁”卫民谊拦住,“飞鼠”李七哪敢多留,掷下包裹,鼠窜逃去。
卫民谊收了包裹,和那女郎同回保定府来。在路上,女郎向着他问:“师叔,这下是怪事了吗?师父那么远的巴巴叫我们赶了来,又顾虑这顾虑那,到底师父是怎么和铁臂金刚的师父他们结仇的?这顾伯伯又是谁?要咱们老远赶来护送?”
卫民谊一边走一边说:“这话说起来太长了,将来有时间你师父自会告诉你们,现在赶回城里要紧。”
那女郎却会放刁,见他不肯说,便一嘟嘴赌气不走了,道:“我最怕打闷葫芦啦,师叔你不说,我就站在这里不走。”
“铁笛仙翁”虽是她师叔,但知道这女孩子自幼被空空大师溺爱,娇纵成性,刁蛮异常,一时还真拿她没法,只得笑道:“你这个鬼丫头又放刁啦,看师叔回去不告你的状,要你师父重重罚你才怪!”
女郎毫不在乎地笑着说:“哼,才不怕咧,师父不会罚我,你老人家什么时候看见他罚过我的?”
卫民谊实在无奈,只好说:“好啦,算我这师叔输了,咱们一面走,我一面告诉你还不成么?”女郎这才笑笑,继续和师叔奔回保定,途中,卫民谊才把大略关系,简略的告诉了她一个大概。
原来空空大师俗家姓顾,本和顾玄同是嫡亲兄弟,但顾玄同热心仕途,而空空大师却酷爱武术,有一次为了和人赌胜,失手打死了人,这才逃入江湖,四处游荡,但他心中对这件憾事一直内愧无穷。
不久得遇奇缘,跟随一位异人学得一身绝艺,接着落发出家,法名空空,原也是对这件往事一种愧悔之意,谁知事隔多年,却闻得那被他失手击毙的还有一个兄弟,拜在一位异人门下,也学得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江湖上有一个响亮的外号,人称“赤发太岁”裴仲谋。
裴仲谋得知其兄死于人手,矢志报复,多少年来,一直在寻找空空大师的下落,但他仅仅知道空空大师的俗家名姓,却不知道他业已身入佛门、削发为僧这件事,直到近年之内,才打听出空空大师出家隐居在天目山,可是,这时空空大师亦已名满江湖,武功臻入化境,加以天目二老还有一个铁笛仙翁卫民谊亦是个棘手难缠人物,裴仲谋虽有寻仇之心,唯自知难敌二老,一直未敢妄动。
现在空空大师的俗家兄长顾玄同告老退仕,携眷返乡,裴种谋就思暗下毒手,报复血仇,派了他座下弟子“铁臂金刚”龚彪率同徒孙“飞鼠”李七拦路劫杀顾玄同,他的意思,你既杀我兄弟,我也杀你兄弟,一报还一报.大家扯平。
空空大师得讯,才连夜赶派门下三个徒儿下山,沿途护卫兄长,那两个少年,一个姓郑名雄风,人称“八步赶蝉”,一个姓鲁,单名一个庆字,人称“笑弥勒”,而这位俏女郎,正是空空大师最小的,也是更喜爱的女弟子,姓柳名媚,有一个美号,叫做“芙蓉仙子”。
当下铁笛仙翁卫民谊将空空大师和赤发太岁结怨经过,大略对柳媚说了一遍,二人已回到保定,柳媚带着师叔,寻到茂源商店时,却见这店里静悄悄,哪里还有铁臂金刚和郑雄风、鲁庆三人的人影,卫民谊诧道:“糟,都怪你死缠着要我讲这段因果,现在你二位师兄都不见了,这却如何是好?”
柳媚心里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