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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墨十四微微一笑,转过头去看墨八英俊的容颜,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她同他并肩而战,等了许久,方才怯生生的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对方宽大的手掌
“师兄……此次一战之后,我们……我们……”。
“你喜欢我?”平静的言语打断少女断断续续的话,墨十四面上微微一僵,随后便更红了起来,却是点了点头。墨八转过头去看她,将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一副可惜的模样道:“哎呀呀,可是,我不喜欢你啊。”。
“师兄……”被喜欢的男子这么一说,墨十四脸上立刻有了戚色,似乎是要哭出来。墨八微笑着用手指抚上她的脸,低下头,用低哑的声音对她道:“逗你玩呢,师兄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晚上来我帐里找我吧?”。
见少女脸上的犹豫之色,墨八四处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便低下头在少女脸上轻啄了一下,看到少女逐渐红热起来的耳根,他轻轻笑出声来:“嗯?师兄会娶你的。”。
墨十四没有犹豫,乖巧的点了点头。
到夜的时候,墨十四悄悄来到墨八的帐外,正想进去,便看到墨八走了出来,向她使了个眼色。墨十四赶忙跟了上去,墨八走在前面,仿佛漫步一般,带着她慢慢远离了营帐。她心中暗喜,并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对,步入边上的林中深处,墨八突然回过头来,将她猛地压倒了树上,对着她笑。
。
“师妹,感觉如何?”。
小扇轻轻挑开少女的衣襟,慢慢滑入衣内。扇柄冰冷的触感让温热的肌肤微微一颤。墨十四没有说话,墨八便将那小扇移到她敏感之处,轻轻划圈,挑逗起来
“舒服么?”他看着她渐渐恍惚的神色,听着她慢慢急促的呼吸,他仍旧带着笑意,眼中却浮现出了一片深沉之色。宛如那暗夜里的夜空,无星无月
“师……师兄……”墨十四急促的喘息着,伸出手去,想要抱住他。他却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用小扇代替了他的指尖,在她身上滑动,游走
“这么敏感,看来,墨风那家伙把你□的不错?”冰冷的言语慢慢吐出,让少女绯红的面色猛地苍白了下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将抵在她胸前的小扇猛地用力,推入了她的心间。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墨八仍带着那样温柔中略带了魅惑的笑意,宛如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修罗,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绝境
。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墨八轻轻叹息了一声:“是谁给我下的毒?谁将十三逼到了那样的地步?谁……给了十三最后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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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下忽的使力,小扇就彻底贯穿了她的胸膛,将她固定在树干上。她静静看着他,目光里浮现出悲哀之色,慢慢张了张口
。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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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费力的抬起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他却一把将她的手掌打开,退了一步,嫌恶道:“那么多男人上过的女人,我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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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一愣,随后便大笑起来。胸口仍旧漫着鲜血,她一面笑,一面有血从嘴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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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八转身离开,听着她癫狂的笑声慢慢变弱,然后变成了那一贯怯怯的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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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
“师兄……”。
。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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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声落下的时候,他微微顿了顿步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
少女被钉在树上,水蓝色的长裙染了斑驳的鲜血,她静静看着他,目光里满是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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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说了什么,但他却已经听不清了。他只看到她静静闭上了眼睛,然后,流出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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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姑娘从小就是喜欢哭的,与十三截然相反的个性,有什么不快一定会悄悄的告诉他,然后泪眼汪汪却又带了些胆怯的同他说:“师兄,你要帮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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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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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
这个叫墨十四的少女,在他因为帮受罚的墨十三抄书卷而爽约的那天夜里,被墨宗高位弟子轮番□之后来见他,却看到他在为墨十三抄书卷时那种绝望的心情,他永远无法知道了。
。
他所记得的,只有她的恨,她的阴谋,她的心计,她害死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人。但他却不记得,在多少个日日夜夜,这个少女也曾经守在他身边,跟在他身后,同他所喜欢的人一起,怯怯的唤他一声:“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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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爱埋葬在那个明月之夜,随她的魂魄一起归葬黄泉,唯一能知晓的,怕只有墨川身边那个总是含笑的男子了吧
。
哪一日,墨风曾问她:“做到这一步,他日后若知道了,必定会恨你,你悔不悔?”
。
她答——我此生剩下的,便只有他。我因爱他,纵使堕入阿鼻地狱,万劫不复,亦当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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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爱错了方式,爱错了人
。
墨八慢慢走到林子的深处,四处探查无人之后,便走到一棵大树前,正预备启动机关,便突然被一个人抱住了脚跟,随后听到了一个男子迷迷糊糊的声音:“公子……带我上墨宗找十三吧……”
。
他转过头去,在暗夜里,看到了一个背着长剑,穿着布衣的男子。他看清他的容貌,觉得有几分熟悉,正想开口询问,便听对方惊讶的询问:“墨八师兄?!你是十三的师兄墨八对吧?是我啊!原来十三回去探亲的时候咱们见过的啊,我叫陈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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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的话,墨八隐隐约约有了些印象:“你是来找墨十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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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陈思然一个劲儿的点头:“我听说墨宗这次大乱了,我现在跟着很厉害的高人学了武功,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赶忙就跑过来了,但他们不准我进墨宗!师兄你带我进去吧?”
。
“你要随我进去?”墨八冷笑起来:“陈思然,你找不到十三了,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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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陈思然猛地跳起来,剑便从手中跃出,直直指着墨八的鼻尖。墨八漫不经心的一笑,肯定道:“你早就听说了吧?但却一直不肯相信不肯死心,但是,你这样有什么用呢?”
。
靠近了他的剑尖,他向前走了一步,陈思然便后退一步,墨八面上的表情很平静,但整个人却仿佛暴风雨前夕的压抑一般,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疯狂之意
。
“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对,我也装过,所有人都以为我忘了……但有什么用!能有什么用!只有亲手杀了害死她那个人……这才是为她报仇啊……哈哈……陈思然,你喜欢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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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音调突然一转,拔高了几分:“那么,你想不想,为她报仇?”。
第三十二章 近漠北的地界,夜里分外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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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两两的人坐在酒馆之类,闲着没事儿聊天
。
突然,一个男子猛地掀帘走了进来,兴奋的喊道:“各位!墨宗终于动手了!墨宗原先的三公子带人把墨宗的老巢给围了,这下有看头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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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一把清冷的剑就突然指在了他鼻尖,持剑的女子全身拢在黑色的斗篷里,看不清神色,只听见她冰冷的询问之声:“你说的,可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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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敢说谎,赶忙道:“哎哟喂我的姑奶奶,我只是个报消息的,什么事儿我都没管啊……”
。
“可当真?”剑又递上一些,紧闭在男子鼻尖,男子吞了吞唾沫,赶忙道:“真,绝对真,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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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未说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女子竟就消失了去!所有人倒吸了口亮起,边上的一个男子道:“这不是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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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里,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是仿佛死一般的寂静
。
他静静站在窗边,然后伸出手去,慢慢推开了窗户
。
月光倾洒而入,照得一室清冷,风灌入他宽大的衣内,隆起了他的袖子,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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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有那么一个人,红衣墨发,跪在他身前,平静得毫无波澜的语调,却是分外坚定的向他宣誓:“以吾之命,护汝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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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誓言仿佛一把利剑,慢慢破开了他此生的迷雾
。
然而,那人已经不在了
。
“大公子,”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唤了他的一声,恭敬道:“祭典已经准备好了,请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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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贯散漫的语调,却又带了些郑重。他推开门去,不期然看到了墨风熟悉的笑脸。他永远是笑着的,仿佛这一声极尽欢颜
。
明明已经是最后一刻,他心中却有了些忐忑,向前走在大理石铺就的冰冷的地面上,他慢慢开口问旁边的人:“如果我杀了沈月竹,她会恨我一生,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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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不恨您,”旁边的人微笑着开口,却是带了些审问道:“于您而言,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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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墨川挑了挑眉,苦笑道:“大概只有她真的恨我那一刻,我方才知道重不重要罢。”
两个人并肩走着,随意散谈着一些风花雪月。墨风丝毫没有提到墨浅已经带人围攻了墨宗之事,而墨川即便早已知道,却也没有下令有所措施
墨宗的祭坛建立在墨宗的后山,临着的就是一道不见底的万丈深渊。所有人早已布置好站在了两边,静默着等候着墨川的来临
。
走上祭坛之前,墨川突然停住了步子,看着夜色下被灯火印照得恍如明日的祭坛,微笑着问墨风道:“墨风,你道这正统之术,是如何修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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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偷看过宗室秘术,我怎么知道?”墨风耸了耸肩,表示不知。墨川走上祭坛,精致擦过昏在祭坛中间的沈月竹,走到祭坛边上,低下头看那万丈深渊
。
云雾缭绕之间,没有人知道那下面是什么,只觉诡异的寒气升腾而上,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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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看着那深渊,似乎能看到这深渊之底——那些涌动而绝望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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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便就是阴阳相接之地。无数被鬼差锁拘,却又的无法超生投胎的冤魂厉鬼在这深渊之下,他们虎视眈眈的想要爬上来,然而却被结界所困,于是他们便只能一日一日,带着怨恨与不甘,守望在此。而他们的怨憎累积到一定程度,便需要发泄,于是就出现了所为的“圣子”。他们是天生的容器,一次一次,被此怨气孕育而生,享受无尽的轮回,装载着这些魂魄所有的憎怨
。
是故,所谓的墨宗正统之术,不过是邪术罢了。以邪压邪,得以名门正派的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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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凝望间,墨风看了看时漏,提醒他道:“时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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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川回过身来,手指一弹,便点醒了地上一直昏睡的沈月竹。所有人如潮水般退了下去,整个祭坛就只留下他们两人
。
沈月竹静静看着墨川,过了许久,却是微微一笑,甚为谦和道:“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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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个普通人,然而这一刻,既是是颤抖着双手,既是是在面对着未知的死亡,他却也未退后一步
墨川没有回他,过了片刻之后,他却是好心的问了句:“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
这个人,是子语深爱着的人
。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沈月竹却是愣了愣,弯起眉眼,以遮住眼里的情绪,玩笑道:“我想说,我想活着。”。
。
他想活着
。
他想回去,守着那个女子,等着她,爱着她,用尽一生的心血去陪她
。
她这一生最大的期盼和守望,他以十一岁稚龄遇上她,给予了双方最美的时光和爱恋。既是是在这一切阴谋之间,他们却也是如此澄澈而干净的深爱着对方
。
“抱歉。”墨川礼貌性的回了一句,随后指尖便泛出一阵白光,宛如藤蔓一般缠绕在沈月竹身上,将他紧紧勒住。他站在一边,一只手抚着额顶,一只手在凶前摆出了一个奇异的手势,口中喃喃念出咒语,周边渐渐泛出了华光,将他们二人笼罩在祭坛中间
。
片刻之后,他忽的换了一个手势,地面随即微微震动起来,那万丈深渊之下,似乎有什么受到了召唤,蠢蠢欲出。魂魄尖利的叫声回荡在周围,心脏仿佛被一下又一下重击的鼓面,似乎随时就要裂开
。
祭坛被华光笼成一个奇异的真空,所有的东西都轻轻漂浮起来。轻飘的树叶轻轻划过沈月竹的颈间,却宛如利刃一般划出了一个伤口,鲜血霎时从伤口流出,血珠子漂浮在空中,随即汇做了鲜红的气体,慢慢被站在那里的白衣男子吸入口中
。
那是一个极其诡异的景象,仿佛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