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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尘,你在胡说什么?清醒一点!”古竞天因他那一声饱含浓情的“哥”而震撼了,玄尘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了?好遥远的记忆了。
步玄尘仰头抹了抹脸,悔恨、自厌的泪水随之滑落,颤声说道:“你才应该姓步,我没有资格,都是因为我,你后来才改姓古,那也是因为忌讳了吧?步族惨遭灭族横祸,你终于相信那个关于孪生子的诅咒了,不是吗?”
“玄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改姓是因为身份的方便!”古竞天痛心地望着他,想不到,玄尘将当年所有的悲剧全部揽到了他自己身上,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背着这个沉重的负担吗?
步玄尘听若惘闻,继续说道:“你每次都替我低挡着一切,包括那个恶魔的折磨,呵呵……当初,他要我们做生死决斗时,你誓死抵抗,你曾经说过,我们要生同生,要死同生,绝不和我交手,因为我们是孪生兄弟,是一个人……知道吗?是你的这句话,让我活到了现在,更是你造就了握机阁主和玄尘庄主,这两个身份,你更适合充当……”
“住嘴,玄尘,再胡说休怪我动怒!”古竞天怒目瞪着他,太过仁慈又太重情的玄尘,这么多年来,从未让自己失望过,今天,他要做什么?他反常的神情让他警惕起来。
古竞天凝神打量他,发现身体内有一股莫名的热气在体内流蹿,他讶异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步玄尘,怒声斥道:“玄尘,你居然敢对我用药?酒……该死的,告诉我,酒里是什么?”
“失魂!”步玄尘幽幽地说,俊颜惨白,他自己更像是中了“失魂”之人,失魂落魄。
“该死的,解药拿来!”古竞天试图用内力压制那股强大的热力,发现越是压制,它流蹿得就越快。想不到玄尘真准备那样做,就算是解毒,也应该是玄尘自己,而不是他。
“没有用的,它是我专门为你调制的,越是压制药效就会越快。哥,不要再为我做什么了,你才是步族的族长,步族复国的重任只有你能完成,只有你能从皓月皇族手中夺回属于步族的江山。”
“所以,你不能再受血魔的控制,一定要变回正常人……她……是我为……你准备……的解药……”步玄尘缓缓地后退,静静地望着古竞天,黑中泛绿的眸子变得诡异而死寂。
“玄尘,她是你的女人!快拿解药来!”古竞天恼怒地怒吼,右手紧攥成拳,向他伸出左手,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我的女人?”步玄尘闻言凄惨地一笑,幽幽地说道:“步玄尘没有资格拥有她!我欠她的,几辈子也还不清!”
“她会死的!”古竞天忍无可忍地挥出一掌,击碎他身边的桌子,石桌瞬间碎裂,冷冷地逼道:“玄尘,解药拿来,否则,休怪我对你出手!”
步玄尘抱起衣泉净,温柔地抚摸着她柔嫩惨白的小脸,一滴泪滴在她的唇边,缓缓地流进她的嘴里,他埋头在她耳边低声地呢喃:“泉儿,别害怕,我会陪着你的,再也不会让你孤单和痛苦了!”
话声一落,他将衣泉净温柔地放在一旁的石床上,突然一掌击向石门的石钮,石钮被内力震得粉碎,沉重的石门随着古竞天愤怒的怒吼声,一起被关在了他的身后。
步玄尘虚脱地靠着石门,眼泪再次流淌,心脏似被尖锐的匕首在搅弄着,钻心地疼痛起来,一口鲜血狂吐而出,浸透进身上的黑袍,他摇晃着往密道深处走去,背影如失去方向的幽灵,无意识地飘荡在阴间。
……
纭菩心神不宁地坐在小榻上,外面呼啸的寒风令她不敢出门,芷儿被她赶走了,被候在院子里的聂龙顺手掳走。
古竞天什么时候回竞天堡?他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本想要独自离开竞天堡的,因手中的翠魂而改变了主意。
古竞天到底是不是血魔?他们两人不是生死对头吗?哪有人会跟自己成为死对头的?一个是主持正义的武林盟主,一个则是天下人欲杀之的血魔,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但是,她越是回想,就越觉得这一切可疑:
皇都街上和古竞天的初遇……醒觉寺里他们的再次相遇……皇都郊外的林中,她初遇血魔,但他却没有杀她……官道上古竞天出手相助……竞天堡里他的脉脉温情……武林大会上他对她的利用……身陷康都时血魔相救……绝谷中和血魔安然相处的那几个特殊日夜……唯我岛上古竞天现身相救……她又再次随着他回到竞天堡……
她对血魔曾经的试探,他身上的那股浩然正气,难道,就是指古竞天武林盟主的身份吗?所以,在血魔的身上才会出现那种极端的气息?
如果古竞天就是血魔,仔细回想起一切,这才发现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他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又将她带入他的势力范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坦诚一切?是她不够资格吗?还是,他根本就不信任她?
那她在他面前努力为维护血魔而做的一切,又是多么的可笑和愚傻?
她一直让血魔摆脱魔性的努力,又被他当成了什么在戏弄?
突然,她的心脏紧紧地揪痛起来,好痛……好痛……
娘亲,你在被“他”伤害时,是不是也是如此地痛?
男女之爱,总是让人的心如此痛苦吗?
男女之爱?!
纭菩猛地顿住,然后,惶恐地猛摇头。
不可能,她对他不可能有男女之爱的,她不可能喜欢上那个自始至终都在戏弄她的男人,不可能……
突然,她的左手心传来炽热的疼痛,手心里发出七色光团,纭菩痛苦地紧蹙绣眉,将左手心放在胸前,右手紧紧地握着它,手心里一股温热的热流传遍全身,'奇+书+网'她仿佛身处在一间温暖的房间之中。
她原本黑暗的世界,突然浮现一朵奇异的花朵,那是一朵美丽得令人痴醉的花,有着七色彩瓣,发出如彩虹般的七色光芒,花瓣微微松动,似是在向她微笑,亦似在向她打招呼,缓缓地绽开,露出一个金色带着火红的花心,发出耀眼的金红色光芒。
“纭菩,跟着感觉走……走吧……”柔雅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纭菩震惊地站起身,左手已经有意识地带着她前行,左手心里彩色的光团幻化成一朵花蕾,如一盏七色彩灯,牵引着她在走廊里前行。
她被牵引着来到古竞天的厢房,左手推开房门,她慌乱地试图抗拒那股拉扯着她前行的力量,却徒劳地被它牵着走过房里的小书房,停在一幅古画面前,左手在一个细小的按钮处按下,随之,地底下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纭菩摔倒在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茫然地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眼前恢复成黑暗,奇花消失了。
她现在是在哪里?她冷静地爬起来,静静地用身体感受着周遭的气息,发现全是陌生的气息。
突然,左手又牵引着她,往墙壁上空出来的黑暗地道走去,轰隆一声,墙壁缓缓地关上,如无人来过一样。
聂龙一直没有远离清风阁,在外院中感受到刚才的震动,迅速安顿好芷儿,飞身来到清风阁,贸然地闯进古竞天的厢房,发现一切毫无异状之后,带着浓浓的疑惑和警惕离去。
第64章心药解药
古竞天愤怒又痛心地瞪着紧闭的石门,瞥了沉睡在石床上的衣泉净一眼,努力压下心底的狂怒,用极强的自制力放松情绪之后,缓步走上前,瞧了她半晌,眼睛里渐渐浮现邪魅嗜血的红色,抬头望了被击得粉碎的石钮一眼,眼底再次浮现恼怒。
玄尘,用你们两人的性命换取我的解脱,岂不比被魔性禁锢一辈子更加痛苦?
步族的天下,我自会取来,以慰我步氏皇族的先灵。
他伸手点开衣泉净的睡穴,神情复杂地望着她,那一场充满血腥的大屠杀,泉庄几百口人全部被杀,唯一的活口,五岁的泉净,因她那双茫然惊恐的眼睛,唤醒了魔性大发的玄尘……
衣泉净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站在床边的黑衣男子,在看清楚那张令她心疼的俊颜时,再次冷默地瞥开眼睛。
“啧啧……泉净,作为泉铭远的女儿,如此懦弱吗?只会逃避吗?看清楚我是谁!”
不同于往日熟悉的温柔清雅的声音,这个声音中透着炯然的犀利和霸气,他的话刺激得衣泉净翻身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绝世俊颜。
古竞天暗自调整呼吸,试图缓和那股在胸腔里翻滚的热浪,他必须说清楚一些事情,玄尘因为背负着太多,已经不知如何去说了,只有他能帮玄尘,这个该死的家伙!
“我只是很不幸地与那个固执的家伙长了同一张脸,又是孪生兄弟而已!”古竞天无奈又恼火地说道。
衣泉净倏地站了起来,颤抖地抬手指着他,显然已经认出了他是谁。
“还不错,没有枉他照顾你十多年!现在废话少说,我只想告诉你,玄尘有生命危险,你想不想救他?”古竞天语带急切地问道,眼神带着探索与考验地盯着她。
衣泉净猛地一怔,僵在那里半晌,扭头躲避着他探索的视线,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望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会让她产生幻觉。
“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不想知道泉庄血案的真相吗?不想知道玄尘这么多年来是如何抚养你,又挣扎着将你养成药人的吗?不想知道他的心是如何的吗?”
“衣丫头,玄尘所受的煎熬和痛苦,丝毫不少于你,为了你,他几次差点儿被那个恶魔折磨得失去性命,为了你,他心甘情愿地成为血魔,这么多年来,他每天都挣扎在痛苦的边缘,只因他不知如何安置你。”
“你是驱逐血魔魔性唯一的解药,但代价就是,你的性命!血磨如果在月噬之夜不吸食鲜血,身体和理智就会被那股魔性蚕食,沦为大魔头,玄尘最憎恨的人就是血魔,但他自已却身为血魔,他将你送给我当解药,然后,准备陪你一起死……”
衣泉净的贝齿不自觉地咬破了红唇,眼泪毫无意识地流淌着,激动地准备出声询问,却徒劳地只能发出“呀呀……”的怪声,她恍然怔住,眼泪掉得更加汹猛,满脸痛楚地望着古竞天。
古竞天惊讶地望着她,眼里射出犀利地厉芒,捏住她的下颌,在看到她完好的舌头时放松了表情,冷声问道:“是明镜无缘做的吗?他给你吃了毒药?”
衣泉净点了点头,泪花飘落,小脸上溢满焦急和复杂,眼泪汪汪地瞅着他。
古竞天黑袍底下的拳头已经攥出鲜血,强装冷漠地平静说道:“他一定还在地宫中,沿着这条暗道,在尽头往右拐,再走到尽头时,会有一幅仕女画像,按住画像上仕女的右脚,会有一间密室,他一定就在那里。”
“衣丫头,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在暗道的尽头往左拐,它的尽头同样有一幅仕女画像,按住画像上仕女的左脚,就是地宫的出口。只要你今天离开地宫,我古竞天在此承诺,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打扰你。”
往左是生,往右是死,生与死,就在那条暗道尽头的一个选择?衣泉净茫然地望着巨大的石门,泪眼朦胧。
在山上快乐无忧的生活浮现脑海,忆起他每一次对她的试炼……
她每次喝完药之后,他细心的照顾……现在,她总算明白他身上矛盾的感觉了……她总是在喝完药之后,被他“丢弃”,那是他在挣扎吗?而她每次自己回到山上时,他愉快又愤怒的举动,原来……
和他闯荡江湖时,被他宠溺的小小幸福,无论她如何挑衅、无礼,他总是包容地全数接下,漾着云淡风清的纵容笑容望着她,令她为之失了魂,更失了一颗心……
突然,心脏尖锐地涌出一阵疼痛,他变化莫测的身份,他的一再欺瞒,甚至,将她送给他的孪生哥哥当解药……
为何,他要如此矛盾地对她?
为何,她总是被他送出去?
为何,他又要为了她,宁愿去生死追随?
解药?呵……
谁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衣泉净仰头闭上眼睛,任凭泪水淌落,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眼里只剩下一抹绝然,走到古竞天面前,在石床上写下一个字:爱,然后,静静地望着那道紧闭的石门。
古竞天惊讶地望着她,眼里浮现痛惜和复杂,末了,长长地叹口气:“衣丫头,想清楚了?”
衣泉净可爱的小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那是一种决绝、一种舍弃,一种无畏,点了点头。
古竞天再次强压下身体内越来越嚣张的热浪,平静地走到石门面前,一只手渐渐变成寒冰之色,另一只手渐渐变成鲜红色,在黑袍的衬托之下,显得诡异又邪魅。
他猛地提气,双手中出现一个银红色的光团,袭向石门,只听地宫中发出一声轰隆巨响,石门被强大的内力震得粉碎,石灰呛满整个房间,一会儿之后,方才见到两个人的身影。
“衣丫头,泉庄的血案,是我所为,明镜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