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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我该怎么办?菩儿该怎么办?
他造的罪孽,已经多到菩儿承受不起了,太多了……
所有的人的痛,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是她的血亲?为什么她的身上,留着他的血?
纭菩闭上眼睛,沉浸在热水之中,那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娘亲温暖的怀抱,稍稍驱逐了她的彷徨和无助。
竞天,我该恨你吗?
还没来得急恨,却发现,原来,欠你的,太多……太多……
第二更
第68章为你而画
芷儿担忧地在外面来回地走着,纭菩脸上的伤痕让她担忧不已,她手里拿着步玄尘送过来的药瓶,却始终不见纭菩从沐浴房出来。她发现纭菩变了,除了发丝突然改变了之外,还有着其他的变化,她似乎装着许多的心事,却不愿意告诉她。
一会儿之后,纭菩穿戴整齐走了出来,白色的棉袍、雪白的发丝,毫无血色的苍白容颜,她身上唯一的颜色,就是额际触目惊心的伤痕。
芷儿怔怔地望着这样的纭菩,就在这一刹那,她感觉纭菩离自己好遥远,仿佛就要飞离她的身边,她蓦然一惊,焦急地跑到她身边,像无尾熊似地抱着她。
“姐姐,换一件袍子吧!”芷儿将她牵到厢房里,火炉已经生起,屋里温暖极了。她迅速打开衣柜,泪眼朦胧,拼命地咬牙忍住,姐姐昨夜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她不敢问,也不想问,只是,姐姐身上的白色让她觉得刺眼极了。
纭菩微偏着头,静静地坐在小榻上,神情若有所思,没有制止她的举动。
芷儿终于挑到一件满意的深紫色长袍,熟练地替纭菩换上,在看到纭菩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淤痕时,顿住,惊讶地问:“姐姐,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好多啊……”
纭菩平静地遮掩住,自己将长袍整理好,淡声回道:“我没有事!芷儿,你坐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芷儿紧挨着她坐在小榻上,望着她突变的容颜,大眼里泪花闪烁,哽咽地问:“姐姐,你的头发全白了,一夜白发,这是为什么?”
“是吗?白发?!”纭菩幽幽地一笑,柔声回道:“赎罪吧!”
“赎罪?”
“芷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留在这里,照顾好泉儿,她的心受伤很重,你要多多开导她、陪着她……”
“不,泉儿有步庄主照顾,才不需要我呢,姐姐才需要我。姐姐,你不要丢下我。”芷儿不满地打断她的话,大眼里是怕被她抛弃的恐慌。
“傻丫头,还记得我们在皇都郊外说过的话吗?只要芷儿找到一个好归宿,我就彻底地放心了。”纭菩浅浅地一笑,将她楼在怀中,神情温柔而怀念,还有着强行压抑的不舍,被她努力地掩饰着。
“姐姐,我要一辈子陪着你,否则,我谁都不要。”芷儿慌乱地抱紧她,眼里是浓浓的不舍和倔强。
“呵呵……芷儿,聂龙可是千里挑一的好男儿,好好把握,相信我的直觉,他是你此生能放心地去依靠的男人。好了,我累了,先睡一会儿。”纭菩柔柔地笑了起来,纯净绝尘的容颜在雪丝的衬托下更显缥缈脱俗,她放开芷儿,走到床边,和衣躺下,一滴泪滑落到绣枕上,闭上眼睛,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
她好累,心更累!
芷儿不安地守在一旁,她太了解纭菩了,只要她做出了的决定,就从不反悔,更是说到做到。
一天的时间眨眼即逝,芷儿疲累地趴在纭菩身旁,沉沉地睡着了,小手紧紧地抱着她。
经过一天的睡眠,纭菩的精神好了许多,静静地听着芷儿均匀的呼吸声一会儿,扬起宠溺的笑容,轻轻地拉开她的小手,翻身下床,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在床边立了一会儿,绝然地离去。
她打开房门,走在寒风凛烈的走廊上,寻着记忆,慢慢地摸索到古竞天的房间,轻轻地推门进入。
“谁?!”一直在房里守护的聂龙敏锐地望向门边,幽暗的房里只见来人雪白的发丝发出淡淡白光,他一怔,是她?
“骆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里了?”聂龙惊讶地问道,忙将油灯点燃,后知后觉地发现,点不点灯,对她的意义并不大。
“聂龙,芷儿有点儿倔强,有些事情喜欢钻牛角尖,请照顾好她。”纭菩缓缓地走向床边,那个气息清浩明朗之处。
“骆姑娘放心,只要有我聂龙在,就不会让芷儿受一点儿委屈。”聂龙坚定地立下誓言,她知道纭菩在芷儿心中的份量。
“我相信你!”
纭菩冲着他温柔地一笑,神情里是满满地信任,弯腰握起古竞天的手,细细把脉,绣眉放心地舒展开来,说:“竞天明天就能醒来,他会没事的。聂龙,请帮我取一下笔墨纸砚和桌子,摆放在床边,还有,两个时辰之后,请步庄主来这里找我一下,麻烦了。”
聂龙不自觉地按着她的要求,在床边摆好一张小桌子,笔墨纸砚一一齐全,他深思地望着她,这个总是温润柔和的女子,今天特别的不一样,却不知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谢谢!我想单独和他相处一会儿,你通知步庄主之后,去陪芷儿吧,她一天未用膳了,这里有我。”纭菩柔声道谢,而她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却浑然不觉饥饿。
聂龙看了她半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堡主对她的在乎,他是最清楚的,而她的人品性格,更是折服了所有的人,将堡主交给她,他完全信任她。
待房里恢复安静之后,纭菩收回颤抖的小手,再次碰触古竞天,她的身体害怕得发抖,但她又必须过来,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
她努力调整呼吸,试图驱逐心中对他的恐惧之感,小手抚摸上他的俊颜,察觉到他脸上不太自然的肌肤触感,一丝疑惑闪过脑海,未多做停留,左手握着他的手腕,开始凝神查探起他的未来。她想为他作几幅画,就当是临别的赠礼。
“竞天,原来你长成如此模样。”纭菩的声音里是微微的慨叹。
“知道吗?我只见过两个拥有金色心脏的人,一个是你,一个是赫君玺,但他的心现在浸泡在鲜血中,金心已经消失。拥有金心的人,注定要成为大英雄、顶天立地的大人物,成就一番惊天伟业,你更有着帝王的雄心,你会成功的,因为你是古竞天。”她的声音里,是忠心地希望和信任,凭着古竞天的能力和性情,他会成功的。
“忘记骆纭菩吧,你有你不凡的人生,而骆纭菩,亦有她要完成的使命。”最后一句,她的声音转为低沉,几不可闻,复杂而带着淡淡的悲伤。
她左手握着他的手腕,右手开始作画,时而绣眉微拧,时而露出震惊、时而露出欣慰,又时而露出矛盾的神色,两个时辰过去了,她作完几幅画,累得冷汗淋漓,运用异能,最耗费的,就是她的心力。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突然,一丝红光闪过脑海,血光乍现,然后,什么也探查不到了。
她怔怔地站在床边,不顾疲累的身体,再次认真地探寻,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场面让她震惊地瘫坐在床上,手中的毛笔落在最后一幅画上,她慌乱地拾起毛笔,眼泪簌簌地直落,一滴一滴落在纸上,将未干的墨迹晕染开来。
她松开他的手腕,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回忆起认识他的所有点点滴滴,本是应该害怕的男人,本是应该憎恨的男人,甚至,曾经矛盾心动的男人,在此刻,都归于平静了,她将所有的记忆都留在了这里,带走一颗无牵无挂的心,开始属于她自己的旅程。
脑海中的那个景象,古竞天的未来,令她紧锁眉宇,一脸沉重。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她犹豫了片刻,再次绝然地离去。她打开房门,步玄尘站在走廊里,容颜憔悴,正不解地望着她,她居然将他赶了出来,两人静静地站在寒冷如冰窖的走廊里。
“纭菩,你的身子骨弱,进屋再谈。”步玄尘担忧地欲拉她进屋详谈。
纭菩反手拉着他,浅浅地一笑,说:“玄尘,还当我是知己吗?”
步玄尘深深地看着立在寒风中的人儿,雪丝被风吹得飞舞起来,一身紫色的棉袍,她仿佛是梅仙降临,绝尘而冷傲,肯定地说:“当然!关于这点,我从没有怀疑过。”
“好,那就相信我!我现在马上启程去寻找救泉儿的药,我一定会在泉儿十八岁生日前将药给你。竞天……他已无大碍,明天早晨就会清醒,在这之前,请不要让任何人进去。请准备马车吧!”纭菩的脸上浮现欣慰,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纭菩,你一个人?不行,我不答应!”步玄尘俊眉一拧,想也不想地回绝了,她要去也要等竞天醒来之后再去。
“知道吗?泉儿就算是不中那个奇怪的毒,也活不过十八岁,那是月噬之女的宿命。我要去找的,就是保她性命的东西,她的生日,不到一月的时间了。芷儿,麻烦你照顾了。我走了。”纭菩说完之后,转身往走廊深处走去,她知道有一样东西能带她离开,那就是蓝莺,没有马车,她出了竞天堡之后,租一辆马车就好。
步玄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干脆的女人,说到做到,毫不拖泥带水,看似柔弱,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和固执,长长地叹一口气,拉住她,无奈地说:“纭菩,你决定了的事情,似乎无人能让你改变主意。”
“谢谢夸奖!那个药,只有我能去找到,我必须去。”纭菩淡淡地称谢,小脸上满是坚持和誓在必得。
步玄尘见她如此坚持,加上对泉儿的身体极其担忧,点头同意了,与其让她独自离开,还不如他派人保护着她离去,这样,也能有一个照应,并好向竞天交待。以握机阁的势力,随时能将她的消息掌握,竞天也能随时去找她。
“跟我来!”步玄尘牵着她,往竞天堡专门负责战马管理的东区走去。
……
翌日清晨,古竞天悠悠地醒来,茫然地望着熟悉的床头,转眸看了一圈,这里是清风阁,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紧蹙眉宇,仔细回想起之前的一切:月噬之夜,他准备在地宫中闭关修练,试图再做一次抵抗,后来……玄尘……然后……衣泉净……菩儿……该死的……脑海中断断续续浮现的画面让他震惊地弹跳起来,蓦然发现自己内力充盈,是从来没有过的强大,还来不急讶异,就瞥到了床边小桌上的几幅画。
他疑惑地拿起来看,脸色倏变,画中的人是那般陌生又熟悉,那不就是他吗?但不是现在的他,似乎,是预言……
菩儿?!他来不急穿上外衣,直奔纭菩的房间而去。
第69章因为是你
“啪……”
房门被古竞天用力地推开,大门冲撞着墙壁,吱呀直响,将屋内的人儿吓得忘记了哭泣。
古竞天锐利的眸子扫视屋内的每一处,除了哭泣的芷儿之外,没有任何人,菩儿人呢?
“菩儿呢?她在哪里?”古竞天焦急地询问,本就严酷的脸庞更显威严,吓得芷儿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无法反应。
聂龙亲自端着早膳走过来,看到古竞天身着内衣出现在房里,微怔,惊喜地叫道:“堡主,你终于醒了!”
古竞天回神抓住聂龙的手腕,着急地问:“菩儿呢?她在哪里,快告诉我!”
聂龙瞥了芷儿一眼,正要回话,步玄尘走了过来,他绝美出尘的俊颜憔悴了许多,望着古竞天,语气沉重地说:“竞天,我跟你谈谈。”
古竞天蓦然回想起步玄尘的所作所为,脸色一沉,两人消失在房里。
芷儿突然“哗”地哭了出来,姐姐真的不要她了,她知道,以后再也不能跟姐姐一起生活了,呜呜……聂龙头痛地望着哭泣的小丫头,只要是牵扯到骆姑娘的事情,芷儿就会变得异常执著和固执,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她。
古竞天的房里,步玄尘坦然地望着愤怒的古竞天,坦白地交待:“纭菩,她一个人……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她一个人走了?去哪儿了?她看不见,怎么能这样让她离开?她到底怎么了?我……我有没有……伤……伤害……她……”古竞天危险地瞪大眼睛,声音临近崩溃的边缘,激动地盘问,问到最后时,语气变得犹豫而小心翼翼,声音放轻了许多,他恐惧着心中的猜测。
步玄尘痛苦地望着几尽崩溃的古竞天,这是那个面对种种折磨而毫不妥协的人吗?这是那个费尽心血谋求恢复步族江山的族长吗?这是那个势力几乎可以颠覆皓月王朝的武林盟主吗?
古竞天不是一个轻易动心的人,他更是从没有动心过,除了复仇、恢复步族的江山,其他的任何事情,从没有入过他的眼,游刃有余地玩转于各种身份之间,完美地扮演着每一个角色、每一个身份,甚至,一手打造了步玄尘的完美身份。他对纭菩放下的感情,恐怕连他自己也无法去衡量,这一次的动心,又岂是一点点?
看着他痛苦又惊惶的眼神,步玄尘犹豫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