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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微微颔首,越过人群,往坐在床上的人儿走去,修长的黑色身影在房内显得异常高大,那张诡异阴森的人血鬼面,在此时看来,居然多了一丝柔情。他走得很慢,似是怕惊扰了她,也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一步一步地接近她,坚定而有力地走向她。
“菩儿……我来了……”
血魔饱含浓情和思念的声音在静谧的房里响起,所有的人瞬间明白了他和悟尘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纭菩先是茫然地四处寻找,接着,寻着声音看向他,但方位仍有偏差,她找不到他,脑中一片空白,感受不到他的任何讯息。
“菩儿……”血魔察觉到她的异状,紧张地再次唤着她。
纭菩这次寻找到了他的方位,那双明镜般的眸子映衬着他的影子,却再也映不到她的心里。
“你不该来的!走吧!”纭菩叹息着说道,低垂着头,冷漠地转过身子,背对他坐着。
以他现在的身份,不该来的!不应该来的!为何还要来呢?
‘奇‘血魔浑身一怔,仿佛不能承受她的冷漠,那句“你不该来的”似针般刺进他的心里,无声地疼痛着。
‘书‘就在这一瞬间,自从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此时突然松懈,浓浓的疲惫感袭上心头,他默默地望了她良久,突然出手将她掠进怀中,飞出房间,往山脚下飞去。
‘网‘“你放开我……”纭菩激动的声音在夜空中传来,瞬间消失无影。
屋内的众人,愣愣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素来平静无波地眼里,浮现点点好奇和欣羡。
无尽师太威严地望着她们,大声地咳嗽一声,所有的人迅速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睡觉,但在梦中,已经开始编织着各种绚丽的美梦:缠绵诱人的笛声、邪恶神秘的多情血魔、美丽出尘的修行女子、曲折离奇的感情纠葛……
无尽师太感受着所有弟子心绪的躁动,清瘦淡定的脸上浮现一抹深思。
那一天,悟尘突然晕倒在林间小路上,当她发现赶到时,明显地感觉到周围有着绝顶武林高手潜伏,待她将悟尘救走之后方才离开,但凭着气息来辨认,不是今晚的血魔。
悟尘,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似乎,她在红尘中的牵绊,比她想象的还要多……还要深……想要挣脱,何其难……
阿弥陀佛!隐约不好的预感,突上心头,无尽师太叹息着悄身消失在房里,返回主持的静室继续法修。
……
“古竞天,你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纭菩惊慌地挣扎着,素来性情柔顺的她,今晚特别反常。
“菩儿,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不会放手的!”古竞天将她搂得更紧,将厚实的披风温柔细心地裹住她,不让她被寒风吹到,往山脚下疾驰而去。
一会儿功夫,两人来到玄尘庄,进入玄尘庄隐秘的后院,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他们了。
“这是哪里?我要回万缘庵!”纭菩脚一着地,就开始逃跑,娇柔的声音里焦灼不安,一心只想要离开。
“没有我带你出去,你一辈子也走不出去!”
古竞天边说边脱下身上的黑袍,揭下人血鬼面,面具之下,是他真实的俊容,最真实的步竞天。
他放好外袍,转身看到那张盈满无措又一脸认命的雪颜时,懊恼地长叹一声,温柔地将她搂进怀中,急急地解释:“菩儿,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机关重重,任何人也无法自由地进出。”
纭菩激烈地从他怀中挣脱,浑身颤抖,一路上她努力压制的恐惧,在此时全部爆发。那个晚上对她造成的伤害,深深地刻进她的心里,单独面对男人时,都会让她感到害怕,尤其是他。
直到距离他几步之遥,她方才平静心绪,虚弱地一笑,无力地说:“竞天,你不应该来的!放我回去吧,不要将现在的局面弄得再复杂了,好吗?”
古竞天抹了抹脸,试图抹去脸上的疲惫和心中涌上的无力感。为什么?她没有怨、没有嗔怪、没有质问、亦没有激动,只有害怕?他宁愿她发怒,宁愿她指责他的无情、他的背弃,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冷默和逃避。
“菩儿,我如果再不来,会后悔终生!而我,不想后悔!对你所做的事,我需要后悔的太多……太多了……”古竞天欺身上前,将她娇小的身体搂入怀中,无论她如何挣扎,都不动一丝一毫。
“竞天,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平定天下,而不是我!忘了我吧,骆纭菩不适合你!你更不能辜负你的……妻子。”纭菩渐渐地放弃挣扎,试图冷静地劝他,也试图在劝着自己。
是啊,他已经是帝王,是另一个女人的夫君,也许会是许多女人的夫君,但不再是她的任何人,再也不会是了!
古竞天静静地望着她,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为何,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却比拥有天下时的感觉,更让他满足和幸福?当他坐上那个黄金宝座之时,只剩下空洞和沉沉的压力,以及对她的愧疚和思念。
而在此时,他奢望着这样抱着她,一直到老!
他的妻子?如果她不提醒他,他都忘了这个女人的存在!妻子?他的眼神转变犀利,在望向怀中人儿那双明眸时,只剩下快要溢出的柔情。
“菩儿,我只要你!一直都是!”
“你要的是天下,得到了,就不能再要其他的东西。有时候,老天给我们的选择,从来只能选择其一,无法两全其美。我是他的女儿,我无法背伏着那一切坦然地面对你们。竞天,不用愧疚,我们只是不适合而已,所以,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纭菩神情淡然地陈述心迹,她从没有责怪过他,因为,太理解……
他们之间的距离,此生也无法消除,变得越来越遥远……
“菩儿,我不恨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恨你,留在我身边,好吗?做我的女人!”她的神情越淡然,他就越紧张,他满腔的歉意和情意,面对这样的她,突然一句也无法说出口,只剩下茫然的恐惧,他抓不着她。
纭菩闻言虚幻地一笑,突然抓起他的一根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古竞天痛得闷哼一声,不解地望着她。
“感觉到疼了吗?疼痛和恨一样,虽然伤口已经不再,但那种感觉会刻入脑海中。只要你恨着他一天,就会在意我的出身一天。你每天要在平衡我的感觉和你的恨之间,能想象那种辛苦的情景吗?在皇都的那天晚上,你已经给了我答案。竞天,我是一个胆小懦弱、心胸狭窄的女人,帝王的身边最不需要这样的女人。”
“我不会!!菩儿,我……当我变成血魔,在皇都郊外看到你时,就……就已经……爱上你……你和他是不同的,我不会恨你,更不可能会嫌弃你……”
“竞天,我会嫌弃我自己。一个跟众多女人争宠的可怜女人,一个你生死仇人的女儿,那样的我,连我自己也看不起!”纭菩委婉地打断他的话,再次坚决地拒绝。
“菩儿,你是在乎我有其他女人吗?我不会喜欢她们的,但是身为皇上,后宫……后宫……”
纭菩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
他说爱她?为何她的心仍感觉如此冷?
这个世上有爱吗?爱是什么呢?是娘亲的“死不瞑目”,还是他在爱着她的同时,还能去拥有后宫里的无数女人,还是,爱是他区分她和明镜无缘的唯一标准,因为,他爱着她,而恨着明镜无缘。
但是,爱又能多久呢?她的心胸无法大度,如果不能拥有,宁愿不要。
明镜无缘的威胁仍在耳畔,如果她真的留在了他身边,他得到的会是什么?皇朝的颠覆……生命的威胁……无论哪一种结局,她都无法承受那个后果。
“菩儿,你很冷吗?”古竞天疑惑地望着她,蓦然想起她颤抖的原因,神情愧疚地说:“菩儿,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在地宫的那天晚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
“那天晚上的事,我已经忘记了!我想回万缘庵!”纭菩神色尴尬地打断他的话,欲挣脱他的怀抱,心底的恐惧在此时达到极限,突然,她浑身不能动弹,俏脸上盈满错愕和不敢置信。
古竞天看着变得温驯的人儿,那张诱人的小嘴里不再吐出离开他的话语,满意地笑了,轻轻地拂着她齐肩的雪丝,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掀开锦被,将两人一起盖住。
他瞥见她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恐惧,眼里的泪水快要溢出眼眶,却仍在强忍着,心中一痛。
明明她对他亦有情,为何要拒绝他?那个晚上的恐怖记忆,他要如何才能帮她消除?
他将她的小脸搂到心脏处,让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将脸埋进她的雪丝中间,闻着她身上淡雅怡人的体香,整个疲惫不堪的身体彻底地放松了,温柔地在她耳边哄道:“菩儿,听听它的声音,它不会伤害你……伤了你,它比任何人都要更痛……无论是血魔、古竞天,还是成为帝王的步竞天,都不会伤害你……他的心里虽然装着步族的责任、装着天下、装着仇恨,但更装着你……”
良久之后,古竞天感觉到她逐渐放松的身体,激动地闭上眼睛,眼睛微微湿润,悄悄解开她的穴道,低柔地请求:“菩儿,我快一个月没有合眼了,陪我睡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很累……很想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娶别的女人……没有……为我隐瞒血魔的身份对不起……为那晚的犹豫对不起……为我的联姻对不起……为我现在才来……对不起……告诉我……如何做……你才能留在……我身……边……”
男人低柔的声音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沉稳均匀的呼吸声,这个素来警觉的天下霸主,终于累倒了……像抱着最珍贵的宝物般,将她搂在胸前,整个身子缠住她,不让她逃出他的纠缠,睡着了……在她的身边,他沉沉地陷入了不安又放松的睡梦中……
第84章难以读懂
锦州城
步玄尘身穿便服,易容成一个普通的商人,静静地坐在“勿忘楼”最隐秘的雅间里,凝目望着外面寒夜的幽冷月色。今晚又是月噬之夜,他想要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度过这特殊的一夜,碧天诀的魔性有没有去除,全看今夜身体的反应了。
他凝目望着自己的双手,静静地等待着,在冰寒之夜,打开窗户,不时瞥向挂在夜空中的那一弯冷月,眼里不时浮现阵阵诧异和欣喜。
他感觉到身体里热流涌动,但没有狂躁之感,亦没有想要喝血的冲动,反而有阵阵暖流通过双手流向心脏,渐渐地冲向头顶,头顶上渐渐升起白雾,他紧闭双眼,调整呼吸,吸纳着这股力量,良久之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精光咋现,从软榻上蹦起来,欣喜之情再难自抑。
终于,他摆脱那个恶梦。而且,曾经魔性大发的日子,却是他练功的绝佳日子,武功开始迅猛增强,难道,碧冥诀还有更高的境界吗?
泉儿在皇都还好吗?她现在应该是高兴他终于离开了吧?他要如何才能走近她呢?可偏偏在此时,他必须留在这里镇守边关。
他从窗户飞身出去,扯掉脸上的面具,直奔锦州城的将军府。
“步王爷,如此寒夜,小心着凉。”一道苍老雄浑的声音在走廊的黑暗中响起,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目光如炬的老人,虽然白发苍苍,但精神奇佳。
步玄尘闻言,眼里闪过一抹警觉,转过身子时,俊美的脸上已经漾着完美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说:“王将军深夜还未休息,更要保重身体。”
王将军精明锐利的眼睛直视着他,望着眼前令世人惊艳的年轻人,眼里充满了浓浓的不信任,一个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又有什么本事带兵?有谁听过商人会带兵打仗的?如果不是大势已去,在这紧要关头之际,他不能弃锦州城和边疆几百万军民的性命于不顾,他是不会轻易地降服于步氏皇朝的。
最近一月来,新帝的铁腕手段,迅速有效的治国手段,令他心服口服,反抗的心渐渐变成臣服,但是……绝不允许一界商人来告诉他如何打仗……
“步王爷,边关荒镇,不比在皇都。如果不能忍受寂寞无聊,就请回京吧!”王将军冷硬地说完,转身就走。
步玄尘欣赏地看着这个性格耿直且毫不畏惧权势的将军,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他才会在拥有足以藐视所有的人的功劳时,功高震主,被丢弃在这边远荒凉之地,一呆就是二十年。
“王将军,赫君玺的宣战书已经到了,难道,你就不担心吗?赫君玺御驾亲征,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步玄尘淡淡地主动挽留,深沉地望着他的背影。果然,那道背影停住,但仍然背对着他。
“你怕了吗?赫君玺的残忍和好战,末将早就知道!”王将军故意反问,语气里是浓浓的挑衅。
“呵呵……王将军好像对步某有什么误会,步某此次前来锦州城,可不只是一个粮草和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