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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宫两名高手,也是识货之人,自然知道厉害,但一上来就被金翅大鹏骤来的声势吓住,先机尽失。
高手过招,胜负仅在毫发之间,一着之差,相距何止千里,二人要想扳回平手,已是万难。
哪知金翅大鹏一招得手,更不饶人。
蓦然,轻哼一声,两脚微沉,身形腾空而起,半空里拧腰一旋,两腿一弹,迅即变成头下脚上,陨星般俯冲直扑下来。
两掌纷挥,金焰烁烁,从意想不到的部位罩下。
寒冰宫两名高手迅即用尽全身功力,闪身飘开八尺以外,但已吓得一身冷汗。
哪知,惊魂甫定,身后劲风又临,金翅大鹏正如附骨之蛆一样,锲而不舍。
原来这正是金翅大鹏赖以成名的金掌特技,身躯凌空,可以一连下扑达九次之多,任对方如何闪避,绝无可能全部躲过。
寒冰宫两名高手,哪知就里,故当飘避闪开之后,满以为大难已过,至少逃走也有希望。
哪知念头尚未想开,背后已各被击上一掌。
“呼彭”两声过处,两条修长身躯,挟着两声长嚎,抛射出五尺以外,两股血箭,喷得满地皆是。
“咑哒”两响,身躯倒地不起。
矮方朔董超用尽全身功力,拚斗罗浮神君,正是棋逢敌手,打得至为惨烈,在呼呼掌劲之中,不时发出“砰彭”两掌互撞的声响。
这时二人斗王将近二百招之际。
矮方朔董超眉间已现汗渍。
罗浮神君的呼吸亦急促可闻。
金翅大鹏双掌震飞寒冰宫两名高手之后,睁眼一看场中情势,知道自己这方已胜算在握,只是矮方朔董超苦斗甚感吃力。
他静眼旁观,看清罗浮神君眼珠乱转,心知对方已作退走的打算。
对此元凶巨擘,绝不能再放过手去,忙暗中蓄势静待。
又是十招过去,罗浮神君一连攻出五掌,把矮方朔董超暂时迫退三步。
蓦的一闪身形,腾空向后倒射出去,再一垫步,身躯已向后飞出一丈左右。
但当他身形尚未落地之际,猛闻一声暴喝,道:“朋友慢点走!”
一股凌厉的掌风,迎头挡住身前,一时再也无法继续纵射出去,双足坠落在地上。
他身形甫落,双掌运足劲力,猛朝来势拍去,一声巨响过后,两人均被震退一步。
罗浮神君接掌在匆猝之间,实力上不免打了折扣,才始打成平手。
哪知就在他退后之际,背后一股强烈罡劲又压体而来,心知定是矮方朔董超随后扑上。
他怒哼一声,展开独特奇幻的“浮光掠影步”法,转身飘出掌劲范围。
金翅大鹏本来不拟再度进手夹攻,但因罗浮神君系师门元凶巨擘,自己屡遭袭击、胞弟身受剑伤,生死未卜,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哪能再事顾及江湖道义。
他双眉一挑,疾扑而上。
三人缠斗在一起,他们全是武林顶尖高手,递招应式均可收发由心,兔起鹞落之间,更是曼妙无比,确见功夫。
五丈范围以内,砂石飞扬,烟尘弥漫,劲风呼呼,窒人欲息。
一开始,罗浮神君街可依赖自己独创的浮光掠影步,飘忽在矮方朔董超与金翅大鹏合攻的雄浑掌劲之中,有时亦趁隙反击一掌。
二十招一过,二人出手更具迅捷沉雄,尽抢先机。
罗浮神君抖擞精神,浮光掠影步法施展到极限,居然毫无还手的机会。
本来在矮方朔董超和金翅大鹏两人联手夹攻之下,能够挡得过十招以上者,在目今武林高手中,可说很难找出几人。
罗浮神君功力再高,也难挡得过去。
但他愤于同门师妹枭面神婆之死,拚出全身功力,这正是一人拚命,万夫莫敌,何况他还是领袖江南的武林顶尖高手呢!
而且浮光掠影步法,确也神奇奥秘妙绝一时,所以他才能挡得住二十招以上。
以他在武林的地位,这种场面已够他吃瘪了。
其实矮方朔董超与金翅大鹏为顾虑自己的声望,出手尚未尽全力。
此时斗至二、三十招,仍不能将罗浮神君击退,心里颇觉不是味道,设若传将出去,光是风雷帮坛下弟子,也都难以交待。
二人互视一眼,手底下一加劲,攻势愈益凌厉。
罗浮神君虽然用尽生平绝学,以及深厚的修为内力,也不免感到捉襟见肘,应接不暇,勉强支持到三十招左右,已是眉间隐现汗渍,呼吸急喘,且有几次迭遇险招。
但他乃是武林巨擘,经验何等丰富,哪能就此甘心一直挨打下去,好歹先作退步的打算。
为免一时失手,暗中急忙运起莽牛气功,先行护住周身各大要穴。
蓦的——
金翅大鹏腾身一跃,身躯如闪电般凌空下扑,掌化“推波逐浪”,两掌分前后推拍下来。
掌挟厉啸,敢情他已用出九成以上的劲力。
而罗浮神君适时闪避过矮方朔董超沉雄凌厉的一击,身形尚未转过,劲风又迎头迫下,慌不迭地沉肩向右一闪,避过来势。
哪知金翅大鹏拍出的双掌,前掌是虚,后掌才是实招,完全随着对方避招的方向而定,所以正当罗浮神君往右闪避之际,金翅大鹏的右掌,正好拍中右肩井穴。
莽牛气功虽可护住要穴,但对于此种重手法却无法全部抵挡得了。
故当一掌拍实之际,也不由痛得他微哼了一声,心胆俱颤,身形也被震出一步。
但求生是人类的本能,他在受伤之下,愈益增强他逃走的念头。
他突然暴喝一声,双掌穷毕生之力,疯狂地一连攻出了五掌,显然他已作困兽之斗!
矮方朔董超与金翅大鹏正喜快要得手之际,哪曾想到对方竟然会出手猛攻,一时间不由闪身避开。
哪知罗浮神君招一出手,根本不待二人还招,即展开浮光掠影步法中的绝招:—浮光三掠,身躯微晃,像闪电般掠出三丈以外。
金翅大鹏不由看得眼红似火,以他的轻功造诣,哪能让来人如此轻易走开,忙轻喝一声说道:“朋友未见真章,何必走得这么急?”
话声未敛,正想腾身赶上。
猛闻庄外东、南两方,隐隐传来“轰卤的声响。
火舌子随着轰声,一缕缕闪射而来。
这时所有在场的寒冰宫及罗浮岛两派高手,全已自行逃开。
风雷帮群雄正想乘胜追赶,也被这突来的“轰卤巨响与喷射的火舌子愕祝还是千里独行见多识广,镇静如恒,急忙暂时止住众人,纵身跃上树梢,展眼向轰声处看去。
不禁吓出—身冷汗来。
原来自庄外东、南两面,如潮水般涌进两队身着“勇”字号衣的官军,红舌子的火焰就是由他们队里发出来的讯号炮。
隐约中还看到刚才败退出去的寒冰宫及罗浮岛两派高手,在前头飞驰开导。
千里独行心知有异,一沉身降落地下,将情形向众人禀告。
大家闻悉之下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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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生死玄关
陆剑平喟然微叹一声说道:“想不到我们奉公守法,竟然惹起官军来围攻,这事莫非与寒冰、罗浮有关!”
金翅大鹏接着应声说道:“以他们在武林的声誉地位,大约不会如此无耻地不凭真实本领,牵出官军来压制我们吧!”
矮方朔董超沉思有顷,双眉微蹙说道:“此事内中必有蹊跷,现在事迫眉睫,我们赶速先清理现场,先把死伤的安置妥当,全部退入庄中再说!”
众人不由同声赞同,于是督饬庄丁,把尸体掩埋,—面护住受伤之人,退入庄中。
千里独行半生江湖,天南地北,不知见过多少阵仗,像今日这样的场面尚是生平初见。
以他
推测,固然由于江湖恩怨的成分居多,但怎么也想不出究竟何以会拖出官家来围攻。
寒冰宫和罗浮岛虽为难惹的黑道,但门下从未与官府互通声气,谅还不至至假手官家。
看情形应是与寒冰宫高手们同时起程前来,而官军走得比较慢些。
况且寒冰冷魔与罗浮神君两人亲身在场交手,在胜败尚未分明之前,更无须假手官家,以致当场出丑。
最有可能的,莫非是崆峒派门徒,以该派门下,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立身衙门中者却大有其人。
且陆剑平此次北上应约赴会,了断数十年本门宿恨,出手可能不再容情,新仇旧恨,激使他们出动全力,不惜假手官军之力来镇压本帮。
他思念及此,忙朝矮方朔董超等人一说。
大家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都认为他们既已发动官家势力,必有先入之见,非一时之间可以解释得清楚。
目前最为紧急的要务就是要护救受伤诸人,及安置妇孺之辈,先行由后庄退入山区,暂时躲藏,并且把重要的文件及信物随行带走。
一面用拖延方式先把官军按捺下来。
非至不得已之时,暂时绝不出手,不一会,两队兵勇已迤逦来到庄前,把庄院围得水泄不通。
最前面的花聪马上,坐着一位年近四旬的将军,身后一面大旗,上绣斗大的“荣”字,敢情就是本城都司荣祥,亲自押队前来。
后面还站着几位游击、巴总之类的将弁。
其实他们这些人,和风雷帮诸雄平素都有交情。
此次事先既不通知,而由都司亲自出马,可知事态并不简单。
这使风雷帮群雄不由更加错愕迟疑起来,愈发不敢贸然出迎。
这时由一名执旗老兵高声喊道:“奉谕传你们庄主出来答话!”
停了一会,矮方朔董超自楼头现身答道:“敝庄主偶感不适,大人有话尽请吩咐,老朽立即传达!”
站立在都司旁边的一位捕头装束的老者,闻言磔磔一声冷笑说道:“适才还是生龙活虎的搏斗,怎么竟然病得这么快?”
接着仰首朝坐在马上的都司笑说道:“大人,事情哪会如此凑巧,其中定必有诈!”
其实陆剑平等人自退入庄中,因连续拚斗寒冰冷魔以后,自身功力损耗过钜,甚至体内染受寒毒,虽把它摒除出来,但寒煞之毒,岂比等闲,一经染受,不死必伤。
陆剑平幸得福缘迭遇,得“雪莲”疗治才险险把寒煞之毒迫出体外,但自身的功力却因毒气损伤,消耗过钜,有如大病之后,全身酸软无力。
所以庄中除矮方朔董超、金翅大鹏、千里独行、铁臂金刀陈建泰、巨灵神桑伟等寥寥有数的几人外,其他人都已从庄后撤去。
矮方朔董超之言确也是实情,但他们哪里会相信,反而增加不少的疑窦。
先前传令的那位兵勇猛的暴喝一声道:“你们休得巧言掩饰,若不自动把庄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搜查一番,我们就要硬攻进去了。”
矮方朔董超微一拱手说道:“请问大人,本庄平时奉公守法,从无越理逞强之事,今日突蒙行尊降贵,莅临敝庄,可否将内中缘由示告?”
立在都司身旁的老者哈哈一笑说道:“大丈夫做事自己心里明白,何必还须别人说明?
有种
的,赶快随我们回去,只要把事情交代过去,绝不为难你们。”说罢又是一阵哈哈,状极自得。
矮方朔董超面容一整,拱手说道:“请问这位朋友,师承何派,愿乞一详!”
那老人双眉一挑说道:“老夫王安田,系在府衙供职,至于师承门派,到后自知,此时你还不配问!”
此时矮方朔董超由帮中门下获知,此老原系崆峒派门下的王安田,与崆峒怪客成逸云有同门之谊,现任温州府总捕头。
矮方朔董超既已摸清对方底细,闻言不由哈哈一笑说道:“失敬得很,原来是府衙里王总当家,今日驾临敝庄,本应扫径恭迎,奈机缘不巧,适敝庄主偶感不适,简慢之处,容日负荆。”
“不过董某有一句不知高低的话,尚请总当家包容,我们武林同道,一辈子过的是刀尖子的生活,恩怨仇杀总难避免,但亦不私下自行了断。”
“王总当家出身崆峒,在武林中亦是名门正派,素为同道所尊敬,此次竟不择手段,假官家势力,诚为贵派所不取!”
王安田哈哈朗声说道:“这话由何说起?在下奉命差遣,公事由不得自己,绝与门派无关!
只
要阁下随同我等回去,一切自可以明白,柏信绝不难为你们!”
矮方朔董超微笑说道:“这不过是老朽推测之词,至于本庄一向奉法守法,与四邻相处甚睦,今日无故突遭围袭,必有重大事因,尚祈明告是幸。”
总捕头王安田冷笑一声说道:“此中事因,我们只奉命行事,实在无法奉告,但愿你等多加考虑,勿负抗官拒捕之名,以致错上加错,后悔无及。”
矮方朔董超正色说道:“自古刚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本庄乃安份良民,而大人等不肯恺切明告,便无由随同到案,恕老朽碍难从命。”
总捕头王安田闻言一怔,朝都司微一耳语,暴喝一声说道:“大胆匪徒,抗官拒捕,罪应灭族!”
说罢,面朝全体官军喊道:“奉都司谕,尽力攻入庄中,格杀勿赦!”
“轰然”一响,号炮冲霄直上,喊杀之声,盖地拥向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