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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王道:,你……你……你为何不来拼命?“沈浪道:“反正已要死了,杀了你又有何用。”
抱过那舞姬,竟亲了又亲,还不住道:“我我,不不,你说是么?”
快乐王目光闪动,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他见过的人大概已有不少,但沈浪这样的人,他只怕还未见过。
沈浪笑得更开心,那舞姬居然也被他逼得吃吃地笑了起来,沈浪在她耳边,叽叽咕咕,也不知说些什么。
快乐王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沈浪,你听着。”
沈浪道:“又是什么事?”
快乐王自怀中取出个匣子,大声道:“你且瞧瞧,这就是你的解药。”
沈浪却瞧也不瞧,随口道:“哦?”
快乐王道:“你不想要么?”
沈浪道:“想要的,只是……你不给我,也是枉然。”
快乐王道:“你若想要,也有个法子。”
沈浪道:“什么法子?”
快乐王道:“你可知本王最是好赌。”
沈浪道:“听说过。”
快乐王道:“好!你且来与本王一赌,你若胜了,解药便是你的。”
沈浪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却不知如何赌法?”
快乐王道:“以本王之性命,赌你的性命。”
沈浪道:“我性命已在你手,你为何还要与我如此相赌。”
快乐王人笑道:“本上家财巨万,富可敌国,若与别的人赌,胜负又岂在本王心中,只有如此赌法,才够刺激。”
沈浪笑道:“既是如此,好,赌吧。”
快乐王目中立刻现出兴奋之色,拍掌道:“剑来。”
剑!剑鞘缀着绿五,剑锋问着碧光,这正是口价值连城的宝剑!
沈浪接过剑来,略一把玩,也不禁脱口赞道:“好剑,当真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快乐王大笑道:“你果然识货……”
笑声突顿,厉声道:“本王就坐在这里,绝不还手,你手持此剑刺来,三剑之中,若能将本王刺死,不但解药是你的,此间一切,也都是你的。”
沈浪道:“若刺不中?”
快乐王冷冷道:“若刺不中,你只有等死了。”
沈浪仰天长笑道:“好!如此赌法,倒也有趣。”
快乐王拍了拍手掌,叱道:“退下去。”
那些艳姬们一个个早已骇得唇青面白,听到这句话,当真是如蒙大赦一般,片刻间就走了个干净。
沈浪右手持剑,左手轻抚着剑锋,喃喃笑道:“剑儿呀剑儿,今日你切莫要负我。”
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快乐王果然端坐在那里动也不动,那一双碧绿的眼睛,只是瞪着沈浪,目中似在燃烧着火焰。
炽热而兴奋的火焰。
沈浪以指弹剑,剑作龙吟。
龙吟不绝,长剑也化为神龙,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夭娇如神龙,迅急却如闪电,这是沈浪第一次使剑,剑法正如其人,潇洒,灵秀,不可方物。
谁知快乐王非但不避不闪,反以胸膛去迎剑锋,这“快乐王”竞似疯了,竟似存心要死在沈浪手中。
他为何要死在沈浪手中,谁猜得出?
沈浪的剑,如高山流水,直泻而下,一发而不可收拾,又如离弦之箭,有去无回,已不可抑止。
胸膛,已迎上了剑锋!
熊猫儿一觉醒来,已瞧不见沈浪。他揉了揉眼睛,一骨碌爬起,唤道:“沈浪……沈浪……”
呼声越来越高,但又怎会有人应他。
熊猫儿一步窜出去,珠帘,也被扯落,珠玉“叮铃铃”落了满地,那声音就像是音乐。
帘外夜色深沉,月辉映着雪光宛如一片银色世界。
但沈浪……沈浪哪里去了?
熊猫儿酒已醒了五分,连连跺脚道:“沈浪呀沈浪,你怎地也如此湖涂,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难道真当我已醉死了不成?”
心念一转,突又失声道:“不对!沈浪做事从不会如此糊涂,他……他莫非是被”快乐王‘诱走了?他此刻难道已遇害了?“想到这里,熊猫儿心胆皆裂,疯了似的冲出去,但冲出还没多远,又顿住了脚步,喃喃道:“这也不对,沈浪若已遇害,‘快乐王’又怎会放过我?何况,像沈浪那等样的人,又岂是随便就会被人害的!”
他怎么想,怎么也不对,前行既行不得,后退也退不得,四望茫茫,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着,难道只有等在这里?”
熊猫儿本是个最怕“等”的人,若要他等,他真会等得发疯,但此时此刻,他不等又如何?
他叹着气,跺着脚,又回到那帐篷。
酒菜残肴还在那里摆着,沈浪方才用过的筷子也在那里摆着,但沈浪……沈浪呀,沈浪,你去了哪里?
熊猫儿在帐篷里转来转去,急得真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他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子,突然发现了封信。
那纣信,应当在他方才睡过的枕头旁边,用只金杯压住,若是换了个性子稍为和缓的人,早已就发现了。
熊猫儿这才松了口气,失声道:“原来沈浪是留了信的,我枉自生了这么大一双眼睛,却像是个瞎子似的,什么都瞧不见。”
信封上果然写道:“留交熊猫儿。”
熊猫儿一把撕开信封,瞧了两眼,面色突然变了。
这封信竞不是沈浪留下的!
奇怪,朱七七又怎会到了这里?
只见信上写着:“大哥!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死了。”
就只这一句话,已足以令熊猫儿惊惶失色,但更令熊猫儿吃惊的话,却还在下面哩……下面写的竟是:“大哥,你只怕不会想到,我是死在沈浪的手上,但你切莫要怪沈浪,这一切事,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这一生,已没什么可留恋的了,能死在沈浪的手上,已是我最大的愿望,可恨沈浪却偏偏不肯杀我。我从小到大,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有沈浪,我恨死他,我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死在他手上,他不肯杀我,我想尽一切法子,也要叫他杀我。”
瞧到这里,熊猫儿已不禁跺脚道:“这蠢丫头,疯丫头,你为什么,不要叫沈浪去爱你,反叫他杀你……”
他接着瞧下去。
“现在,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沈浪已非杀我不可!我从我三姐夫那里,提出了许多银子,提出了许多布,我用银子雇了许多人,用布做了许多衣裳给他们芽。看到这里,大哥你一定会奇怪:这丫头在做什么?”熊猫儿又恨又气,喃喃道:“不错,我正是在奇怪,你这丫头要干什么鬼名堂。”
信上接着写的是:“大哥,你永远也猜不到的,我这么做法,为的只是要扮成‘快乐王’,扮成沈浪最大的敌人。有王怜花在身侧,我无论要改扮成什么人,都容易得很,这人虽是个大坏蛋,但易容的本事可真不错。何况,沈浪根本没有瞧见过‘快乐王’,他只是从‘仁义庄’得知快乐王的形貌,于是我要王怜花替我扮成那样子。然后,我就留了这封信给你,说我已从王怜花口中,知道‘快乐王’的行踪,我算准你们会追来的。你们果然追来了。现在沈浪已与我面对着面,而我,已是他最大的敌人,只要有机会,他还会放过我么,这机会我一定会给他的。现在,他一定已杀了我了。我的计划已完全实现,我已死而无憾。我将这其中详情告诉你,只因为你是我的大哥,你对我那么好,我虽然已死了,但做鬼也会感激你的。希望你将来有机会能为我娶个美丽的嫂子,最少也要比沈浪未来的妻子漂亮十倍,那么也就算为我出了口气了。再见吧,大哥,我永远记着你。小妹七七。”
这封信零乱的写了五、六张纸,字迹越到后面越零乱,最后两张纸上,更满是泪痕,将字都渗花了。
朱七七写这封信时,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熊猫儿瞧完了这封信,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目中也已满是泪痕,手里拿着信,呆呆地站在那里,他从未流泪,他只道自己是永不会流泪的。
但此刻,眼泪却偏偏要往下流。
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我有那么多事想不通,原来都是这丫头搞的鬼,朱七七呀朱七七,你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笨,这么死心眼儿?”他却不知聪明人若是笨起来,即比什么人都要笨的厉害。
他痴痴的坐下,但突然又跳了起来,大嚷道:“朱七七已要被沈浪杀了,我还坐在这里则甚?”
他又发了狂似的冲出去,大呼道:“沈浪呀沈浪,你不能动手……你千万不能动手……”
他喊得再响,沈浪也是听不到的。
他拼命向前跑,但却连自己也不知目标在哪里。
沈浪是必定会动手的。
沈浪想除去‘快乐王’己不止一日,他若有了机会。
手下又怎肯再留情,他又怎会知道这个‘快乐王’竟是假的朱七七。
熊猫儿越想越急,真是要急疯了。
他希望沈浪此刻还未出手,自己还来得及前去阻止。
但沈浪与朱七七此刻又在哪里?
他疯狂般在荒山中奔跑,疯狂般大呼道:“沈浪……沈浪……你千万不能下手,那是朱七七,你若下了手,必定会后悔终生……后悔终生。”
沈浪一剑已刺了出去。
熊猫儿没有赶来,也没有人阻拦他。
哪知他这如高山泻水,如急箭离弦,看来已不可抑止的一剑,剑尖一颤,竟突然挑起。
那“快乐王”胸膛明明已触及了冰凉的剑锋,但突然间竟迎了个空,沈浪已后退三步,似在弹剑,面泛笑容。
这“快乐王”可真吃了一惊,颤声道:“你……你……还有两剑。”
沈浪微笑道:“没有了,这场戏已结束了。”
“快乐王”道:“什……什么戏,你说什么?”
沈浪笑道:“朱七七,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朱七七?”
朱七七身子一震,呆了半响,突然伏倒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木。她手捶着桌子,放声痛哭着道:“我为何如此命苦,竟死都死不了……竟连死都死不了。”
沈浪静静地瞧着她哭,直等她哭得够了,才缓缓走过去,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傻孩子,你为什么要死?”
朱七七嘶声道:“我为何不要死,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味?沈浪呀沈浪,你若还有良心,你……你杀了我吧。”
沈浪轻叹道:“我若还有良心,怎会下手杀你。”
朱七七身子又一震,霍然而起,以模糊的泪眼,凝注着沈浪,目中又是狂喜,又是不信,颤声道:“你……你难道已……”
沈浪也在凝注着她,那目光竟有叙不尽的温柔,叙不尽的怜惜,他温柔地微笑道:“沈浪的心,难道真是铁铸的?”
朱七七“嘤咛”一声,整个人都投入沈浪怀里。
这是幸福的时刻,真情,终于换得真情,这过程虽然艰苦,但艰苦得来的,岂非更是可贵。
两人相偎相依,已无需言语。
突然,有人大呼着狂奔过来,高呼道:“沈浪……你千万不可出手……那是朱七七……朱七七……”
焦急的,嘶哑的呼声中,熊猫儿疯狂般冲过来。
朱七七没有动,世上简直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令她离开沈浪的怀抱,沈浪也没有动,他不忍心动。
熊猫儿已惊得怔在那里,也怔得不会动了。
朱七七嫣然笑道:“大哥……”
熊猫儿道:“你……朱七七?”
朱七七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嗯。”
熊猫儿道:“你……你没有死。”
朱七七娇笑道:“自然没有。”
熊猫儿目光移向沈浪,道:“你……没有下手?”
沈浪笑道:“自然没有。”
熊猫儿倒退半步,呆望着他们,突然大笑起来。
他笑得是那么高兴,又是那疯狂。
朱七七竟被他笑得垂下了头,轻轻道:“大哥,你笑什么?”
熊猫儿大笑道:“一个长着长胡子的老头儿,竟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一个白面书生的怀抱里,世上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么?”
朱七七羞得几乎连手都红了,她就算再不舍得,此刻也不能不离开他沈浪的怀抱,娇笑着将假发、假胡子全都扯了下来,也扯下了那巧妙得不可思议的人皮面具,回复了她本来颜色。
于是,灯光有幸,又能照着美人。
灯光下,朱七七昔日那娇态,刁蛮,调皮的笑容,如令冉加上三分羞态,就显得更可笑了。
熊猫儿叹道:“果然还是我的大妹子,一点都没有变……只是……只是你的眼睛,怎么会变成绿色的了?”
朱七七娇笑道:“我再变个戏法给你瞧。”
她娇笑着扭过头,等她再回过头来时,目中又复是一泓秋水,但掌中却多了两片薄薄的,绿色的东西。
熊猫儿惊得瞪大了眼睛,道:“这是什么?”
朱七七笑道:“这种东西叫做‘玻璃’,世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这两片是自波斯贾手中买来的,这东西说奇怪,可真奇怪,竟完全是透明的,但说贵,可也真贵,就只这薄薄的两片,听说就花了好几千两银子哩。”
熊猫儿道:“这又是王怜花的鬼名堂?”
朱七七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