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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鸣听着,看着手中琵琶。
这是五弦琵琶。五弦四柱,与曲项琵琶相同,但略小些。
九娘道:“沁儿,宁儿姐姐和第一伯伯的伤,怎么样了?”
沁儿道:“宁儿姐姐是太虚弱了,第一伯伯虽然伤得很重,但不会有危险。我已经写下药方,过几天,就都会好起来的。”
九娘感到欣悦道:“我们的沁儿要成小神医了!”
话落之时,照顾女儿的仇双苍走了进来,道:“孩子,没事吧?”
九娘道:“她没事。仇叔,您还是去陪陪宁儿吧。”
仇双苍笑了笑,欲去之时,看到兮鸣手中的琵琶,不禁叹道:“这是件不祥之物啊!”
兮鸣一听,问:“大人,这琶没有拨子吗?”
仇双苍道:“琵琶,是唐时盛行的乐器。
“唐时所用的琵琶是三国魏晋后经由西域传入的‘胡琵琶’。它有两种形制:一种是曲项琵琶,为四弦四相,呈梨形,琴项是弯曲的,用拨子弹奏,唐时盛行的是这种;另一种叫五弦琵琶,为五弦四相,它与曲项琵琶相同而略小些,也用拨子弹奏。但,南北朝后,已有人改用手指弹奏了。”
话后,兮鸣沉思着。
沁儿却看着手中纱巾上的红豆和那琵琶,入了神。
心细的九娘看到后,就示意其他人先出去了。
大约三分钟后,兮鸣回过神来。
他欲对九娘话语之时,九娘却指着沁儿,对他摇起了头。
大概三分钟又过后,沁儿下床走向父亲,走向琵琶。
听女儿梦游似地唤道:“爹爹,我想抱一下它。”
兮鸣把它给了女儿。
沁儿接过后,坐下来,闭上眼睛,五只小手指缓缓抬起。
当指尖儿碰到那四弦时,琵琶有了微妙的变化,就是突然有了光泽,更眩的光泽。
而沁儿的指尖也仿佛有了心。它们都知道自己在弦上的路。
路是曲折的,旋律也是曲折的。
那声悠,似落花流水溶溶。
那声催,如刀枪剑戟冗冗。
那声低,似儿女声,喁喁。
那声锐,似昆山凤凰泣泣。
那声清,如檐前雨后,水声滴滴。
那声欢,似节中月夜之哗市。
那声弱,如病中呻吟,苦煎熬。
那声烈,如千金之诺,君子言心。
那声呼,犹雷鸣山石崩。
那声静,恰天籁无声之境。
曲罢,沁儿睁开眸子,对着父母,可爱的笑。
九娘笑道:“沁儿,跟娘说说,你怎么弹出来的?”
沁儿道:“娘,那些红豆就像是手指尖儿,充着血的手指尖儿啊。我想着想着,手指就好想动。”
兮鸣喜笑颜开,道:“沁儿,真厉害啊!”
九娘问:“哎,对了,你刚才想说什么?”
兮鸣道:“都被沁儿说了。”
九娘道:“你…也看出这纱巾上的玄机了?”
兮鸣道:“也许吧。哎,你看第五根弦!”
断掉的第五根弦竟接上了。天衣无缝!
九娘道:“这…这…”
兮鸣道:“之先,你和润儿的肩膀不是都突然剧痛了起来吗?如果我没猜错,那是解咒的上篇。弦断才能符去,符去时,断音刺耳,必然剧痛。而解咒的下篇,符在弦连,是曲音绕耳,剧痛必平。心凤,你的肩膀现在没有一点痛了吧?”
九娘确实感觉双肩轻松了许多。听她道:“如果照你这么说,那么系咒是…”
兮鸣道:“我想,将解咒的上篇与下篇颠倒过来,那就是系咒的上篇与下篇。”
九娘道:“你的意思是…如果…其中一根弦再断,且我又听到了断音,那我就又会中咒?”
兮鸣道:“应该是这样。不过,我想,每一根弦的断音不同,它的咒也就会不同。而,这五根弦很可能是按五行排列的。你中的是金弦咒,所以会感觉有铁链在拉扯。”
九娘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有这种感觉?”
兮鸣笑道:“那你说,那天,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出事了?”
九娘道:“我怎么知道。哎,对了,沁儿,那弦断的时候,你的肩膀痛吗?”
沁儿摇头道:“娘,我没听见,当然不会痛啊!”
九娘道:“可你为什么会头晕眼花,昏过去呢?”
兮鸣接道:“你们三个中的应该都是金弦咒。你和润儿都没事了。沁儿现在虽然听不见,但往后…”
九娘道:“不会的。她听不见,也就相当于将咒解去了。而且,我相信那寒的那一种‘舞功’,正是琵琶符的克星。不说这么多了,大家可能都很想知道那美妙的声音是谁弹的。沁儿和娘出去吧。”
兮鸣却道:“你忘了,他们可能都听到了断音,还有…”
九娘道:“你是说,他们都被系了咒?”
兮鸣微微点了点头。
九娘默语会儿,突然道:“那你怎么没有?”
兮鸣道:“也许是它对我留了情,也许是我这身武功,也许是他们大家……”
九娘道:“哪有这么多‘也许’!快出去看看吧!”
兮鸣却拦道:“不用了,系咒的上下篇虽然是那样没错,但它却还有前提条件,那应该就是施咒者之手。
“如果他的手是正是善,那就只能解咒;反之,系咒。也许梅弄花、沁儿在给你们施咒时,她们自己也中了咒。她们中咒的情况之所以与你们不一样,是因为她们是施咒者。如果施咒者的人的心是恶是邪,那她就会被自己所施的咒控制,变得更加邪恶。我想,梅弄花可能已经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曾对我说,她无法解咒。而王岚也可能想到了梅弄花是故意让她得到纱巾,也所以故意将纱巾留在了王府。
“殊不知,我们沁儿的手是最善最正最美的。就算中了咒,咒也会更加爱护她善良的心,美丽的小手。它根本就是一道平安护符!”
话落之时,其他人拥了进来,欢呼着。
听兮鸣道:“你们大家在门外听了这么久,终于进来了啊!”
一听这话,九娘道:“我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么准确,原来是早知道他们一个一个都没事啊!”
兮鸣道:“这不能怪我,是你太担心,没留心。”
九娘道:“‘悬河’了这么久,还没说够,口水还有?”
兮鸣笑了笑,转而对仇双苍道:“大人,您刚才听着声音的时候,您觉得沁儿已经练成了《十三夜》吗?”
仇双苍道:“她之先昏过去,应该是功力不够,不过,已有一定火候了。”
兮鸣问:“那您认为---的最高之境,是不是要有那首词的情音在里面?”
仇双苍笑道:“你已猜到了,为何还要问我?”
兮鸣回笑:“您都说是‘猜’,当然得认真对待才行。”
仇双苍接道:“我想,以沁儿此时的年纪,是无法也不应去领会那调的情。不过,她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起!”
兮鸣道:“其实,我是担心,在解姜兄符咒时,会……”
众人一阵沉默。
但听鱼容道:“沁儿,告诉阿姨,你是怎么弹出来的?”
沁儿道:“其实……是仇爷爷的话,让我……”
仇双苍一听,问:“哦,是什么话呢?”
沁儿道:“您说,南北朝有人改用手指弹奏了啊!”
其余人不解。听焦巴道:“和这话有啥关系?”
计米道:“你插什么话啊?听她说!”
话落之时,兮鸣与九娘走出了房间。
经过姜学房间时,房门开着。只见仇宁伏在榻边。
二人相望一眼,便往楼下去。
一下楼,又见女星端着药往上走来。
九娘道:“他会没事的。”
女星回道:“小姐,我没事,我先上去了。”
说完,端去了。
坐在桌边的兮鸣,道:“你准备让沁儿试吗?”
九娘在柜台徘徊了会儿,道:“你来决定吧。”
他知道,上次的事,让她受了很大的伤。
兮鸣起身道:“那试吧。天意让沁儿懂得了弹法,也许就是让你忘掉沁儿受的伤。你别再去自责。”
九娘听着,道:“你,喝酒吗?”
兮鸣却问自己:“我能喝吗?也许不能啊!”
九娘道:“你的病不是发作的越来越少了吗?”
兮鸣道:“是啊,怎么会突然说起了这个?”
九娘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我的功力恢复了。为什么呢?”
兮鸣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九娘道:“我现在的功力已恢复了九成。”说着,取来一坛女儿红,往碗中倒去。
兮鸣道:“那第九层还能练成吗?”
九娘端起碗,尝了一口,道:“味道还是差了一点。”
兮鸣道:“但仍能醉人,是吗?”
九娘笑道:“我才喝了一口,就醉了吗?”
兮鸣无语。九娘放下碗,绕过他身去,问:“不回台湾,我们该去哪儿安家呢?”
兮鸣转身道:“这里我们不能再待了。种种的恩怨是无法抹去的。去找一片森林吧。你看呢?”
九娘道:“听你的。好了,你让沁儿去试吧。”
兮鸣看着她,又突然不语了,却。
九娘见道:“我现在不想说出来。快去吧。”
兮鸣道:“好吧。酒喝多了不好,我上去了。”
姜学房间。
听鱼容道:“他中的咒,,我们根本不清楚是哪一种,如何去断弦啊?”
计米道:“那就一根根试啊!”
焦巴也道:“兄弟说得对,只有五根而已,用不了啥时间!”
鱼容道:“每断一次,很可能让他又痛一次,而且,这五根弦若真是按五行排列,那咒与咒之间就很可能相生相克。如此一来,很可能解了这种又中了那一种,没完没了。”
兮鸣一直盯着姜学下丹的夕阳环,不语。
仇宁这时道:“凤大哥,你想到办法了吗?”
兮鸣一会儿后,才道:“你们说,环为何能镇住他的咒呢?”
只有鱼容揣测道:“难道是夕阳环与符咒相克?”
兮鸣道:“对,只要我们弄清夕阳环是属什么,应该就可以了。”
计米接道:“它是金属所铸,应属金!”
鱼容、焦巴等人也如此认为。
但润儿道:“应该还有……火。”
兮鸣笑道:“润儿想法与我一样。环者,金也;夕阳,火也。火金相克,双环才能相生。”
鱼容道:“那么你是说,姜学中的不止一种,而是金弦咒、火弦咒两种?”
兮鸣道:“像姜兄这样的人,一种咒的折磨是不可能让他丧失心智的。大人,您认为呢?”
仇双苍道:“她确实做得出来。”
鱼容道:“可是金弦咒与火弦咒不是相克吗?怎么……”
仇双苍道:“这就和陷入水深火热的道理一样。”
鱼容道:“您的意思是,金弦咒与火弦咒相生相克,但却不能抵消,反而让中咒的人的痛苦增加。可是,既然夕阳环也有相克之象,为何它却能镇住金火二咒呢?难道它不会使金火二咒的魔性增强?”
兮鸣道:“在以前,或许是这样,但它经蓝葫芦相救与点化。已转为善性,一正一邪,咒也就相克,也所以姜兄的魔性虽然能镇住,但不能消除啊!”
焦巴接道:“说得俺都迷糊了,就说究竟怎么解吧!”
兮鸣道:“先同时断掉从左边数起的第一根弦和第四根弦。”
计米道:“为什么?你知道它的顺序就一定是‘金木水火土’?”
兮鸣道:“心凤中的是金弦咒。而之先是第五根弦,也就是这左边的第一根弦。它断掉后,她肩上的咒才解掉了一半。
“根据人的语言习惯,通常都是这个顺序。当然,例外总是有的。不过,我认为能创出《十三夜》的人,必然是位多情人。
“多情人的言行都是带着色彩的。他绝对不会在这五根弦的顺序上多费思量。因为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太大意义;因为他重视的是感情。再者,就算他既多情又很理性,可他已经让《十三夜》如此深奥难懂,他没必要画蛇添足。况且,我也相信,完成这个‘玄机’后,当时的他已经很累了。这个时候,人的许多言行就成了下意识的了。”
计米道:“但如果他根本就不想让人懂呢?”
兮鸣笑道:“那他就根本没必要留下这块纱巾。他应该把它烧了,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计米道:“不过,你的话,都只是在‘认为’‘相信’而已。”
兮鸣欲语时,鱼容突然道:“还有一个问题,梅弄花自制的琵琶与这张真的,会不会有差别呢?如果有,那他身上的咒会不会也有差别呢?”
兮鸣道:“不会有,心凤的咒都可以解,姜兄的也一定行。”
鱼容又道:“可这毕竟是两种啊,万一……”
仇双苍这时语道:“这点,你们不用去担心”。
仇宁却问:“爹,您为什么这么说?”
仇双苍道:“你们不知道,在武学上,她是一个天才,绝才。她自制的绝对比这张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这么一说,大家不由凝肃起来。
但听计米道:“对了,两种咒如果不是同时系的,那断这两根弦也就有了先后顺序啊!”
焦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