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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童道:“不想看到我吧。”
姜学道:“那王庄交给了…”传来艾素惊慌的声音。
娄、姜二人急忙闯进房去。
九娘知道他又发作了,一定是,一定是。
一进去,艾素呆若木人。而床上的兮鸣时有时无,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简直伤人眼睛!
姜学道:“这--这怎么--这怎么回事?我从来没见过!”
娄童道:“他现在看起来很痛苦。”
艾素回神道:“那…怎么办?得赶快让他安静下来才行啊!”
姜学一听,欲封其昏穴。
可当他凌厉的指风接触他的身体时,劲力被化去了!
就在他备感惊奇之际,他的手指隐隐作痛---流出了血。
他连忙封住血脉,运气调息。
娄童道:“看来这样不行!”
艾素问:“该怎么办才好?”
娄童道:“六妹,你用双手轻轻安抚他,看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一定要,小心。”
艾素又试着去了。纤纤玉指快接触到时,就觉得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在排斥她。
艾素道:“不行,我根本接近不了他!”
娄童这回也没办法了。门边的九娘突然语道:“他怎么了?”
娄童转身,道:“我们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九娘看着兮鸣,道:“他看起来无法平静。”边说边走近榻边。
娄童道:“凰兄,千万别靠近他!”
九娘道:“我真…不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神奇的事!”
姜学也道:“凰兄,别怪我们没劝你,到时你受了伤,可别怪我们啊!”
九娘转身笑道:“姜兄,手指都受了伤啊!难怪!”
艾素道:“凰大哥,你还是小心点!”
九娘心中其实也没多大把握,虽然—有过那么一回。
但,她还是轻盈走近了兮鸣。
当她走近之时,兮鸣的反应更强烈了。
其他三人不免担心。
九娘感觉到他的心正在排斥她。无形莫名的压力有些让她喘不过气来。
九娘还是靠近了,艰难的靠近了。
九娘极力克制着欲看清他样子的强烈的欲丝的蔓延,轻轻拍了拍兮鸣颤抖无比的肩膀。
奇迹来了!
他平静了,平静了。
那三人除了惊讶,就是疑惑不已了。
艾素先回神,道:“凰大哥,你…怎么做到的?”
九娘故作惊色,道:“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
姜学接道:“真该对你刮目相看了!”
说完,与娄童一起出去了。
他们不会忘记这一幕。太不可思议了!
两人心中各自搜索着答案。
艾素之后道:“凰大哥,看来你与他有缘。我也先出去了。”
一听这字,她有些心惊。
接下来的照顾任务,似乎也就顺理成章的交给了九娘。
冥冥之中,真就已注定了吗?
九个昼夜下来,兮鸣又连续发作了九次。不过,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
而九娘知道自己身份隐瞒不了多久。
她这次回来却还是为了商船之事啊!
如今经他这一折腾,恐怕…
见他神色微锁,又不放心离开。
突听他语:“都是你害的,你害的…”
九娘一听这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谁知他又语:“你这…两只该死的…该死的熊!”
他究竟再说什么?
九娘想起了他身上的爪痕,难道是被熊伤的?对了,他是一个猎人。
答案总是忽明忽暗,就如时间的昼夜轮回!
时间的昼夜轮回,能证明一切,也能埋葬一切。
而感情的昼昼夜夜,却是一切的结束,一切的发生。
同是一个世界的人,就都有人世间最真的情感,最美的心!
记住这不是命运的玩弄,而是你与他之间无法毁灭的缘份。
兮鸣也许就要醒了,直觉这么告诉她。
九娘一想,是时候离开了。
就在这时,艾素推门而入道:“凰大哥,他还没醒吗?”
九娘笑道:“艾姑娘,我一个大男人照顾他,恐怕不当。且我与他如此陌生,我还是…”
艾素正要语,娄童进来道:“可谁都看得出这位王兄只让你凰兄接近他啊!”
九娘道:“娄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只是凑巧了!”
艾素接道:“凰大哥,我看他也快醒了,都九天了。”
九娘道:“看来是。哎,对了,娄兄,商船之事如何了?”
娄童道:“还没进展。哎,凰兄,怎么看这件事?”
九娘道:“我看这事复杂,一时也说不上来。”
娄童道:“凰兄,对儿女教的事及梅弄花了解多少?”
九娘道:“据我所知,儿女教行迹诡秘。江湖中人连他们总坛在哪里都不知道,且听传闻说入教之人多半是江湖高手,可想而知,他们是一个很大的组织。至于梅弄花,我也知道她活动在台湾省,其他,我也无从可知了。娄兄你呢?”
娄童道:“我与凰兄一样,只知这么多。凰兄,依你看,船的事会不会是儿女教的人所为,抑或是梅弄花呢?”
九娘道:“听娄兄这么一说,我倒认为两者都有关。”
娄童道:“凰兄心思果然缜密。我,还想问凰兄一件事,可否?”
九娘隐约看出了他要问的了。但她道:“娄兄,但问无妨。”说着,坐了下来。
娄童道:“凰兄,听闻过江湖中有千辨膜吗?”
九娘道:“千辨膜?确实在哪儿听过,好像…”
娄童笑道:“千辨膜,具有千变万化之功且天膜无缝。因此,心眼再明细的人---分辨一千次也是徒劳。凰兄,你说我说得对吗?”
九娘道:“确实是这样吧。不过,娄兄说这话时,像是在说某个人吧?”
娄童道:“凰兄,是故意引起姜兄的注意,用于接近我们,对吗?”九娘原本确有此意,只是兮鸣的出现…
娄童道:“如果我没猜错,凰兄乃女儿身吧?”
九娘道:“如果你猜错了呢,娄兄?”
娄童道:“如果我没猜错,凰兄早就认识我吧?”
九娘道:“如果娄兄又猜错了呢?”
娄童道:“曾经认识我的女人,在福州,只有柳蓝亿姑娘及…这凰龙楼的九娘。你说是吗,九娘兄?”
九娘没必要去承认。因为他还是无法识破她,因为这都是他的猜测。
听九娘道:“也许只有一试功夫,才能证明。”
娄童道:“我不会动手伤救命恩人。也何况我没这个本事。”
九娘道:“那怎么证明呢?”
娄童笑道:“等他醒来,自可分晓啊!”
九娘道:“娄兄说笑了。我与他素未谋面,怎么…”
娄童截道:“那凰兄又何必急于离开呢?”
赌,就赌!九娘道:“娄兄,执意如此,好吧。”
一刻过去了,一刻过去了…
他仍不见醒来。可刚才明显的反应,是……
最后,兮鸣完完全全睡了。
听艾素道:“娄大哥,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我们出去吧。”
娄童道:“凰兄,我们先出去吧。”
九娘道:“我还是别出去了,免得误会更深!”
娄童道:“好吧。”与艾素出去了。
九娘盯着兮鸣,良久,她才道:“你早就醒了,对吗?”
兮鸣不言不动。
九娘道:“你想说什么?”兮鸣始终无言。
九娘最后道:“凤兮鸣,你…这样躺着,一切就都结束了?”
兮鸣咬紧了牙,手也握得很死,很死。
他终于起来。眼睛却闭着,活像一个死人!
他开口了:“我到现在才明白,你从来没有失去那一天的记忆。也许你---就是你。”【 ﹕。qisuu。】
九娘道:“就只想说这些?”
兮鸣道:“我对你从始至终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九年前你那样做的原因,和现在这样做的原因。”
九娘道:“我听不懂。”没有语气。
兮鸣有些激动,道:“九年前,你为什么还要收下我当你的伙计?而现在又为什么来跟我说这一切?”
九娘道:“我不知道。”声音冷了许多,许多。
兮鸣平淡又激动道:“那一天,改变了我一生,更毁了我一生。我知道我罪不容诛、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罪有应得!我之所以听奶奶的话去找你,去默默守护你一辈子,去偿还,去赎罪!是因为我内疚、后悔、良心不安!
“可是,你为什么不戳穿我?为什么要捉弄我?你现在为什么要我知道这些?难道这十年来,就真让你这么难泄恨吗?难道我所有的偿还,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屑吗?难道这一切就没办法,了结了吗?
“你可以不回答。永远也别回答。哈…哈…我已经死了。对于死人来说,一切都应该解脱了…解脱了。”
九娘听着,一字不漏地听着。听完后,她道:“完了?”
兮鸣道:“我该结束了。本来在你死之后,我就该一了百了。但一想到曾经的自己,又放弃了,心中又很悲伤。奶奶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世上我再无亲人,再无牵挂,再无留恋!我真的该回自己的世界去了。
“陌生的女人,你多保重吧。”
说着,跌跌撞撞摸到了门,拉门时,道:“我再也不要听到任何女人的声音!”
九娘道:“要去哪?”他却真的听不见了。
他又说到做到了----他聋了。
世上再无声音,唤起他那孤独无比的心吗?
九娘本以为他会报复她。可他只是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也许这—比报复更残忍吧!
兮鸣走出去那一瞬间,九娘只是笑了一下!
他已全然残废。他连下楼都非常困难---直接朝护栏瞎闯去。
难道他对这楼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店中的九娘没有换回容貌。她走出来,看着他。他摸到了栏杆,却停了下来。
也许他…不知道他的世界在哪儿吧。
沉静了许久,才缓缓下楼去。
一踏着楼梯,就让艾素拦住了。
可是,娄童递了一个眼神给艾素,让她别拦。
兮鸣在众目睽睽之下,连续碰跌好几次。也好几次惹来愚昧之人的欢声笑语。
一次又一次地爬过来后,他朝有阳光的地方走去。
虽然他不能看见阳光,但阳光对他来说,就是曾经的自己。曾经的自己虽然孤独,但没有痛苦;曾经的自己虽然没有幸福,但仍然快乐生活。
他终于摸到了那扇他心中渴望的,门。
可是,兮鸣,你这样做,是逃避啊!
你始终没有遵守你曾经对奶奶的诺言
你始终没有勇气去面对人生种种
你始终没有把握真正的生命
你什么都没有,都没有……
所以,无论是时间、命运,还是缘份都不会让你踏出去的,不会的。
振作吧,唯有振作,才能找回自己啊!
九娘最终做出了选择,在他踏出那一刹那。
听她道:“凤兮鸣,在这个世上,你还有亲人!”
也许是刺激了他耳膜,所以他没有动。
九娘走下楼时,在不知不觉中恢复了自己。
这让在场之人惊讶、惶恐、质疑……
姜学见而笑道:“好久不见,老板娘!”
兮鸣并未转身,九娘又道:“你不想—问吗?”
兮鸣却忘了回话。
九娘道:“奶奶还活着。”
兮鸣请那十天假,其实就是想回去看奶奶。当然,也是因为病期将至。
病发作时,就有股邪恶的力量在操纵他。
五正邪
五正邪
这病,也许就因为这十年来的孤独、压抑、茫然、无助等等消极情绪而无法排遣所患下来的。
他虽然竭心克制,但难免伤及别人和自己。
那日,海盗们的手也被他废去了几双,但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让他们打入海中。
而此时此刻,病又来了!
他呼吸急促,气血翻涌。难熬难耐的呻吟已向周围的人发出了危险的讯息。
剩余的理智,让他奔了出去。
明白之人连忙跟了去。当然也有不怕死的莽夫妄徒随后跟去。
海边,波涛澎湃!
兮鸣渐无渐有之身,传来狂呼呐喊的煎熬声。
水中鱼虾,被他如爪的双手吸到空中消失了。洁净的沙滩却在顷刻间又堆满了生灵的死尸。
海边的水消失了一会儿,又从半空无源地倾泻在他身上,且越来越猛。
大海一下子枯了许多。且越来越枯,枯到最后,你几乎能看到海底了。
那些海水把这些妄徒卷了去。
兮鸣丝毫没有罢手之意。他身间的戾气越来越重,越来越邪。
再这样下去,整个福州都有可能被水淹!
九娘只得一试。她至快的身躯穿行在这个移位的大海里,双眸寻找着他的身影。
兮鸣正发疯般地舞弄他的大海。
九娘轻唤:“你该住手了!”
兮鸣自己拉回了一丝理智,水也就慢慢归入她的大海。
九娘继续道:“奶奶还活着,还活着!”
兮鸣终于克制了自己的心魔,将水导入了原先的地方。
娄童等人这才稳住了身形。
恢复理智的兮鸣半跪在地上,单掌撑着。让你看上去,觉得他很累,很累。可—他还是又一次一次地挣扎!!
九娘走近,玉手犹豫着扶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