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念头:为什么?
成都的酒店里……
林禹行蹲下来,凝视着蜷缩痛苦地眼镜青年,仍然笑眯眯的,低声道:“其实,我不信孤儿。除了自己,我谁都信不过。”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被他们收买了?你是他们的棋子,也是我 的。”
眼镜青年怔怔的望着林禹行,甚至忘了自己的命运是即将到来的死亡,满心的痛苦。原来。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杜野听到了,若有所思,但不动声色的盯着林禹行。
林禹行站起来,满脸地坦然与自在,却邀请杜野坐下。倒了两杯 酒,举起其中一杯,举杯示意:“其实我很欣赏你。”
杜野举起酒杯,却没有再喝。
林禹行淡淡一笑:“没有毒的,喝不死你。”杜野微笑。
“帮我照顾小砚吧!”林禹行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拒绝,你我是同一类人。”
“你赢了这一次。但不会赢得每一次。”林禹行感慨着,似乎在为了了过去的人生经历而感到怅然:“我输,不是因为我不如你。输只是因为我是狗,而你是人。”
“命运作弄,如果当年我没有下令杀死杜天的话,你会不会加入北盟?”林禹行笑了笑,不需要杜野的答复:“有可能。如果叔公当年没有杀死小婉,我也不会出走美国,北盟就没有今天。所以,始终是命运的捉弄。”
“认识你很久了。作为我欣赏的人。我想应该送一件礼物给 你……”林禹行悠然轻笑着,将酒一口喝干:“沙峰是杀你哥哥的凶 手,他现在已经不存在于这个星球上了。”
杜野手中的杯子突然碎开。酒溅落在身上,杜野却似一点都没有感觉。
沙峰死了!
“尘归尘,土归土。我想,现在已经不好意思拒绝帮我照顾小砚 了!”林禹行笑着,虽然他就是幕后元凶:“这辈子,我的亲人都在自相残杀。只剩下小砚。希望你好好地照顾她。至少。 要伤害 她。”
“最后。送你一句忠告……”林禹行凝视着杜野,身子靠在沙发 中。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笑容竟带着丝丝的诡异和邪气。
“现在你是人,将来一定会变成狗。”
“我一生没有信任过任何人,你也不会相信任何人。”
“今天你是屠狗英雄,将来会有屠狗英雄来杀你。做狗的,永远都是牺牲品。”
“你我是同一类人,注定是同样的命运。”
林禹行仰望着天花板,手里的玻璃杯滑落地毯上,却碎裂了。他极力转过身,望着窗外,眼神渐渐黯淡无光,剩下的是一句无限感慨:
“做人……真好!”
杜野默然转身走出了房间,天梭冲进去看了一眼,皱皱眉,挥手间示意手下把人给带走。然后,天梭追到杜野,在电梯里沉声道:“恭喜你,终于报仇了。”
“也恭喜你!”杜野现在突然一点都不想笑,只剩下浑身的疲惫:“立下了大功。”
“也有你的份!”天梭得意的哈哈大笑不已。
电梯门开了,杜野跨出电梯,天梭在后面喊住他:“等等。”
只是首脑被除,根本未动。上面的意思是让我选一 办一个大门派,以江湖地方式来对抗和铲除北盟。”
“我希望,也相信最适合的人选,就是你!”
杜野身子猛然一僵,顿了顿,头也不回的飘然离去。
下一个北盟!下一个……林禹行!
宋绾等人追上来:“杜子,怎么了?”
杜野顿足,等宋绾等人上前来,摆摆手,向宋绾点头示意。走开一些距离,在无人之处。杜野心中烦躁,深呼吸几下,他凝视着宋绾: “老 ,有件事,我猜你会很有兴趣了解。”
“噢?”宋绾笑嘻嘻地等待着杜野说出来,但他却万万想不到他将要听到的是什么。
虽是因为烦躁导致杜野有种畅所欲言的感觉,但脱口而出前,他还是本能的想了一下:“我是本代秦广王!”
宋绾的笑容僵住,一动不动的盯着杜野。
杜野深深吸了口气:“平等王殿和阎罗天子殿,都在我手里。现在和将来怎么做,你决定。”他只想快点回到酒店,然后好好地休息。
在消失地半个月里,他出国找到阎罗天子殿,亮出自己地身份之 后。他只用了一招,就‘说服’了阎罗天子殿的所有人。当然,那一招,是青衣出手地。
宋绾远远的望着杜野的背影在黑夜中消失,眼神变幻,想起了当初杜野对王家胡诌的说法,喃喃自语:“原来是真的!”
但是,杜野想要快速回到酒店的想法再一次被人给打断了。
那个满脸大胡子的萧纯从黑夜中窜出来,他原本是为了找杜野和宋 打一场。但是……他很平静的盯着杜野:“你是本代秦广王!掌印 呢?”
杜野疑惑的目光扫过萧纯,心中一动,摸出戒指套在指上,然后伸出手指。
萧纯似乎带着一丝失望,又带着一丝无奈,还有一点喜悦。突然动作古怪的向杜野行了个礼,亮出一枚戒指:“我是萧纯,本代楚江 王。”
萧纯是楚江王?一直没现身过的那位?
十殿啊十殿,不愧是武林中的超级大派。竟然有着如此多的宗师级高手,宋绾、还有魁梧中年,眼前的萧纯,本代阎罗王王阎,青天道的两位宗师高手等等……若是算上还没有浮出奇網网水面的,也许只会更加可 怕,怪不得人人都想掌握住这股力量。
告别了萧纯,飘然回到酒店里。杜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而是飞快的把笔记本拿出来,接上网线,然后打开了邮箱。
邮箱中,果然有一封信,是游侠的信。
“信是定时发的,如果你收到,就表示我死了。”
“最近几天,一直觉得林禹行看我的眼神不对。会不会是他发现我的本来身份了?我有点担心,所以写下了这封信。”
“附件里有三份名单,一份是我知道的北盟在中原武林的卧底。一份是我在北盟陆续安插的人,虽然不多,但你对付北盟时,一定有作 用。最后一份,是我知道的北盟骨干和高层人士的名单。你会需要 的。”
“自从去过实验室,我就一直怀疑,凭私人的力量,林禹行怎么弄得出这样规模的实验室!最近几天,从林禹行的口风里,隐隐探出,似乎北盟背后,是美国政府在秘密支持,林禹行就是美国政府养的狗。”这个字眼,十分刺眼。
破解武功的秘密,使这个秘密不再只属于中国所有。甚至,可以大批量制造武功高手,也许,这就是美国人的目的。
杜野猜想着……
“不过,暂时不必担心。我安排了人,只要收到你这边动手的消 息,就会把实验室给炸毁,让他们失去一切研究成果和资料。”
有了这时间,大概可以给中原武林很大的缓冲时间,然后来实现对抗。杜野叹了口气。
“最后,照顾好爸妈和毛毛!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杜野颓然跌坐在椅子上!
林禹行临死前对他说的话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天梭的意思就是,以他为首创办一个类似北盟的联盟,铲除北盟。
林禹行是美国人养的狗。
只要他做了,林禹行说的一切,就会实现。
但是,就凭他今天做的,就凭他归还秘籍的人情,只能是他来做这件事,只有他最适合做这件事。
这是杜野之前一直在追求的,掌握着巨大的权势,利用中原武林的实力来铲除北盟。但现在,他却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
当事情演变到这一步,他失去了拒绝的权利。
注定的,只能是他!
正文 第二百章 【惟武独尊】(终)
古道。西风。瘦马。
顺着西风飘来啪嗒啪嗒,在落叶归根的漫天秋叶中,透出微凉的萧索。
远处古道的黑点孤零零而坚决的渐渐变大,一匹黝黑的瘦马无精打采的驮住趴着似安然入睡的青衣男子,像是一副画,安详又来得懒洋 洋。
疲惫的瘦马鼻子里喷出粗粗的白气,不耐烦的踢踢马蹄。青衣男子松开手,伸了个长长而舒适的懒腰,懒洋洋滑下马身。这小小的动作仿佛耗费了无比的精力,拿着一张白丝巾捂嘴,咳得身子弓住。
客栈里的其他客人闲极无聊,看着他咳得如此厉害,生怕他把肺都咳出。
咳了几下,青衣男子随手将白丝巾丢掉。
西风不怀好意的卷起丝巾,在空中翻腾,有眼尖的客人看见了丝巾上偶尔露出半块红斑,不由深深为了这懒懒的男子惋惜。
直起身子,慢慢走进客栈,青衣男子将缰绳给了伙计,懒声道: “先上盏好茶。”
“好咧,上等好茶,立刻送到,客官,您请坐。”伙计腼腆的笑了笑,双手用力在腰上的围巾擦了擦,搀扶青衣男子坐下。
“等等,赏你的。问你个事。”青衣男子苍白似雪地脸上浮现几线血丝,倒显得有些不太寻常。
伙计眼睛一亮:“大爷即管问,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伙计很得意,自己前天刚在一个书生那学到的话有机会说了。
青衣男子懒懒的一笑,这一笑似乎又牵动了他的身子,弯下腰咳了一会才稍好些。扬扬手,另一张白丝巾从手里飞走:“我问你,万水千山从哪里去。”这句话似乎就耗费了他的力量。弯腰又咳了起来。
伙计眼神一变,双掌挟带着浑厚的气息压下青衣男子。
地面突然破开,一只闪耀着荧荧蓝芒的匕首顺着青衣男子的右脚缠绕而上。
一个正在喝茶地客人抖动双手,十柄飞刀由上中下三路飞射。
另一个靠在墙壁附近与朋友聊天的客人双手一探,从桌下摸出两只短矛,投掷而出。
头顶,一道绚烂之极的烟花爆开。落向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似什么都不知晓,依旧咳个不停。
青衣男子轻柔的拔出一把在任意一家打铁铺都能买到的剑,还是那么懒洋洋的挥了一下。
两层楼的客栈突然不见了,当一片虹光掠过,就突然地不见了。
天空中,飞灰漫天!
伙计那可以一掌打死十头牛的双掌递不下去了,因为不知什么时 候。一把甚至还有铁锈的剑温柔的刺穿了双掌,抵住他的喉咙。
伙计从未想过,一把甚至可以随便拣到的剑,可以轻松的刺穿自己这双曾像拍蚊子一样轻松拍死天下第一大剑派掌门地双手,竟然被刺 穿。
青衣男子又剧烈的咳了起来,仿佛失去了力量,剑无力的垂下来。
半天,青衣男子将又一张白丝巾抛飞空中。似连说话都带着血丝:“回万水千山,就说,我回来了。”
伙计浑身都在抖,牙齿碰得咔咔响。
伙计知道,天底下,只有一个人,可以杀上万水千山。
就算皇帝老子。也不行。
就算昔日的天下第一高手率领黑白两道的所有高手。也不行。
他们都不配。
天上地下。唯独一人。
…………
金殿前,斜阳下。风雷中……
咳嗽声激烈,青衣男子面色涨得通红,身形弓得如同虾。钢剑杵在白玉石地板,另一只手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松开过身旁绿衣女子的手。
黄衣男子面带淡淡的惋惜与怅然,手腕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在雨珠中淡去:“武之一道,我终是不如三哥。”
仿佛为了响应他地话,金殿轰然化做风雨中的飞灰,纷飞空气中,又被雨珠洗涤一净。
嗡……叮……
一柄绝世的宝刀从天空中发出了不甘的悲鸣,失去了主人控制的 它,却只能无奈的深深没入白玉石中。
青衣男子的咳嗽渐渐不再激烈,微微地挺直了腰,随手将白丝巾抛在空中。在风中翻腾飞卷,却有那浓浓地猩红斑块!
他地脸色灰得犹如涂上了一层蜡,却充满了云淡风清的意味:“做人,我不如你,六弟。”
就在这一刻,他地后心忽然缓缓滴落猩红色的鲜血,在雨中,竟是如此悄声无息。血珠在透明清澈的地面雨水中荡漾,波荡着一层淡淡的红。
青衣男子松开了绿衣女子的手,缓慢而坚定的走着,咳嗽声再一次响起,沾染上红色的白丝巾依然被抛开。
不远处,瘦马悲鸣长嘶,躁动不安,见青衣男子向自己走来,极具灵性的奔上前去,弯下腿。
青衣男子面色灰白得犹如尸体,走过,留下一道血流,将白玉石地板衬映出最绚烂的光泽。然后,他翻身上马,瘦马直立起身,用孱弱不堪的身体载着青衣男子缓慢而坚决的走远。
远远的,咳嗽声再度飘荡于空气中,伴随着一声直透心灵的叹息,竟有种教天地色变的错觉……
青衣男子渐渐失去血色,眼神渐渐黯然无光。
孱弱瘦马似乎察觉到什么,想要快奔去找医生,却才发现自己已然奔跑不动了,悲鸣嘶天……
咳嗽声突然高亢。然后如同剪刀剪断一般,突然没了声息。
青衣男子趴在瘦马背上,再也没有动弹过,走出很远很远,直到后心直没入心脏的绿柄匕首已然瞧不清楚……
一帕白丝巾缓缓的风中飘舞着,翻滚中,落在黄衣男子与绿衣女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