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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天的黄昏,展凤回到这里,她风尘仆仆有些憔悴,却仍细心的检视了一下小呆的伤势。
然后就用细木条做成了一个架子,把小呆自颈至腰给固定了起来,并且说了一句小呆最为开心的话。
“你现在可以起床,也可以走动,当然是要非常小心才行,否则牵扯到伤口,可会痛得令你喊救命哩!”
一个人在屋子里躺了十几天,一旦可以起来了,他最迫切的当然是希望看看外面。
“这……这里不是你的家?”小呆有些惊异的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当然是我的家。”
“可是你的家不是这个样子……”
明白了小呆的意思,展凤笑得弯下了腰说:“没有人规定一个人只能有一个家是不?狡兔都有三窟,何况人呢?
小呆不明白展风怎么会把一个人拿来和狡兔比。
“瞧你惊讶的样子,就好象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告诉你吧!我有许多产业,这里只是其中的一处,再说我那天发现你的时候,你可是不知在水里泡了多久,这儿最近,所以我只好把你带到这喽。”展凤解释着说。
“那么这是哪里?”
“峨嵋山区。”
小呆现在的样子挺滑稽,想想看,一个人的身上架着这么一个稀奇古怪的木架子,岂能好看到哪里?
望着朦朦的山影,小呆苦着脸说:“这……这个难看的东西,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取下来呢?”
“我也不敢说,这还得看你复元的情况而定,怎么?刚能走,你就想‘跑’了?”展凤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说。
“不,不,你误会了,我……我只是不习惯身上套着这个‘枷锁’罢了……”
“那可是没办法的事,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会打不过人家。”
一听这话,小呆的脸阴沉了下来。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现在外面全已传说你死了,而且李员外也成了丐帮的叛徒,正亡命天涯……”展凤注视着小呆的表情说。
“叛徒?李员外成了丐帮的叛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自己的死,小呆似乎还没对李员外成了丐帮叛徒一事来得关心。
展风当然注意到了小呆的反应,然而她却说:“好象李员外投入了一个叫……叫‘菊门’的组织里。”
“‘菊门’?”小果轻念着这个从没听说过的组织。
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呆说:“这是个什么帮派?好象从没人提起过嘛。”
“当然你没听过,这个组织还是在‘望江楼’之战以后才出现的,不过最近江湖上好象都在谈论着这件事情,因为这个组织不但神秘,而且隐约中已控制了江南和江北,甚至许多成名的武林人士都已投效于它……”
“那么它们的宗旨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只为了开山立派吗?”
江湖人,江湖事,小呆本为江湖人,他对江湖事岂能不关心?尤其当他知道李员外也进了这个神秘的组织里,他当然会问。
“详情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吸收的对象却全都是一些在情感上受过创伤的武林人士。”展凤说。
“哦,这倒是个奇怪的组织,我看现在的我也应该是他们吸收的对象了。”
小呆茫然的应着,难道他又想起了什么?
回过身,小呆脸上的表情恐怕是他这一生最严肃的时候。
“不,我想今后我是再也不会想起她了,在我和姚伯南决战时,当我突然发现我竟然失去了力量,从那时起我已明白了一切。对她我没有怨恨,毕竟我曾深深的爱过她,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我和李员外同时死掉?你是女人,也是她的好朋友,你能告诉我吗?”
没想到小果会有这么严肃的表情,也没想到小呆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展风有刹那的错愕。
“你……你不爱她了?”
“爱?”小呆哑然笑道:“你能爱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杀掉自己和你最要好的朋友的人吗?”
展凤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她嗫嚅地说:“你……你们之间的故事我不太清楚,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还有,她也不是我的朋友。”
这下小果可真呆了,他瞪着怪眼说:“她不是你的朋友?可是我明明看到你和她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就能算朋友吗?何况朋友又分好多种,我认识她,只因为我曾替她治过病,她虽然到处对人吹嘘我是她的好朋友,可是说实在的,我除了知道她叫欧阳无双,有个有钱的老公之外,我是什么也不知道。再说每次也只有她来找我,我连她住在哪都不知道,如果这也算朋友,恐怕这种朋友我数也数不完,因为凡是让我治过病的已多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呢?”
没想到展风和欧阳无双是这么个“朋友”法。
是的,朋友可分好多种,有生死之交,也有点头之交。
有好朋友,也有坏朋友;有共患难的朋友,当然也有共酒肉的朋友。
所以生意上来往的人可称之朋友,那么大夫和病人之间又何尝不能称之为朋友呢?
夕阳美,可是一个美人站在夕阳里,人们的眼睛看到的却只有美人。
一个美人说的谎言,当然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而美丽的谎言有时候却让人不忍去揭穿它。
何况现在的小果根本只想遗忘,他又怎么会去追问?
莫说展凤说的话小呆会相信,就算展风要他现在死,小呆恐怕也会毫不犹豫。
因为他现在能够活着也全是她赋予的。
展风又走了,她匆匆的回来,只为了放心不下小呆。
毕竟嘉陵江大水,外面有成千上万的人等着她去救,所以她回来只吃了一顿饭,和留下了这么一个古怪的架子。
好在她临走的时候对小呆说这个架子在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拿掉,要不然小呆还真不道自己要怎么摆平在床上。
第十八章 盲女剑
六柄剑。
虽然这六柄剑是在六个瞎了眼的女人手中,但是李员外却知道这六柄剑却象都长了眼睛一样。
因为他已领教过了,而且还是光了屁股的被它们追得满池子乱跑。
剑冷,却还不及脸上的寒霜。
现在六个瞎子已围住了李员外,就等着一声令下。
虽然瞎子不太有表情,但李员外可感觉出来这六个瞎子每个人都象要杀人的样子。
不好问,也不能问的话,如果问了出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李员外已到了不能不问的时候,因为再不问恐怕自己就要永远没机会再问了。
“小……小双,你是在哪里……哪里见过我……我身上的……”李员外急得连整句话也说不清。
“床上,你以为一个女人能看到一个男人屁股上的东西会在哪里,总不成在戏台上吧?”欧阳无双答得干脆,甚至话中带损。
“你……愿不愿意再……再看一次?!”李员外简直象被人掐住了脖子,面红耳赤的说。
这是什么话?!
当然李员外的意思并没一丝冒犯对方的想法,他只不过想要再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那个混帐。
然而明明是一句中听的话,如果从一个笨的人嘴里吐出来,却往往会变成了一句不中听的话。
李员外不笨,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种“王二麻子,二百五”的话。
也许是情况危急吧!所以他才口不择言。
每个女人听到这种荒唐的话,当然都会怒不可遏。
“李……李员外,你把老娘当成了什么?!你以为你那地方长得是朵花?”欧阳无双怒极的吼道。
明白对方弄扭了自己的意思,李员外真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更结巴、也更急的说:“小……小双,我……我想……我想……”
“想?!李员外,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休想,我可以让天下所有的男人想,甚至玩,就是你不可以,我……我之所一以会有今天,全是你,全是你这头猪造成的,哈哈……老天爷,你张开眼看看,看看我怎么来分了这个禽兽的尸……”
一双美目已经血红,她更象是疯了般的吼叫着。
这可好,李员外没想到越描越黑,他还想再解释,可是已来不及。
“杀——”
突然发出一声厉吼。
于是六柄剑泛起一阵寒光已到了李员外的前后左右。
可怜李员外现在手无寸铁,只得左门右躲。
因为他那长年不离身的打狗棒的确太招人耳目,所以他已藏了起来,还没来得及买把趁手的兵器呢,现在就碰上了这种场面。
也好在他那独门的步法——“疯癫十八步”,练得到家,要不然他恐怕早已“罩”不住这六个瞎女人。
一个狠得下心来弄瞎自己眼睛的人,对生死一定看得很淡。
一个不想死的人碰上六个随时都想死的人又怎是对手?
李员外心里叹着自己真是没有穿新衣的命,因为这件新衣已快成了破衣。
“嘶”的一声,又是一道剑锋利划过衣衫下摆。
战况越来越激烈,而李员外越来越显得左支有细。
现在他不但身上衣衫已被划破多处,甚至手臂上已有一道口子,而血也正一滴一滴的滴落。
当欧阳无双一旁看到李员外身上的血已冒出时,她已起了一阵痉挛。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为什么一看到血,她就那么兴奋?
李员外并不是没和女人打过架。
他也碰到过许多武功高强的女人。
对这六个瞎了眼的女人,他却有些不忍。
可是当他发现这六个女人已是存心要自己的命时,他已开始了反击。
他不想杀人,尤其更不想杀一个瞎了眼的女人。
所以——
几乎在同一时间,同一声惨呼响起。
而六把剑全掉在了地上,原本执剑的手全贯穿了一根针——一根大号的绣花针。
这四根针是李员外唯一的武器,却无疑是救命的武器。
绣花针本就破空无声,瞎子的听觉再灵敏,反应再快,又怎躲得过李员外的这一击?
能打狗的人,他逃跑的本事一定不小。
因为有时候狗没打到,只有被狗追了。
李员外跑了,就象后面有狗在追一样。
人家说碰到胡言乱语不讲理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开她,躲得越远越好。
李员外碰到了,他能不躲吗?
因为她不只不讲理并且胡言乱语。
而一个男人如果连裤子都肯脱下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却不被对方接受时,他不跑又还能干什么?
李员外一面跑一面想,他等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赶快买把剑或刀。
要不然在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况下,保不准什么时候又再会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和莫名其妙的人。
另外他心里已明白为什么小双会恨自己恨到那种程度。
敢情是有人假冒了自己占了的便宜,而留下了烂摊子等自己去收拾。
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更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认不出来那个人?
但是他已肯定了一点,那个痛快过后等着自己付钱的人一定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还是了解到自己屁股上有什么玩意的朋友。
他已暗暗起誓,一定要把那个混蛋给揪出来,要不然自己连羊肉味都没闻到,就弄了一身骚岂不冤枉?
可是他却想不出来有谁会那么缺德?而又知道自己屁股上的“暗记”?
李员外煞住了脚步。
难道会是他?!
如果不是他。他为什么会那么听话?要他杀自己,他就要杀自己?
难道他这么做全为了掩耳盗铃?
最重要的一点是自己身上的胎记除了父母外,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李员外站在阳光下,流的却是冷汗。
一个人如果发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竟是欲陷害自己于不义的,那么他岂能不流冷汗?
那把刀,那把杀死姚堂主的刀——
紊乱的线堆,如果找到了线头就很容易理出一个头绪来。
李员外想到了为什么一把杀不死人的刀,会变得可以杀死人。
因为小呆是故意的,他想让自己造成错觉,可见得他早有杀自己之意了。
“好、好,这个‘快手小呆’,算我李员外白为你流了那么多眼泪,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李员外瞪着天际恨声骂着。
“他妈的,这才真叫恶有恶报,不过你也死得太痛快了,竟害得我永远也翻不了身,你……你这下三烂,还真有一套,就是死了也不让我在世上有好日子过,真狠,你他妈的真够狠……”
李员外现在的恨意,恐怕找着了小呆的埋骨之所,也会把他从土里掀出来狠狠给上几个耳聒子。
何谓“屋漏偏逢连夜雨”?
李员外现在就碰到了,而且不是小雨,还是倾盆大雨。
李员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在躲雨的时候都会碰到一些不想碰到的人。
虽然现在天已快黑了,而且还下着大雨,但是站在这座破亭子里,李员外已看到了这个黑衣蒙面人正往自己这里奔来,而且人家也好象发现了自己。
“好巧是不?蒙面大哥。”李员外嘻嘻笑着,并向来人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