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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的哪有这种财运?不过以后我可是要多留意留意又矮又胖的乞丐了,说不定时来运转真让我碰上了也说不定哪……”
“说得也是,李员外现在可真成了金元宝,人人抢着要哩……”
接下来的谈话已没啥听头。
不过李员外又陆续了解到一些“菊门”崛起江湖的事。
摸了摸后脑构,李员外实在不明白自己这颗说圆不圆说方不方的脑袋竟然会那么值钱。
丐帮悬赏自己尚有话说,这个“菊门”又是什么玩意?这又从何说起?
他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有人敢在背后骂自己是条淫虫外加龟儿子了。
无论是谁听到有人当面这样批评自己,就算摆在面前的是龙肝凤胆恐怕也会一点胃口都没有。
瞪着那两个自己只用两只手指头就可担死的九流混混,李员外却一点脾气也没有。
虽然他心里已把那两个人从头到脚骂了不只十遍,可是一旦迎上了他们的目光,李员外却露出友善的微笑。
这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龟儿子?
每个人都会有一种反应,当看到有人对自己笑的时候,一定会多看对方两眼。
所以那两个九流混混,一再看到隔着两张桌子的李员外,莫名其妙的在那对着这边傻笑的时候,他们多看了他两眼,并且同时站起,也同时走向了李员外。
也或许那两个人看到了李员外一身珠光宝气。
也或许李员外的“微笑’让那两个人消除了敌意。
总之原本两张颇含敌意的脸,已换成一付笑容。
“阁下,我们认识吗?”靠左的瘦小汉子说。
“认识?!王八蛋才认识你们。”’李员外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
“噢,您这位……您这位敝人似曾在哪见过,面熟的很,就是一时想不起,你姓……”
“我姓霍,霍槐,你这位贵人,在下……在下也面熟的很。”叫霍槐的一面说,一面一双鼠目直瞧着李员外手上的八颗宝石戒指。
李员外心里想,他奶奶的,这还真是活见鬼,面熟个屁,我瞧你恐怕对我的戒指面熟。
故意幌动一下手指,李员外摆出一付热络劲说:“啊!我想起来了,霍兄,对、对,您姓霍,没错、没错,这位是……”
另一位三角眼的仁兄一听李员外问到了自己,连忙自我介绍的说:“我姓李,十八子李,李桂秋。”
“李兄,久仰、久仰。”李员外嘴里打着哈哈,心里却在说:“李桂秋,娘的,等下你就知道你会不会跪下来求我了。”
有些受宠若惊,两个人同时道:“请问阁下……”
“噢,你们瞧,我居然忘了介绍我自己了,嘿嘿……对不起、对不起,敝姓整,整齐的整,整圆旺……嘿嘿……整圆旺,两位请坐,两位请坐……”
当然要坐,您没瞧见那两位的眼珠就差些被那八颗宝石戒指给黏住了似的。
霍槐一面坐,一面拉交情的说:“整兄;您这姓还真是少见呢!”
“我的儿,整你冤枉吗?怎会不少见?”李员外想到这差些笑了出来。
人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又说他乡遇故知。
也不知这三个人是怎么攀上了同乡的关系。
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相逢恨晚。
反正酒壶已堆满了一地,话也说了不少。
李员外现在已经从他们的口中知道了些江湖上发生的事情。
看看也到了该醉的时候,藉故上茅房,李员外把刚才喝下肚的酒一滴也不剩的全吐了干净。
回到座位后,李员外趴在桌子上,嗯,那模样可还真象是烂醉如泥。
“整……整兄,今天能……能与您相交一场,是……是兄弟的福气,这个东……东道就由兄弟来……来请。”霍槐的舌头虽然大了,可是他却仍然盯着人家的手指猛瞧。
“对……对……让我们结……结过帐后送……送整兄回……回去……”
敢情李桂秋也差不了多少,就不知道他准备把李员外送回哪去?枉死城?还是乱葬岗?”
“有人请客,李员外必到。”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件事。
更何况李员外本来的意思就准备让这两个财迷心窍的宝贝付帐。
夜凉如水。寒风凛人。
霍槐和李桂秋二人一出了“满意楼”,似乎让冷风一吹已清醒不少。
他们现在正一左一右的架着李员外尽朝着人少而又偏僻的地方走去。
当霍槐暗地里用手掐了好几次李员外,却没见他有所反应,于是他笑了,笑得好冷。
镇外这一片高大黝暗的白杨木林子里——
“我看就是这里,怎么样?”李桂秋望了望四周说。
“好,我看这里挺合适的,妈的皮这小子还真重,他简直压得老子喘不过气来……”
放下了李员外,霍槐一面用手插着腰直揉,一面又骂:“他妈的,你瞧这小子还真跟头死猪一样,嘿……嘿……嘿……天下岂有白吃的饭局。”
李桂秋这时也同样得意的笑骂道:“可不是,这小子也真能吃喝,这一顿饭竟吃掉了咱十两银子,他妈的,这十两银子寻常人家已够吃上半个月,却让他一顿就吃得鸟蛋精光
“老李,你也甭念了,等下补给你就是。”
霍槐在左,李桂秋在右。
他们二人各执起李员外的一只手正使劲的想要剥落他手上的戒指。
“娘的,这个死胖子手指头这么粗,这……这怎么剥嘛……”
“说得也是,老李,把你靴子里的匕首拿出来,我看干脆剁了可能省事些……”
这一头霍槐已硬拔了老半天,额头都已见汗,却连一只戒指也没拔下,不觉恨声说。
明晃晃的刀,明晃晃的一双眼。
明晃晃的刀却没明如秋水的双眸来得亮。
目光如刀,笑里更像藏着无数把刀。
而无形的刀,甚至比一把真正的刀可怕,因为刀已“当郎”一声落地。
就像看到鬼一样,李桂秋握刀的手已空,并且颤声道:“你……你……”
仍在低头用力的霍槐听到李桂秋语不成声,心里有些奇怪却连眼也没抬只顾说:“你活见鬼了?还不快捡起刀子
李员外收回了手,并且叹道:“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哟……”
一下子没抓牢对方的手,霍槐起初还以为人家醉里翻身,可是当他听到李员外的话后,竟似针扎一样,猛地退后数步。
他自己才象活见鬼一样,瞪着鼠目,张口结舌的说:“你……你没……醉?!还……还是你醒啦?!”
李员外伸了一个懒腰,懒声懒气的说:“我没喝酒怎么会醉?我要醉的话恐怕就真的醒不过来喽!”
“怎……怎么会?我们明明……明明……”霍槐哑着嗓子说。
“明明看到我喝了是不?而且我还喝了不少对不?”李员外笑嘻嘻的说。
两个人同时点头,因为他们实在弄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也都想知道原因。
“吐了,我把我喝的酒全都吐了出来,就这么简单。”
“那……那你是装醉……”霍槐虽然有些惊异,却不失镇定的说。
“别说那么难听好不?装醉总比你们谋财害命好上太多。太多啦……”
“你知道我们的意思?!”李桂秋惶声道。
“唉!说实在的你在我身上‘毛手毛脚’又捏又掐了好半天,起初嘛,我还真不知道你的意思,可是一见你拿出刀来要剁我的手我才真正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李员外叹了口气,有些“十三点”的说。
霍槐、李桂秋二个人没毛病,岂会听不出李员外话里的调侃?
也或许他们认为李员外是个年轻的员外,更是只肥羊,根本没想到其他方面,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霍槐阴沉的说:“嘿……嘿……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意思,那么何不干脆点?”
李员外古怪的看着对方,蓦然吼道:“霍槐,我看你真是活见鬼了,既然打主意打到我李员外身上来了,你们也打听打听……”
李员外?!如果人家是李员外这哪还用打听?
“李员外?!你是哪个李员外?你……你不是叫整圆旺吗?……”李桂秋这下可惊慌了。
“我的儿,连整冤枉你都不懂?笨喽,真笨喽……”李员外笑出声来说。
两个人嘴里同时念了二遍,可不?人家正是整冤枉来的。
人的名、树的影。
然而利欲薰心下这两个人仿佛已忘了人家是李员外这回事。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已把李员外当成了待宰的“痴肥员外”。
两个人脸上兴奋的表情还有看李员外的目光,嗯,可真象是发现到一个金元宝一样。
李员外不是呆子,岂有看不出之理?
“我的儿,你们……你们现在的样子好象狗见了骨头似的,怪怕人哪……”
“嘿嘿……李员外,对、对,你是李员外,一点没错,相好的,打个商量如何?……”霍槐阳险的笑着说。
歪着头,李员外想不出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而且他心里也着实窝囊,因为这在以前简直不可能发生的事居然发生了。
难道人一倒媚连个九流混混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难道自己真成了丧家之犬,人人可欺?
一想到数月来受的窝囊气,李员外怒极笑道:“哈哈……哈!好、好,有种、有种,可以,当然可以,说吧!要怎么个商量?”
李员外这一怒笑,倒使两人心中一凛,也才明白了对方是个什么人物。
于是两人没敢答腔,。
象疾风迅雷般,四只拳头、两条腿,一下子不分前后全打向了李员外,也踢向了李员外展开了他们的攻势。
攻势来得快,结束得也快。
李员外终于碰到了败在自己手下的对手,而且还是两个。
心里没有一丝兴奋,反而有些悲哀。
他怎能不悲哀?
这两个人只不过是个市并无赖,充其量懂些拳脚而已。
每个人在捱了二、三十个重重的大耳聒子后,脸一定会肿得象块面饼。
李员外在打得李桂秋跪地求饶、霍槐满地找牙后走了。
他没说一句话走了。
因为他已失去了再撩拨他们的兴致。
而这两个不开眼的活宝,就不知道能不能明白自己已从鬼门关转了一转回来?
只见他们捂着脸一直瞧着李员外的身影消失后,目光仍然收不回来。
是感恩?还是遗憾?
遗憾那白花花的银子,也随着李员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黑夜里?
一个哑巴可以不开口说话。
可是要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成天不说话也是一件挺难过的事。
更何况小呆一向话多,话多的人又能憋得了多久不说话呢?
这一天刚吃完饭,小呆实在忍不住,他叫住了绮红,并且说:“绮红组,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绮红笑了,笑得有如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可以呀!你想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行,我已快憋疯了。”
“是吗?这几天看你不太理人,我还以为你真的除了我们小姐外对谁都懒得开口哩!”
小呆苦笑了一下说:“我……我抱歉,因为……因为
“我知道,因为你对女人已感到失望与灰心对不?”
“你……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说的呀!”
“我说的?!”小呆实在不记得他说过。
“你在刚来这里的时候一直昏迷,但是你却一直梦呓着‘我恨你,你欺骗了我’这两句话。”绮红笑着说。
醉话和梦话本来就是一种别人听得见而自己听不见的话。
要了解一个人真正心里的想法,也只有醉话和梦话才能表露无遗。
小呆的脸红了。
毕竟每个人的梦话让人当面揭露了出来,很少有不脸红的,何况这两句话本就是令人脸红的话。
“呆……呆公子。”绮红斜睬了小呆一眼说:“她……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份好奇心、一句好奇话,小呆的感受又哪是绮红所能体会?
似乎坠入了回忆里,小呆面上的表情急剧的变幻着,有欢乐、有痛苦、有迷惘更有着失望。
缓缓地、僵硬地,小呆行到窗前。
绮红倏地明白了自己问了一句最不该问的话,然而这却是她最想知道的一句话,她又怎能忍得住不问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已完全陷入了黑暗,绔红小心的刚点上灯……
“她是个女人,一个可以令我发狂、为她死的女人……同时她也是个魔鬼,一个任何人都渡化不了的魔鬼……”小果沉重的开了口。
约红不明所以的轻吁了一口气,细声说:“对……对不起,我想我问错了话,一定也令你难……难过。”
“是我拉着你,是我要和你聊天的……”小呆仍然没有回过身,也仿佛仍在缅怀着什么似的。
“她……她欺骗了你什么?你那么恨她?”
绮细看样子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追问别人感情的故事?
还是她真的找不出别的话题?
或许小呆真的找不着人聊天。
也或许他有意渲泻一下积压心中的烦闷。
更或许他忘了她是谁。
他说出了他和欧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