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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甲似乎要在这个“谜”样的岳申身上,找出一个明确的答案,并不趁势追击,双目凌芒如电,朝岳申这边看来。
岳申一下从鼻子喷呼出低吼哨声,再次揉身欺进,长剑漫成剑影,向宗元甲兜头罩下。
宗元甲冷然一笑,手中“昆吾金剑”将九十九袭,融作一袭……看不出哪是虚,哪是实,把岳申罩下的剑影,叮叮当当声中,震退七步。
业已退向边上的“云中鹏”田敏,发现飞将军随云而降,是个轻功身法快得不能再快的年轻人——宗元甲看来是个才始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九死一生中,从岳申剑下救下自己一命,他愣愣站着,愣愣朝宗元甲看来。
“赤麟”宗元甲,身经无数次诡秘绝伦,置人于死的陷阱,见多识广,阅历渊博……他从岳申一双近乎木然,却又狞厉的眼神中,已找出这个“谜”中的答案。
他并不趁势追招再上,将这个“敌人”置于死地,他要让另外那个“云中鹏”田敏,知道这“谜”中的答案——
因何同室操戈,“旱地蛟”岳申,因何亡命搏杀。
宗元甲从刚才“云中鹏”田敏那两句话中听来,这桩厮杀似乎发生在仓猝,突然之际。
田敏根本不知道这桩厮杀,起于何种原因,是以义兄岳申冲杀过来,只守不攻。
但“旱地蛟”岳申,并未作任何解释,恍若无闻,手中长剑厉招迭出,似乎要将义弟“云中鹏”田敏置于死地
才甘心。
彼此义结金兰,成了异姓兄弟,显然不可能有杀父夺妻,不共戴天之仇!
而“旱地蛟”岳申,亡命搏杀义弟田敏,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这位“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从岳申两道迟钝木然的眼神看来,虽然对方出手锐利威猛,但此人“真性”似已迷失。
现在岳申眼中所看到的,那是一个自己能将其置于死地的“人”——但已“认不得”此人是谁!
好端端一个人,如何会“真性”迷失?
从眼前的演变看来,原因当然不可能是他义弟“云中鹏”田敏。
一对异姓兄弟结伴同行,岳申“真性”迷失,既非出于他义弟田敏,那是有另外一个人暗中使了手脚,来个“驱虎噬狼,一死一伤”之计。
宗元甲从这个诡秘离奇的“谜”中,已给他找出这个答案来。
就在这眼前的短暂间,“旱地蛟”岳申一声闷吼,再度揉身扑来……
“赤麟”宗元甲横身一侧,“昆吾金剑”已交于左手,右掌戟指疾吐,落向岳申背心三处要穴……他这一手不重不轻,捏住准头,重则当场毙命,轻则不起效果。
岳申背心三处要穴受创,一个踉跄扑向前面,两膝一跪,仆倒地上晕了过去。
“云中鹏”田敏一脸惊愕之色,急急走近前,向宗元甲抱拳一礼,道:“这位兄台,此岳申乃是在下田敏结义兄长,可能起于误会才撩起——场厮杀....您....您.....”
这时“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两人,下了坐骑也走近过来。
宗元甲见他话到这里,已理会过来,缓缓一点头道:“在下刚才作壁上观,已知你二位是结义兄弟……宗某并未在岳申身上下重手,只是暂时让他晕迷过去而已。。。。。。”
目注田敏,宗元甲问道:“田兄,你二人乃是异姓兄弟,不知出于何种误会,使岳申要将你置于死地?”
田敏见宗元甲问出这话,瞠目结舌,一时回不出话来,好一阵子才道:“在下和义兄岳申来自前面‘流河塘’镇上,途中并无不愉快之事,义兄岳申突然亮出长剑,要将田某置于死地……出于何种误会,因义兄闭口不语,舍命扑杀,田某委实想不起来1”
仆倒在地的“旱地蛟”岳申,四肢起了一阵抽搐……
腹中又是一阵呜叫,“噗!”的吐出大口腥味黑水,一翻身,席地坐了起来……
一双颓然失神的眸子,缓缓游转,落向田敏身上时,岳申喑哑的问道:“田兄弟,我怎么会来这里的……呃,混身酥软,没有一丝劲道!”
朝席地而坐的岳申注视了眼,田敏走近前,一脸百思不解之色,问道:“岳大哥,刚才的事你都记不起来了?”
岳申听到“刚才”两字,手掌轻轻敲了敲自己头额,半晌,才道:“你我走出‘流河塘’镇街一家‘元利酒店’……后来。。。。。。“
又把那句话问了出来:“我怎么会来这里的……混身酥软,席地而坐?!”
似乎遇到一桩不可思议的事,田敏脸门微微起了一阵痉挛,话声不像出自嘴里,而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指了指,道:“岳大哥,刚才你在这块山坡地上,挥剑扑杀,要将兄弟我置于死地……幸亏这位宗兄出手解围,不然,我田敏已血溅七尺,横尸地上了……”
岳申两颗眼珠直瞪出来……不相信曾经发生过这么一件事,但,田敏又怎么会空穴来风,编造出这样一段谎言?
脸门抽扯了下,岳申很费劲的道:“会....会有这种事情?!”
笑笑,宗元甲问道:“岳兄,现在你体内觉得如何?”
岳申朝这个素昧平生的“年轻人”望了眼……据刚才田敏说,就是他出手解围,不然田兄弟已丧命在自己长剑之下。
人家关切的问出这话,不能不给对方一个回答……岳申还是喑哑的道:“谢谢你……只是岳某感到全身酥软无力,一点劲道也提不起来……”
指着地上那滩腥味的黑水,宗元甲道:“岳兄,可能你误食毒物,使你‘真性’迷失,才同室操戈,要将你结义兄弟置于死地……很抱歉,宗某为了要揭开这桩诡秘离奇的‘谜’,拍下你背心三处要穴,你气血运转,吐出这滩黑水,才会使你周身酥软无力,没有一点劲道……”
怔了怔,田敏问道:“宗兄,我岳大哥误食毒物,他……他怎会吃下毒物,又是谁给他吃的?”
宗元甲不想笑的笑了笑,道:“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岳兄回忆中离开‘流河塘’那家酒店,后来的事都记不起来……你们在那家酒店中,有没有碰到异样的事,有没有遇到怪异的人?”
“旱地蛟”岳申“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来后,身子还像风吹杨柳似的摇摆不定……舌尖舔舔嘴唇,吼声道:“操他奶奶的,一定是那个老王八蛋……”
“云中鹏”田敏也想到那个人身上,接口道:“岳大哥,你是指那个半斤骨头八两肉,瘦得像晒衣竹竿似的那个姓‘姜’的老头儿?!”
岳申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那个老王八蛋……”
“燕子飞”僧浩、“铁背熊”孟达两人静静听着……盟主在跟人家说话,两人不敢插嘴进来。
宗元甲听来出奇,接口道:“那个姓‘姜’老者,是你们二位的朋友?”
那一双颓然失神的眼珠,又闪射出缕缕光芒来,岳申狠狠道:“屁的朋友,谁认识这老王八蛋!”
田敏道:“中午时分,田某和岳大哥在‘流河塘’镇街一家‘元利酒店’吃喝……我们边吃边谈着时,旁边单人一张桌坐那个姓‘姜’的老头,毛遂自荐,上来搭讪,说是酒中无伴,凑个热闹.....”
话到这里,目光投向岳申,显出一副怀疑的神情道:“岳大哥,那个自称姓‘姜’的老头儿,我们跟他素昧平生,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在我们身上施这手脚?”
岳申这一听,听来有理,一时回不出话来。
宗元甲道:“那个‘姜’姓老者,坐在你们两位咫尺邻桌——你们吃喝谈笑时,可能‘隔墙有耳’——你们有没有谈了些令人注意的话?”
岳申两眼直直的朝田敏看来。
田敏沉思了下,道;“宗兄,酒中聊谈,天南地北,并无固定的话题……我和岳大哥不啻同胞手足,更是无话不谈……”
岳申眼皮一翻,眼珠转动道:“田兄弟,那个姓‘姜’老王八蛋,怕不是‘青冥会’中的兔崽子?”
岳申这话一出口,不但宗元甲,连旁边静静听着的僧浩、孟达两人,四颗眼珠都直瞪出来——他们此去找的,正是“青冥会”会主“霸山虎”狄平。
田敏尚未回答,宗元甲带着试探的口气,道;“‘青冥会’与你二位有过节梁子?”
田敏喟然道:’“‘青冥会’与‘寒川门’有水火不相容的夙仇……”
这一听,听出弦外之音,宗元甲道:“你二位是‘寒川门’中高手?”
到目前为止,田敏还不知道这个年纪二十出头“年轻人”的身份来历,但刚才这姓“宗”的露了一手,那才是真人不露相的高手。
田敏脸一热,笑了笑,道:“宗兄,‘高手’两字不配,只是‘寒川门’中弟子而已.....”
话题一转,又道:“照此看来,有此可能……我们在‘元利酒店’吃喝时,正谈到‘寒川门’与‘青冥会’恩怨过节上。”
有话梗在喉咙里,不吐不快——一铁背熊”孟达憋了好一阵子,忍不住冒出一句,道:“盟主,咱们此去找的正是‘青冥会’的那些龟孙,他们二位对‘青冥会’的情形可能知道一些。”
一语惊四座……“赤麟”宗元甲尚未接口,旁边田敏、岳申两人,都给诧然惊住。
武林中人物,对江湖上各种称号,当然再清楚不过……
“盟主”,也就是一个帮会门派中的掌门人。
僧浩和孟达两人像“哼哈二将”似的站在宗元甲身后,其中一个以“盟主”两字称呼,这年轻人又是何等样来历?
宗元甲似乎未曾注意到这上面,微微一笑,向孟达道:“不错,孟达……等一会,我们不妨向他们两位讨教一下……”
“旱地蛟”岳申朝田敏这边望了眼,田敏向宗元甲抱拳一礼,问道;“敢问宗兄,是哪一帮会门派……”
侍立右边的“燕子飞”僧浩,已接口道:“鄂中大洪山石旗峰,‘啸天盟’盟主‘赤麟’宗元甲。”
宗元甲微微一笑,没有作更多表示。
两人到此刻,才始知道这“年轻人”的身份,来历……
显然感到意外至极。
宗元甲移转到刚才那话题上,道:<(gp老者若果真是‘青冥会’中人物,你两位吃喝时无意中泄了底细,他就来个毛遂自荐,在岳兄食物里暗中使了手脚……‘驱虎噬狼’,来个一死一伤!”
岳申呼叫不迭,道:“入娘的,这老王八蛋委实可恶——咱岳申险些伤了自己兄弟!”
宗元甲剑眉微微一轩,问道:“岳兄,那‘姜’姓老者,话中是否漏出他的行踪去处?”
岳申搔了搔后颈,道:“岳某并未注意.....”
田敏一声轻“哦”,道:“不错,‘姜’姓老头儿曾说过附近‘白河桥’镇这样一个地点……‘白河桥’田某知道这一去处,但会不会是这家伙信口胡扯出来的?”
摇摇头,宗元甲道:“姓‘姜’老者在你二位身上,已有了‘驱虎噬狼”一死一伤的主意,就不必担心你们再会前去找他报复,也就不须要信口胡编,找个不实在的地点来……”
微微一顿,又道:“这老头儿也不曾想到,你两位会怀疑到他暗中下了手脚!”
“旱地蛟”岳申那张昏迷后醒转过来的白苍苍的脸色,已恢复了原来的神态——“格崩”一咬牙,道:“操他奶奶的,这老小子,咱岳申差点把自己兄弟害了,咱好歹要他交出一个公道来!”
“云中鹏”田敏目光投向宗元甲,道:“‘白河桥’地方不大,姓‘姜’老头儿又是一副骨瘦如柴的外形,不难找到他行踪出没之处!”
宗元甲向僧浩、孟达二人道:“你二人合骑一头马儿,另外那头牲口给他们两位作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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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缩骨神功
“白河桥”镇就在附近,不费脚程,五人三骑缓缓而行,边走边谈着时又移到那话题上——宗元甲道:
“刚才我等所谈有关‘姜’姓老头之事,只是猜测而已,至于原委真相,还需要进一步求证……”
微微一顿,又道:
“此姓‘姜’老者,在‘白河桥’镇上不知是何等样人物?他会暗中计算人家,但不知他身怀之学如何?”
双人一骑上的田敏问道:
“宗兄,依你之计又如何?”
宗元甲道:
“我等此去‘白河桥’镇上,向当地乡民探听出‘姜’姓老者落脚之处后,你二位暂且不必露面,由宗某带领僧浩、孟达两人,借口拜访,到时见机行事……”
岳申接口道:
“宗兄说得不错,姓‘姜’的老小子贼胆心虚,知道我们兄弟两人找去,可能会藏头露尾,即使见到面,说话也不会说个清楚明白。”
五人来到“白河桥”镇上,宗元甲朝近围回头一匝,看到大街边上有家药材铺子,就道:
“待宗某向那家药材铺子,探听一下……”
僧浩和孟达两人看到盟主下了坐骑,也跟着下马,衔尾跟在后面。
宗元甲走进那家药材铺子,看到柜台